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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书桌都不让我们靠近,抽屉里的东西那更是不能碰。”
廖莉莉好奇地问:“那你爸爸呢?她对你爸爸也那么厉害?”
董琳的儿子笑道:“我老爸呀,早让我妈训练入门了!”
“他们说你因为举报单位领导的问题,被人砍了好多刀。
有二十来刀?“待病房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时,董琳问道。
“没那么多,一共是五刀。”廖红宇答道。
“五刀还少?都砍哪儿了?”
“头上两刀,胳膊上一刀,还有两刀砍这儿了……”廖红宇指指自己的屁股,
说道。
董琳仔细察看了她头上和胳膊上的伤,然后让她把裤子脱了,又验看了她臀部
上的伤。查琳想知道实情,特别想当场验证一下眼前这个泼辣的东北女人有没有那
种“夸大其词”的毛病。泼辣的女人敢作敢当,但往往也好夸大其词,看问题往往
也只计其一,不及其余。办案的时候,跟这样的人打交道,有它有利的一面,但也
有必须警惕的一面。她问她有没有二十来刀,一般的受害人都喜欢把自己受的伤害
多说一点,争取更多的同情。但廖红宇居然没有顺着杆子爬,相反还主动把自己所
受的伤害“减少”到五刀,这第一印象不错。但即便是这“五刀”,董琳也得亲自
验过。看过五处伤疤,果然处处属实,而且都是新疤痕,也都是利器砍杀所致。董
琳让廖红宇赶紧系上裤子,自己则气愤地说道:“……这些人真下得了手,砍一个
女人五刀!材料带来了吗?”
廖红宇说:“材料是带来了,但写得不太好……”
董琳说:“什么好不好的,事情写清楚了没有?”
廖红宇忙把随身带来的那份书面材料递了过去,说道:“我相信有许多事情还
没揭出来。”董琳往那个宽大的罩着浅黄色的咋叽市套子的单人沙发里一坐,转身
去找老花镜,摸索了两下,没找着。廖红宇赶紧从她的床头柜上取来镜子递了过去。
这时,秘书轻轻推门进来说:“董副书记,差不多了吧?
一会儿专家组要来给您会诊,大夫请您提前停止会客。“董琳连头都没抬一下,
说道:“请专家们等我一下。“秘书犹豫着,还想说什么。董琳却对他做了个手势,
让他别再说了。秘书偷偷瞟了一眼廖红宇。廖红宇挺知趣,忙趋前说道:“董副书
记,您先瞧病,我过一会儿再来。“董琳依然连头都没抬一下,对她也做了个同样
的手势,让她别再”罗唆“。
董琳只看了两页材料,就感到头又有些晕了,便摘下眼镜,稍稍闭目休息了一
会儿,“哗”他一下,把材料扔给廖红宇,说道:“你念。”
廖红字一愣:查琳说:“念啊!”
廖红宇这才醒过味儿来,赶紧拿起材料,问:“从哪儿念起?”
查琳闭着眼睛,低声地说道:“从头念起!”廖红宇念完材料,等着她表态。
她却一声不响,只是闷坐着,好像在回味刚才所听到的一切。过了一会儿,才说了
声:“你可以走了。”廖红宇却老大的不满足,心想,材料您都听了,情况大致您
也知道了,好歹给个话呀!这样,我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聪明的廖红宇从种种细微末节中,已充分地感觉出,这位董副书记对她有好感。
于是她倚仗着对方的这点“好感”,怔怔地赖在那里,想求她发句话。却没料想,
董琳又重复道:“你可以走了。”在一旁的秘书早就等着这句话了,便赶紧上前来
催促廖红宇。廖红宇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面前这位,虽说也是个“柔弱女子”,
且又上了年纪,但用老百姓的话来说,毕竟是左手举着上方宝剑,右手掂着龙头铡
刀的人啊,正经代表中南海对全国怀揣党票的领导干部,行使着监督检查权。一半
个省长部长从她面前过,也得小心三分哩。而自己只不过是遥远黑土地上的一个小
小科级干部,今天能直接向她报告情况,又倾吐了自己心里的委屈,应该知足了。
想到这里,廖红宇便乖乖地留下一箱苹果和两支吉林野山参,赶紧走了。
但没等廖红宇下楼,秘书便追上来,把那箱苹果和两支野山参都还给了廖红宇。
秘书非常认真地说道:“以后来看董副书记,别带东西。”“带几个苹果又怎么了?”
廖红宇说道。
“照董副书记说的去做。明白吗?”秘书相当严肃地说道。还有两件事秘书没
告诉廖红宇:刚才廖红宇一出门,董琳立即吩咐秘书,第一,记下廖红字的地址、
电话号码,随时跟她保持联系;第二,马上给他们省纪委孙书记挂个电话,让他亲
自过问此事。过问的情况,直接报告给她本人。
接到董琳的电话后,孙书记立即向省反腐领导小组的代理组长顾副书记做了汇
报,再次提出请省反腐领导小组专门听橡树湾工作组汇报一次,重新研究一下橡树
湾的问题,并希望在会上传达中纪委查琳副书记的有关电话指示精神。顾副书记问:
“查琳同志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孙书记把一份完整的电话记录递给顾副书记。
下面是这份电话记录的原文:孙立栋同志(以下称孙):董琳同志,我是小孙。
董琳同志(以下称董):你们那儿有没有一个叫廖红宇的女同志?因为举报九
天集团公司领导的经济问题,被砍了五刀,这情况你知道吗?
孙:廖红宇被砍的事情我听说了。但被砍的具体原因还没有查实。
董:你们查了没有?
孙:……
董:这个廖红宇举报了九天集团公司领导的重大经济问题,是不是事实?
孙:她有举报。但九天集团公司的领导在经济上是不是真有重大问题,省里已
经派了工作组在调查核实。
董:这个工作组的调查结论,上报前,你们纪委看了没有?
孙:这件事一直是省反腐领导小组直接抓的。
董:别管是谁在抓,你作为省纪委书记,知道不知道这个结论?
孙:这个结论是由省反腐领导小组审定后,报省委和中纪委的。
董:我问你知道不知道这个结论?
孙:知道……
董:我已经看过这个工作组报来的这份汇报材料了。要我念一段你听听吗(说
到这里,董琳同志十分激动)?孙立栋同志,你搞纪委工作多年,是个很有经验、
党性也很强的同志……5000万的国有资产,500万就卖掉了,你说这背后有没有不正
当交易?举报人在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4天后,就被人砍了,差一点就送了命。这件
事得重视啊……这种歪风滋长起来,谁还敢站出来和我们一起反腐败?没有广大人
民群众的支持,反腐败就会变成一句空话!这个廖红宇现在就在我这儿,我马上让
她回去。你要亲自接待,不能往下推,更不能随便找个人跟她敷衍一下了事。要组
织强有力的工作班子去搞清事实。不管涉及到哪一级干部哪一个部门,都要一追到
底。然后把结果直接报到我这儿。
顾副书记看完这份电话记录,沉吟了一会儿,便同意了孙书记的建议,尽快召
集反腐领导小组的同志来重新议一下橡树湾的问题。等孙书记走后,他让秘书通知
橡树湾工作组的组长蒋兴丰,来参加这个会议时先单独见一下他,他有话要跟他谈。
到开会那天,顾副书记匆匆地从一个外事活动场所脱身出来,赶回省委来主持这个
会议。秘书告诉他,蒋兴丰已奉命在外头等着了。可他猛然间却记不起蒋兴丰是谁
了。
“蒋兴丰?”他一边脱大衣,一边问。
“路南区检察院的副检察长,橡树湾工作组的组长。”秘书提醒道。
“噢,是他呀!怎么了?”
“您说开会前,要跟他单独先谈一谈。”
“是的,要单独谈一谈。是的。”不过,刚才在酒会上,他结识了一个澳洲的
华商,这个华商有个失散多年的姐姐,想托他派人找一找。他一口答应了此事。他
急于要跟民政厅和公安厅的有关同志安排此事,已没有时间亲自跟这个蒋兴丰谈了。
“我说几条意见,你给蒋兴丰转达一下。”他一边说,一边飞快地翻着办公桌上的
台历,翻到有关的一页,上面记着当时他想对蒋兴丰交代的几件事:第一,工作组
上报来的那个关于九天集团公司橡树湾基地的材料是要报中纪委看的,因此很重要。
但目前写的还不行,还得再改一下。第二,汇报材料里一定要反复强调,省里对橡
树湾问题一贯是很重视的。第三,对工作组前一阶段的工作,要强调主流是好的,
成绩是主要的,基本上应该加以肯定的。然后又说了一些,让秘书记下。
秘书传达完顾副书记的三条指示精神,拿出一份材料交给蒋兴丰:“这是你们
报上来的那份材料。顾副书记在这上面作了不少批示,你看一下,回去就按顾副书
记批示的精神去修改。”蒋兴丰说:“我能把这份材料带回去用一下吗?”秘书说:
“不行。”蒋兴丰说:“可上面有顾副书记的重要批示。”秘书说:“正因为有顾
副书记的亲笔批示,才不能给你。”蒋兴丰说:“那我复印一份带回去……”秘书
立即说:“不行,不能复印。”蒋兴丰为难地说:“你不给我原件,又不让我复印,
我怎么在修改中贯彻顾副书记的批示精神呢?”
秘书说:“你就在这儿看一下。”蒋兴丰说:“那我也记不住这些呀!”秘书
说:“你可以作一点简要的摘录。”蒋兴丰只得拿过那份原件,一边看,一边匆匆
地作了些摘录。待摘完,秘书又仔细地把他所摘的审看了一遍,改正了一两处错漏
字,最后指着那个摘录的标题,对蒋兴丰说:“你不能注明这是从顾副书记的批示
里摘下来的。”
蒋兴丰一愣,想辩解什么,但又一想,这时候辩解也是没用的,便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