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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跟你说吗?我们不打算办了。反正那种形式,有什么必要呢?倒是把人折腾的累,看看廖飞那样子,我就已经崩溃了!”他说。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情调?你以为婚礼是让你炫的吗?那是女生的仪式,好不好?你这样子,活生生地把沈冰的梦想给击碎了。哪个女孩子没有想过穿婚纱的那一天?”潘蓉说道。
“她也同意的。而且,她现在工作很忙——”罗逸辰道。
“再忙也要举办婚礼,要不然,可就是一辈子的遗憾!”潘蓉道,“我猜,是不是你说不办了,她就应了的?就算是她那么说,你也不能答应!她很想穿着婚纱嫁给你的!”
最后一句,潘蓉感觉说的是自己,脸上不禁露出苦涩的笑意。
如果看着沈冰穿着婚纱嫁给他,自己会是怎样的心情?是不是可以彻底死心了?
此时,潘蓉突然间明白,劝说罗逸辰举办婚礼并非是为了他和沈冰,而是为了她自己,那个仪式,在她看来,并不简单是个婚礼,而且是自己宣告终结这场单相思的纪念仪式!
“现在好多事情都堆在一起,这件事还是推到后面再说,也不着急!”他说道。
“也是!”潘蓉笑了下,声音明显透出失落。
“哦,忘记了重大的事。”潘蓉突然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说,“我下周二回国,赵公子约我说周五来你那里,看你有没有空?”
“他来做什么?”罗逸辰问。
“他能干什么?不过就是那点事嘛!我想了下,还是去老地方接待他,也安全些。你提前跟宇叔说一下,让他的人安排。”潘蓉道。
“就他一个?”罗逸辰问。
“他哪回出门就一个人来着?听他的语气,好像还有什么人一起来。你也知道,姚家的事,赵公子出了力,今后,咱们还得用着他!”潘蓉道。
“我不喜欢他那个样子,万一哪天他把咱们都给蒙了呢?这年头,也不敢说哪条道是彻底安全的!”罗逸辰道。
“这个,我也知道。所以,替代选项我也做好了,等见面了再跟你谈。”潘蓉道。
说完,又聊了几句,潘蓉便挂了电话。与此同时,厨房里的饭菜也都端上了餐桌。
沈冰解下围裙,给两个人把米饭斟上。
“我们下午先去看窗帘,然后再去外公家,你看呢?”他问。
“嗯!”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吃饭。
“要是看完窗帘还有时间,就去把家具什么的也看一下。”他说,“这个主要你做主,我也不知道你的房子是什么风格的,免得选的东西不伦不类。”
“其他的以后再说吧!反正房子刚装修好,还得慢慢通通气才行。何况,我还没存够钱。”她说。
他突然停住了动作,盯着她,而她,因为根本没有看他,就不知道他的样子。
“你刚刚不是说我们不像夫妻吗?那你觉得你自己有没有把你当做是我的妻子?”他突然说。
她的手抖了下,抬眼望着他,问:“你觉得我没有吗?”
“如果有的话,干嘛什么都要和我分的那么清?”他的声音里,既有不悦,又有伤心。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赶紧解释,“你不是还借了潘蓉的钱吗?我是想着尽量不要动用你的,我自己能解决的就自己解决。而且,那房子不着急着搬,咱们又不是没有地方住!你别想多了。”
其实,此时的沈冰,还没有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在给自己找一条后路,找一个在这世上完全属于自己的地方!而这些,他是不会明白的!
“沈冰——”他叫了她的名字。
“好了,吃饭吧!”她说着,给他加了一块鸡块放在碗里。
而罗逸辰,他的脑海里是潘蓉那些关于婚礼的话。
是不是真的要举办一个仪式才能让她有切实感?
卷三 爱就一个字 深 入 痴 缠
午饭后,两人去了家具城,看窗帘,看家具。
沈冰觉得,还是应该让他看下房子之后再决定家具的风格,毕竟,他将来也要住在那里。
“哦,戒指是不是做好了?你没取吗?”从家具城出来,他问道。
“这几天太忙,都没时间。”她坐在车上,系上安全带。
他抬手看了下时间,说:“现在还早,我们去把戒指取上。”
到了首饰店,店员将他们订的戒指取出来摆在他们面前,沈冰刚要去拿,就听他说“我来”。她看着他,就见他把她的那枚先取出来,小心翼翼地给她套进手指,然后抬起她的手看着,说道:“尺寸刚好,很适合你戴!”他的话语很平静,她笑了下,又把戒指摘了下来。
“怎么了?”他问。
“我老是要戴手套,那种无菌手套很贴皮肤的,戴着戒指不方便,还是收起来吧!”她将戒指很宝贝装进戒指盒,不经意间瞥见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难解的神情。
“你的呢?要不要试试?”她体贴地笑了下,问道。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他拿起来看了下,戒指内环刻着的那个“冰”字很醒目,没有戴,也是装进了盒子。
中国人不是很习惯戴戒指,很多已婚人士的手上基本见不到这种婚姻状态的象征。戒指,只是作为一个婚礼仪式的道具而已。因此,他这么做,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而她的理由,似乎也说的过去。
她起身走到柜台前,看了一下项链,然后指着一款,让店员取了出来,戴在脖子上对着镜子看。
“哦,对了,我竟然把这个都给忘了。”他提着装了戒指的小袋子,走到她身边来,端详着她,问,“你喜欢这个款式?”
“嗯,很简单,拿来挂戒指最好!”她笑着说,然后把自己那枚戒指取出来,套进了项链,之后又将项链戴上。
“你看,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她笑着问他。
“哦,原来是这样啊!”他叹道,然后不停地点头,道,“很好很好!”
“我听别人说,戒指戴在手上,洗手的时候容易忘记,很容易就弄丢了。现在这样挂在脖子上不就好了吗?永远都丢不了!”她好像很开心。
“呃,这是个好主意!”他也笑了,抬起手认真地将戒指调整到最佳的位置,便叫店员开单子了。
见她从店员手里接过票据,他便把钱包递给她。
“不用了,我自己来!”她说。
他没有理会,直接把票据从她的手里抽出来,自己去收银台付账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她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浅浅的笑。
记得当初,他也为她买过一条项链,那是她这辈子戴的第一条项链,她是那样的珍惜,这么多年都不曾戴出去过,偶尔戴在脖子上对着镜子看看,就好像回到了当初的岁月。
他回来了,将她的思绪拉回。
她站起身,对他笑着说:“又让你破费了几千大洋吧!”
“老婆的笑比这大洋珍贵多了!”他笑了下,说道。
“什么时候学会说这讨人欢心的话了?”她笑道,“不会是出差这几天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她知道他不会,却还是会忍不住问。
他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说话,却是挽着她的手走出了首饰店。
她的手是冰凉的,其实,她很想听到他亲口说出来,即便一切都是她凭空乱想,也希望他可以让她所有的猜疑都消失。而他,似乎很吝啬自己的语言。
“我外婆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医生说可能坚持不了太久。等会咱们过去,陪她老人家说说话。你要是不知道说什么,就不要说,坐着就好了。她现在也不和人说话了,陪着她可能会很无聊——”他一边开车一边说。
“不会的!你别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她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他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去到谭家,和四年前一样,依旧是谭鸿兴夫妻在这里陪着父母住,而谭老爷子的身体,和四年前想比,却是差了许多。毕竟,人已经上了岁数,而且,老爷子又不像他亲家那样勤于锻炼。
沈冰记得,四年前来的时候,老爷子对她没什么特别。今天,老爷子却是问了她许多,主要是她的工作状况,同时,还提到了他那个“不肖子”谭鸿宇。
“最近见过他?”老爷子问沈冰。
“没有,他说出差去了,很忙。”沈冰很恭敬地答道。
此时,罗逸辰在二楼陪着外婆,拉着外婆的手说话。老太太虽然不开口,脸上却时时露出笑容。
沈冰不知谭爷爷为什么要跟她说谭鸿宇,有些莫名其妙。
“你别觉得奇怪,你和鸿宇的事,我很清楚!”老爷子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真叫她后脊背生出一阵凉意。
她挤出一丝笑容,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既然你和辰儿结了婚,就好好对待他,不要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老爷子语速不快,却是充满了警告的意味,沈冰那双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
“辰儿一直跟我们说你性格很好很安静,既然他那么信任你,我也希望你能配得上他的信任,也不枉她为了你和父母翻脸。今后,多多注意自己的言行,多留个心眼、少说话!”老爷子微眯着眼,淡淡地说。
“嗯,我知道了!”她勉强笑着。
“好了,没事了,你上楼去吧!跟你外婆见个面!”老爷子说完,就闭上了双眼。
沈冰站起身,恭敬地说:“那我就上去了!您休息!”
走出小花园,沈冰长长地出了口气。
谭家的气氛,远不如罗家那么让人放松!
二楼,谭老太太的卧室,依旧和四年前一样的深色布置。既然是病人住的,为什么不能弄点亮丽的色彩呢?这样暗乎乎的,不是让人感觉更压抑吗?还怎么养病?沈冰不明白,却也不好说出来。
听着罗逸辰和外婆说话,沈冰温柔地望着他。
此时,她才感觉他又是四年前那个罗逸辰了。
这四年,他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才让他变得更加寡言少语?难道真是谭爷爷说的那样,要“多留个心眼,少说话”吗?
想到此,她不由得心疼起他来,伸出手放在他的大腿面上。
感觉到这突然增加的一点点重量,他微怔,侧过脸看着她,她对他笑了下,他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