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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定,则上算疏。会维垣方并指东林、崔、魏为邪党,与编修倪元璐相诋,得大
铖疏,大喜,为投合算疏以自助。崇祯元年,起光禄卿。御史毛羽健劾其党邪,
罢去。明年定逆案,论赎徒为民,终庄烈帝世,废斥十七年,郁郁不得志。
流寇逼皖,大铖避居南京,颇招纳游侠为谈兵说剑,觊以边才召。无锡顾杲、
吴县杨廷枢、芜湖沈士柱、馀姚黄宗羲、鄞县万泰等,皆复社中名士,方聚讲南
京,恶大铖甚,作《留都防乱揭》逐之。大铖惧,乃闭门谢客,独与士英深相结。
周延儒内召,大铖辇金钱要之维扬,求湔濯。延儒曰:“吾此行,谬为东林所推。
子名在逆案,可乎?”大铖沉吟久之,曰:“瑶草何如?”瑶草,士英别字也,
延儒许之。十五年六月,凤阳总督高斗光以失五城逮治。礼部侍郎王锡兖荐士英
才,延儒从中主之,遂起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总督庐、凤等处军务。
永城人刘超者,天启中以征安邦彦功,积官至四川遵义总兵官,坐罪免,数
营复官不得。李自成围开封,超请募士冠协击,乃用为保定总兵官,令率兵赴救。
超惮不敢行,宿留家中,以私怨杀御史魏景琦等三家,遂据城反。巡抚王汉讨之,
被杀。帝乃命士英偕太监卢九德、河南总兵官陈永福进讨。明年四月,围其城,
连战,贼屡挫,筑长围困之。超官贵州时,与士英相识,缘旧好乞降。士英佯许
之,超出见,不肯去佩刀。士英笑曰:“若既归朝,安用此?”手解其刀。已,
潜去其亲信,遂就缚。献俘于朝,磔死。时流寇充斥,士英捍御数有功。
十七年三月,京师陷,帝崩,南京诸大臣闻变,仓卒议立君。而福王由崧、
潞王常淓俱避贼至淮安,伦序当属福王。诸大臣虑福王立,或追怨“妖书”及
“挺击”、“移宫”等案;潞王立,则无后患,且可邀功。阴主之者,废籍礼部
侍郎钱谦益,力持其议者兵部侍郎吕大器,而右都御史张慎言、詹事姜曰广皆然
之。前山东按察使佥事雷縯祚、礼部员外郎周镳往来游说。时士英督师庐、凤,
独以为不可,密与操江诚意伯刘孔昭,总兵高杰、刘泽清、黄得功、刘良佐等结,
而公致书于参赞机务兵部尚书史可法,言伦序亲贤,无如福王。可法意未决。及
廷臣集议,吏科给事中李沾探士英指,面折大器。士英亦自庐、凤拥兵迎福王至
江上,诸大臣乃不敢言。王之立,士英力也。
当王监国时,廷推阁臣,刘孔昭攘臂欲得之,可法折以勋臣无入阁例。孔昭
乃讼言:“我不可,士英何不可?”于是进士英东阁大学士兼兵部尚书、都察院
右副都御史,与可法及户部尚书高弘图并命,士英仍督师凤阳。士英大愠,令高
杰、刘泽清等疏趣可法督师淮、扬,而士英留辅政,仍掌兵部,权震中外。寻论
定策功,加太子太师,荫锦衣卫指挥佥事。九月,叙江北历年战功,加少傅兼太
子太师、建极殿大学士,荫子如前。十二月,进少师。明年,进太保。当是时,
中原郡县尽失,高杰死睢州,诸镇权侔无统。左良玉拥兵上流,跋扈有异志。而
士英为人贪鄙无远略,复引用大铖,日事报复,招权罔利,以迄于亡。
初,可法、弘图及姜曰广、张慎言等皆宿德在位,将以次引海内人望,而士
英必欲起大铖。有诏广搜人材,独立逆案不可轻议。士英令孔昭及侯汤国祚、伯
赵之龙等攻慎言去之,而荐大铖知兵。初,大铖在南京,与守备太监韩赞周暱。
京师陷,中贵人悉南奔,大铖因赞周遍结之,为群奄言东林当日所以危贵妃、福
王者,俾备言于王,以潜倾可法等。群奄更极口称大铖才,士英亦言大铖从山中
致书与定策谋,为白其附珰赞导无实迹。遂命大铖冠带陛见。大铖乃上守江策,
陈三要、两合、十四隙疏,并自白孤忠被陷,痛诋孙慎行、魏大中、左光斗,且
指大中为大逆。于是大学士姜曰广、侍郎吕大器、怀远侯常延龄等并言大铖逆案
巨魁,不可召。士英为大铖奏辨,力攻曰广、大器,益募宗室统钅类、建安王统镂
辈,连疏交攻。而以大学士高弘图为御史时尝诋东林,必当右己,乃言“弘图素
知臣者。”弘图则言先帝钦定逆案一书,不可擅改。士英与争,弘图因乞罢。士
英意稍折,迟回月余,用安远侯柳祚昌荐,中旨起大铖兵部添注右侍郎。左都御
史刘宗周言:“杀大中者魏珰,大铖其主使也。即才果足用,臣虑党邪害正之才,
终病世道。大铖进退,实系江左兴亡,乞寝成命。”有旨切责。未几,大铖兼右
佥都御史,巡阅江防。寻转左侍郎。明年二月进本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仍阅江
防。
吕大器、姜曰广、刘宗周、高弘图、徐石麒皆与士英龃龉,先后罢归。士英
独握大柄,内倚中官田成辈,外结勋臣刘孔昭、朱国弼、柳祚昌,镇将刘泽清、
刘良佐等,而一听大铖计。尽起逆案中杨维垣、虞廷陛、郭如暗、周昌晋、虞大
复、徐复阳、陈以瑞、吴孔嘉;其死者悉予赠恤,而与张捷、唐世济等比;若张
孙振、袁弘勋、刘光斗皆得罪先朝,复置言路为爪牙。朝政浊乱,贿赂公行。四
方警报狎至,士英身掌中枢,一无筹画,日以锄正人引凶党为务。
初,举朝以逆案攻大铖,大铖憾甚。及见北都从逆诸臣有附会清流者,因倡
言曰:“彼攻逆案,吾作顺案与之对。”以李自成伪国号曰顺也。士英因疏纠从
逆光时亨等;时亨名附东林,故重劾之。大铖又诬逮顾杲及左光斗弟光先下狱,
劾周镳、雷縯祚杀之。时有狂僧大悲出语不类,为总督京营戎政赵之龙所捕。
大铖欲假以诛东林及素所不合者,因造十八罗汉、五十三参之目,书史可法、高
弘图、姜曰广等姓名,内大悲袖中,海内人望,无不备列。钱谦益先已上疏颂士
英,且为大铖讼冤修好矣,大铖憾不释,亦列焉,将穷治其事。狱词诡秘,朝士
皆自危,而士英不欲兴大狱,乃当大悲妖言律斩而止。
张缙彦以本兵首从贼,贼败,缙彦窜归河南,自言集义勇收复列城,即授原
官,总督河北、山西、河南军务,便宜行事。其他大僚降贼者,贿入,辄复其官。
诸白丁、录役输重赂,立跻大帅。都人为语曰:“职方贱如狗,都督满街走。”
其刑赏倒乱如此。大清兵抵宿迁、邳州,未几引还。史可法以闻,士英大笑不止,
坐客杨士聪问故。士英曰:“君以为诚有是事耶?”乃史公妙用也。岁将暮,防
河将吏应叙功,耗费军资应稽算,此特为序功、稽算地耳。”侍讲卫胤文兼给事
中,监高杰军。杰死,胤文窥士英指,论可法督师为赘。士英即擢胤文兵部右侍
郎,总督杰营将士以分其权,可法益不得展布。
先是,左良玉接监国诏书,不肯拜,袁继咸强之,乃开读如礼。而属承天守
备何志孔、巡按御史黄澍入贺,阴伺朝廷动静。澍挟良玉势,当陛见,面数士英
奸贪不法,且言尝受张献忠伪兵部尚书周文江重贿,为题授参将,罪当斩。志孔
亦论士英冈上行私诸罪。司礼太监韩赞周叱志孔退,士英跪乞处分,澍举笏直击
其背曰:“愿与奸臣同死。”士英大号呼,王摇首不言者久之,赞周即执志孔候
命。王因澍言意颇动,夜谕赞周,欲令士英避位。士英佯引疾,而赂福邸旧奄田
成等向王泣曰:“上非马公不得立,逐马公,天下将议上背恩矣。且马公去,谁
念上者?”王默然,即慰留士英。士英亦畏良玉,请释志孔,而命澍速还湖广。
故都督掌锦衣卫刘侨者,尝遣戍,由周文江贿张献忠,受伪命,为锦衣指挥使。
及良玉复蕲、黄,侨削发逃去,澍持之急。而士英纳侨贿,令讦澍,遂复侨官,
削澍职。寻以楚府中尉言,逮澍。良玉令部将群哗,欲下南京索饷,因保救澍。
袁继咸为上疏代澍申理,士英不得已,乃免逮。澍遂匿良玉军中,良玉与士英由
此有隙。及伪太子狱起,良玉遂假为兵端。
太子之来也,识者指其伪,而都下士民哗然是之。时又有童氏者,自称王妃,
亦下狱。督抚、镇将交章争太子及童妃事。王亟出狱词,遍示中外,众论益籍籍,
谓士英等朋奸,导王灭绝伦理。澍在良玉军中,日夜言太子冤状,请引兵除君侧
恶。良玉亦上疏请全太子,斥士英等为奸臣。又以士英裁其饷,大憾,移檄远近,
声士英罪。复上疏言:“自先帝之变,士英利灾擅权,事事为难。逆案先帝手定,
士英首翻之。《要典》先帝手焚,士英复修之。越其杰贪焚遣戍滥授节钺。张孙
振赃污绞犯,骤畀京卿。他如袁弘勋、杨文、刘泌、王燧、黄鼎等,或行同狗
彘,或罪等叛逆,皆用之当路。己为首辅,用腹心阮大铖为添注尚书。又募死士
伏皇城,诡名禁军,动曰废立由我。陛下即位之初,恭俭明仁,士英百计诳惑,
进优童艳女,伤损盛德。复引用大铖,睚眦杀人,如雷縯祚、周镳等,锻炼周
内,株连蔓引。尤其甚者,借三案为题,凡生平不快意之人,一网打尽。令天下
士民,重足解体。目今皇太子至,授受分明。大铖一手握定抹杀识认之方拱乾,
而信朋谋之刘正宗,忍以十七年嗣君,付诸幽囚。凡有血气,皆欲寸磔士英、大
铖等,以谢先帝。乞立肆市朝,传首抒愤。”疏上,遂引兵而东。士英惧,乃遣
阮大铖、朱大黄、黄得功、刘孔昭等御良玉,而撤江北刘良佐等兵,从之西。时
大清兵日南下,大理少卿姚思孝,御史乔可聘、成友谦请无撤江北兵,亟守淮、
扬。士英厉声叱曰:“若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