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个人在屋子里头谈了很久很久,直到第二日,崆流再度遇见那个女人,是在餐桌旁,她就坐在自己的正对面,那原本应该是母亲的位置上。
母亲称呼那女人为「姊姊」,而崆流则是称她为「阿姨」。
可是不晓得为什么,从那天起,母亲几乎不会去见崆流了,反倒是「阿姨」,却总是待在崆流的身边。
那个阿姨不喜欢崆流读书,她认为那是最没用的东西,因此整日要他练剑、学魔法,还有一种用来统治人民、压榨人民,让他们无力反抗的奇怪学问。
那个阿姨也不像母亲那样疼爱崆流,从不抱他,说话也不温柔,沙哑的声音吐出来的言语,只会让崆流寒冷得颤抖。
但是她最喜欢做的,却是随时招手,要崆流过去她那里,然后一句话也不说,便挥手要他离开,然后……再重复一次刚才的动作。
那些日子里,崆流过得非常痛苦,并不是受到对方的虐待,而是一种精神的极度压力,阿姨随时都盯着崆流,好像不许他超出自己视线范围似的。
痛苦的日子持续了很多天,终于,父亲回来了。他带着那把杀了至少上百人的剑,从悲伤痛苦集中的地方回来了。
但就在崆流以为可以解脱的时候,却不晓得痛苦才刚刚开始。
父亲、母亲、阿姨,三个人全部都关在房间中谈话,整整一个晚上。
那一日,下着暴雨。躲在门外的崆流,根本听不到多少对话,除了雷声、风声、雨声之外,他只听到几个男女的声音咆哮般地喊着。
「孩子」、「替代」、「背叛」、「母亲」、「拥有」……无数个常听到的名词不断出现着,然而崆流就是拼凑不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声音缓缓平静下来,但就在崆流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的瞬间,门内忽然传出女性尖叫的声音。
瞬间,崆流呆住了,突然他像是发了狂似的,用力撞门。
听到声音的守卫们也都纷纷赶来,但是由于那是主人的房间,他们根本不敢进入。
就在这时,崆流抢下了其中一名守卫的剑,用力地刺入门中,好不容易,总算是把门打开了。
然而,接下来的画面,却让崆流难以置信。
「阿姨」躺在血泊之中,「母亲」握着刺入她心脏的剑,「父亲l悲伤地哭着。
「崆流,过来看清楚,这女人多么丑陋啊!」母亲叫崆流走过去,并且拿下了阿姨的面具。
顿时,崆流见到了那张仿佛腐烂已久的脸,那令人作呕的感觉,让人久久无法忘怀。然而,那双眼睛,却是充满着悲伤,充满着温柔,一点都不像是原本的阿姨。
突然,崆流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转过了头来。
他发现到,微笑着的「母亲」,双眼是如此的冷酷无情。他有种荒谬的感觉……「母亲」跟「阿姨」,交换了身分……
不自觉地,崆流低下了泪来,看着那把夺走人生命的剑,崆流觉得很难受,仿佛再也不想见到一般的痛苦。
「不准哭!给我看清楚!好好看清楚!这个贱女人,想抢走我一切代替我的贱女人究竟是怎么死的!」一面打着崆流,母亲一面大喊着,言语之中毫无同情、怜悯,充满了不该存在的喜悦与欢愉。
那天之后,一切都变了,但却又像是没变。
母亲仿佛接替了阿姨似的,整日督促着崆流努力学习杀人与统治人的能力。
然而,崆流却再也不敢拿剑了。母亲为了逼他,甚至硬是将剑绑在崆流手上,然而,崆流的情况却越来越严重,一开始只是头晕,接着会觉得想吐,然后产生窒息的情况,甚至全身抽搐倒在地上。
但尽管如此,当崆流醒来后,母亲却没有安慰他,反而是一阵打骂。
这样的日子,过了许久,终于,母亲似乎也烦了,就不再逼他练剑。只不过相对的,原本用来练剑的时间,却还是必须学习其他残杀人类的技巧。
而父亲呢,崆流怀疑他已经随着那时候的阿姨离去了。
父亲没有再来见过崆流,而是四处的征战杀人,每次听到信差传回来的消息,水远都是某某地方被灭、某某人的首级被父亲取下。
面对这样的消息,母亲总是笑得很开心,而崆流则开始学习麻木。
后来,情况突然改变了,详细原因崆流自己也不懂,但就这样,崆流被送走了,从故乡,来到了渊明。
后来,崆流知道了故乡的消息,因为暴民叛乱,父亲死了,而母亲则是不知去向。
后来,崆流开始被其他贵族的小孩欺负,但相对的,却似乎生活得更自由了一点。
后来,崆流认识了蒂妲与沙罗,就这样……他成了普通人,忘记以前的一切,忘记了杀人的能力,成为一个普通的人。
只不过,那段被他暂停了的回忆,却在刚刚又开始转动。
崆流无法忘记那眼神、那语气,还有那令人颤抖的感觉。那一个母亲……又回来了。
车继续向前行驶着,就像是想逃避一切般地狂奔着,直到越过了整个山脉,这才缓缓减低了速度。
在莉莉姆的苦劝下,终于交换了驾驶者,让橘可以去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而另外一方面,在毫无通知的情况下,众人像是默契般聚集到了小型会议室来。
蒂妲、沙罗、原本就在此的辉夜、其亚、雾生……除了崆流、橘、爱丽蒂、莉莉姆几人外,其他全都到齐了。
然而,就仿佛只是打算来到这里似的,一开始,没有人发言。
「真是的,一下子,人好像又变多了呢。」仿佛是一种使命感似的,其亚说出了打破沉默的第一句话来,「不过增加的几乎都是以前同伴,多的人又是个美女,这样应该算是很好的事情吧?」
「就……就是说啊,雾生小姐也回来了,还多了辉夜小姐,现在就只剩下……」
说到这,沙罗突然停下了话来。因为一时没注意,她几乎要提到了唯一一位下落不明的同伴——灵心。
这个名字,大家几乎都不敢提,因为要一个小女孩在那场船难中平安活下来机率实在太低了。虽然大家都不断地去祈祷「奇迹」,可是谁也不敢说,奇迹是否真的会发生,又或者是会在那一刻发生。
尽管大家想要坚信不栘,但是哪怕一瞬间也好,只要稍稍的动摇,那种不安也足以让人崩溃。
「……大家都会回来的。」突然之间,雾生再度打破沉默,「不安、怀疑……怎么往坏处想都无所谓,但是最后的结论,我还是打算相信,因为她不是普通的孩子,绝对会有奇迹为她而生的。况且……我并不认为,此时的情况,适合让她加入我们。」
用着坚定的信念与语气,雾生如此鼓励着大家。虽然语气听起来,似乎不适合当作安慰,然而,从这时的情况判断,却是最好的保证也说不定。
「对了……我有个提议,大家是否可以讨论一下呢?」就在众人神情稍微的缓和的时候,蒂妲突然说出这句话来,「我想,大家应该已经了解到,我们有着必须对付敌人的某种使命,或者该说自愿担起这个责任的我们,已经无法推卸了。」
蒂妲说着,站起身来,平时就很适合命令他人的气质,这时看来更加的耀眼迷人。
「其实,我也曾一直怀疑,『这是我的责任吗?』、『是否有其他人更适合呢?』、『我们似乎已经冲过头了』。仔细想来,有时,或许真是如此也说不定。因为追根究底,我们的任务,只是很简单的一个指令,到每个国家,完成如使者般的责任。」
就好像是回顾着过去似的,蒂妲为这不长不短的旅程说出了感想。
的确,正如她所说的,原本只是个很单纯的任务。而国家所给他们的责任,就只是如此简单,并且期待他们可以在这趟旅程中有所成长。
然而,随着一个接着一个的际遇,一段接着一段的奇缘,原本只有蒂妲、沙罗、崆流、其亚、橘、雾生,六个人的小团体,如今已增加了这么多的成员,不论是谜一般的爱丽蒂、龙神族的龙音、奇怪的恶魔嘉儿、似敌似友的遥夜、似乎不属于人类的辉夜、看起来应该是人类的莉莉姆……还有许多曾经是夥伴的人。
在这之中,也曾有过分离,但终究大家都还是聚集在一起了。
若说是巧合的话,或许真的可以这么简单的解释也说不定。但是,大家都渐渐愿意开始相信,这样的发展,必定是有原因的,他们都已经肩负了一份责任。
「本来我只打算赶快完成这趟任务,回到渊明后,只需要躲在士兵跟国家的背后,一切事情都可以解决的。」在众人的面前,蒂妲少见地说出了自己逃避的想法,「因为我总是认为,有些事情根本不是我们该管的。国与国的争斗、篡位的阴谋、毁灭国家的传说甚至是小小村庄中发生的灾难,我都会认为那真的跟我们无关。」
回忆起过去的日子,众人真的是有太多不该有的体验了,如果要说多事,也许真是如此,但是一路走来,他们却不觉得后悔。
「但是就算我这么想,事情都还是发生了,而我们也参与其中,并且……渡过了那些困难。有时想想,这真的很不可思议。但是在这同时,我却又不禁怀疑,自己真的帮助过什么吗?还是说,因为我这么想,所以根本就没办法帮忙。」
听到这句话,沙罗等人也都缓缓地低下了头来,因为就如蒂妲所说的,他们都感到自己的力量有限。
但就在这时,蒂妲却用着比刚才更加振奋的语气说道:「可是,我并不想因此就这么消极下去。接下来,真的是场战争了,我们都必须参加的战争……不,应该说是,真正属于我们,非我们不可的战争!」
一瞬间,蒂妲的周围仿佛有种领导者般的光芒,那是错觉,但却也是种真实的呈现。
跟其他人比起来,这时的蒂妲,才有了真正的成长,那是众人所期待的,足以领导一个国家的成长。
正当蒂妲等人做出最坚定的决定与觉悟之际,独自留在隔间中发呆的崆流,却被亚特拉斯号突然停下的冲击,而回过了神来。
站起身来,正打算要走出去了解原因的崆流,却又突然停下脚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