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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倒小日本,血债要用血来还!
孙秀才精神不死,他永远活在咱们心间!
可写到这几句口号时,纸巳用到第三页的最后,只写了“打倒小日”几个字不得不转背面,就加了“翻背面”几个提示字,在背面又接着写。由于字迹潦草,又未来得及校对,侯保长将小日本的“小”字,认成了“不”字,又不懂得断句,就带领村民们呼道:
“打倒不日,翻背面!”
乡亲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就跟着喊。因为听错了音,喊成:“扳倒不日,翻背面!”
接着侯保长又领呼:“本血债要,用血来还!”
“本血债要,用血来还!”
再接下来,侯保长又振臂高呼:
“孙秀才不死!”
一激动,侯保长把“精神”二字喊丢了。
可这一次,乡亲们却呼不出声了。因为刚刚呼的口号,他们懂也好,不懂也好,没有啥忌讳。这孙秀才可是自己的乡亲乡邻哪,咋呼这口号呢?你说人家不死,可人家死过了。你说人家不死是啥意思?这不是寒碜人么?可你若说人家死,人家死哪能让你说,你不是专捡人家不开的那一壶提么?所以,这一句口号呼出后,光见村人们举手,不见村人们动嘴。
侯保长见状,好生诧异,他并不知道由于他一慌,把口号中的“精神”二字又给漏掉了。正瞪着眼睛想发作,汪有志在台下向侯保长打了手势,意思说他呼错了。可人多嘴杂,闹了半天却听不出汪有志说的是啥,汪有志也只好走到台上,指着稿子上“精神”二字:
“这不还有精神么?”
侯保长便把眼睛一闭,气得不论三七二十一,连脏字也带了出来,只见他振臂呼道:
“还有他妈的――精神!”
台下一片大笑。
第三章
河边考试真好笑――写字
初看电影前后跑――镜头
当那位小战士让汪有志跟他走一趟,汪有志吓得不敢走时,陈政委出现了:
“怎么?我是老虎,还是狼?不愿见我?”
见陈政委来了,小战士忙立正向陈政委行了个军礼。
陈政委也找上门来了,汪有志想,这一下子是彻底地完了,浑身哆嗦地象筛麦糠,头也不敢抬,等待着陈政发话。
陈政委来到汪有志跟前,仔细地看他,也是想笑,却没有笑。因为在这之前,县大队里就传过他的形象,还讲过他好几个笑话。只是光听其名,未见其人。今天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你就叫汪有志?”
“是,是,长官。”汪有志一紧张,娘子腔也出来了。
“什么长官长官的,那是国民党的叫法。咱是共产党的军队,应当称同志。”那小战士在一旁纠正他道。
“是,是,同志,同志。”
“他们都说你是个笑王,是不是?”陈政委风趣地问他。
“那、、、那都是他们胡乱编的,**毛、鸟毛都往我头上安。我闹出一些笑话是不错,可我没跟侯保长干坏事呀!”
这时候,陈政委回过头来,对那位小战士说:“邓未来,我叫你给我喊个人,你怎么吓唬人家?回去写检讨!”那位名叫邓未来的小战士感到很委屈,正想作解释,陈政委又批评他道:“这个庄子刚解放,老百姓看见背枪的都害怕,你懂不懂?”
邓未来这才接受了陈政委的批评,立即转身向汪有志“啪”来个立正:“汪有志同志,战士邓未来在执行任务中吓着了你,特向你表示道谦!”
邓未来的这一举动,让汪有志倒是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也使他一块石头落了地:原来“走一趟”有时候也不代表被捕。
“听说你会写是不是?”陈政委问。
“那是瞎写。侯老八要不是逼着我,我咋会给他这个狗日的去写?”
“现在革命要你去写,你写不写?”
“你说的是干革命?”
陈政委点点头。
“那我写,我、、、、、我、、、、肯定写!”汪有志激动得答道。
“那好,我现在就考考你。”
陈政委从地上捡起汪有志刚才丢下的那个树枝,带他来到一片干净的沙滩上,说:“你就在这儿写几个字让我瞧瞧!”
汪有志接过树枝,低头看了看沙滩,又抬头看了看陈政委,问:“首长,我写啥呢?”
陈政委看他那样子,就想起了背后人家讲的他的许多故事,就笑了,说:“你就写:侯保长看布告--------利害!”
汪有志笑了,很不好意思,说:“陈首长,你咋那么有味哩,嘿嘿,嘿嘿。”
见汪有志有点迟疑,战士邓未来就说:“还不快点写?这是考试你知道不?考上了你就去干革命,考不上你就走人了你懂不懂?”
汪有志便恍然大悟,只见他紧握树枝,学着孙秀才教他的那些写字的要领,工工整整地写下了“侯保长看布告------利害”几个大字,那字横平坚直,在当时来说,真算得上是好字,岸边的人们也发出一阵哄笑。
陈政委看了看汪有志写的字,说:“果然名不虚传。好,咱们雉北县委刚从敌人手里缴获了一台放映机,缺个刻幻灯的人手,明儿你就去刻幻灯吧。”
雉北县委设在龙山镇,距县城雉水城还有三十多里路。
那时雉水县城还在国民党政府的统治之下,以雉河为界,雉南为国统区,雉北为解放区。汪有志来到雉北县委后,就很难见到陈政委了,因为陈政委不光是县大队的政委,还是雉北县的县委书记。雉北虽说是解放区,但那时的政权尚不稳定,还有几支土匪武装经常骚扰老百姓,端区政府的老窝,比如侯保长就参与过此事,暗杀我革命干部和群众积极分子。所以,在这种战争环境下,陈政委基本上还是在队伍中,领导着县大队打仗。
汪有志来到龙山镇,却见不到陈政委,管事的吴汉中把他带到镇子与农村结合部的一家民房里,推开一扇破门,只见屋里面有两个泥台子。那泥台子是用土坯垒的,上面用高粱杆子做桌面,再用石灰将高粱杆子糊平,这就是他们的办公桌。屋里没有床,只有地铺,上面铺着麦草。“桌子”上放着一盏油灯,几块方玻璃。吴汉中说:“这里就是宣传科,你就在这里工作。”
汪有志吃了一惊,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调着娘子腔问:“你说啥?叫我在这里办公?就这样干革命?妈妈的,这跟我在家里拱草窝有啥区别?”
吴汉中笑了,说:“你当干革命就是腰里别着小手枪、手里攥着烧巴子、怀里搂着漂亮女人?干革命就是自己吃苦受罪让老百姓享福,过两天我会给你专门上课洗脑子的。你现在的工作就把那玻璃用油烟熏黑,然后在那玻璃上刻口号。”
这叫汪有志很灰心。
他想,既然陈政委叫他来干革命,总得穿上黄军装吧,现在连提都不提,还住这破屋子里,这就是县委的办公地点之一吗?再说啦,干革命总得发把枪吧。特别是他这样搞文字工作的,发枪也得发把小手枪,带着方便,领导机关嘛!万一特务啦、土匪啦闯进来,也好抵挡一阵子。他看吴汉中背着一支二把盒子,就说:
“吴首长,啥时候发枪?发枪时不要给我发你这样的盒子枪,我喜欢陈政委那样的撸子。”
吴汉中哭笑不得,就说:“美的你吧,连汉阳造你也摸不着。”
“为啥?”汪有志娘子腔又高了起来,“干革命为啥不发枪?你是干啥的?你咋有枪哩?”
“我就是管你的,”吴汉中的脾气很硬,说,“我是县委的秘书,还兼着你们宣传科的科长。告诉你,你现在只是临时抽来的,用不用你还得看你的表现呢,还没干活就这条件那条件,你给侯老八写演讲稿咋不向他提条件?让他发给你一个枪牌撸子?你以为你上了二年的私熟就不得了了?你不干现在就走!”
汪有志本以为,陈政委都亲自上门请他出山,自己不就等于三顾茅芦的诸葛亮呀,没想到诸葛亮也要受人管着,连个枪都不发,又对诸葛亮这样恶劣的态度,真想来个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可又一想,此处不留爷,还真没有留爷处,只好将心中的郁闷忍了下来,又换了一副娘子腔笑脸:“吴秘书,吴科长,我哪能是真个儿向你提条件哩?我那都是说说玩哩。吴秘书,吴科长,你放心,我就是你手里的一块砖,你拿我支屋檐子,我就是人上人。你拿我垒茅坑,我就是人下人。我不听你的听谁的?你放心,你放一百个心,我要是干不出个样来,能对得起陈政委和你吗?”
其实吴汉中也是看出了汪有志识了两个字身子就飘了起来,才给他个下马威,治治他的燥气的,见汪有志说了这样的话,也就换了脸色:“好了,好了,别那么多的费话了,赶快刻你的幻灯片吧,晚上还要用呢!”
吴汉中虽兼着科长,但却不问科里的事,因为那时的秘书相当于现在的办公室主任,比科长高了一格不说,还特别地忙。科员也就邓未来一人,所以宣传科实际上就是个光杆。所谓的放映机其实就叫幻灯机,但由于人们还都未看过电影,所以雉水老百姓就叫它电影,并称为死电影。陈政委看过真正的电影,他们则把真正的电影称作为活电影。幻灯机随着队伍走,队伍开到哪里,幻灯就放到哪里。就在汪有志报到的那一天,陈政委命令邓未来将幻灯机用独轮车运回去,按照雉北的地段一个庄一个庄地放,因为一放死电影,一个庄的人不要叫就来齐了。这时候我们的干部就可以进行动员,号召大家动手,组织运粮队和担架队,再把宣传口号也在幻灯上放出来,作好支援淮海战役的准备,因为这时候要准备打淮海战役了。虽然这时候天才入秋,但大仗都是提前几个月进行偷偷地运作。为了表现突出一些,争取早日转为正式的革命同志,汪有志工作十分卖力。比如,刻幻灯,他一刻就刻到半夜。到各村放幻灯时,得用独轮车推那部幻灯机,他与小邓抢着推。有时候他抢不过小邓,他就说:“邓未来同志,你巳经是位正式的革命同志了,你就应该帮我一把。”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