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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是为中宗。改中书令。旧,宰相议事门下省,号政事堂,长孙无忌以司空、
房玄龄以仆射、魏徵以太子太师皆知门下省事,至炎,以中书令执政事笔,故徙
政事堂於中书省。
中宗欲以后父韦玄贞为侍中及授乳媪子五品官,炎固执不从,帝怒曰:“我
意让国与玄贞,岂不可?何惜侍中邪?”炎惧,因与武后谋废帝。后命炎洎刘祎
之率羽林将军程务挺、张虔勖勒兵入宫,宣太后令,扶帝下殿,帝曰:“我何罪?”
后曰:“以天下与玄贞,安得无罪?”乃废帝为卢陵王,更立豫王为皇帝。以定
策功,封永清县男。
后已持政,稍自肆,於是武承嗣请立七庙,追王其先,炎谏曰:“太后天下
母,以盛德临朝,宜存至公,不容追王祖考,示自私。且独不见吕氏事乎!”后
曰:“吕氏之王,权属生人,今追崇先世,在亡迹异,安得同哉!”炎曰:“蔓
草难图,渐不可长。”后不悦而罢。承嗣又讽太后诛韩王元嘉、鲁王灵夔,以绝
宗室望,刘祎之、韦仁约畏默不敢言,炎独固争,后愈衔怒。未几,赐爵河东县
侯。
豫王虽为帝,未尝省天下事。炎谋乘太后出游龙门,以兵执之,还政天子。
会久雨,太后不出而止。徐敬业兵兴,后议讨之,炎曰:“天子年长矣,不豫政,
故竖子有辞。今若复子明辟,贼不讨而解。”御史崔詧曰:“炎受顾托,身总大
权,闻乱不讨,乃请太后归政,此必有异图。”后乃捕炎送诏狱,遣御史大夫骞
味道、御史鱼承晔参鞫之。凤阁侍郎胡元范曰:“炎社稷臣,有功於国,悉心事
上,天下所知,臣明其不反。”纳言刘齐贤、左卫率蒋俨继辨之,后曰:“炎反
有端,顾卿未知耳。”元范、齐贤曰:“若炎反,臣辈亦反矣。”后曰:“朕知
炎反,卿辈不反。”遂斩于都亭驿。
炎被劾,或勉其逊辞,炎曰:“宰相下狱,理不可全。”卒不折节,籍其家,
无儋石之赢。初,炎见裴行俭破突厥有功,沮薄之,乃斩降虏阿史那伏念等五十
余人,议者恨其媢克,且使国家失信四夷,以为阴祸有知云。睿宗立,赠太尉、
益州大都督,谥曰忠。
元范者,申州义阳人。介廉有才,以炎故,流死帯荨
炎从子伷先。伷先未冠,推荫为太仆丞。炎死,坐流岭南。上变求面陈得失,
后召见,盛气待之,曰:“炎谋反,法当诛,尚何道?”伷先对曰:“陛下唐家
妇,身荷先帝顾命,今虽临朝,当责任大臣,须东宫年就德成,复子明辟,奈何
遽王诸武、斥宗室?炎为唐忠臣,而戮逮子孙,海内愤怨。臣愚谓陛下宜还太子
东宫,罢诸武权。不然,豪桀乘时而动,不可不惧!”后怒,命曳出,杖之朝堂,
长流瀼州。
岁余,逃归,为吏迹捕,流北庭。无复名检,专居贿,五年至数千万。娶降
胡女为妻,妻有黄金、骏马、牛羊,以财自雄。养客数百人。自北庭属京师,多
其客,候朝廷事,闻知十常七八。时补阙李秦授为武后谋曰:“谶言‘代武者刘’,
刘无强姓,殆流人乎?今大臣流放者数万族,使之叶乱,社稷忧也。”后谓然,
夜拜秦授考功员外郎,分走使者,赐墨诏,慰安流人,实命杀之。伷先前知,以
橐驼载金币、宾客奔突厥。行未远,都护遣兵追之,与格斗,为所执。械系狱,
以状闻。会武后度流人已诛,畏天下姗诮,更遣使者安抚十道,以好言自解释曰:
“前使使慰安有罪,而不晓朕意,擅诛杀,残忍不道,朕甚自咎。今流人存者一
切纵还。”繇是伷先得不死。
中宗复位,求炎后,授先太子詹事丞。迁秦、桂、广三州都督。坐累且诛,
赖宰相张说右之,免官。久乃擢范阳节度使,太原、京兆尹。以京师官冗,奏罢
畿县员外及试官。进工部尚书。年八十六,以东京留守累封翼城县公,卒官下。
刘祎之,字希美,常州晋陵人。父子翼,字小心,在隋为著作郎。峭直有行,
尝面折僚友短,退无馀訾。李伯药曰;“子翼詈人,人都不憾。”贞观初,召之,
辞以母老,诏许终养。江南道巡察使李袭誉嘉其孝,表所居为孝慈里。母已丧,
召拜吴王府功曹参军,终著作郎、弘文馆直学士。
祎之少与孟利贞、高智周、郭正一俱以文辞称,号“刘孟高郭”,并直昭文
馆。俄迁右史、弘文馆直学士。上元中,与元万顷等偕召入禁中,论次新书凡千
馀篇。高宗又密与参决时政,以分宰相权,时谓“北门学士”。兄懿之,亦给事
中,同两省。先是,姊为内官,武后遣至外家问疾,祎之因贺兰敏之私省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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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凤中,吐蕃寇边,帝访侍臣所以置之、讨之之宜,人人异谋,礻之独劝帝:
“夷狄犹禽兽,虽被冯陵,不足校,愿戢威,纾百姓之急。”帝内其言。俄拜相
王府司马。检校中书侍郎,帝谓曰:“卿家忠孝,朕子赖卿以师矩,冀蓬在麻不
扶而挺也。”
后既立王为帝,以其参奉大议,愈亲之,擢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赐
爵临淮县男。方是时,诏令丛繁,祎之思致华敏,裁可占授,少选可待也。司门
员外郎房先敏坐累贬卫州司马,诉于相府,内史骞味道谓曰:“太后旨。”祎之
曰:“乃上从有司所奏云。”后闻,以味道归非於上,贬青州刺史,加祎之太中
大夫,赐物百段。后因曰:“君为元首,臣为股肱,以手足疾移於腹背,尚为一
体乎?礻之引咎於已,忠臣也。”纳言王德真推顺曰:“戴至德无异才,惟能归
善於君,为时所服。”后曰:“善。”后私语凤阁舍人贾大隐曰:“后能废昏立
明,盍反政以安天下?”大隐表其言,后怒曰:“祎之乃负我!”垂拱中,或告
祎之,受归诚州都督孙万荣金,与许敬宗妾私通,太后遣肃州刺史王本立鞫治,
以敕示祎之,祎之曰:“不经凤阁鸾台,何谓之敕!”后以为拒制使,赐死于家,
年五十七。
初,祎之得罪,睿宗以旧属申理之,姻友冀得释。祎之曰:“吾死矣。太后
威福由己,而帝营救,速吾祸也!”在狱上疏自陈。临诛,洗沐,神色自若。命
其子执笔占为表,子号塞不能书,祎之乃自捉笔,得数纸,词恳哀到,人皆伤之。
麟台郎郭翰、太子文学周思钧怅叹其文,后恶之,贬翰巫州司法参军,思钧播州
司仓参军。睿宗嗣位,赠祎之中书令。
翰者,尝为御史,巡察陇右。多所按劾。次宁州,时狄仁杰为刺史,民争言
有异政。翰就馆,以笔纸置于案,谓僚属曰:“入其境,其政可知,愿荐使君美
於朝,毋久留。”即命驾去。性宽简,读《老子》至“和其光,同其尘”,慨然
曰:“大雅君子,以保其身。”乃辞宪官,改麟台郎云。
魏玄同,字和初,定州鼓城人。祖士廓,仕齐为轻车将军。玄同进十擢第,
调长安令。累官司列大夫。坐与上官仪善,流岭外。既废,不自护藉,乃驰逐为
生事。上元初,会赦还,工部尚书刘审礼表其材,拜岐州长史。再迁吏部侍郎。
永淳元年,诏与中书、门下同承受进止平章事。封钜鹿男。上疏言选举法弊曰:
方今人不加富、盗贼未衰、礼谊浸薄者,下吏不称职,庶官非其才,取人之
道有所未尽也。武德、贞观,庶事草创,人物固乏。天祚大圣,享国永年,异人
间出。诸色人流,岁以千计,官有常员,人无定限,选集猥至,十不收一,取舍
淆紊。
夏、商以前,制度多阙。至周,焕然可观。诸侯之臣不皆命天子,王朝庶官
不专一职。穆王以伯冏为太仆正,命曰:“慎简乃僚。”此乃自择下吏之言也。
太仆正,特中大夫耳,尚以僚属委之,则三公、九卿亦当然也。故太宰、内史并
掌爵禄废置,司徒、司马别掌兴贤诏事。是分任群司而统以数职,王命其大者,
而自择其小者。
汉制,诸侯自置吏四百石以下,其傅、相大臣则汉为置之;州郡掾史、督邮、
从事,悉任之牧守。
自魏、晋以后,始归吏部,而迄于今。以刀笔量才,簿书察行,法与世弊,
其来久矣。尺丈之量,锺庾之器,非所及则不能度,非所受则无以容,况天下之
大、士类之众,可委数人手乎!又尸厥任者,间非其选,至为人择官,为身择利,
下笔系亲疏,措情观势要,悠悠风尘,此焉奔竞,使百行折之一面,九能断之数
言,不亦难乎。
且臣闻莅官者,不可以无学。传曰:“学以从政,不闻以政入学。”今贵戚
子弟一皆早仕,弘文、崇贤、千牛、辇脚之类,程较既浅,技能亦薄,而门阀有
素,资望自高。夫所谓胄子者,必裁诸学,少则受业,长而入官,然后移家事国,
谓之德进。夫少仕则不务学,轻试则无才。又勋官、三卫、流外之属,不待州县
之举,直取书判,非先德后言之谊。
臣闻国之用人,如人用财,贫者止糟糠,富者馀粱肉。故当衰弊乏贤,则磨
策朽钝以驭之;太平多士,则遴柬髦俊而使之。今选者猥多,宜以简练为急。窃
见制书,三品至九品并得荐十,此诚仄席旁求意也。但褒贬不明,故上不忧黜责,
下不尽搜扬,莫慎所举,而苟以应命。且惟贤知贤,圣人笃论。皋陶既举,不仁
者远。身苟滥进,庸及知人?不择举者之紧,而责所举之滥,不可得已。以陛下
圣明,国家德业,而不建经久之策,但顾望魏、晋遗风,臣窃惑之。愿少遵周、
汉之规,以分吏部选,即所用详,所失鲜矣。
不纳。进拜文昌左丞、鸾台侍郎、同凤阁鸾台三品。迁地官尚书,检校纳言。
玄同与裴炎缔交,能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