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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听到号角吹响的声音。
……
和恩莱科不一样,希茜莉亚毕竟是个女人,拥有着女人的细心和女人观察事物的方式,对于这片事先约定的谈判场所,她已然搜索过数十次之多,她绝对可以确信这块地方没有安置任何陷阱和机关,同样也没有布置下难以察觉的魔法结界,唯一令她感到有些怀疑的便是,那些卡敖奇人居然花费不少心思令那里显得春意盎然。
用魔法制造出来的温暖湿润的空气令那片土地充满了欣欣向荣的绿色,除此之外,那里甚至还种上了不同季节的鲜花,魔法的力量使得它们同时在这深秋的季节绽放吐露出艳丽的颜色和姿态。
这一切并非是从来未曾出现过的奇迹,当初那场以黯然的结局收藏的订婚典礼的时候,整座维德斯克城都是如此装点和布置的。
难道卡敖奇人太过空闲,难道卡敖奇王国就喜欢弄这些虚华的排场?对此希茜莉亚根本就无从知晓,她唯一知道的便是,这里因为魔法的原因而显得太热了一些。
那蒸腾的温热的能量显然来自大地之中,大地就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火炉给予这块土地以温暖。
带着满腹疑问,希茜莉亚陪伴在丈夫身边走进了这座临时搭建起来的营地,从迎接而出的那位卡敖奇皇帝陛下的笑容,希茜莉亚看不出有什么阴谋和诡计隐藏其中,而那位皇后陛下的眼神之中却拥有这一丝异样的光彩,对于这个奇怪的拥有着糟糕名声的女人,希茜莉亚倒并没有感到奇怪和难以理解,毕竟在她的身后就站立着一个更令人想不通的女人,和克丽丝的怪癖比起来,这位皇后陛下恐怕还算不得异常。
希茜莉亚坦然地面对这位皇后陛下那有些异样和灼热的目光。
几句礼貌性的寒暄过后,终于话题转到了和谈之上,那位皇帝陛下显然并不打算令会谈变成持续不断的拖延和各种外交辞令堆砌的场所,他淡淡地笑了笑说道:“贵国和我国之间显然有一些致命的误会,正是这些误会令我们之间染满了鲜血,如果我未曾记错的话,一切冲突的开始来自于那些逃亡到贵国的我们的叛逆者,贵国收留这些叛逆者,令我身边的一些大臣感到异常恐慌,因为这种情况不加制止的话,我国的罪犯将越来越猖獗,因为他们将把贵国当作是最后的保护伞,只要逃亡到贵国,便能够获得平安。”
“正是这种想法,令我们之间发生了第一次摩擦,那场不幸的战争令十几万英勇的士兵,但是和另外一场灾难比起来,这个数字又算不得什么了,我非常能够理解,当王后陛下您遇到想要刺杀您的刺客的时候,立刻将卡敖奇王国当作了理所当然的幕后黑手,这是人之常情。”
“不过正是这个可悲的误解,以及那艘侵入并且坠毁在维德斯克,令维德斯克的数十位平民因为贵国的这艘侵入我国的空中战舰而丧失生命,民众们的愤怒和悲伤所拥有的力量,想必身为一国之君的您同样能够理解。”
“如果说对您的行刺还仅仅只是一种臆测,那么贵国的入侵行为显然是勿庸置疑的事实,在此情况下,我不得不作出和贵国开战的决定,不过,从内心之中我并不希望战争再一次爆发,并不想看到贵我两国的民众在战乱之中痛苦死去。”
“您应该非常清楚,我虽然宣布对您的王国开战,却始终未曾命令卡敖奇的军团踏出安德要塞一步,我只不过是象征意义,只不过为了平息民愤而作出的向贵国宣战,显然被贵国所误解。”
“而这种误解最明显的后果便是贵国那先发制人的攻击,斯塔特港的陷落在军事上无疑是了不起的杰作,但是贵国却显然没有给自己留下退缩的余地,近十万无辜的卡敖奇平民就在贵国的辉煌战绩之中丧失了生命,紧接而至的那一连串令人痛心疾首的伤亡,显然都种因与此。”
“现在我们坐在这里正好弥补我们所做错的一切,虽然现在已然为时已晚,不过能够令更多的贵国和我国的子民得以生存下来,毕竟是我们这些为君者应尽的义务。”
荷科尔斯三世的言辞听上去谦逊而又温和,却已然将一切责任推到了蒙提塔王国的头上。
对于荷科尔斯三世显然有些颠倒是非的言语,希茜莉亚颇感到有些愤怒,不过她同样也非常清楚,此刻并不是争论和吵架的时刻。
如果克制和容忍能够换取和平,希茜莉亚愿意用宽容来面对那位皇帝陛下颠倒事实真相的言辞。
“尊敬的皇帝陛下,如果您能够解释清楚,为什么在我和恩莱科遇刺的同时,云中之城上的正在测试的一小队空中战舰为什么会被贵国所劫持的话,或许我能够相信,那个对我充满了仇恨的刺客,并非受贵国所主使。”
“至于那艘坠落在维德斯克的战舰,您又凭藉什么说那是来自蒙提塔草原?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发动战争的人,可以轻而易举地制造出种种理由,受到敌国的攻击无疑是令民众支持这场战争的最好理由。”
“我同样对那些在这场灾难之中丧生的维德斯克民众感到悲哀,不过我的悲哀更多地给予那些受到蒙骗的人们。”
“至于斯塔特港丧生的那数万卡敖奇人,我相信在令他们遭到灭顶之灾的这件事情上,贵国和我国拥有着同样的责任。”
“我们虽然占领了那座港口,不过在占领之后至少港口之中还有数万居民活着。而贵国为了夺回这座港口不惜令熊熊火海吞噬这座港口城市,正是贵国的疯狂攻击,令你们的子民丧失了生命。”
“如果您并不认为在无意之中屠杀了您的子民,是一件难以弥补的罪责,那么想必您同样也绝对不会认为,用熊熊烈火烧毁格兰特城,用血腥杀戮来对付蒙提塔草原的子民,是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
“正是贵国开始了这场屠杀平民的战争,而令我感到悲哀的是,杀戮者居然不敢直面自己手中握着的屠刀,如果贵国真得有诚意进行这场和谈,请抛开一切用坦荡的胸怀承认自己是制造了这场残忍屠杀的刽子手。”希茜莉亚语气坚定地说道。
蒙提塔王国的毫不相让显然早在那位皇帝陛下的预料之中,事实上此时此刻他的心中仍旧犹豫不决。
虽然一个巨大的陷阱已然布置好,不过荷科尔斯三世同样也无数次冒出另外一个念头--也许真得将这场和谈进行下去,也许令这场战争彻底结束还来得及。
两种念头在他的脑子里面不停地挣扎、冲撞着,这令他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突然间,一阵寒风突破了那温暖的魔法结界闯了进来,几片绿叶和一朵娇嫩显然刚刚开放的花朵飘了进来。
这突如其来的寒风令原本显得有些过热的气氛稍稍变得冷了一些,众人不约而同地将注意力转向了帐篷外边,只有那位皇帝陛下呆愣愣地看着桌子上那飘零的小花,他轻轻拈起那朵娇嫩的花朵,轻轻地用手指捻转着,看着每一片花瓣,花瓣之上带着一层细细的茸毛,这是刚刚开放的花朵所拥有的特征。
刚刚开放的花朵显得特别娇弱,仅仅片刻功夫,原本温润丰满的花瓣便显得有些憔悴和枯萎。
虽然在常人的眼里,这朵花仍旧象刚才那样娇艳美丽,不过在荷科尔斯三世那艺术家一般的眼睛里面,这朵花已然失去了生机和活力。
轻轻用手指一弹,那朵花飘摇着,掉到了地上,此刻荷科尔斯三世的神情显得异常镇定,不过在这片镇定之中显然隐藏着一种异样的黯然。
将注意力转回了谈判桌上,刚才的那番交锋显然令双方都了解了对手的底细,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较量的结果证明转弯抹角丝毫讨不到任何便宜。
谈判重新开始之后,无论是那位皇帝陛下还是希茜莉亚都显得坦诚了许多,对于卡敖奇王国来说,他们唯一的要求便是蒙提塔人退出卡敖奇的领地。
希茜莉亚对于占有卡敖奇王国的领土,丝毫不敢兴趣,不过她却并不希望安德要塞重新回到卡敖奇人的手中,这一次的胜利令她看到了妖精一族所拥有的威力,无所不在无可阻挡的眼睛,加上令每一个士兵如同一体的能力,这几乎是一种无法破解的战术,无论对手是何等的名将,无论敌人占据多少优势,总会露出破绽和弱点,而这种战术能够轻而易举地找出这些破绽和弱点所在。
轻轻一击足以致命,这便是蒙提塔人取胜之道,不过想要进入卡敖奇王国必须经过安德要塞,要不然就只有从海上将军团运送到当初斯塔特港所在的地方,无论是哪种选择都将是一种冒险。
希茜莉亚并不担心卡敖奇王国在这两个地方布下重兵,她真正担心的是,卡敖奇人用陷阱和炸雷将那里严严实实地封锁起来。
最近的几场战斗中,卡敖奇人显然已经发现了陷阱的妙用,而看破所有的陷阱又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另一个令希茜莉亚和荷科尔斯三世争执不下的话题便是卡敖奇军团退出费尔提兰王国的领土。
显然那位皇帝陛下迄今为止还不曾知道,费尔提兰王国在这场战争之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费尔提兰一线的兵团在连续遭到突袭的情况之下损失惨重,而统帅部一直将这件事情和其他战线的失利同样对待,都将原因归咎于蒙提塔人所拥有的新的能力,以及那神秘不可知的奇特战术。
不过现在看来,费尔提兰王国显然和蒙提塔王国事先有所约定,荷科尔斯三世突然间感到有种无力的感觉,无论是他还是索米雷特和海格埃洛都在费尔提兰王国安插了无数眼线,收买、胁迫而获得的周边线人,几乎遍布费尔提兰王国的每一个角落。
一向以来荷科尔斯三世都自傲地认为,他们对于费尔提兰王国的所知,甚至远远超过卡敖奇王国本身。
但是现在看来,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显然费尔提兰王国仍旧隐藏着一些不为他们所知的秘密,显然,这个看上去已然被彻底征服的国度仍旧拥有着一群极力想要摆脱卡敖奇统治的人。
虽然此刻对于荷科尔斯三世来说,是否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