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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想,要解释也挺诡异的,总不能直接跟她说:“因为被一个女孩抓去当跑腿,而到了一个奇怪的村子中,结果才知道一切都是假的,最后无意间还干掉了一个想占领世界的大魔蚎王”这样的话吧?而且话说回来了,就算说了,谁又会信呢?
“算了,不说也无所谓,我现在不想跟你鬼扯这个。”蒂妲看着正试图用傻笑来掩饰尴尬的崆流,不禁皱了皱眉头,“我问你,你有没有看到沙罗?”
“没、没有啊,我可是刚刚才进来的。”
“也对,这件事的确不大可能跟你有关系。”
“怎么了吗?发生什么事了?”
“沙罗她……失踪了。”
蒂妲依旧用着冰冷的语气说着,但是深知她个性的崆流却能感觉到,在说这话的同时,她的心理有多么的焦急。
“失、失踪了?”
“嗯……”蒂妲点了点头,瞬间露出了一丝不安的神情,“昨天……应该是下午之后吧,父王传唤她的时候,她却迟迟没有出现,后来派下人与侍卫们搜索,但是整个城中都没有她的影子。”
“会不会是……跑到了外头的酒吧喝酒,结果就醉倒在那里了?”
“那是只有你才会做的事!”对于崆流开玩笑般的回答,蒂妲显然是十分生气,“沙罗虽然任性,但却绝不会私自跑出城外的,除非……是有人带她出去……”
“等一下!你说就说,干嘛刻意瞪着我?”
“会擅自出皇宫的贵族,数片全宫中就只有你一个人会这么闲,若不是你这几天不在,否则我第一个就找你。”说着,蒂妲又瞪了他一眼,“但是我已经让我的守护天使寻遍了整个城市了,若是她在城中,只要她的‘来自雪国的呼唤’还跟在她身边,照理说,我就一定能够找到她才是。”
“这么说的话,有两个可能,一,她不在城中。二,她没有让守护天使跟在她身旁。”
“但是二的可能几乎是零啊!”蒂妲说着用力的摇着头,显露出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来,“不管什么时候,她总是会把‘银雪’带在身边,难道你都忘了吗?”
“这样说来,她既然不会出外,一的可能性就很小,二也不可能……”
突然之间,崆流想到了第三种可能,但是却不敢说出口,因为这样的想法,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
“你也应该想到了吧?”看着崆流错愕不已的表情,蒂妲突然用着冰冷的语气说着,“如果一二的假设都不成立,那么就只剩一个可能了……”
“不!不可能!一定是我们忽略掉了什么地方没有考虑到……”
一面大吼着,崆流一面敲打着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大约过了几秒后,他再度重新开始思索,正如同老师曾经教导过他的一样,当事情的结论无法定夺之时,就开始把所有的资料再重新整理一次,如此反覆数次,最后一定能得到与最初并非完全相同的结果。
“不在城中……不在城外……不在城中……不在城外……不在城中……不在城外……”
也不顾什么贵族的礼仪,崆流就这么坐在地上,开始苦思了起来。
大约过了几分钟后,他猛然抬起头来,看着蒂妲,“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们跑到皇宫的后山玩耍,结果迷了路,搞到最后,城中还派了整批的‘护国圣骑士’才把我们救了出来?”
“……那个时候……父王还臭骂了我们一顿,说绝对不能再跑到里面去,因为……那里所涵有的魔力太强……只要在里面迷路……就算是魔导士用‘魔导探源法’都无法找到我们。”一面说着,蒂妲一面看着崆流,“这么说来……沙罗她……”
“八成是跑到里面去了吧。”说着,崆流原本紧张的神情终于有些许的松懈,“现在只要再像以前一样,请国王派遣骑士团进去,一定就能把沙罗就回来了。”
“……没办法……”
“啊?”听到蒂妲的回答,崆流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没办法?”
一面说着,崆流下意识地紧抓着蒂妲的手,但随即却又连忙放手。
“最近骑士团正为了某件重要的事而忙的不可开交,根本没有多余的人手来找人。”
“这是什么话?”崆流生气的大吼着,“沙罗可是公主耶!不,就算不是公主,就算只是个人,难道还会有什么事比人命重要吗?”
听到崆流的话,蒂妲用着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他,她突然发现,在这短短几日之间,崆流的心智,已然成长了不少。
“就算你这样说……父王也不会同意的。”蒂妲摇了摇头,眼中泛着崆流从未见过的泪光,“这次的事情,几乎关系着整个湿婆大陆的兴衰,父王决不会只是为了一个公主救使许多人民因此牺牲。”
听到了蒂妲的话,突然之间,崆流感到十分矛盾。
为了救一个人,而去牺牲无数人,以及,为了救无数人,而去牺牲一个人,这样的选择,不论如何,对他而言都是两难的。
但就这样的思索之下,崆流突然想到,其实还有第三种选择……
“既然没有其他人能去的话,那就由我一个人去吧。”
“不可能的!就算是我们国家最高级的魔导士进去,只要没有别人的帮助也是凶多吉少,你难道这么想死吗?”
“赌一赌吧,反正一命换一命。”说着,崆流不禁露出了平静的微笑,“反正我这命本来救不值钱,输了也不亏多少,赢了就当我赚到……”
就在崆流才刚自嘲地说完之时,没想到蒂妲举手便是重重的一个巴掌往他脸上甩去。
“你真这么想死,干脆明天我就请父王把你送上断头台好了!”
突然之间,崆流还真被蒂妲的语气吓到了,因为这是自从认识她以来,第一次见到蒂妲这么生气。
“除了这个方法之外,现在又还能怎么办?”
“……我去。”
“你这是在开玩笑吗?”崆流既是好气又是好笑地说着,“你刚刚自己不是也说了,就算是最高级的魔导士也进去不得,怎么这回儿却自己想送死了?”
一瞬间,蒂妲似乎想说什么,但却又低下了头来,“……这跟你没关系……”
“你今天怎么说起话来这么不讲理?”
对于今天蒂妲的表现,崆流感到有些不对劲。自小与她认识,记忆中,她总是比任何人都要理性,就算今天发生事情的是自己的至亲,蒂妲却总是能比自己更快的冷静下来,并且想出最好的解决方式才对。
但看着她那副已经有些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神态,崆流不禁觉得既是心痛,又是疑惑。
“……沙罗她……是为什么原因而失踪呢?”
感觉到事有蹊跷的崆流,尽可能地用着平淡的语气,缓缓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说着,蒂妲却将头低了下来,“但是我想……应该是跟我昨天说的话有关吧。”
也不等崆流的追问,蒂妲迳自开始叙述起昨日的事情来……
“昨天……沙罗没有来上课……”
“她又……翘课了啊?”
“下课之后,我用‘天使之吻’找到了一个人独自待在皇宫北侧的草原上的她。”
“嗯?那不是我专属的睡午觉地点吗?”崆流不禁这么想着,但并没有笨到会说出口。
“但是当我到那边想去带她回来时,我们却发生了一些争执……”
“争执?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蒂妲的话,崆流不禁感到有些奇怪,按照常理判断,她们两人应该是在“翘课”的这件事情上起了冲突,但是蒂妲却不言明,而以“争执”二字来解释,让人感觉到事情似乎不是这么的单纯。
“……是什么事情不重要,总而言之,沙罗会失踪,都是因为我的缘故。”
“既然我并不知道争执的原因,我自然无法判断谁对谁错……”看着蒂妲一脸的自责与哀伤,崆流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但是我想,与其在这里责怪自己,还不如赶快想办法把沙罗找回来的要紧。”
听到崆流的话,一时之间,蒂妲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闭上眼来,整自己原本混乱的情绪重新整理。
“好多了吗?”看着蒂妲又再度恢复以往冰冷的神情,崆流不禁露出了微笑,“果然,比起悲伤的你,我还是比较习惯生气时候的你。”
“笨、笨蛋。”
蒂妲皱着眉,瞪了崆流一眼,这时的她,总算恢复了以往的精神与神情。
看着她恢复原来的神态,崆流这才稍稍放下了心,接着却又道:“时候也不算早了,你该去上课了吧,等你上完课以后,我们再想办法如何把沙罗找出来。”
“……嗯。”稍稍沉吟了一会儿之后,蒂妲这才点了点头,“现在也只有这样了。”
“我现在先去找老师,看看他是否有什么其他的方法可行。”
说着,崆流转身,再度朝着城门口走去。
※※※※※虽然已经是上课的时间了,但是蒂妲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导师们讲授的课程虽然一直灌入她的耳中,而手上的笔也依旧马不停蹄的抄着每日固定的笔记,但是不知怎么着,蒂妲的心,却一直回绕在那日所发生的事情上……
正如同与崆流所言的一样,那一日课程结束后,因为沙罗没有来上课,所以蒂妲跑到了原本是崆流固定睡午觉得地方找她……
“姊姊……”
“已经第二次了……你没来上课。”
“……对不起。”
“这句话不应该是对我说,而是跟导师们说才对。”蒂妲依旧不改原本的冰冷语气,像是用着对陌生人的口吻般,冷冷的陈述着事实,“导师们虽然都没有说什么,但是如果你做得太过分的话,任谁也帮不了你。”
听着蒂妲的斥责,沙罗轻轻地低下了头来,但口中却说:“崆流他……到底去哪了呢?”
“……反正那小子整天就只是东奔西跑的,就算失踪了十天半个月也不足为奇。”
“姊姊好过分喔!”突然间,沙罗抬起头来,嘟着小嘴不悦地说着,“怎么能这么说崆流呢?”
“我并没有特别的责备他……”蒂妲缓缓地说着,语气仍是那么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