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得先证明你的身份确如你说的那样。”
“你真的这样要求吗?那好吧!现在你和我一起去找村长。然后我们的谈话可就是官方正式谈话了,本来我是想有礼貌地和你私下交谈一下的。”
“我其实也是一个讲礼貌的人,那就请问吧!”
“我再重复我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穆拉德·纳西尔。”
“从哪里来?”
“从伊斯梅尔附近的尼夫。”
“你是做什么的?”
“商人。”
“嗯,是个商人!做什么生意?”
“一切可能的生意。现在我要去喀土穆去采购扁豆叶、橡胶和象牙。”
“你出售过其它东西吗?”
“是的,经常。”
“我指的是活物——奴隶?”
“这我没有想到过。我是一个良民,从不做违法勾当,也从不违抗国王的命令。”
“如果是这样,当然很好。你或许知道巴艾比亚河旁的艾考亚这个地方吧?”
“不知道。”
“这就奇怪了!一个商人会不知道这个地方?这是很可疑的。一年前有批奴隶被从卡拉纳克顺水路运至艾考亚,有人打算将他们运往梅萨拉米去贩卖。我们袭击了奴隶贩子,解放了奴隶,那个逃跑的奴隶贩子头领,长得和你一模一样。我向一个被我们逮住的贩子问他们头领的名字,他告诉了我,但他的名字和你现在说的不一样。”
“这证明你说的那个人不是我。”
“但也可以证明你有很多名字。我当时看到了他的脸,而且没有忘记。”
“先生,我是一个诚实的商人!这位先生可以为我作证。他很了解我,想和我一起去喀土穆。”
这已不只是胆大妄为,而是恬不知耻了。
“是这样吗?你认识他?”副官问我。
“我认识他,就像他自己称呼的那样。”
“他怎么对你说的?”
“正像纳西尔对你说的那样。”
“他没有说到猎捕奴隶的事吗?”
“说了,是昨天晚上才说的。”
“他说什么?”
“纳西尔想把妹妹嫁给我,但我必须同意帮他做奴隶生意。”
“请讲得详细一点儿,先生!”
我照他要求讲述了情况,因为我没有必要为讨好纳西尔而保持沉默或替他撒谎。纳西尔咬紧牙关盯着我,他的眼神告诉我,只要有机会,他就要向我进行血腥的报复。
“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先生,我说那些话,是有我的理由的。这位德国先生想强迫我无偿地把他带走。从艾斯尤特到这里,他花了我不少钱,为了摆脱他,我才说我是一个奴隶贩子,而这很有效,他害怕了,立即就和我分了手。”
“你刚才还说,他要和你一起去喀土穆。”
“我只是向他做了许诺。”
“听着,你是个可疑分子。你能证明,你确实是来自尼夫的商人穆拉德·纳西尔吗?”
“是的,我手头有两份护照,一份是大君主签发的,另一份是总督签发的。”
“拿给我看看!”
“为此请你到我的房间去。”
副官跟去了,我好奇地等待着还会发生什么事。过了一会儿他自己走了出来,有些失望地告诉我:“两份护照没有问题,穆拉德·纳西尔和他的妹妹库木茹前往喀土穆。我检查了他的东西,没有发现可疑的物件,但我仍然坚信,他就是那个奴隶贩子。”
“我也可以发誓,他昨天向我提的建议完全是认真的。”
“这我相信,因为我知道你很聪明,不会受他的骗,但我现在拿不到他的把柄,至少今天没有。我们不能让他发觉,但必须时刻盯住他。好,现在我们再继续刚才中断的谈话吧。”
“我们在这里会受到干扰。把你的烟袋放到旅店去,我们可以去河边散步,在那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人能听到我们的谈话。”
法立德按我的要求把烟袋放回骆驼驮袋里,然后我们走向尼罗河畔。我看到河上有一艘小船,一个划手正奋力向上游划去。
“这是村长按我的命令派出的信使,到德尔去。”军官解释说。
“是什么事情?我能知道吗?”
“你必须知道。从德尔还有第二个信使去阿布辛贝尔,然后第三个信使赶往瓦迪哈勒法,从那里第四个信使前往谢姆内,直到整个尼罗河谷到处得到信息为止。”
“肯定是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
“是一件惊人的事情,一桩罕见的奴隶抢劫案。黑人遭到袭击,这是经常发生的。抢劫努比亚男女,人们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是阿拉伯人,而且是正统的穆斯林被劫为奴隶了,那就是违反《古兰经》的滔天罪恶了。”
“在什么地方有人敢这么做?”
“你听说过费萨拉西部的塞里并吗?”
“是的。这口井位于哲见莫沙东南,离迈利克干河只有一天的路程。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它属于费萨拉阿拉伯人。”
“你很了解情况。在此井用水的费萨拉部落正在庆祝一个节日。为在那里举行的盛大庆典,所有的男人都前往哲贝莫沙了,女人们都留在了家里。当男人们第二天回到村子时,年老的女人和孩子们都已惨死在地上,年轻的妇女和姑娘全被抢走了。整个村子遭到了劫难,人们找到了四十多具尸体。”
“真是可怕!本尼费萨拉的女人是以美貌而远近闻名的。人们在现场没有找到痕迹吗?”
“没有。那天早上刮了风暴,把所有的痕迹都吹光了。”
“什么时间发生的事情?”
“20天之前。先生,你知道距离有多遥远,你不会奇怪,我们是三天前才得到这个消息的。”
“我只能感到奇怪,消息传递得如此迅速。”
“你想凶手可能会逃向哪个方向?”
“既不是朝西,也不是朝南,因为在那里他们无法卖掉这些人。我认为,只有一个方向是他们可以选择的,那就是红海方向,把这些女奴隶送到埃及或土耳其去。”
“总督的船长也是这样想的。但通往那里有很多条路线。”
“只有两条。”
“哪两条,先生?”
“在迈利克于河附近越过巴尤达沙漠和柏柏尔地区,然后从这里直接前往苏阿金。第二条路是穿过迈利克干河和瓦底加布前往栋古拉并横穿努比亚沙漠,直达红海岸的拉斯劳埃。”
副官惊奇地看着我。
“先生,总督的船长十分了解你,他想的两条路线和你说的完全一样,而且他说你肯定同意他的看法。”
“我很高兴。可我的看法与此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很多关系,比你想的要多。对这两条路线必须保密,不能让任何人有所察觉并向劫匪通报。总督的船长在喀土穆已经调遣了一支军队,用船运至柏柏尔地区,以便封住前往苏阿金的通道。他派我乘坐原来的船和部队到这里来,监视另一条通道。”
“那哪里有40名士兵呢!他们在哪里?”
“在沙漠里,不能让人看见他们。我们准备了骆驼,我们两人租了两头长途旅行的快驼,其他人得到的是普通骆驼,此外还有几匹驮运水和食品。”
“为什么给我一头快驼呢?”
“你猜不出来吗?你难道不知道总督的船长对你的高度评价吗?他相信你的意见是有用的,而且他知道你肯定要上科罗斯克这里来,所以命令我请你参加我们的行动。你愿意接受这个请求吗?”
我当时的处境很特殊,由于没有路费处于尴尬局面,无法返回开罗。我本来就期待总督的船长的帮助,而且也答应在喀土穆去找他,因此不能拒绝他的期望。另一方面,我还得实现我对马布德向导许下的诺言,前往喀土穆。最终我对自己说,总督的船长对我的信任,是我的莫大荣誉。
“我怎么能拒绝这样的请求呢!”我回答说,“阿赫麦德已经给了我这么多的恩惠,我很高兴有这个机会,可以为他做些有益的事情。”
“先生,我感谢你!我可以告诉你,总督的船长早已确信,你会答应的。因为我们面临的使命充满危险,我当时认为你不会同意,可他认为,你不是那种惧怕几个猎奴匪的人,因此我很高兴地看到,你没有让他的信念受到侮辱。我们将要做的事情是同巨大的困难连在一起的,我坚信有你的帮助,至少不会犯太大的错误。”
“你不仅能得到我的意见,而且还有我的行动。你是否还有什么特殊的指令没有告诉我?”
“没有了。我得到了一个原则性的命令,截获所有猎奴匪帮和奴隶贩子,把他们的猎物送交埃米尔。但我必须首先把注意力放在被抢走的本尼费萨拉的妻子们和女儿们身上,而在这方面,我必须说,主要不是靠我,而是要依靠你的帮助。”
“不过我并不太喜欢这样,因为两个人都发布命令,从来都是没有什么好处的。这很容易产生意见分歧,从而影响行动的效果。”
“噢,至于这个问题,你可以放心,我将永远服从你的意愿。我已经得到了相应的命令,而且立即就可以向你证明。阿赫麦德委托我,在向你说明情况以后,把这张纸条交给你。”
法立德从衣袋中抽出一个折叠的纸条,打开后交给了我。我读着上面不多但有分量的词句:
“你是第一,他是第二。”
这已经足够了,它再次证明了总督的船长对我的巨大信任。想到他的地位有多大的权力,我真可以感到自豪,他把如此重大一个任务交到了我的手上。
“你放心了吧?”副官问道。
“是的,”我回答道,“我不仅放心,而且也坚信,我们会遇到抢劫妇女的强盗的,只要他们选择了北边这条路线。”
“你坚信?真的吗?是不是说得过分了,先生?”
“不,因为我知道,我在说什么。”
“但你要想一想,沙漠是很大的!我们从这里要走4天,才能到达穆拉德水井。而且它还不是在沙漠的中央。整个路线走完需要9天的时间。即使我们能够占领全线,强盗们还是会找到缺口,在夜间逃脱我们的监视。”
“你必须想到他们将穿过的沙漠的特点。从尼罗河走到他们要去的红海,骑骆驼大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