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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得以安然返回。他在那些人的眼里不可怕,因为他不具备足够的聪慧揭露罪行。”
“先生,那么你真的认为出现了犯罪吗?”
“我确信不疑。”
“那么谁是凶手呢?是巴亚德本人吗?”
“几乎可以这样说。老人知道你走私木乃伊吗?”
“是的。”
“他不认为这是犯禁吗?”
“我问过他,但他说,《古兰经》里没写这件事。”
“他经常谈到木乃伊吗?”
“不常谈。”
“或许这位虔诚的人,知道何处有木乃伊洞穴,但不告诉别人。”
“可能。他到处游历,在整个尼罗河谷地还有很多墓穴和洞穴没有被人发现。”
“我听说,有人估计在艾斯尤特附近会有重要的帝王墓穴。”
“发现者可能保守了秘密,否则我会第一个知道的。你觉得苦行僧知道这样一个墓穴吗?”
“我估计是。”
“有可能!有机会我要和他谈一谈。”
“但不要说是我给你提醒的。”
“我不会说一个字。但我可以告诉他你去调查我兄弟的事情了吗?”
“不。关于这个问题不能让他知道分毫。”
“你还是不信任他!”
本瓦萨克说得对。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种内在的预感无法摆脱。但我还是说:“我并不怀疑他。但这位老者会给我带来危险的。”
“危险?这样一位虔诚的人?”
“是的,本瓦萨克,但他缺少凡世的聪慧。你自己说过,他云游四方,有时在这里,有时又在那里。很有可能他先于我前往喀土穆,因为我还要在这里等一个同伴。如果他先见到了商人,并告诉他说一个弗兰肯人要来调查你兄弟的去向,我们可怎么办呢?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让白须老者知道这件事。因此我要求你对他保持沉默。如果你不答应,那就请把我的许诺还给我,我再也不想与此事有任何关系。”
“先生,你怎么会这样想!”本瓦萨克吃惊地喊道,“我绝不想得罪你。你所要求的,我都会做到。我已经说过,我将为你配备一切必需的东西。”
“这并不多。我首先需要一封给你兄弟的信,我如果找到他,可以交给他。你要在信中告诉他,已委托我去寻找他。最主要的是要有签字和印章。”
“这我马上就可以办到。我的印章就在我的戒指上,其它东西这里都可以弄到。”
我拍了一下手。一个仆人进来,为我们拿来纸张、墨水、笔和印油。本瓦萨克写了信,把它交给了我:“这就是你需要的东西,先生,但还有一件你需要的东西。我必须先出去一下,过一个小时,我们再在这里会面。”
“好,这期间我不出门。”
本瓦萨克走了。当他在规定的时间又回来时,他交给了我第二封信,上面的地址是喀土穆。
“你一到喀土穆就把信交给他,”他说,“千万不要忘记!收信的这个人会对你有很大帮助。”
“他是谁,是干什么的?这里只有他的名字。”
“这就够了。你只要提到这个名字,人人都会告诉你他的住处。你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等我的同伴到来之后。”
“那我们在这之前还能见面。你如果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你知道在马布德什么地方可以找到我。如果我有话要说,请允许我再次来拜访你。无论如何,我们以后都会再见面的,不管你是否找到了我的兄弟或有关他的线索,我都欢迎你能再来。安拉保佑你,给你指明幸运的道路。请不要忘记我,你可以放心,我将永远想着你,虽然我们的信仰不同,但我还是要为你祈祷的。”
我友善地做了回答,本瓦萨克离开了。我又有了新的历险机会!要去找一个苦行僧都没法找到的失踪者!一想到这个人,我实在有些为难,我不愿意去怀疑这位尊严的老者,但却无法摆脱一种预感,觉得他多多少少同这件事情有关联,并不像向导刚才所说的那样清白。
11.枯井落难
和苦行僧约好去参观隐蔽的帝王墓穴,我感到很幸运,我想正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考察他。他不知道本瓦萨克曾找过我谈他兄弟失踪的事情。所以我完全有可能为他设一个圈套让他钻,以证实我对他的猜疑。不久我被叫去吃饭,我吃得很多对立项见“原则同格论”。,同时告诉伊斯梅尔,我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为什么?”他问道,“你要到哪里去?”
“去参观墓穴。”
“噢,安拉!这怎么可能?难道你昨天还没有闻够洞穴的臭味吗?”
“这次不是鳄鱼木乃伊。”
“那么是什么呢?难道你想去看那边墓穴中狼的僵尸吗?”
“或许是。”我故意岔开说,因为我曾答应苦行僧要保持沉默,不能讲出实情。“只有赛里姆陪我去。”
“赞美安拉!赛里姆还能跟着。这就说明,此事既不危险也不可怕。你需要火把吗?昨天还剩下一些在那里。”
“火把、火柴,另外还需要一根结实的长绳索。”
我需要的东西都拿来了。我选了六支蜡火把,尽管那个老者说有一根就足够了。他说正午前一小时在大门口等我们。但在约定时间前半个小时,一个半大的孩子就跑来通知我说,圣人在城外等我们。
“他为什么不自己来接我们去?”
“他和安拉通了话,他现在还不能离开祈祷的地方。”小孩回答道。
我到达乌德那里去叫赛里姆。他们两个人正坐在地毯上抽烟聊天,我进屋时,正好听到赛里姆在吹牛:“我不能离开他。他十分信任我,我是他的保护者。”
这个多嘴的人果然正在说我!我马上就得到了证实,因为达乌德迎接我时说:“先生,我听到了什么!你又想去冒险吗?不要去了!留在家里吧!我知道,肯定会发生什么不幸的。”
“赛里姆告诉你我们到哪里去吗?”我问道,想看一看这个高个子能不能保守秘密。
“没有。他已经发誓要对此保持沉默。这很使我为你们担心。”
“不要担心!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的。”
“这是你的看法,因为你不相信月亮的预兆。还是不要去吧!我求求你。”
“我也求求你,达乌德,不要管我的事。我既然答应去,就必须遵守诺言。”
“那至少让赛里姆留下!”
“什么?要我留下?”赛里姆跳起来喊道,“我是先生的保护人和庇护者,怎么能让我的保护对象自己去呢?不能,我要和他一起去闯天上地下的一切危险。为了他,我将和凶龙、毒蛇和毒蝎战斗。我已准备好去撕碎雄狮和猛豹,以便——”
“首先你应该闭上嘴!”我打断了他的话,“这根本谈不上凶龙、雄狮和猛豹的问题。所以你可以把枪放在这里,只带上刀就可以了。”
“可我们并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啊,先生。我们很可能进入沙漠,而在沙漠的边缘,就有狮子和——”
“别胡说!狮子不会对你怎么样。它也碰不到你,因为你一见到它,就会立即逃之夭夭的,它根本就追不上你。”
“先生,你总错误地估计我。所以我请求安拉,让我遇到一次真正的危险,以便向你证实,我为了你可以做出何等英雄的业绩来。”
赛里姆插上腰刀,拿了三支火把和绳索,我们便上路了。等在门外那个男孩带领我们穿过城市,走上了我们昨天已经走过的路。我们离开了热闹的街区,走上了一个山丘,这时我看到一个衣着褴褛的人蹲在沙地上,正用一把镰刀挖掘着上面稀少的草根。我们走近后,他才站起身来。我认出他就是我们找卖艺人时遇到的那个园丁。他对和我们会面丝毫不感到意外。看来就好像他也在等我们。当我们在他面前走过时,他的面都显出讥讽的微笑。
“好啊,这就是异教徒的下场,他终究要走上受诅咒的歧途。”他向我喊道,“安拉诅咒你,你这个狗崽子!”
他说完转过身去就夺荒而逃了,还多次回头看我是否在追他。我当然没有这个打算。他的谩骂是对昨天挨打的无耻报复,这就是我当时的看法。可后来我才知道,这完全是另有原因的。
当我们完全来到山顶时,那个男孩指给我看远处的一个岩洞洞口。
“老人就站在那个老墓穴处。他在等待你们。”
我想给他一点儿小费,但他却向我唾了一口吐沫,并厌恶地对我说:“留着你的臭钱吧!我怎么能用一个异教徒的钱玷污自己呢?去下地狱吧!”
他也立即跑掉了。这种事情我还从来没有经历过。一般情况下,在东方国家里,不论老少都是追索小费的,特别是男孩,可是这个小家伙却拒绝报酬,甚至敢嘲笑我。我当然让他跑了。我和赛里姆一起向洞口走去,苦行僧正靠在那里。脸上一片虔诚。不,这样一张脸是不会欺骗人的。这个已经半截入土的老人难道能是罪犯的朋友吗?绝不可能!就在这一刻,我对他产生了无悔的信赖。
他听到了我们的脚步声,转过身来,脸上表现着一种温柔的尊严。他躬了躬身,把手伸给了我。
“欢迎你,先生!安拉使你的脚步走向了欢乐和幸福的目标!你没有食言,我也将遵守我的诺言。你将会看到帝王和他们的子女、妻子和其他亲属。”
“你为什么没有像许诺的那样亲自去接我们?”我问。
“安拉把我留住了,我必须服从。我必须先祈祷,因而派了一名信使把你们领到这里来。”
“你选择了一个坏信使。因为他侮辱了我。”
“你必须原谅他,他只是一个孩子,还不会控制自己。我已经准备好,让我们出发吧!”
他想走了,或许是为了避免继续谈话。但我有意想让他卷入到谈话中来,因此我走到了他的身旁,让赛里姆走在我们的身后。奇怪的是,苦行僧所走的路,恰恰是我们前天曾骑马走过的路。尽管沙地上已经没有我们的足迹,它们已被风吹散,但我还是认出了它。我们就这样并肩走了一段路,他始终保持沉默。最后我只好开口说话了:“我能问你你曾到过哪些部族吗?”
“我曾去过白尼罗河和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