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烦。”
盖聂心猛地沉了下去,一边问着:“她受伤了?伤得如何?现在怎么样?”一边又挣扎着要下床。
下床不比起身,动作难度系数加大,盖聂做的又慢又费力,时不时扯动伤口,他也只能稍歇,待难忍的剧痛过去,又马上再尝试。
卫庄一把扶住他,强制按回床中,无奈道:“她毕竟是个小孩子,不眠不休守了你三日,我本也钦佩她的毅力,不过……”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头疼:“昨晚她累极睡熟,像个死猪一样怎么都叫不醒,真是……”
“她……”
卫庄无辜摊手:“我只能把她拖到红莲的屋子里去了。”
盖聂:“……”
“盖聂,你醒了?”门外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素衣的小身影随即闪了进来。她脚步轻快,浑身都透着喜悦。
可惜她却没有如愿的走到床边,刚行了几步就被动作更快的红莲拦了下来。
上上下下打量了几遍,盖聂终于确定她完好,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喂,放开!”被拉住的端木蓉很是不满。
“忘了我刚刚说过什么了?”红莲空着的手随意摇了摇,“你们两个从天而降,导致我们物资短缺,你今天得陪我去采购。”
“这里还能出去?”盖聂疑惑的看向卫庄。
卫庄抱着手闲闲立在一旁,闻言随意答道:“确是有条小通路,可以下山到番龙镇上。”
他斜眼看向盖聂:“不然我和红莲到这里大半月,难道天天啃石头?”
盖聂:“……”是了,他这个师弟厨艺不佳,同伴又是韩宫的公主,更是不用指望了。
只是没想到,幻阵与杀阵之间,竟会有一条通往外界的路。
“知道了,”端木蓉闷闷答了一声:“放开手,我得去看看……”她狠狠甩手,却怎么也挣不开。
红莲半路打断她:“为医讲究望闻问切,切脉只是最后一步,明眼人都看到他气色不错了,你还想如何?”
端木蓉声音一扬:“你这人……”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红莲侧过头不再看她,口中却悠悠道了这么一句。
端木蓉面色一僵,终于不再挣扎。
“蓉儿,我没事。”见她们终于吵完,盖聂轻轻出声安慰。
端木蓉抬头扫了他一眼,却很快移开眼光,只微微点点头。“嗯。”
卫庄走到两个女孩子身前,居高临下道:“要下山我陪你去便可,”眼光扫过端木蓉:“带她能有什么用?”
一副小身板,看着就不中用。
“庄,你师兄还卧病在床,总要有人照料。”红莲边说,边对着卫庄眨眨眼。
其实这话着实没道理,照料的话端木蓉留下也可以的。呃,不对,有件事她的确不行……
想到这里,端木蓉也仰头看向卫庄,嘱咐道:“盖聂师弟,你好好照顾他。”
卫庄太阳穴隐隐跳了几下,随即他压抑着将出的怒气咬牙道:“盖聂师弟?我有名字,我叫卫庄。”
端木蓉从善如流:“卫庄师弟,你……”
卫庄拳头捏的咔咔直响,端木蓉脸上却没什么惧色。床上的盖聂抚额道:“小庄,她还小,你和她置什么气?”
“真是师哥带出来的人啊。”卫庄侧过头,语带讽刺。
盖聂无言,倒是红莲眼疾手快,拉着端木蓉就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卫庄才面无表情的扭过头:“长日漫漫,未免太过无趣,师哥,我们手谈一番可好?”
盖聂略一思考,最后点了头。反正他现在下不了床,左右也无事。
两人坐在床上对弈,没过多久,卫庄低头看着棋盘上败的一败涂地的黑子,疑惑问道:“师哥棋艺一如往常,不知是如何破了七星棋局?”
盖聂有些尴尬,一时不敢抬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卫庄右手摸了摸下巴,自顾自猜测道:“是那个小姑娘的杰作?儒家大小姐么,倒也相称……”
呃,他读过棋谱大概算是——不经意间的作弊行为吧,他可说不出口。也不算什么大事,误会便误会了吧。
盖聂的沉默果然被卫庄视为默认,他优雅的清理起棋盘,又幽幽道:“师哥一向慢热,对岚儿和我都没什么感觉,和那个小姑娘相识不过月余,倒是待她很是不同。”
他们都已经定亲了,自然不同,不过又不能说。盖聂轻咳一声:“没什么不同。”
“哦?”卫庄语气上扬,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整理棋子的手忽而一顿,他轻轻点头,又淡淡的笑了:“是,的确没什么不同,你都任她进入杀阵了送死了。”
送死?盖聂眉间骤然起了波纹,似乎有什么答案萦在心头,即将水落石出。再开口,语气都微微发颤:“你为何一直停在第四阵之外而不入?”
“鬼谷杀阵,必杀一人。”卫庄沉吟出这句,然后偏头问道:“莫非师哥没看到锦书?”
鬼谷杀阵,必杀一人!?记忆盈盈转转,终于停在该停的地方。
入阵前夜,她偷偷摸摸在看什么,他曾扫了一眼,却没有多想。此时细细忆起,他所看到的两个字是:鬼,必!
盖聂脸色发白,额头瞬间冰凉,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但卫庄仿若未觉,接着叙述道:“我比你们早到大半月,半月之前正值满月,光线很好。我与红莲停在阵外休息,偶然间见她似在看什么东西,视线扫过之时,看到两个字……”
卫庄顿住,直视着盖聂,缓缓念出那两个字:“鬼,必。”
盖聂置于棋桌上的手剧烈的抖了一下,打翻了棋盒,棋子落了满地,一阵哗啦啦的响声。
卫庄看着,却未动作,复又抱起手,凉凉道:“因为觉得这两个字有所蹊跷,我闪身过去抢了那卷锦书。卷头八个大字——鬼谷杀阵,必杀一人。”
“下面几行小字大概是说明最后的洞门若要开启,必要一人以生命血祭。”卫庄从怀中掏出那卷锦书递给盖聂:“看来,师哥是真的没发觉。”
没发觉,如果真的没发觉还好些。他明明看到了,却没有探究,没有阻止,竟害蓉儿险些丧命在鬼谷!
手中一卷薄薄的锦书仿佛有千斤之重,沉甸甸的,他几乎抓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谁主沉浮(三)/ 碧沼红莲
第四十九章:谁主沉浮(三)/ 碧沼红莲
“喂,你带钱了吗?”好不容易翻山越岭出谷,眼前鳞次栉比的房屋总算带来一些人气,但红莲着劈头盖脸的一句话瞬间把端木蓉问懵了。
带钱?她这一路上手里从来都没有过“钱”这东西的影子。
看端木蓉那副呆呆的样子,红莲料定自己必是猜对了,她绕着端木蓉走了一圈,语气勉强道:“衣服料子还算不错,拿去当能值不少钱吧?”
端木蓉猛地抬头,见她虽然满脸笑意,但似乎并不是在说笑,于是脸色更是冷了几分。“莫要胡说……”
“我记得……”红莲抱起手:“当日要不是我们帮忙,你的盖聂怕是要死在那里的吧”
端木蓉身子一僵。青石板的小路水润润的,映着她的影子。
红莲说得没错,他们药品食物均所剩不多,即便能将盖聂从生死线上拉回,接下去的日子怎么过才是问题。
若不是有卫庄从旁照料,她能不能撑下去都是未知数。
右手拳头用力握紧,似在发泄吐不出的怒气。她抬步走向番龙镇的闹市区,身影微微有些僵硬。
身后的红莲,笑的得意。
端木蓉没想到红莲还有点良心,只换掉了她的外衫。即便如此,这样的粗布衣服她也从未穿过,甚至她家的丫鬟都没有穿过。
她本不注重外表,可是手擦过衣襟都隐隐带着一股刺痛,实在是……
可不管怎样,也只能忍下。
今日正赶上番龙镇大集,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小贩叫卖声,百姓的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不曾稍歇。
闹市中,两个少女一前一后走着。前面的少女一身红衣,年纪虽小,却已见妖娆雏形,很是吸引目光。她眼波流转,左顾右盼间媚态丛生,一举一动优雅得体,周身光芒万丈,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与之形成极大反差的是,身后的少女相当朴素,且一直低着头看不清样貌。她手中抱着一大堆的东西,肩上背着不少,指间还提着几串肉……
一看就是富家小姐欺负丫鬟的戏码,不过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谁也管不着。
两人高调的逛了一圈儿,端木蓉已是气喘呼呼。红莲引她来到一处僻静的巷子,大发慈悲的让她休息一会儿。
端木蓉瘫坐在地,喘了好一会儿。双手都已红的发麻,几乎没有知觉,肩膀脖子也是酸疼难惹。
待恢复了些许气力,她才发现红莲蹲在地上……研墨?
脑中冒出一大堆问号,红莲似有觉察,转回头问她:“累得够呛吧?”
语气勉强算是关心,可这话听着着实诡异,端木蓉一时没找到头绪,只顺势点了点头。是累得不行,没什么好遮掩的。
红莲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像是江南三月烟雨中,开的最盛的一支桃花。她点了一下头,说:“很好。”
很好?是很好,果然她就是故意的……端木蓉还没腹诽完,终于发觉了一丝异常,她的眼睛,似乎……
她急忙侧过头,避开红莲的视线。虽然不知那到底是什么,但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不过瞬间,红莲闪身到她面前,右手禁锢住她的下巴让她无法逃离。力气大的她无法挣开,只能随着痛感被扭回。下巴被抬起,她后脑勺硬生生顶在墙上,被强迫着看向红莲的眼中。
她想闭眼,身体却已不听使唤。周身的痛感渐渐离体而去,她好像坠入一方深潭,黑漆漆的不见日光,也不见底。
这是……什么?
“师哥也不必如此自责。”卫庄拿了枚棋子在手里把玩着:“给红莲的锦书上用的是韩国的文字,若我没猜错,给那个丫头的锦书应该是用齐国文字写成的吧?”
盖聂点点头。
“我与红莲母语相同,看过就可以反应过来,师哥你却不同。即便也能看懂,但毕竟不是母语,大脑不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这本也无可厚非。”
是的,他们情况不同,不可同日而语。但扪心自问,若是他真的读懂了那两个字,他会去抢来看吗?
答案是很显然的。
他和小庄毕竟不同,他做不来那样的事,也就注定了杀阵里那场血光之灾……根本无法避免。
如果最后他没有找到生门,那么现在该是何种景象?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