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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优遇武臣,欲其感而奋也。然而封疆日破坏、寇贼日蔓延者,分别之法少也。
抚臣中清操如沈棨,干济如练国事,捍御两河、身自为将如元默,拮据兵事、沮
贼长驱如吴蚶鲭际椋虻前准颍渌纯上な6涑艰铈耥ь。奕詹
上条陈,争体统。一旦有警,辄逡巡退缩,即严旨屡颁,褒如充耳。如王朴、尤
世勋、王世恩辈,其罪可胜诛哉!
秦抚甘学阔有《法纪全疏》一疏,请正纵贼诸弁以法,明旨顾切责之。然则
自今以后,败将当不问矣。文臣未必无才能,乃有宁甘斥黜必不肯任不敢任者,
以任亦罪,不任亦罪,不任之罪犹轻,而任之罪更重也。诚欲使诸臣踊跃任事,
在宽文法,原情实,分别去留,毋以一眚弃贤才。至韎韐之夫,不使怯且欺者幸
乎其间,则赏罚以平,文武用命矣。
帝以抚臣不任者,无所指实,责令再陈。乃上言曰:
朝廷赏罚无章,于是诸臣之不肯任不敢任者罪,而肯任敢任者亦罪,且其罪
反重。劝惩无当,欲勘定大乱,未之前闻。从来无诎督臣以伸庸帅者,至今而杨
嗣昌不得关其说;从来无抑言路以伸劣弁者,至今而王肇坤不得保其秩。王朴
恇怯暴著,听敌饱去,犹得与吴⒙郏ブ煜拢淮笪谑翟眨∪舾С贾
肯任不敢任者,如了陕西之胡廷晏,山西之仙克谨、宋统殷、许鼎臣,何以当日
处分视后皆轻?练国事、元默承大坏极敝之后,竭力撑持,何以当日处分较前更
重?且近日为办寇而诛督臣者一,逮督臣抚臣者二,褫抚臣者亦二。甚至巡方与
抚臣并议,而并逮两按臣;计典与失事牵合,而并褫南枢臣。若监司、守令之获
重谴者,不可胜纪。试问前后诸帅臣,有一诛且逮者乎?即降而偏裨,有一诛且
逮者乎?甚至避寇、纵寇、养寇、助寇者,皆置弗问。即或处分,不过降级戴罪
而已。然则诸将之不肯任不敢任者,直谓之无罪可乎?是陛下于文武二途,委任
同,责成不同。明旨所谓一体者,终非一体矣。
不特此也。按臣曾周当旧抚艰去,力障寇锋,初非失事,乃竟从逮配,将来
无肯任敢任之按臣矣。道臣祝万龄拮据兵食,寝饵俱废,至疽发于背,而遽行削
籍,将来无肯任敢任之监司矣。史洪谟作令宜阳,战守素备,贼渡渑池,不敢薄
城,及知六安,复有全城之绩,而褫夺骤加,将来无肯任敢任之州县矣。贼薄永
宁,旧蜀抚张论与子给事鼎延倾赀募士,夙夜登陴,及论物故,鼎延请恤,并其
子官夺之,将来无肯任敢任之乡官矣。吏部惟杂职多弊,臣乡吴羽文竭力厘剔,
致刀笔贾竖哄然而起,羽文略不为挠,乃以起废一事,长系深求,将来无肯任敢
任之部曹矣。
臣读明旨,谓诸事皆经确核,以议处有铨部,议罪有法司,稽核纠举有按臣
也。不知诏旨一下,铨部即议降议革,有肯执奏曰“此不当处”者乎?一下法司,
即拟配拟戍,有肯执奏曰“此不当罪”者乎?至查核失事,按臣不过据事上闻,
有原功中之罪、罪中之功,乞贷于朝廷者乎?是非诸臣不肯分别也,知陛下一意
重创,言之必不听,或反以甚其罪也。所以行间失事,无日不议处议罪,而于荡
寇安民毫无少补。则今日所少者,岂非大公之赏罚哉!
帝得奏大怒,命削籍,抚按解京讯治。河南人闻之,若失慈母。左良玉偕将
士七十余人合奏乞留,巡按金光辰亦备列其功状以告。帝为动容,命释还戴罪办
贼。
十年正月,讨平舞阳大盗杨四。论功当进秩,总理王家祯复荐之。乃擢按察
佥事,监安、庐二郡军。其年冬,太子将出阁。奏言:“陛下言教不如身教。请
谨幽独,恤民穷,优大臣,容直谏,宽拙吏,薄货财,疏滞狱,俾太子得习见习
闻,为他日出治临民之本。”帝深纳之。
是时,贼大扰江北,开远数有功。巡抚史可法荐其治行卓异,进秩副使,监
军如故。十三年,与总兵官黄得功等大破革里眼诸贼,贼遂乞降。朝议将用为河
南巡抚,竟以劳瘁卒官,军民咸为泣下。赠太仆少卿。
成勇,字仁有,安乐人。天启五年进士。授饶州推官。谒邹元标于吉水,师
事之。中使至,知府以下郊迎,勇不往,且捕笞其从人。丁内外艰。历开封、归
德二府推官。流贼攻归德,击走之。
崇祯十年,行取入京。时变考选例,优者得为翰林。公论首勇,而吏部尚书
田唯嘉抑之,勇得南京吏部主事以去。明年二月,帝御经筵,问讲官保举考选得
失,谕德黄景昉讼勇及朱天麟屈。帝亲策诸臣,天麟得翰林,而勇以先赴南京不
与。寻用御史涂必泓言,授南京御史。
杨嗣昌夺情入阁,言者咸获谴。勇愤,其年九月上疏言:“嗣昌秉枢两年,
一筹莫展,边警屡惊,群寇满野。清议不畏,名教不畏,万世公义不畏,臣窃为
青史虑。”疏入,帝大怒,削籍提讯,诘主使姓名。勇狱中上书言:“臣十二年
外吏,数十日南台,无权可招,无贿可纳,不知有党。”帝怒,竟戍宁波卫。中
外荐者十余疏,不召。后以御史张玮言,执政合词请擢用,帝以勇宥罪方新,不
当复职,命以他官用。甫闻命,而京师陷。
福王时,起御史,不赴。披缁为僧,越十五年而终。
陈龙正,字惕龙,嘉善人。父于王,福建按察使。龙正游高攀龙门。崇祯七
年成进士,授中书舍人。时政尚综核,中外争为深文以避罪,东厂缉事尤冤滥。
十一年五月,荧惑守心,下诏修省,有“哀恳上帝”语。龙正读之泣,上《
养和》、《好生》二疏。略曰:“回天在好生,好生无过减死。皋陶赞舜曰‘罪
疑惟轻’,是圣人于折狱不能无失也。盖狱情至隐,人命至重,故不贵专信,而
取兼疑,不务必得,而甘或失。臣居家所见闻,四方罪犯,无甚穷凶奇谋者,及
来京师,此等乃无虚月。且罪案一成,立就诛磔,亦宜有所惩戒,何犯者若此累
累?臣愿陛下怀帝舜之疑,宁使圣主有过仁之举,臣下获不经之愆。”盖阴指东
厂事也。越数日,果谕提督中官王之心不得轻视人命云。其冬,京师戒严,诏廷
臣举堪任督、抚者。御史叶绍颙举龙正。久之,刑部主事赵奕昌请访求天下真贤
才。帝令奕昌自举,亦以龙正对。帝皆不用。
龙正居冷曹,好言事。十二年十月,彗星见。是岁冬至,大雷电雨雹。十三
年二月,京师大风,天黄日眚,浃旬不解。龙正皆应诏条奏,大指在听言省刑。
十五年夏,帝复下诏求言,云“拯困苏残,不知何道”。龙正上言:“拯困
苏残,以生财为本,但财非折色之谓。以折色为财,则取于人而易尽,必知本色
为财,则生于地而不穷。今持筹之臣曰设处,曰搜括,曰加派,皆损下之事,聚
敛之别名也。民日病,国奚由足?臣谓宜专意垦荒,申明累朝永不起科之制,招
集南人巨贾,尽垦荒田,使畿辅、河南、山东菽粟日多,则京仓之积,边军之饷,
皆可随宜取给。或平籴,或拜爵,或中监,国家命脉不专倚数千里外之转运,则
民间加派自可尽除。”然是时中原多残破,有田不得耕,龙正执常理而已。翌日
复进《用人探本疏》,帝皆优容焉。
给事中黄云师劾其学非而博,言伪而辩,又以进垦荒议为陵竞。帝不问。时
议欲用龙正为吏部,御史黄澍以伪学诋之。十七年正月,左迁南京国子监丞。甫
抵家而京师陷。
福王立于南京,用为祠祭员外郎,不就。南京不守,龙正已得疾,遂卒。
赞曰:崇祯时,佥壬相继枋政,天下多故,事之可言者众矣。许誉卿诸人,
抨击时宰,有直臣之风。然傅朝佑死杖下,姜埰、熊开元得重谴,而詹尔选抗
雷霆之威,顾获放免。言天子易,言大臣难,信哉。汤开远以疏远处僚,侃侃论
事,愤惋溢于辞表。就其所列国势,亦重可慨矣夫!
卷二百五十九 列传第一百四十七
○杨镐(李维翰周永春)袁应泰(薛国用)熊廷弼(王化贞)袁崇
焕(毛文龙)赵光挘ǚ吨就辏
杨镐,商丘人。万历八年进士。历知南昌、蠡二县。入为御史,坐事调大理
评事。再迁山东参议,分守辽海道。尝偕大帅董一元雪夜度墨山,袭蒙古炒花帐,
大获。进副使。垦荒田百三十余顷,岁积粟万八千余石。进参政。
二十五年春,偕副将李如梅出塞,失部将十人,士卒百六十余人。会朝鲜再
用兵,命免镐罪,擢右佥都御史,经略朝鲜军务。镐未至,先奏陈十事,请令朝
鲜官民输粟得增秩、授官、赎罪,及乡吏奴丁免役,大氐皆苟且之事。又以朝鲜
君臣隐藏储蓄不饷军,劾奏其罪。由是朝鲜多怨。
当是时,倭将行长、清正等已入据南原、全州,引兵犯全罗、庆尚,逼王京,
锐甚。赖沈惟敬就擒,乡导乃绝。而朝鲜兵燹之余,千里萧条,贼掠无所得,故
但积粟全罗,为久留计,而中国兵亦渐集。九月朔,镐始抵王京。会副将解生等
屡挫贼,朝鲜军亦数有功,倭乃退屯蔚山。十二月,镐会总督邢玠、提督麻贵议
进兵方略,分四万人为三协,副将高策将中军,李如梅将左,李芳春、解生将右,
合攻蔚山。先以少兵尝贼,贼出战,大败,悉奔据岛山,结三栅城外以自固。镐
官辽东时,与如梅深相得。及是,游击陈寅连破贼二栅,第三栅垂拔矣,镐以如
梅未至,不欲寅功出其上,遽鸣金收军。贼乃闭城不出,坚守以待援。官兵四面
围之,地泥淖,且时际穷冬,风雪裂肤,士无固志。贼日夜发炮,用药煮弹,遇
者辄死,官兵攻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