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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羞怒交加,犹如脱水上岸的鱼儿,辛苦的张著口不断吸气,摆脱不了他的纠缠,只能发出“嗯嗯呜呜”的声音表达她的怨恨。
“放──呜──开──”她挪出手指,用力掰开他的嘴唇,拧著他的脸颊,舌尖却困在他口中,难以逃离。
这时,门外有一阵纷乱急促的脚步声逼近。
“发生什么事了?”眨眼的工夫,就见唐老夫人领著一群下人来到大门敞开的寝室外。“你们在吵些什么,隔著几座院子的人都听得见你们的叫吼声,到底怎么了?”
婉约吃惊的望去,“娘?”
她并不晓得自己与唐谨思争吵声这么大,竟会传了出去:更没意识到此时她衣衫凌乱的坐在唐谨思腰上,那姿态有多惊人。
唐老夫人气息不稳的打量儿子与媳妇的样子,语调困惑的问:“婉约,你要对谨思做什么?”
“我……”婉约的脸蛋瞬间涨红,低头看著唐谨思赤裸的上半身,放在他嘴上的手指像被火烫到似的缩了回来。
“娘,我们在玩呢!您不用担心。”唐谨思瞥了门口看好戏的下人一眼,躲在唐老夫人身后的数道人影立即消失。
“行了,不必解释了。”母亲挥了挥手,调匀呼吸,退出寝室外,以无奈的口吻道:“我关门,你们……熄灯后再继续,还有,声音最好小一点。”
婉约张口结舌,急忙反驳道:“不是的,我和他不是──”
“啪嗒”一响,门被关上了。
唐谨思若无其事的举手,扶住婉约的腰,“继续吗?”
“你还想继续?”婉约怒极反笑,发泄了满腔怒气后,剩余的委屈却无法消除。“你就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她阴郁的盯著唐谨思,他平静的容颜让人无法猜测他的内心有多么复杂。
婉约无助的想著,她根本不了解她的丈夫。他的温文儒雅是骗人的,从前他给她的表情……都是假的,他欺骗了她。
“我以为你是个温柔的人。”婉约非常失望。
唐谨思一言不发,用心观察她的神色,像在欣赏一幅画。
婉约期望他能解释,给她一个合理的借口,让她原谅他,再陪她向宝儿道歉,使她有机会去宽恕他对自己的欺骗和对宝儿的迫害。
可他完全不照她设想的去做,她如何能宽恕?
苦涩的滋味从五脏六腑窜升到她的咽喉,刺激得她眼眶泛红。她无从分辨,他是否……根本不在乎她的宽恕?
唐谨思停留在婉约腰际的手,慢慢游栘到她忧悒的脸,回应她的话,“我也以为你是个温驯的妻子。既然彼此的本性都出乎对方的意料,你我就算平手了,谁也不吃亏。”
“你以为你在跟我谈买卖,我少你一点货,你也少给一些钱?”婉约讥讽的笑了,想像不出别家夫妻的关系是否和他们一样?
唐谨思嘴唇一动,正欲说些什么,婉约眼明手快的掩住他的嘴。
“什么话都不要说了。”她不想再听他说出气死人不偿命的言论。
婉约推开他,站起身,提著裙摆走出门外。
唐谨思伸出手去,指尖擦过她的衣裳,没来得及留住她,门声一开一关,如迅雷在他耳边落下。
“你去哪?”他在门内问,声音有些急切。
“离开你。”她在门外回答,语调坚定不移。
这一次,她不会再回到他身边!
第七章
夜色如深海,涌动著看不见的波涛。
唐老夫人刚回到寝室,才准备躺下歇息,不到片刻,又听见屋外激荡起一阵强过一阵的喧嚣。
她抚额长叹,那熟悉的争吵声彻底打消了她的睡意。“……真是对冤家,这么晚了还要吵,都不考虑别人的安宁!”
此刻,应是众人入睡时分,然而唐家上下像是正在举行祭奠的庙会一样,热闹喧哗。
护院们严阵以待的守在门口,依照唐谨思的吩咐不让婉约出门;而下人们则战战兢兢的缩在各个路口、角落旁,随时等候差遣。
唐老夫人带丫鬟,循著喧闹声走到前庭的院子里,发现下人们神色怪异,她纳闷的问:“你们怎么都聚在这里不动?”
下人们噤若寒蝉,示意她到门口看最新的进展。
唐老夫人摇头苦叹,有预感令人羞耻的“家丑”将在今夜隆重的展现。
当她走向大门口,只见──
媳妇怒气冲冲的拖著行囊又要离家出走,儿子则是非常恶劣的抢著媳妇的东西丢到一边。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的样子,犹如不懂事的小孩在斗气。
“你不是保证过不会阻拦我的去留吗?”婉约火冒三丈的朝著纠缠不清的唐谨思大吼。
“有凭据吗?”他含笑的表情散发出恶意的挑衅。
“小人!”顾不得周围有多少人在看他们夫妻失和的好戏,婉约冲动的在唐谨思靠近的时候出脚踹他。“你卑鄙!不守信用!”
他被踹了几次后,终于成功的握住她的脚,用力的脱掉她的绣花鞋,往后一抛。“不如你再回去写张休书,内容补充得更具体、更丰富一些,淋漓尽致的叙述我如何小人、怎么卑鄙!”
夫妻俩仪态全失的勇猛争斗,让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
以温文儒雅闻名的唐谨思平日里根本不是这个样子,而现在的他仿佛是个玩世不恭的浪荡子。
而婉约,虽然曾离家出走,但平时的举止也十分得体严谨,此刻竟比征战沙场的战士更凶悍。
下人们聚在一块,不可思议的相互嚼舌──
“夫人怎么变得那么泼辣,看她甩著包袱打主子那姿势,和屠宰店里那个杀猪的福伯一样干净俐落!”
“别说夫人,瞧瞧主子的样子,衣不蔽体的,还总是丢夫人的行囊,丢得满地都是,待会我们要怎么收拾啊?”
“收拾的事情等一下再烦恼,先看主子裸露大片胸膛,实在太孟浪,不符合他一贯温文儒雅的姿态,你们谁要去提醒他,他衣裳没穿好?”
“不要提醒,没穿才好,不穿最好。”吸口水声从几个上了年纪的女仆嘴里传出。
院子周围的仆人们议论纷纷,院子中央的夫妻俩揪斗吵闹,难分难解。
“这两个孩子是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吗?”唐老夫人没脸再看下去,替儿子和媳妇感到羞耻,她回头恶狠狠的瞪向一群下人,喝令:“都走开,回自己屋子待著!”
大半夜的不睡觉来看热闹,实在讨人嫌!
下人们不敢违抗,委屈的散开……大半夜的那么吵不让他们安静睡觉,他们也很烦恼呀!
不知不觉间,周围逐渐沉寂了。
婉约手里的东西让唐谨思丢个精光,她摆脱不了他的纠缠。
留在他身边,得受他欺骗愚弄:要离开,他又不准。她就快被他逼疯了!
“唐谨思,你为什么不让我走?”婉约禁不住大声质问。向来洒脱的丈夫为何痴缠不放,他还有什么企图?
无论他还想做什么,她都不想追究了!
如今,她只想离开他!
“让你走?”唐谨思笑了笑,抓住她的手,靠近她耳畔,用旁人听不见的声量,诉说情话般告诉她,“你走了之后……就轮到你妹妹来我身边,你觉得我会怎样‘疼爱’娉婷?”
婉约倒抽冷气,遭他禁锢的手颤抖不已。
“我不会让娉婷嫁给你这样的男人!”她立誓般的说著。
“我有什么不好的?”他轻薄的挑起眉,眼角流溢出一丝邪气。
婉约抿了抿嘴,抬头使劲的撞向他的下巴,用力破坏他魅惑人的神色。
“你!”再次受创的男人怒视他的女人。
婉约冷笑两声,作势咬他的手指。
他赶紧松手放她自由。
“小姐!”在旁边躲避战火的宝儿,拣起一地重要物品,小心翼翼的经过唐谨思身旁,跑向婉约,Qī。shū。ωǎng。“东西我都收回来了。”
“好,走!”婉约赞许的看著宝儿。
唐谨思笑意全失,猛地拉住宝儿的辫子,将她扯回去,嘴里阴邪的低语,“宝儿真是个体贴的孩子。”
“呜……小姐!”
“唐谨思,别吓唬她!”
“你为了这丫头和我吵了大半夜还不够?”
奇“你做的那些丑事不值得声讨吗?”
书“我只是为了让你回来!”
水火不容的争斗,硝烟弥漫的氛围,忽然因为他一句不经思考的话,瞬间凝结了。
他要她回来?
婉约怔在唐谨思面前,与他目光交会,清楚的见到他眼中蓄满对她的在乎──热烈如火。
他……只是要她回到他身边?那是他全部的期盼吗?
她哑然。他有那么在乎她的去留吗?
婉约无意识的摇头。当初,娶错人,栘情别恋的是他。现在,纠缠不清的人也是他。这个男人到底想要什么?
“你要我回来做什么?”婉约不由自主的笑,笑得荒凉,笑容里满足嘲讽之意。“你不是还惦记著娉婷?”
不──他惦记的人已不是娉婷,现在的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她,只有她!唐谨思嘴唇一动,急欲反驳,然而却开不了口。
婉约荒凉的笑容令他窒息般难受,无法思考该说什么。
她审视他迷茫的神色,又道:“就算你要我回到你身边,你又何必用那种方式骗我?找人来攻击你,假装为我受伤,看我为你寝食难安,你竟能心安理得还威胁人不能告诉我真相,你这么做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他知不知道,看他受伤她有多么难受?比自己受伤还痛苦!
可他,不仅虚情假意的蒙骗她,被她揭穿以后还连一句道歉的话也不说……他不觉得他的行为太过分了?
婉约不停的笑,令人看得心慌。
弄清情势的唐老夫人快步走到婉约和唐谨思之间,先命令宝儿离开,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