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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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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行为没有一点该指责的地方吗?”

“面对存在的事实,谁有权利来指责从事实中得出的结论?您个人生活在一定的环境中。这就是事实。您的行为是从这一事实中得出的必然结论,是您根据事物的本质所做出的结论。您不用对这些行为负责,而指责它是愚蠢的。”

“您倒是没有违背自己的理论。那么,如果我答应了那个人的求婚,也不该受您指责吗?”

“要是我指责您,那就太蠢了。”

“这么说,您容许,或者竟然赞成,或者甚至于直接劝告我像我所说的那样去做罗?”

“劝告永远只有一个:算计算计怎样对您有利。只要您尽快地照这劝告去做,我都赞成。”

“谢谢您,现在我个人的问题解决了。我们回到开头那个具有普遍性的问题上来吧。我们是从这里谈起的:人是依照必然性来行动的,他的行动取决于对它施加的种种影响,比较强大的影响会抵挡住其他的影响。这时我们就得出了结论,假如一种行为关系着切身的利害,那么完成这行为的动机就叫做利益,它对人所起的作用就是使人注意对利益的考虑,因此人的行动总是服从于利益的考虑。我这样来表达您的思路对吗?”

“对。”

“您看,我可真是您的好学生。现在这个有关切身利害的行为的特殊问题解决了,可是在具有普遍性的问题上还有些疑难。您的书上说,人是依照必然性来行动的。但有的时候似乎是凭着自己的性子这样做或者那样做。比方说,我弹琴时翻乐谱。我有时用左手去翻,有时却用右手。假定刚才我是用右手翻的,难道我就不能用左手去翻?这不是全凭我一时的性子吗?”

“不,韦拉·巴夫洛夫娜,如果您翻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过要用哪只手去翻,那么您觉得哪只手方便,就会用哪只手去翻,这并不是凭一时的性子。如果您事先想过:‘让我用右手去翻吧,’您才会在这个想法的影响下用右手去翻,但是这个想法并不是凭一时的性子出现的,而是由于别的原因必然产生的……”

到此为止,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不再听下去了,她想:“好,现在他们研究起学问来了,这不关我的事,无需听了。多么聪明可靠的年轻人,可以说挺高尚的!他教给韦罗奇卡的规矩真是顺乎情理!有学问的人就妙在这儿:一样的话,我对她讲她就不听,还要生气。我没法合她的口味,因为我不会讲得那么深奥。而只在他讲得挺深奥,她就听而且认为对,还表示同意。的确,怪不得常言说:学了心里亮,不学两眼黑。如果我是受过教育的人,难道还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可以把丈夫提拔成将军,在军粮部门或其他类似的部门给他找个肥缺。唔,当然啦,我得自己跟承包商打交道,到哪儿他都是成事不足!那样的话我就不会盖这样的破房子,也不至天就买进一千农奴了,现在我还不行。我得先到将军们的圈子甲露露脸。但是我怎么才能露脸呢?我不会讲法国话,他们讲的哪种外国话我都有懂。他们准说:她没有派头在干草广场①骂骂街还凑合。我不配去露脸,不学两眼黑,一点不假:学了心里亮,不学两眼里”——

①干草广场一带是彼得堡的贫民区。

正是这场偷听来的对话,使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深信不疑:跟德米特里·谢尔格伊奇交谈对韦罗奇卡不仅没有危险——她从前也是这样看的——甚至还会对女儿有益处,可以帮助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了却这个心愿:让韦罗奇卡抛掉那些愚蠢的、幼稚的、小姑娘才会有的想法,尽快地跟米哈伊尔·伊凡内奇结婚。

第09节

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对洛普霍夫的态度好像是在演一出滑稽剧,因此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本人也显出一副可笑的样子。这两点完全违反了我的原意。如果我想顾及到我们这里所谓的艺术性的话,我尽可以不提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的态度,因为讲述这个就使小说的这一部分带上了通俗笑剧的性质。不提倒容易。即使不提,我也能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即使教师和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毫无交情,他有时候——虽然很难得——也能找到机会跟他教书的那个人家的姑娘谈上几句,这有什么希奇呢?难道非得说上千言万语,才能滋生出爱情吗?有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的促进,就根本不需要以韦罗奇卡和洛普霍夫会面来作为结尾了。但是我讲故事时并不关心怎样才能为自己赢得一个艺术家的好名声,而是要讲述实情。我写了几页混同于一般通俗笑剧的东西,作为一个小说家,我为此感到难过。

我有意来展示实情,而不图讲述起来便当——这就又给我招来了新的不快:我很反感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表现出的那副可笑的样子,我厌恶她凭想象给洛普霍夫臆造出来个未婚妻,毫无根据地猜测洛普霍夫带给韦罗奇卡的书籍的内容,还奢谈什么“菲力浦·平等是否叫人们改信天主教”和“路易十四写过什么著作”。每个人都会犯错误的,可如果一个人来评判他完全不理解的事物,那么他的错误会是很荒唐的。不过要从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的荒唐的过失中就推断出:她对洛普霍夫的好感全是由于她有过这些荒谬透顶的想法才产生出来的,那也不公正。不,如果她在洛普霍夫的行为和言谈中发现了一丝可疑之处,那么,什么有钱的未婚妻,什么虔信宗教的菲力浦·平等,这种种假想统统失灵,绝对迷惑不了她那健全的头脑的。但洛普霍夫的为人确实无懈可击,就是连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看来,也只有像她自己这种人才能达到如此的境界。可是他年轻轻的、精力旺盛,却从不去偷看那位漂亮姑娘的胸衣,也不对她紧追不舍,他跟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玩牌时从不推托,没说过:“我还是陪韦拉·巴夫洛夫娜坐坐吧”,玛丽娅又觉得他谈论起事情来却和她自己的风格相同。像她一样,他说世上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利益,当骗子行骗的时候,你无需义愤填膺,也不要大声疾呼告诫这骗子该遵守诚实的原则。骗子之所以成为骗子并非无缘由的,从他的环境来看,他必得做这种人,他若不当骗子——还不用说不当不可能——从他那方面看倒是不尽情理的事,照直说就是愚蠢的。是的,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看得对,她在洛普霍夫身上找到了许多同她相似之处。

我理解,由于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同情洛普霍夫的思想方法,在有教养的读者心目中他的威信已经一落千丈了。可是我不愿姑息任何人,我不能掩盖这个如此损害洛普霍夫声誉的情节,虽然我已证实了,我能够隐瞒洛普霍夫和罗扎利斯基一家人关系中这坏的一方面。我甚至想一不做二不休:我亲自负责说明,他是该受到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的青睐的。

确实,洛普霍夫跟韦罗奇卡的谈话表明,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之流,可能比那些维护各种卓越思想的雄辩家①更容易对洛普霍夫的思想方法给予好评。洛普霍夫看到的事物的那些本质特征恰恰跟广大的人类看到的一样,那些卓越思想的倡导者们除外。如果说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能够欣然赞成他在斯托列什尼科夫求婚问题上给韦罗奇卡的劝导本性,“论天地之性,则专指理言”。因而人的本性纯善。“义,那么他也会在她酒后向韦罗奇卡吐露真言时欣然命笔写上一个“对”字,他们的观念的一致是这样明显,以至于有教养的至尊的小说家们、杂志编辑们以及我们的读者的其他导师们早就宣称说:“洛普霍夫这种人跟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是一丘之貉。”假若如此有教养和至尊的作家们都这样来理解洛普霍夫这种人,难道我们还能责备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在洛普霍夫身上只知道我们最优秀的作家、思想家和教育家对于他这类人的看法,除此别的什么也观察不出来?——

①指自由主义的空谈家。

当然,如果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懂得这些作家所懂得的一半那么多,她就会恍然大悟,明白洛普霍夫不是她的好伙伴了。且不说她是个没文化的女人,她还有别的理由来原谅自己的错误的:因为洛普霍夫跟她谈得不透彻。他是一位宣传家会活动家。1871年去法国留学。回国后,宣传法国唯物主义,,不过他不像卓越思想的提倡者那样,千方百计地把自己所赞赏的崇高观念灌输给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们。他很明智,要拉直一棵五十年的老树他是决不会干的。他和她对事实的理解相同,也交谈过。他作为一个有理论修养的人能从事实中得出结论,而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之流却不会。这些人除了个人日常关心的琐事和体现着全人类中平民百姓智慧的流行格言、谚语、成语以及诸如此类老掉了牙的古老箴言之外,什么也不了解。但是他俩谈的问题还没有到做结论这一步。比方说,如果洛普霍夫解释一下他跟韦罗奇卡所谈的“利益”是什么意思,那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也许要皱眉头了,因为她会发现这个“利益”和她的“利益”不是一回事。可是洛普霍夫没有给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解释这个,在他跟韦罗奇卡的谈话中也没有关于“利益”的说明。因为韦罗奇卡知道在他们谈论的书本里,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当然,这也是实情——洛普霍夫在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酒后吐露真言时写上一个“对”字后,他还补充说:“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因为您自己承认新规矩比老规矩好,所以我决不禁止别人设法去建立新规矩,只要他们自己满意就行。至于您认为老百姓愚蠢无知,妨碍了新规矩的建立,那倒确实是有碍于事情的进展。但是有一点您却是不能争辩的,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一旦人们发现变聪明对自己有利,他们就会很快变聪明的,从前变聪明的必要性未被人发现呢。您也得同意:从前他们没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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