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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一直在打鼓,可以说非常不安。“”他知道你跟周密在来往?“”我觉得他
已经知道了。“”他会不会是想跟你捣个乱?开个玩笑?“”我已经说过了,他绝
不会使什么阴招来恶作剧我……“”即便是看到你已经在和别人来往了?男人有时
看到自己心爱的人爱上了别人,是有可能做出非常出格的事情来的。“”他不会,
即便是因为看到我和别人来往而感到十分痛苦,他也绝对不会故意做个假来捣这个
乱,来伤害我……“”那天,下大雪,去来凤山庄,他不是故意拦了我们的车?
“”那是他在耍小孩子脾气哩。但一旦遇到重大事情,关键时刻,他绝对不会伤害
我。“”你对他那么有把握?”
“也许这正是我始终无法割舍地的另一个重要原因。他这个人的纯真,真是太
难得了。”“你的意思说,他一定是因为某个十分真实的、急切的原因,才对你做
出这种告诫的?”“是的。我怀疑他得到了有关周密的什么消息……”“他向你发
出过这方面的暗示?”“没有,他不会做这么具体的暗示的,他是一个十分忠于职
守的警官。”“还有没有别的方面的原因,促使他对你做出这样的告诫?”“我想
了两天了,找不到任何其他方面的理由。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才躲到军区招待所去的。”
“你再找他谈一谈,怎么样?”“没用的,如果能直接告诉我,他早就说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过了好大一会儿,父亲问:“你从周密身上觉出些什么?”
女儿说:“这也是我这两天要一个人躲起来想一想的主要原因。我仔细回顾了这些
日子跟周密交往的经过,但想来想去,脑子里还是一盆浆糊。我没发觉周密他……
他有什么可怀疑的地方……惟一的一点……”父亲忙问:“惟一的是什么?”女儿
说:“我也搞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他不喜欢我吧,他总是隔三差五地找
个理由来约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整个的神情、姿态、动作,都流露出这样一
个信息,让你感到他全身心地在关爱着你,这种关爱真正可以说是无所不容的,细
致入微的,是一种……是一种……
爸,我说了您别生气……是一种在别的爱里,包括父母的爱里都感受不到的……
是一种真正能把你全部融化了的关注、关爱。甚至我在这么多年跟方雨林的交往中
都没得到过的那种关爱。但是,我不明白……他……也就到此为止。他频频地约我
出去,一次又一次,吃饭,说话,仅此而已……“父亲问:“你还想他做什么?
“女儿脸大红:“爸,您想到哪儿去了!“父亲说:“他向你表示了他的心意,这
挺好嘛!目前这个阶段,以他的这个身份,他当然只能做到这一步。“女儿说:
“不是的,他让我感觉到,他不能真的爱我,他非常想爱我,但是他不能真的爱我。
有一种什么无法逾越的障碍……”
父亲说:“别胡说,他结过婚,有过孩子,有什么障碍。有那障碍,他还跟你
搀和这么长时间?”女儿的脸又一次大红:“您又想哪儿去了!我说的障碍是……
他好像有一种极严重的心理方面的、精神方面的……或者是别的,总之是这一方面
的无形的障碍隔在我和他中间。而且是无法逾越的……说不清。
我想了方方面面的理由,好像都站不住。甚至想到,是不是他工作上遇到天大
的困难了?领导班子内部有人给他作梗了?没有啊!我是搞新闻的,我经常接触各
级领导。我听到的一切反映,对他都是有利的。那他到底还忧郁什么呢?“父亲一
怔:“忧郁?你感到他忧郁?“女儿马上印证:“对,能说得清的就是这一点,每
一次我都能感到他那种隐隐约约,却又强大得无所不在的忧郁……有时他甚至让我
感到他整个的人都好像笼罩在这样一种忧郁的浓雾里。“父亲不做声了,非常认真
地盯着女儿,仔细地打量着、思索着。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噙南地说了两个字:
“奇怪……”
突然,电话铃响了起来,是方雨林打来的,他要见丁洁。
“这会儿?”父亲问。
“这会儿。”丁洁答。
“你自己决定吧。”父亲说道。
丁洁点点头,然后对着电话喊道:“方雨林,你一百年想不到要见我,突然要
见,也不看看时间、地点,而且要非见不可。你以为我这里是什么?是你们方家开
的茶馆?饭店?旅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对不起,本小姐今天就是不见。”
说完,“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但电话接着又响了起来。丁洁恼火地一拿起
电话就喊道:“方雨林,我这儿不是你们公安局的拘留所,你方雨林不能想怎么干
就怎么干!告诉你,今天我就是不见你。就是你说破大天去,也是不见!”说着又
要挂电话。知道她脾气的方雨林赶紧抢先喊了一句:“别挂电话!
丁洁同志,请你走到阳台上看一看,我现在就在你家门口,用手机在跟你说话。
我现在来找你,完全是因为工作需要,有急事,请你顾全大局!”
丁洁迟迟疑疑地走到通阳台的落地窗前,向外看去。果不其然,在自家的大铁
门外,在呼啸着的风雪中,在清寂的方砖铺砌的人行道上,站着的正是他方雨林。
他正抬起头企盼地注视着这小楼里每一扇明亮的窗户。
丁洁只得把方雨林让进屋里,但待方雨林一坐下,就直截了当地问道:“说吧,
找我什么事?”方雨林说:“很长时间没来看你了……”丁洁马上打断他的话:
“请直接进入主题,找我什么事?”
方雨林笑了笑,环顾四周道:“总得给杯热茶,让我暖暖手……”说话间,丁
母送了一杯热茶过来。丁洁和方雨林忙不迭地站起来。方雨林忙说:“谢谢伯母!”
丁洁则说:“妈,您睡您的。”
丁母温和地笑着问方雨林:“这一段挺忙?”
方雨林忙又站起,答道:“是。发案率一直居高不下,挺挠头的。”
丁母做了个很大度的手势,让他坐下说话。“好长时间没来看我们家丁洁了?”
“是……”方雨林答道。
丁洁不耐烦了:“妈!”
丁母只得说:“你们谈,你们谈。冰箱里有鲜牛奶,还有南京军区的高到参谋
长上回从上海带来的稻香村八宝饭。要饿了,拿两块放到微波炉里转两三分钟……”
说到这儿,见了洁脸色更不好看了,忙收住话头,跟方雨林格了招手,便回自己房
间去了。
两个人默默地坐了一会儿,方雨林一会儿问:“你爸身体怎么样?”一会儿又
问:“这段时间出没出差?”
丁洁强耐着性子说道:“方雨林,你是访贫问苦来了,还是怎么的?”
方雨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要说些什么,放在高脚茶几上的电话铃突然响了
起来。电话是丁司令员打来的,老人不放心楼下的这个“会晤”,特别地关照丁洁:
“别意气用事,人家主动来了,这不是个机会吗?跟人家好好说会儿话,把情况详
细了解一下。”
丁洁放下电话,告诉方雨林:“我爸怕我欺负你哩。”方雨林笑笑,只是没做
声。丁洁便催促道:“说呀,一百年不来一回,来了装什么哑巴?”
方雨林笑道:“你看你这个人……”
丁洁说道:“说吧,别你这个人他这个人了。到底怎么了?是因为什么案子跟
我有关,还是又来劝我别谈恋爱?”
方雨林忙说:“你能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那么,是为了劝我别谈恋爱?”
“你真行啊!什么时候又当上政治思想辅导员了?说话呀!
你方雨林什么时候什么场合都是叱咤风云、左右一切、指挥一切的,今天怎么
了?怎么也变得黍黍糊糊的了?”
方雨林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今天来找你,完全是为了工作……一会儿,我
会谈到一个非常敏感的话题,但你要相信,我之所以提到这个话题,完全是为了工
作,完全没有搀杂任何个人的情绪和个人的意图。”
“需要为此发表一个如此冗长的开场白吗?”
“需要。”
“还要发表一个声明吗?”
“我无意跟你开玩笑。”
“好,进入正题。”
“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谁?”
“周密。”“说下去。”
“我犹豫了很长时间,要不要来找你……”
“说下去。”
“丁洁…”
“说。”
“丁洁……我知道,最近……你们之间有来往……”
“真不愧是侦察员。”
“你应该了解我,方雨林不是一个无聊的人。任何时候,方雨林都不会因为私
人感情生活问题,深更半夜杀上门来故意找你的碴儿。我在工作中遇到一点麻烦。
非常抱歉的是,我还不能告诉你这个麻烦到底是什么。但我需要了解周密这个人,
如果不是你,我绝对不会来进行这样的谈话。因为是你,我才觉得可以冒一下险。
今晚的谈话如果传出去,会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即便是让人知道,我到这儿来向
你了解过周密,都会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但我现在非常需要了解周密到底是个什
么样的人……”“他跟什么案子有关?”“你不要提任何问题。”“你觉得你这样
做公平吗?你既然要我回答你的问题……”
“请你不要提任何问题。”方雨林非常坚决地回答道。
沉默。过了一会儿,丁法说道:“好,我答应你,今晚不向你提任何问题。我
也绝对不向任何人说,今晚你来向我了解过周密了。现在你可以继续说下去了吧?”
“请你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好人,大好人!”
“……为人真实吗?”
“……比起在大学当老师那会儿,他也许是少了些直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