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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简洁明了:“方雨林曾经根据一盘录像带的影像和影像上记录的时间,有过一个
非常大胆的推测,他认为,下午4点38分在大厅后门外跟那个陌生人接触的人,有可
能是周副市长……”
金局长立即反驳道:“这一点不是已经排除了吗?有人证明,下午4点36分周副
市长离开大厅向后门走去,是去上厕所,根本没有出后门,更没上杂树林里跟谁会
面。”
郭强迟疑地说道:“我们派人核实了这个证人的证言。大厅后头的确有个厕所,
但那天为了安全起见,除了贵宾室的那一个卫生间以外,整个来凤山在楼下的卫生
间全都关闭了,还贴了封条。这个命令是当时任秘书长的周密亲自下的,他非常了
解这个情况。如果他要去卫生间方便,他应该去贵宾室,或者去楼上,而不会向大
厅的后门走。”
“你们去看了那个厕所吗?”金局长问。
“我亲自去看过。一直到案发后,那厕所门上还贴着封条。门绝对是锁着的,
除了它自身的门锁外。还用自行车的环形锁把门把锁死了。”“不是有人说他亲眼
看见周副市长是去了卫生间的吗?提供这个证言的证人,你们重新找他谈过没有?”
“谈过,跟他谈过不止一次。但他一口咬定亲眼看到周密去了那个卫生间。”“封
条的问题、门锁的问题,他是怎么解释的?”“他说,周密走到卫生间门口,看到
门上了锁,原想上楼去的,正巧这位证人走了过来,他帮周密揭开了卫生间门上的
封条,又开了锁,让他上完厕所。等他走后,再重新贴上封条上好环形锁……”
“这个证人是谁?”“也是市政府秘书处的一个秘书,姓阎。我们了解了一下,那
天晚上。分工负责给各卫生间贴封条上锁的,的确就是这个间秘书。”“那就是说,
他身上的确带着开锁的钥匙,并且也有把那个卫生间门上的封条揭开后重贴的可能
性?”“是的。”郭强答道。
金局长立即提高了嗓门:“那我们为什么还要怀疑周副市长呢?应该把他排除
在我们的视线之外了嘛!郭强,你说呢?”郭强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他又看了看
马副局长。马凤山开玩笑似的推了他一把,说道:“你小子老看我干吗?好像我在
操纵你汇报似的。让金局怀疑我俩在玩儿什么猫儿腻。去去去,把你那臭虫脸背过
去!”金局长笑道:“刑侦这一块儿,一直你在管着。你让人家郭强把脸背过去又
怎么的?就是让他把屁股都转过去,要有什么操纵,那还是你!”马凤山赶紧笑道:
“郭强,你听清了没有?你可得给我好好说,要不这一板子就不明不白地打在我屁
股上了!”
郭强也笑道:“反正,我们也就是谈谈我们的看法,最后的结论还是你们当领
导的下。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认为,还不能排除周副市长当天下午在枪响前去过
大厅后门外的可能性……”
金局长极关切地、并且还特地加重了语气问:“此话怎讲?”
郭强税:“有一点,我没法说服自己。周副市长精力充沛,记忆力非常强。工
作十分严谨,对自己要求也极严格。当天下午,他下了命令,关闭山庄楼下的各个
卫生间。事隔不久,他自己要方便,却违反自己的规定,不去贵宾室,不去楼上,
偏们要去那个已经关闭了的卫生间。这不符合他的性格特点。”
金局长不以为然地反驳道:“搞刑侦我是外行。搞刑侦也可以搞心理性格分析。
但我想还是要重在证据吧?你得拿出过硬的证据去否定那个证人的证词才行。老马,
是不是这个样子?光靠性格分析是不行的。人有时会在特定的情况下作出一些不符
合自己常性的事情。偶尔一次的疏忽啊,偶尔一次的放松自己啊……你我都有过这
种‘偶尔’嘛。这是有可能的。”
“请看看当时的情况(郭强说着,把一盘录像带插过录像机,按了一下遥控器。
录像机走动起来。电视荧屏上再度出现那天下午4点36分左右大厅里的情形。周密看
了一下手表,迟疑了一下,向大厅的后门处走去)。请各位领导注意这时周副市长
的神情(他把录像带又倒了回去,把这一段又放了一连。这一遍用的速度是慢放)。
他看了一下手表,然后向四周观察了一下。然后,请注意,他还稍稍地迟疑了一下……
然后才向后走去。请再看一遍(他又把这一段放了一遍)。他不是非常匆忙地向后
走去的。他更像是有什么约定。说得准确一点,是有什么约会。而且给我们的感觉
是,他不想让当时在场的任何人知道他这时要去哪儿。按常理,他是那天晚上活动
的现场总指挥。他离开现场,是应该跟什么人交代一下。比如,我要去一下卫生间
什么的。但他没有。他看了一下表,打量了一下周围,又稍稍停顿了一下,向后面
走去。当然,我们还没有掌握这样的证据,完完全全排除他向后走绝对不是去卫生
间。但也的的确确没有那样过硬的证据证实他肯定去了卫生间,肯定没去后门外。”
郭强仍然把话说得清晰平和。在领导面前他绝对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能把握住必
须把握的分寸,这正是他比方雨林强百倍的地方。“方雨林一直坚持认为要把侦查
的重点放在这位周副市长身上,也是有他一定的道理的。
因为策划实施这次谋杀的人,最起码得具备这几个条件。第一,他可能跟张秘
书熟识,有可能被张秘书拖进东钢股票案之中。第二,他应该知道当天来凤山庄活
动结束以后,有关方面要对张秘书采取某种措施,让他交代东钢股票的问题。他特
别害怕张秘书把他交代出来。有杀人灭口的动机。第三,他有条件获知来凤山庄的
保安措施,有可能钻我们的空子,部署这次杀人行动。第四,他应该是一个高智商
的人,并且有那个实力或权势,雇请到杀手,为他做这件事。这四条,周密都具备。
“郭强继续说道。
马凤山补充道:“当然,那天下午4点36分,他在大厅里的可疑行迹,是引起方
雨林他们注意他的一个重要原因。”
金局长想了想:“周密要作案,他的枪从哪儿来?”
郭强说:“这一点,在十几年前,的确很难。那会儿,谁听说有黑枪和走私枪
的?你黑得起来吗?可这会儿,那就不一样了。社会上流散着一些走私进来的黑枪。
虽然三令五申查禁,可以说是禁而不尽。”
“方雨林现在在哪儿?”金局长突然问道。“上一回我不是给您汇报过了吗?
怕他再捅娄子,暂时让他去桦树县的一个基层派出所锻炼锻炼……”“桦树县?桦
树县哪儿?”“桦树县的双沟林场……”金局长一怔:“双沟林场?周副市长的老
家?你把方雨林派到那儿,想干什么?”“没想干什么……”
金局长正色道:“没干什么?不经省市委批准,不给中纪委备案,你们怎么可
以私自对一个市政府主要领导侦查?老马,你真昏了头了!”
马凤山忙说:“我们没对他侦查……”“那你把方雨林派到双沟去干啥?”
“待命。等待省市委和局党组的行动命令。”
这时,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打电话的正是方雨林,他说他有紧急情况要报告。
人已经过了市区了,很快就能到达这儿。十来分钟后,他打了个电话过来。接电话
的是金局长。但他要马副局长接电话。
马凤山笑道:“来就来呗,怎么那么多事?你到哪儿了?”接过电话,他大声
问道。
这时,方雨林就在市局街对面的公用电话亭里。“马局,有些情况,我一时拿
不准……是不是先跟您汇报一下,您把老郭叫上,咱们一起琢磨琢磨……等咱们琢
磨出个头绪来了,再给局领导汇报,行不?”
马凤山问:“怎么了,我就不算局领导了?”
方雨林忙解释:“我没那意思。我这不是拿不准,想先跟您请示请示嘛。”
马凤山笑着放下电话,对金局长说:“那我和郭强先去听他说说。然后再来跟
您汇报?”
金局长笑着点了点头:“这个方雨林!”
马凤山和郭强赶紧回重案大队队部。方雨林正在后院的一间厢房里闷头吃饭。
他显然饿坏了,吃得狠吞虎咽。一见马凤山、郭强两个人推门走进,忙不迭放下碗
筷站起。“吃,你吃你的。”马凤山摆了摆手。“你小子,这时候吃的是午饭呢,
还是晚饭?”郭强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笑道。“午饭晚饭?我这是早饭!”方雨林
一口喝完碗里所剩的稀粥,撂下碗筷和半块还没吃完的馒头,抹抹嘴就说:“两位
领导,我说说?”马凤山忙说:“别慌,别慌。吃完再说。”方雨林笑道:“不吃
了,留着点肚子,一会儿跟你们去撮大盘子。”郭强笑道:“晦,撮大盘子?谁掏
钱?你掏?”方雨林作出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叫道:“哎哟,你们这些坐机关的
大爷噢!”
“好了好了,快说吧。一会儿我请你们去西口的小饭馆吃酸菜鱼。”马凤山挥
了挥手。方雨林笑道:“郭强,瞧见没有?这才是当领导的料儿!瞧你那劲儿,永
远当不了局头。”
马凤山笑嗔道:“方雨林,你没完了!”
方雨林拿块抹布,擦了擦桌子,然后从随身带着的那个公文皮包里拿出几张放
大了的照片,放在马凤山面前。
“又是什么照片?”马凤山问。
方雨林指着照片上的一个男人:“您瞧瞧,认识这个人吗?”
郭强凑过来仔细看了看:“好像在哪儿见过!”
“哪儿见过?来凤山庄啊!”方雨林说道。
郭强大悟:“喔!那个杂务工。”
方雨林眼睛一亮:“对,就是他。就是那个先说自己没瞧见张秘书上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