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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为女人-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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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偷偷地瞧瞧正在睡觉的爸爸。” 

父亲平时难得回家一次,因此,阿荣临上学前这样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已经好长时间没见到爸爸了。昨天晚上他回来我都不知道!” 

父亲在外面有女人,还有一个孩子——这间古风浓厚的客厅中的窃窃私语也传入了阿荣的耳朵。 

本来,父亲只有爱子和阿荣两个女儿,可是,听说在爱子出嫁时他得了一个儿子。父亲对他十分溺爱。 

据说,那个女人每天都给公司打电话,要求父亲给那位“小少爷”买这买那。 

母亲为在人前遮掩家丑,常常将无聊的事小题大做,取悦于人。阿荣感到连母亲也抛弃了自己。 

阿荣开始讨厌自己的女儿身,并且由此萌发了诸多的想法,有时甚至想女扮男装。她就这样度过了自己的少女时代。 

阿荣高中尚未毕业,三浦大楼就转让给了别人。在那前后,姐姐爱子举行了盛大、豪华的婚礼。 

自孩提时代起,阿荣就与姐姐性格不和,因此,爱子的出嫁几乎没有引起她的丝毫伤感。 

家里只剩母亲和阿荣两个人了。母亲说: 

“你也嫁出去吧。你赖在这个家里不走,只会成为你父亲的一个绊脚石。” 

阿荣笑道:“瞎说些什么呀!” 

无论是窗上的铁栏杆,还是花岗岩围墙,无外乎都是为了防止外部入侵的。然而在阿荣看来,这些似乎统统是为了阻止内部对外开放的。 

如今,家里已无人成天刷洗花岗岩了。 

二楼的窗户也装有铁栏杆,窗下,刻有家徽的鬼头瓦当瞪视着街道。 

“我再也没法儿收拾了。蜷缩在这座空旷的大房子里,我总觉着疼得慌,四周仿佛有从前的鬼魂游荡似的。我们要是换个地方,没准儿你的神经痛会好些呢!”阿荣时常这样劝母亲。 

母亲所说的“父亲的绊脚石”难道不是一条自我毁灭的路吗? 

母亲名下尚有一部分定期存款及证券,另外,她还有一些珠宝和茶具可以变卖。 

可是,母亲在唐物街那班老板的怂恿下迷上了赛马、赛自行车①,从那以后,她整个人都变得让人讨厌了。 

 

①类似于赛马的一种赌博。 

阿荣学习成绩很好,她想去东京的大学深造,但是母亲却不同意。 

这样,母亲反而成了挡在阿荣面前的一堵墙。 

“前几天刚刚提过款,不知还剩多少?” 

阿荣常去银行,她装作看绸布包的样子,偷偷地瞧了瞧母亲存折上的存款余额。当她抬起头时,发现已来到了爱珠幼儿园前。每当经过这里时,她总是感到无比的亲切。 

阿荣在这里度过了自己最幸福的时光。 

这所幼儿园始建于明治十三年①,在阿荣的父亲出生前就已经存在了。明治三十三年这里又进行了翻建,阿荣父亲小时候也上过这所幼儿园。 

 

①1880年。 

“爱珠”这个名字取自于“爱花如爱珠”这个诗句。这个外观像座古庙似的幼儿园掩没在大银行的楼群中。 

但是,周围的银行中也有用红砖或石块建造的古老建筑。穿过这具有明治时代遗风的银行峡谷,就来到了御堂筋大街,街角耸立着一座七八层高的现代化大厦——三福银行,那白色的花岗岩崭新如洗。 

银行正面的大铁门已经关闭,阿荣只得绕向侧面。银行里面的大理石墙壁、地面和柱子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因为母亲已经事先打过电话,所以,阿荣到这儿只不过是取已准备好的钱,然后请对方填写存折而已。 

阿荣对等在那里的银行职员说了声“谢谢”。两人目光接触的一瞬间,那位年轻的银行职员的脸上露出了惊诧的神色。阿荣立刻垂下了眼帘。 

阿荣一走上御堂筋大街,就拦住了一辆出租车。 

“去大阪站。” 

破旧的出租车摇摇晃晃地向林阴大道的另一侧拐去。 

由于车身抖动得很厉害,所以给人一种高速行驶的错觉。 

大阪站的时钟指向了十二时二十五分。 

站前花坛上的凤尾松还裹着越冬的稻草帘子,甘蓝的叶子萎蘼不振地耷拉着,车站正面大钟的指针像是涂了一层油漆,发出淡淡的银光。尽管如此,依然掩不住诱人的春色。 

阿荣回头望了望广场对面的大阪城区,然后,迈步向快车售票处方向走去。 

“是去东京吗?要坐鸽子号吧?我有一张鸽子号的三等票。”一个小伙子凑上前来。 

“得赶紧啦!十二点半的车,还有五分钟。我认赔了……两千六百元,怎么样?” 

“不,不。”阿荣吓得逃开了。 

另一个矮个儿的男人又追上来纠缠道:“你怕什么呀?多划算呀!你还可以省些钱。其实,那小子没票,我才有票呢,而且更便宜!”接着,他又说:“你给两千四百元吧,在东京的八重洲口买也得这个价儿。得,两千二百元!还不行?真拿你没办法。火车不等人,走吧,算你两千,两千元整!真是急死人了!” 

“两千元?”阿荣刚一停住脚步,一张崭新的车票被送到了眼前。 

“你可够狠的,不到点不吐口儿。年轻轻的,一肚子鬼心眼儿!” 

话虽如此,但票贩子仿佛松了一口气,他在后边催促道: 

“里边儿,里边儿!最里边的检票口!是四号车厢!”幸亏有他的帮忙,阿荣很快地通过了检票口。 

阿荣急急忙忙地上了车。这时,离发车的时间还有三分钟,可是阿荣却感到很长很长,她心里十分烦躁。 

她一边找自己的座位,一边看手里的车票,只见上面印着的基价是八百七十元,加快价六百元,总共一千四百七十元,而票贩子却要了她两千元。 

“一点儿也不便宜!”她暗想道。 

在这之前,阿荣并不知道大阪到东京的火车票是多少钱。 

她并没有坐鸽子号的打算。 

即便是从银行去了大阪站,买不买票也很难说,她很可能就此回家了。 

她糊里糊涂地撞进了票贩子的网里。她并非遭到了诱拐,而是受到了教唆。 

虽然事出偶然,但离家出走的念头早在一年前就在阿荣的脑里开始酝酿了。 

把母亲一个人扔在家里实在是太过分了。姐姐趁姐夫出差的机会回娘家来了,阿荣认为这是离家出走的好机会,于是便来车站看看情况。 

发车的铃声使阿荣突然想起存折也让她给带来了。 

“这下妈妈可惨了!”阿荣站起身来。 

阿荣想去过道,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对面车窗外的货场。平原北面的群山隐约可见,西风似乎刮得很猛,一群鸽子在空中吃力地飞着。 

将要发车时,阿荣用手轻轻地拍了一下邻座少女的肩膀。 

“对不起。” 

邻座的少女只是点了一下头。她的面前是一个嵌在前座靠背后的折叠小铁板桌,上面放着一本翻开的英译日参考书,书页上压着一本英日辞典。 

特快鸽子号驶出了大阪。 

阿荣也想打开自己座位前的铁板。她拉了几下都没有拉出来,邻座的少女见状,替她按了一下按钮。 

“是这么开的呀!”阿荣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她掩饰似的问那少女: 

“你是去东京考大学吗?” 

“已经考完了。” 

“考完了你还学什么?” 

“乡下的英语水平低。” 

“你考上了吧?” 

“还没发榜呢!” 

“……” 

阿荣嘴上聊着,但心里却在为母亲和存折的事忐忑不安。 

母亲每周要从存折上取走四五万元,现在,账面上只剩下十八万六千元了,但这毕竟是母亲生活的唯一依靠。 

“一到东京就把存折寄回去。” 

阿荣不在的话,母亲也许会去姐姐那儿跟她一起过。为母亲着想,这样做或许比现在好些。 

阿荣无论做什么事都有极强的自信心。她在家的时候,什么也不干,而且也不想干。可是,她对旁人的所作所为却不屑一顾:“瞎忙些什么呀?” 

她去东京也并非是心血来潮。 

忽然,她感到身旁仿佛飘过了一丝白线。她放眼窗外,只见山崎附近的竹山上细雪飞舞,然而此刻却是晴空万里。 

“那是雪吗?”她刚说了一半,目光便落到了邻座少女的饭盒上。 

时值中午,许多人一上车就打开了饭盒。有的人是在站台上买的盒饭,有的人是自带的饭团等各种各样的都有。可是,邻座少女带的寿司饭却别具特色,那里面有高野豆腐、香菇、鸡蛋等,菜码虽无异处,但却蕴藏着做饭人的一片爱心。 

阿荣不禁热泪盈眶。 

“你家里人对你真好。”说罢,阿荣起身走过少女身前,来到四号和五号车厢的连接处暗自垂泪。 

雪下了不到一分钟就停了。 

阿荣擦干了眼泪,向餐车走去。 

她要了一份外观漂亮的蛋卷饭。 

每张桌子上都摆着小苍兰和漆红色的麝香豌豆花。阿荣回想起了一小时前家里的那盆麝香豌豆吊花。 

一位带着议员徽章的男子和一个年轻女子坐在阿荣斜对面,侍者先为女子倒啤酒,那女子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随后,女子为议员点上了烟,接着她拿过烟盒,自己也取出了一支。 

“一肚子鬼心眼儿。”阿荣不由得想起票贩子的话,她感到很好笑,心里也平静了许多。 

京都天气晴朗。 

窗外的阳光晒得阿荣头发都热了起来。琵琶湖里现出了暖绿色。 

然而没过多久,又见到了飘雪的群山,细雪从窗前飘过,持续了一分多钟。 

雪山从右窗转到了左窗,不久竟包围了列车。雪山在阳光的辉映下,如同一面冰壁。 

米原的前一站叫稻枝,这是一座荒凉的小站,周围的屋顶及原野都覆盖上了一层细雪。 

“要翻越雪山了。”阿荣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冰山的前方宛如一个全新的世界,仿佛有清新、庄严的幸福在等待着她。 

列车直向雪山驰去。阿荣有些坐立不安,她摸了摸头发,头发是温热的。 

“赞美女性美的国度必然繁荣昌盛。”阿荣觉得,自己的“荣”字就是取自于印度首相尼赫鲁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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