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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这,看你是外地人,又是首次数楼,一层只罚你一块算是个警告,要是本地人,一层要罚五块呢!”
汪有志心里说我的个妈呀,改革改得怎么这么怪呀,怎么数楼也罚款呀?就只好掏出十二元钱交给了那个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接了钱便一闪身消失在人群中。
这时候,一位老同志走上前来,问他:“你干什么给他十二元钱?”
汪有志回答说:“我数楼被他罚了十二块钱。”
“你太傻了,怎么给他那么多钱呢?”
“我傻?”汪有志不服气地说,“我数了二十四层只给他说了十二层,不然要罚二十四元呢,如果按五块计算那可是一百多呢!我傻么?”
那位老者摇了摇头走开了。
一群看热闹的人告诉他:“你弄错了,那个罚你钱的是骗子,你也不想想,哪有数楼罚款的?”
这一提醒,汪有志才恍然大悟,再去找那年轻人,哪里还能找得着呢?
汪有志很气氛地走出了人民广场,不知怎地,一气把尿给气出来了。一时间,小肚子憋得发胀,可附近又找不到公厕。这时,他见广场西侧有一条绿化带,在灯光的背影里,正好可以遮人。汪有志就三步并成两步地来到那冬青丛前,一躬腰,捞出了他的那个“小鸟”。正准备尿,忽听背后传来一声:“罚款!”
汪有志一回头,却见是一位戴红臂章的老头,正拿着一沓罚款单。
有了刚才的教训,汪有志一下子又变得老练多了,哼着娘子腔道:“罚款?罚什么款?合肥市乱罚款的骗子还真不少哇。”
那人听说汪有志喊他骗子,火气就上来了:“随地大小便就要罚款,这是合肥市的规定。”
“我随地大小便了吗?”汪有志忽然质问那老头。
“你不随地大小便你掏出你的那个东西来干什么?”那老头质问道。
“我的东西我当家,我想掏出来看看,难道不行吗?”
这一反问,倒问得那老头给问住了。是呀,人家自个儿的东西,长在人家自个身上,人家掏出来看看,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你罚款罚的是随地便溺,人家只是掏了出来,没有便溺呀?但那老头还是不服气,他愤愤地看了汪有志一眼,忽然觉有点眼熟:“你可是雉水县的?”
“是雉水县的又怎么样?是不是外地人罚得轻些?”汪有志也觉得这老头有点怪,忽然又反问:“哎,你怎么知道我是雉水县的。”
那老头笑了:“听你的娘子腔听出来的。”
这一说,汪有志就感到遇到熟人了,忙往灯亮的地方仔细地看那老头,但看了半天,还是没有认出来。
那老者笑了:“忘了吧?你那次来合肥,坐谁的小车?还要买票?”
这一提示,汪有志想起来了,惊叫了一声:“你就是王师傅呀?”说着,忙上前握住那老者的手,“你不是在省委开车吗?怎么到这里罚款来了?”
王师傅告诉他,现在他巳退休了,被居委会抽来搞城市文明创建。
汪有志便紧握住他的手,一直不愿放掉。
第四十二章
大腿拧胳膊――受气
一天一广播――恶搞
上访果真起了作用,省市纪检部门来了一大帮子人,对雉水县直机关进行了重点排查,吓得那些平时耀武扬威的局级干部忙着退房,或交钱买房,又托亲朋好友找专案组吹风说情,这才水过地皮湿地处理了六位干部,有的调换工作岗位,有的受个记过处分,但房子得退。因为他们都是拿公款给自己的子女盖房,而且房子也不止一处。与此同时,专案组也为象汪有志这样没有房子的同志落实了政策,要么分房,要么给钱。
汪有志的义举还是被悄悄地传开了,虽说得到机关大多数群众的欢迎,但也使雉水县的上层领导十分恼怒,因为出现了这样的坏事,就给市里出了乱子,县委脸上也是无光,到市里开会,不知刮了多少次鼻子。卢枫在一次干部会上说:“你汪有志有困难我们正想办法帮助你解决,你跑省里干啥?有些干部是在房子的问题上犯了错误,这个问题我们已经发觉了,县委也正在着手处理他们的问题,用得着你汪有志上省城去‘数楼’吗?”
会场里传出一片哄堂大笑。可是,卢枫的这段话,汪有志是听不到了,此时他已退休了,当然,也落实了他的房子问题。
汪有志的房子被分配到“腐败村”。所谓“腐败村”就是一些有权的处局干部在县城的西效批了几十亩地,一人一块地在那儿分割,然后盖起了一座座的小别墅,群众就称这地方为“腐败村”。有位知名作家还写了他们的故事,编成了顺口溜:“出了门往西看,住着一批贪污犯。先枪毙,后法办,没有一个是冤案。”
汪有志的房子就是一位局长的儿子的房子。这位局长的儿子在乡下当一个工商所长,他的老爸就在城里帮忙给他弄了一块地,由工商所出钱盖一座二层楼的小别墅。可是,刚盖了一层,就被汪有志告了,为了保留公职和党籍,才将房子让出来,交给了县里。这处房子占地近一亩半,分给汪有志大家都不情愿。特别是那位具体操作分房的花月坡主任,自上次被汪有志叫了她花肚皮之后,不光县里的人全知道了,现在连市里的人也知道了,有些跟她搞得很热火的男士,不再叫她花主任,或月坡同志,而是叫她花肚皮主任或肚皮同志,甚至还有人简称她为“皮主任”了,这叫花月坡同志十分地懊恼。这次分房子,花月坡就找到了报复的机会,那座小别墅实际上就是四间平房,本来也可以全分给他的,结果花主任就只分给了他一半,另一半却分给了杨小建。
杨小建这时候被调进了县城,当了政法委副书记兼公安局长,享受副处级待遇。汪有志这时候才明白,杨小建在长青镇贷款给教师发工资、父亲去世仍坚持工作等等全是他精心设计的,为他当官来作秀。临调到县里,光他报的账就达六十余万元,谁能说这里面没有猫腻?暴露了他贪婪的本质。汪有志当初还亲自给于杰萌写稿,表扬杨小建,后来也果真发表在《清河报》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可在面子上,汪有志与杨小建还是能过得去的。更何况杨小建的母亲是个很善良的老大妈,见人和蔼可亲。杨小建的老婆也不错,她的名字叫于杰芳,自打公公去世后,杨小建就把婆婆接过来了,于杰芳就又是买又是烧,又是洗又是浆的,也从不叫苦叫累。他的那位十几岁的小儿子也很懂事,见了汪有志也知道打招呼,很有礼貌。
可当杨小建听说花主任将他与汪有志分在同一个院内居住,就不乐意,他找到花月坡。花月坡因为跟杨小建是同学,也不在乎他,说:“你当公安局长就该在公安局解决房子,县委能给你在腐败村搞个住处已经是满对得起你了,你还要怎样?单给你盖座小别墅?”杨小建笑道:“哪敢呢,我是说我不想和汪有志同住一个院。”花月坡说:“你怕那个老半吊子呀,你不是和他很好来着吗?当初你们在长青,他在你底下,你小孩姨又在他底下、、、、”还没说完,杨小建就打断了她的话:“你的话我咋听着有点别扭呢?谁的小孩姨在他底下?你在我底下不好了吗?”花月坡“卟吃”一声笑了,拍了杨小建一把掌:“你们男人整天就没有往正处寻思过,三句话不离本行,那就是性。我可给你说的是正事,你也不想想,他汪有志一家都在农村,现在他也退了休,他还住这房子干啥?马上住房制度就改革,他不还是得卖?他卖你把它买下来不就得了吗?”
这一说,杨小建才恍然大悟,夸奖她道:“还是我的老同学点子多,花花肠子也多,道道也多,怪不得他们都叫你花肚皮呢!”
花月坡就给他来个穷追猛打。
汪有志和杨小建同住一个院,开始都是很和气的。特别是一搬家,汪有志还被杨小建请到他家吃了一次饭。席间,杨小建说了许多在长青镇工作时汪有志对他的帮助和支持,甚至说了没有汪有志帮助于杰萌写的那篇《杨小建二、三事》,也就没有人知道我的事迹,更没有我杨小建的今天这样的话。汪有志也被感动了,说你做得好,你做得好,我写得不好,今后你若还能用着我帮忙,我还会出力的。
杨小建就抓住这句话不放,问:“此话当真?”
汪有志被酒顶得已分不清东西南北,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杨小建笑了:“那我还真有件事得求呢。”
“尽管说。”汪有志很豪爽。
杨小建就说:“这房子我准备封封顶,不知道你可愿意。”
汪有志笑了,说:“我当你说啥呢,你的房子你封顶,碍我什么事?封就是了。”
杨小建一块石头落了地,说:“那好,咱俩干了这一杯。”于是,二人便一仰脖子,喝干了杯中酒。
三秋的时候,汪有志回家了。这时候,正是农村里大忙的季节,家里要收割豆子,要起红芋,要种小麦,要犁田耙地,枣针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哪还能干得动?汪有志便得帮一把。待收好种好,已快入冬了。汪有志老两口儿忙完了家里,准备进城好好休息几天,就搭车来到县城。一来到腐败村,汪有志就认不出自己的家了。原来,杨小建正在大兴土木,不光接起了二层楼,而且把门也给改了。汪有志进他自己的家,要穿过一条窄窄的巷子,还要绕过一个垃圾堆。汪有志进了家就火冒三丈,跑到杨小建家去理论。一进门,却找不到杨小建,于杰芳客客气气地给他倒茶又递烟,杨大妈象好久不见的亲人一样,对汪有志问长问短,弄得汪有志很不好意思。于杰芳问汪有志是不是缺啥,缺啥就从家里拿。汪有志就不好意思说房子的事,他想他只能找杨小建来理论。
晚上,汪有志和枣针作了计议,决定趁他的楼层还未完工的时候,叫他停下来,不然就要去找县委。
当天晚上,杨小建直到下半夜才回来,汪有志没有去打扰他。第二天早晨,汪有志找上了门。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