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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开眼-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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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政客下台或触犯国法时,往往“哈哈大笑”,说什么“大彻大悟”,这种心境如同陈腐的汉诗中的词句一样平庸。阿岛只将它视之为舞台上的礼节和程式。

政治就是演戏。

想起这些,今天早上有关原铁道大臣入狱的新闻报道,真像是一个曾经活跃在大舞台上的名角在进行告别演出似的。

当在报纸上看到那首诗时,并没有任何感觉,但一旦有人在神前吟诵,那句“黑暗中却见妙姿”倒使她想起双目失明的女儿。

阿岛仿佛自己看见了那种“妙姿”,并深受感动。

不多时,神官郑重将护身符授予了竹堂会的代表。

马上要将它送到监狱去,竹堂老人要贴身戴上。

随后阿岛也为初枝求得一个同样的护身符。

竹堂会的人们说,现在要举行一个小小的宴会,遥为竹堂先生送行,邀请阿岛参加,但她谢绝了。

“啊,对了!阿岛那里也有操心的事啊。芝野君近来怎样?”

有人像突然想起来似的,打听一个照顾阿岛的政客情况。

“哦,谢谢!”

阿岛只应付一下便告辞了。

长满红叶的山,就在这一古老神社的后面。

初枝站在秋千前,轻轻地像投掷似的推开踏板,踏板向前荡去又荡回来,当碰到她的膝盖时,再推出去。她一直重复着这一同样的动作。

好像孩子在独自玩耍,而且,空秋千悠来荡去,显得格外孤寂。

然而,初枝却显得很快活。一听到阿岛的脚步声,便从远处兴奋地喊道:

“妈妈,快来!刚才我遇到了一位小姐,她的声音和身上的气味,同妈妈一模一样!”

“谁到这儿来过?”

阿岛问,环视了一下四周。



“我从未见过那样漂亮的小姐,真的,妈妈!”

双目失明的女儿说。

“你说‘看见了’,我倒说不清是怎么回事,但看上去你的心情那么好,我想你确实是看见了。会不会是那位小姐浑身闪光,你好像看见了什么,心里怦怦地跳。”

阿岛不禁又环顾了一下周围。

她看着初枝的脸,这张面孔曾被一个近在咫尺的人,着迷似的看过,似乎使她心荡神驰,这时连阿岛也觉得附近好像有什么人似的。

“妈妈,您说,我并不是什么也看不见吧?”

“嗯,是啊。”

“那位小姐说我看得很清楚。是不是因为她的声音和气味都很像妈妈?”

“初枝,你呀!是不是认为凡是你所喜欢的女人,都像妈妈呢?”

“不是的,没有的话。”

初枝使劲地摇着头。

“我非常了解妈妈。只要是妈妈,我比视力正常的人看得还清楚呐!”

“够了,够了!”

阿岛轻轻地甩开初枝的手。

初枝又握着母亲的手说:

“小姐一摸到我,我就高兴得浑身发抖。”

“她摸你了?”

阿岛惊讶地又望了望初枝。

只见她脸上虽有泪痕,但那双失明的眼睛像是获得了新的生命一样,闪烁着润泽的光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一个城市里的小姐,对于这个眼睛失明而又未曾见过世面的农村女孩,难道只是梦幻般地惊奇于她的美丽吗?

阿岛慈祥地问道:

“是一位什么样的小姐呢?”

“什么样的小姐,妈妈您好好看看,以后再详细告诉我吧。”

“可这里谁也没有啊。”

“她说马上就会回来的,让我在这儿等她。”

“她是这样和你说的?”

“是啊,她说要给我带来幸福……”

“带来幸福?”

阿岛想说,那是在嘲弄你的,但她却坦然自若地笑着说:

“那她是到什么地方寻找幸福去了。哪儿有这种像被狐狸迷住的事,好了,回去吧!”

“不!她说即使妈妈来了,也请您和我一起等她。”

“你是说等那位小姐?”

“是啊,她还说不该引起妈妈疑心,还给了我这张名片哪!”

“竟有这种怪事……”

“可小姐也喜欢我!”

“名片在哪儿?”

阿岛一眼看到初枝从怀里拿出的名片,顿时变了脸色。

初枝感到情形不对,便问:

“妈妈,怎么了?”



“不!没什么。”

阿岛马上毫不在意地笑着说:

“这小姐真不应该,她以为你眼睛看不见,在戏弄你呀:你看,这不是男人的名片吗?”

“哟,怎么?”

“她愚弄你哪!好了,走吧!”

阿岛搂着初枝的肩膀劝道,但初枝却牢牢地站在那里反抗着。

“等等,妈妈!我在等小姐!”

“她不会来的呀!这种人,你就是等到天黑她也不会来的。”

“会来的,肯定会来的,我们约好了的。”

“约好了?那是骗你哪!”

“骗我也没关系,我要等她。我想让妈妈看看那位小姐。凡是我想看的东西,难道不全是妈妈看过后,再详详细细讲给我听的么?”

“所以呀,那样一个愚弄初枝的人,别再看了!”

“不,我不回去!”

初枝像撒娇的孩子似的摇晃着肩膀。

“我从没有向别人说过谎话,如果不等她,就等于欺骗了小姐。”

“真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啊!”

“可我还想再见一次那位小姐。”

“不行啊!你太犟了,不听妈妈的话了?”

当受到阿岛这不讲情理的斥责时,初枝感到母亲确有些不同寻常,于是,便顺从地点头说:

“是吗?那就回去吧!”

让妈妈牵着手,默默地走了。

听见了小鸟在啼鸣。

阿岛这才停住脚步回头望去。

看上去是下到了小山的背后,落叶松林的黄叶,随着鸟群的飞过,悄然无声地飘落在地上,肉眼几乎看不见。

阿岛好不容易镇静下来,这时才意识到她在紧紧用力地握着初枝的手。

当阿岛看到初枝似乎已从梦中醒来,幻觉消失了,只是为母亲的忐忑不安而担心,无精打采沮丧的样子时,她想对初枝说:

“她的声音和气味当然像妈妈了,因为她是你的姐姐啊。”

为什么要那样不顾一切地逃离那里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见上一面又有什么不可以?一个一出生就分开的孩子,只靠看一眼,是不会认出自己的母亲和妹妹的。

是不是现在就返回去,躲在树阴下,暗中看看已经长大成人的女儿呢。

从阿岛的内心深处,突然涌起埋藏在心底的爱。

然而,她想身边带着初枝,这是不可能的。

初枝虽然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又什么都能看见,即便隐藏起来她也一样能看见。

不管怎么说,阿岛对于两个孩子的相逢,还是感到了无法形容的喜悦。



阿岛作为一个母亲,连自己的孩子,取名叫礼子都不知道。

这个孩子未等吃足自己的奶水便被圆城寺子爵家领去了。对于这对母女而言,不如说是一种异乎寻常的幸福。

一个年轻的艺妓生孩子,首先就是一件不成体统的事。所以,阿岛认为即便自己陷入流落乡下的窘境,也还是同孩子远离为好,她常常以此聊以自慰。

然而,当初枝出生后,那个已经分手的孩子反而在心中复活了,她将初枝当作两个孩子来疼爱,她想这次再也不会放手了。

双目失明的孩子,谁也不要。

而且,这个失明的孩子,仿佛永远活在母亲的体内。人世如同母亲胎盘内一样,是黑暗的什么也看不见。初枝确信,一切事物都同母亲所说的一模一样。

母亲的眼睛就是女儿的眼睛。

初枝怀疑自己是否生活在现实世界中。她似乎生活在母亲以语言为自己所描绘的梦幻世界,也就是母爱的世界里。

对于母亲来说,难道还会有比她更可爱的孩子吗?

阿岛总是告诉初枝,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好人,没有坏人;只有美,没有丑。

初枝相信母亲的话,她像住在天堂里一样,纯洁无瑕。

现在想来。应当说是超越了幸福,初枝几乎是残酷地被阿岛欺骗了。

令阿岛始终感到惊奇的是,初枝的这种内心世界,虽然无疑是不健全的,但它并非冰冷和贫乏,而是温暖的和丰富的。

阿岛有时甚至觉得,为了使她在精神上能够健康成长,眼睛能看见东西,也许反而会成为一种多余的累赘。

然而,阿岛一看到名片,便逃出来,像现在这样,心乱如麻。连走在一旁的初枝的心也从母亲手中落下,一片漆黑,不知扶住什么才好。

阿岛一回到旅馆,便催着初枝去洗温泉。

她想,泡在温泉里,自己的心情就会平静下来,通过裸体的充分接触,也可以使初枝放心。

初枝像一个吃奶的婴儿似的寻找着母亲的乳房。

那种手感似乎在问:

“怎么了?妈妈!”

正在这时,旅馆的女佣隔着玻璃门说:

“老板娘!长野的电话,给您接到浴室里来吧!”

“不,请接到房间里,我马上就去。”

阿岛回答着,两手抓住初枝的肩膀说:

“喂,你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不嘛,如果有人进来怎么办?我害怕!”

说着,她和母亲一起站了起来。

“没事的,你就泡在水里。”

阿岛把初枝放进浴池里,自己披上宽袖棉袍,来到走廊时,心想真糟糕。

这个电话阿岛不想让初枝听到,但也不愿让账房的人窃听。



是姐姐吗?电话的对方是阿岛弟媳的声音。

“喂,你可不能不小心提防着哟,姐姐!听说在暗中调查一切呢。”

她开口便急匆匆地说,阿岛故意高声笑着说:

“你说暗中调查,又玩的什么花招呀?瞧你那声音,被人听见了,不也太丢人了吗?”

“你身边有人吗?”

“人倒是没有,但如果有人在账房里搞点恶作剧,那么全都会被人听去的呀!”

“哎呀,是吗?那可糟了!”

“不至于吧!这样的旅馆,不会……没事的!”

阿岛说,她想如果有人在帐房里窃听,这也是对她们的讽刺。

将外面打来的电话接到房间时,如果账房里也拿起一个听筒,双方的对话就会全部泄露了。阿岛作为一个受政治家庇护的女人,是具有这种窃听经验的。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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