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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是这家的主人,有些话你们不好说,我却是说得的。”说罢便径自往前院走。赵嬷嬷呆了呆,方才追了上去,只觉得小姐好象病了一场后就变了许多,跟之前乖巧柔顺的模样相比,似乎多了些主见。
文怡走到前院,仍是在那个花厅,来的人却不完全相同。除了陆三家的,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子,穿着绸衫,下系罗裙,戴着金簪,腕上一对碧玉镯子,衬得那肌肤如雪一般,俨然是一副富家千金的模样,但文怡认得那张脸,正是长房伯祖母于老夫人跟前的大丫环如意,不敢怠慢,便露出了几分笑模样:“原来是如意姐姐?姐姐今儿怎么有空来?”
如意笑着行了个万福礼,道:“今日老太太派了几个人来向六老太太和九小姐问好,不料那有眼无珠的刁奴胡作非为,惹得六老太太和九小姐生气,陆嫂子回去说起,老太太发了好大一顿火呢,立时就命人将那刁奴捆了,送过来给六老太太和九小姐发落。奴婢是奉了老太太的命前来给六老太太赔不是的,还请六老太太和九小姐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别恼了我们老太太才好。”说罢看了看文怡身后,面露疑惑:“不知六老太太……”
赵嬷嬷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们家老夫人正歇中觉呢,原不曾想过这时候会有客来!只是不知那刘婆子在何处?不是说押过来了么?”
陆三家的忙上前道:“刘婆子如今押在门外,生怕六老太太见了她生气,因此不敢叫她进来。只要六老太太发话,是打是骂她都甘心领受!”
若是前世的文怡,听到这话说不定就真的感动了,但她经历过几年人情冷暖,却免不了多想几分,转头望向大门方向,果然看到有两个粗壮的婆子押着刘嬷嬷,跪在门槛外,有不少行人经过,都会停下来多看几眼。文怡认得那些都是顾氏族人,不由得怀疑,伯祖母此举是不是有别的深意?
一转头,她看到张婶正在门外偷偷往屋里看,便吩咐道:“张婶,你让张叔关了大门吧,这样人人都能望进来,成何体统?”张婶吓了一跳,讪笑着去了。
文怡又回过头来对如意笑笑,道:“伯祖母太客气了,既是一家人,祖母与我又怎会为了这点小事恼了她老人家?我年纪虽小,也知道伯祖母家大业大,底下奴仆无数,焉能个个约束得过来?奴大欺主,原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更何况那位嬷嬷是大伯母的人,原比别人尊贵些,不好将她当成寻常仆妇对待的。还请姐姐将这位嬷嬷带回去,回禀伯祖母,就说祖母歇下了,文怡大胆做主,先谢过伯祖母,只是这位嬷嬷到底是大伯母和七哥哥的人,要骂要罚,自有她的主人处置,文怡不敢越俎代庖。伯祖母的心意,文怡已知晓,两家原是同气连枝,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而生分的。”
如意惊讶地看着她,只觉得这位九小姐与大寿那日见到的模样相比,似乎变了许多,连口角都伶俐了,便笑道:“九小姐真是越来越聪慧了……”想了想,又道:“既然九小姐这么说了,奴婢就把人带回去。只是还有一件事——”顿了顿,“先前送过来的那些东西,都是老太太送给九小姐补身子的,九小姐怎的就还回去了?难道是嫌东西不好?”
文怡微笑道:“东西是好的,只是我如今已经痊愈,用不着了,白放着太可惜,倒不如还给伯祖母,日后自有更需要它们的人去用。”
如意叹道:“九小姐不必多说了,我们老太太明白,定是六老太太还在恼她,所以才把东西还回去的。只是那些都是我们老太太心疼九小姐,才送过来的。九小姐,奴婢大胆说句,哪怕是九小姐病好了,还要补身体呢,要是另外去买,又要费功夫,倒不如把东西收下,我们老太太也安心些。”
文怡默然不语。那刘嬷嬷都把话说到那份上了,她要是收了东西,岂不是自贱了身份?
如意见状,眼珠子一转,又劝道:“奴婢知道了,是因为那刘婆子嘴巴坏,说了些不好听的话,才让九小姐生气吧?其实她本就是个嘴臭的人,九小姐不必跟她一般见识。不管怎么说,我们老太太是一片真心,九小姐不收,显见是因为心里还在埋怨我们老太太了?”
文怡眉头一皱:这话要如何回应?
“这话叫人听了就生气!”门外传来一把苍老的声音,却是卢老夫人扶着张婶进来了。文怡飞快地看了张婶一眼,面上闪过一丝恼怒。
第六章长房之行
更新时间2010…11…2518:10:11字数:4223
卢老夫人面上还带着气恼,一边走进屋一边怒道:“敢情我孙女不接东西就是不敬尊长了是不是?!”
如意忙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一心劝九小姐收下东西而已。这原是老太太的一番好意……”
“所以我们不收,就是不知好歹了?!”卢老夫人一巴掌拍向桌面,震得桌上的茶碗嘭嘭作响。
如意不敢多说,只是跪下低头道:“奴婢不敢,原是奴婢一时心急,才说错话了。”卢老夫人冷哼一声,撇开头不理她。
文怡走过去扶她坐下,劝道:“祖母别生气,想必如意姑娘不是有意的,不过是在跟孙女儿说笑罢了。”卢氏闻言,神色放缓了两分,但眉间的怒意仍在。文怡留意到如意眼中闪过的一丝感激与惊喜,心中暗叹:她哪里听不出对方话里的深意?但已经决定了要交好长房,有些事就不能太较真了,况且伯祖母身边的近身侍女,对主人的影响是很大的,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的好。
想到这里,她又望向张婶,眼中带着不悦:“方才不是吩咐过你了?你怎么能去吵醒祖母呢?!”张婶脖子一缩,赔笑道:“小的生怕小姐吃亏……”
卢老夫人朝孙女摆摆手:“你本就该叫我起身才是!”转向如意,见对方态度恭顺,又想着这丫头一向待自己是极尊重的,神色又放缓了些:“你兴许是无意,但你说了那些话,就是想逼我孙女收下东西。收不收的原是小事,只是底下人的闲话叫人听了生气,你们老太太若是有心,把家里人约束好就够了,用不着天天送东西来,九丫头年纪小,受不起这些福份!”
如意低头应是,又道:“老太太已命人将刘婆子押到门外,听从六老太太发落,虽说九小姐大度饶过了她,但六老太太还当教训她一顿才好。”
卢老夫人听了,微微有些诧异,望向孙女,文怡忙道:“孙女想着,那刘嬷嬷虽有错,到底是大伯母的人,孙女是晚辈,实在不好发落她,因此便请如意将人带回去,让她自个儿的主人处置。”
卢老夫人皱皱眉,点了点头:“你想的也有道理。”又说:“我们虽不收东西,你伯祖母却也是一番好意,你就去谢她一谢,省得她不放心,还要派人来看你是不是真的好了。”顿了顿,阴阳怪气地添了句:“说不定会怕你回头又讹她呢!”
如意越发惶恐了:“都是奴婢的不是,我们老太太绝没有这样的想法!六老太太请千万熄怒!”
“起来吧!”卢老夫人没好气地道,“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不知好歹地拿别人家的奴婢出气呢!”
如意小心翼翼地起身,赔笑道:“我们老太太也惦记着六老太太和九小姐呢,要是能亲眼看到九小姐好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她当然高兴!”卢老夫人冷哼,“我孙女没事,她孙子就不用挨家法了,指不定还可以跟人说,是我在大惊小怪呢!你也不必多说什么,我孙女去谢她便够了,还用不着我亲自上门去卖乖!”
如意不敢再说什么,文怡小心地劝了祖母几句,扶她回后院歇下。卢老夫人对她道:“让赵嬷嬷陪你去,遇事也能有个照应。”
赵嬷嬷忙应了声,文怡却道:“赵嬷嬷去了,祖母身边岂不是没人了?张婶还有许多活要干呢,难免顾此失彼,不过是几步路,孙女儿独自去便行了。长房的人再凶恶,也不会把孙女儿吃了的,难道她们不要脸面了?”
卢老夫人想想也是,便应了,却又嘱咐:“你去了只管道谢便是,不管你那些兄弟姐妹们怎么对你,都不必理他们!”
文怡知道祖母是怕自己再次吃亏,心里一暖,笑道:“祖母放心,孙女虽然自知家世难敌长房,但好歹也是同出自一个祖宗的,都一样是顾氏子孙,又怎会妄自菲薄?”
赵嬷嬷叫了声好:“这话说得好!这才是望族之家出来的姑娘!”
卢老夫人听了也心喜:“说得不错,咱们家原不输给他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便是我们家绝了户落魄了,他们又能风光几年呢?!不好生收敛些,对着族人也这般嚣张,日后还不知会如何呢!”
文怡笑笑,她不知道长房会风光几年,至少在十几年后,长房的嫡女仍能带着大群护卫在京城街头横冲直撞,甚至连皇后娘娘都跟她以姐妹相称,这么看来,自家还是避让些,只要长房的人不过分,有些闲气就忍了吧。
不过这些话她是不能对祖母说的,只能含糊地道:“不管他们家如何嚣张,孙女只依礼行事,上一回原是孙女少不更事没提防,这回可不会再犯一样的错了。”
卢老夫人很满意,文怡再侍候她睡下,添了一小块安神香,才回房换了出门的衣裳,出得前院来。如意与陆三家的已经等候多时了。
顾庄面积不小,宅子也多,为了方便女眷出行,人们都是以马车代步。宣和堂只有一辆半旧的小马车,可容两三个人同坐,挂的青布车帘洗得发白,但看上去还算干净,只是终究带了几分落魄的意味。
如意探问是否需要从宣乐堂叫一辆马车来,文怡摇头:“我家有马车。”便叫张叔套了车子,回头带了几分厉色,嘱咐张婶:“好生看守门户,祖母已歇下了,没事别去打扰,若有什么难以决断的,只管去问赵嬷嬷。嬷嬷不点头,不许放外头人进门!更不许随意开门跟人闲话!”张婶有些骇然,不明白这向来温顺的小主人怎会忽然如此严厉,但总算还记得主仆之别,结结巴巴地应下了,文怡方才上车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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