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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分手,只是因为性格不合,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他这人一生软弱,但
的的确确是个大好人!”
廖红宇心口一阵阵绞痛起来。
廖莉莉忙叫:“妈!您怎么了?”
廖红宇捂着自己的胸口,吩咐道:“你……你打开大衣柜最底下那个……那个
抽屉……快去……那里有个棕色的小皮包……看到没有?”
“看……看到了……”
廖红宇气短地说道:“皮包里有一张存折……存折里有4万块钱。这是我这些年
全部的积蓄,原想给你做嫁妆的。你拿去给你爸,让他去处理。”
廖莉莉忙问:“怎么处理?:”
廖红宇喘着:“怎么处理,他明白。”
廖莉莉忙又说:“可4万块钱也不够啊!”
廖红宇摊开双手说:“那怎么办?我只有这么多了。总不能把我卖了,替你这
个爸爸还赃?!”
廖莉莉又问:“交出去4万元,能不能减轻一点对他的处罚?”
廖红字长叹一声:“也许吧……”
“谢谢您……妈,谢谢您……”廖莉莉说着,紧紧地抱住廖红宇号陶大哭了起
来。
而此时,在市公安局金局长的办公室里,气氛似乎有点紧张。所有的人都怔怔
地看着一声不响的金局长。金局长却久久地不表态。马副局长着急地看了着墙上的
石英钟。钟上的显示是5点23分。金局长沉吟了一下问:“周密的飞机几点起飞?”
马副局长答道:“8点17分。”
金局长又沉吟了一下:“就算在他房间里发现了他使用过枪的迹象,也不能证
实就是他杀了张秘书……”
这时,值班室的同志急急忙忙地走来报告,省委章书记从海南赶回来了,让两
位局领导马上到他那儿去汇报情况。
马副局长惊呼:“章书记回来得太及时了,快走吧。”
金局长却问:“有人向他说了些什么吧?否则,他怎么会赶在这个时候回来呢?”
马副局长催促道:“甭管是谁去说的,他回来,肯定是件好事。”郭强又报告道:
“从杜海霞替冯祥龙藏起的那些黑账里,又查出一笔,周密曾向冯祥龙借过10万元
钱。”金局长说:“借钱不犯法。”郭强说:“但这里也可能会有别的什么问题。
为了进一步搞清这笔账,我们完全可以据此向省里提出,请周副市长暂时不要出国。”
金局长犹豫着:“章书记既然已经回来了,这个决定只有他才能做。
不过,还得跟市委秦书记打个招呼吧?我们是市公安局……”
马副局长说:“老金,已经没有时间了……如果秦书记要再找人研究研究,再
打报告批文走正式文案手续那一套,黄瓜菜就肯定凉了,我们直接去找章书记吧。”
金局长很不高兴地说道:“有没有时间也得走这个程序!越过市委秦书记,他会昨
想?以后我们不见秦书记了?别忘了我们是市公安局。”
这时一直在旁边没做声的方雨林,虽然也心急如焚,但却在告诫自己:镇静,
方雨林啊,关键时刻你一定要镇静。刚才他提出要去周密家取那两本辞典,马副局
长没让他去。马副局长考虑到,去周密家取辞典这样的活儿,不一定非方雨林不可。
而现在最重要的是决策,是说服全局长下决心采取行动。
从这一点上,方雨林再一次感到了自己和马副局长这样的老公安之间的差距。
任何时候都要冷静地确认,什么事情是最关键的,只有这样才能把握住大局,推动
全局前进。聪明和热情都不能代替大局观,而缺乏大局观的刑侦人员,既不可能在
刑侦方面成就大气候,最终也不可能成为大众利益最出色的保护者。他脑子在飞快
地转动着,怎么去说服固执的金局长。是啊,要打动多年坐机关出身,习惯“等因
奉此”的金局长采取非常规手段去采取行动,的确是一件“近乎是异想天开”的事
情。
方雨林小心翼翼地说道:“金局,我们已经认真地核查过了,案发当天下午4点
36分左右,阎秘书并没有走出大厅。
因此照片上所显示的那个带着黑白花围巾正在小杂树林边上跟张秘书接触的人,
绝对不可能是他,只能是周密。阎秘书在案发后所做的一切,包括唆使杂务工提供
伪证、唆使双沟的人来收买我、组织人冲击车祸现场、制造一种那场车祸是有人制
造的假象,等等等等。以至于自己准备了另一条黑白花围巾来批混水……这一切的
一切,很清楚是为了保护一个人……”
金局长反问:“照你这么说,阎秘书还是这起杀人案的同谋犯?”
方雨林说:“同谋的可能性比较小。最大的可能是,他是一个知情人……”
金局长反驳道:“知情人?他怎么会知道情况的?周密会跟他谈自己是怎么杀
人的?嗯?”
方雨林说:“我想了想,案发当天下午4点多钟的时候,秦书记曾经派阀秘书去
找张秘书要贵宾室的钥匙。阎秘书找到后门外杂树林里,很可能看到了周密和张秘
书在一起……案发以后,阎秘书当然马上就想到,杀张秘书的人可能是周密。为了
报答他这位双沟时期的好朋友、自己人生路上的大恩人,他于是不顾一切地做出种
种蠢事,来转移我们的视线,以达到保护周密的目的。现在丁洁又从周密的房间里
发现了试射手枪时被击中的辞典,这进一步加大了周密的可疑程度。这一阶段周密
的种种心理反常,也从另一个方面证明周密可能作案。现在只剩下两个小时了……”
金局长抬头看了着墙壁上的石英钟。
马副局长也抬头看了看石英钟。
郭强也抬起头看了看石英钟。
这时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电话是秦书记打来的。这一刻,他已经在章书记那
儿了,他让金局长赶快过去。
金局长如释重负地说道:“好吧,一切等我从章书记那儿回来再说。”
马副局长急切地:“老金!”
金局长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这时候,谁敢拍着胸脯说,我来下令拘留周
密?!谁来下这个令?”
在场所有的人都不敢做声。
“事关重大呀,但凡有半点闪失,这后果,你们考虑过没有?我这当局长的是
要负全部责任的!怎么能轻举妄动?”金局长动真感情了,说到这儿,他稍稍停顿
了一下,平息一下自己的激动,接着说道:“你们在这儿做好一切准备。省市领导
有什么新的指示精神,我会立即打电话来通知你们的。老马,你在这里先安排一下,
然后也尽快赶到章书记那里。”
金局长走了,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寂静得简直有点怕人。
石英钟“滴滴答答”无情地走动着。方雨林脸色铁青,跟个木头人似的呆坐着。
马副局长“嚓”地一声,点着了一支烟,默默地吸了两口,拾起头:“怎么了,都
被霜打了?”方雨林烦躁地伸过手去,想从马副局长的烟盒里拿烟。马副局长一下
打开他的手:“你抽什么烟?!”方雨林走到净水器那儿,倒了一杯凉水,咯咚咕
咚地喝了两口,突然放下了杯子:“我们就这么干等着?”郭强说:“那我们还能
干啥?”
方雨林苦笑道:“是啊,站在金局的立场上想一想,他也只能这样。不过,金
局说了让我们做好准备。咱们得去准备呀!”
郭强说:“他让我们在这儿待着。”
方雨林说:“他这么明确了吗?他没说非得在这办公室里死等着……”
郭强还要跟他争辩。
马副局长立即做了个严厉的手势,制止了他俩的争辩,然后问方雨林:“有什
么高招?”
方雨林说:“至少,我们应该马上派人去机场布拉。金局那儿一有消息,我们
可以就近采取行动。另外,咱们还应该派人去周密家里瞧瞧。直觉告诉我,那支枪
可能还在。”
马副局长说:“我已经派人去周密家取辞典了,你俩赶紧带人、带齐必要的手
续,到机场去等着。”
三个人正说着话,派往周密家去取辞典的同志打电话来报告:“马局,有情况。
刚才我们去周密家……”‘“你们取到东西了吗?”马副局长忙问。“我们没进去……”
“咋回事?”马副局长急问。“好像有人赶在我们前边去他家了……”去取辞典的
同志在周密家楼下一辆“伪装”成普通车的警车里说道。
“什么人?是周密吗?”马副局长忙问。“不是。好像是个挺年轻的女同志……”
“年轻女同志?”
方雨林心里一怔:“会不会是丁洁?”
马副局长立即断定:“很可能。”
方雨林的心怦怦地跳动起来:“我去瞧瞧?”
马副局长说:“不,你俩赶紧去机场布控,那边我会安排的。”
这时候,先期到达机场候机大厅的出访团的成员和一些来送行的官员们也正着
急哩。该到的人都到了,谁有出访团的团长周副市长还没到。10分钟前接到过他的
一个电话,说他已经出发了。可是10分钟后,他又打来一个电话,说他“可能要稍
稍晚到一会儿。”
一位官员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电子显示牌。这时,牌上标示的时间是6点45分。
6点45分。周密家。因为屋里所有的窗帘都严严实实地放了下来,所以屋里极暗,
也极静。丁洁轻轻推开那间屋子的门。屋里一下蹿出一只大猫,把她吓了一大跳—
—它是从哪儿来的?周密平时不养猫啊。她觉得这征兆挺不吉利的,只好站了一会
儿,让自己怦怦乱跳的心稍稍平静下来,尔后轻轻地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有人吗?”
没人答应。
她提高了一点声音,又叫了一声:“有人吗?”
还是没人答应。
她摸索着去打开灯。屋里的一切,都用白布和旧报纸蒙了起来。她站在客厅中
央,静静地回想了一下,那天是在什么位置上看到那两本辞典的。她不想盲目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