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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远明笑着看向两岸灯火:“公子眼光如炬,在下佩服。公子与小姐当真是世间绝配。”
“你是想说,我终于能配得上欢儿了吧?”百里彻笑谑。
赵远明看向百里彻真诚说道:“世间人都能看到小姐万丈光芒,却很难看到公子仁义之心,坦荡浩然之气。若因此看轻了公子,不过是见识浅薄之人。温润玉石,叮咚青瓦。公子胸襟气魄,世间少有。远明佩服。”
百里彻飒然一笑:“远明谬赞了。”
舟过水无痕。
静静的夜,璀璨的星。这一刻的宁静美好。一定要能长久些才好。
月底二八。东景新主登基。
一玄色衣衫的高大男子立在东京皇宫正殿的金座边上,接受众臣朝拜。他眉目刚毅,眼底却带着叹息,远远望向西方。
此时,静荷城西门。一白衣公子快马出城,身后跟着十三骑银衣骑士。
他面色微沉,一双星目朗朗生芒。
欢儿,此后,我便只是你的百里彻。等我。
于此同时,西垚皇宫地牢中正发生着一场对峙。
“纳兰小姐,你的好意我西垚心领了。只是此时情况比较敏感,只能先委屈您了。”一谨以裘袍的熊般男子立在铁牢之外。他的面前,与他隔着一面铁网的,是一个身着白布衣裙,肩披白狐腋毛披风的素雅女子。那女子安坐在石床之上,身边站着四个身形修长,一黑一篮一青一红的四个青年男女。个个都是人中龙凤。
正是清欢和清四人。
她神情安定,眉目舒展。哪有一点身陷囹圄的自觉。
清云上前一步立在众人身前,笑道:“肃王爷客气了。我家主人从前就曾经用农夫与蛇的故事教导过我们。蛇之背信弃义我辈依然见惯,却不知人亦是如此。今日王爷也算是给了我们一个教诲。”
“清云公子……”那肃王爷有些尴尬之意,却不能吐出半句解释来。
“清云,不得无礼。”清欢看够了那肃王爷迅速变换的脸色,清声说道。
清云深深行礼:“清云失礼。”
“无妨无妨。”那肃王爷慌忙摇手,“纳兰小姐,此次确实是本王之错。只是时事比人强。皇兄他一意孤行。本王……”
清欢站起身来,拂了拂衣裙间不存在的褶皱,看着肃王爷,满是认真的神色:“王爷,这些日子以来,清欢在一边看得清清楚楚。王爷一片忠君爱国之心,却遭小人毁谤,志不得伸。实在令人叹息。清欢此行固然是为了我东景百姓,又何尝不是为了西垚的百姓?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战事一起,最先受苦的便是黎民百姓。这点我相信王爷比我更加清楚。
西垚确实人强马壮,若与北寒国联合或者置身事外或许都能有利可图。但是,王爷也应该知道。若东景国亡,北寒国必会得陇望蜀,那是如同饕餮般的欲望,怎能填满?
如同先前的协议,若西垚东景联手,击退北寒。西垚东景便是兄弟友邦。西垚缺少的物资,我东景自然义不容辞的送来。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东景还可派遣技艺高超的匠人帮助西垚改善生活境况。
我希望,王爷能够暂且收起一番愚忠之心,为西垚这片土地上的人民想一想。这片美丽的草原,您真的忍心让他染上鲜血么?”
肃王爷敛气凝神,沉吟片刻。眼神看向清欢已经不是刚刚憨厚模样,而是如同鹰隼一般深沉锐利。他缓缓点了点头,口中却大声说道:“纳兰小姐不必多说。本王效忠汗主之心如同天上的明月一般,天可明鉴。纳兰小姐多休息吧,本王先走了。若再让本王听见如此言论,本王必不轻饶。”
清欢同肃王爷相视点头,竟似达到了共识一般。
待肃王爷一走。清四人便散落地坐在清欢身边。面上是一致的放松笑容。清澜小声说道:“主子真是好本事,片刻间竟能让肃王爷改变主意。”
清欢只倚在夜戟身边闭目养神。
清烟小神的答复她:“傻丫头,你以为那肃王爷真的如同表面上的忠厚么。若不是他早就有了取而代之的心,主子也还是要在下一番功夫的。如今他既能光明正大的篡位,又能得到东景的支持,何乐而不为,他是满心的乐意。只是还想要东景的承诺罢了。”
“那老狐狸。那他就真的不关心西垚的百姓了么?”清澜小声问道。
清烟沉吟片刻不知如何答复。
却听清欢轻轻开口道:“看事情不要过于绝对。这世上本没有绝对的黑白。肃王爷对百姓之关切之心是真的,他说到国计民生,百姓之苦的时候,眼神中的担忧是做不了假的。但是一个忧国忧民之人也可以有权谋之心,这并不矛盾。”
清澜慢慢点头。
这时,清烟恍似无意的说道:“按照前几天的消息。今日该是太子殿下登基的日子了。”
清欢并未说话,心下却是一动。
「098.血染旧旦」
肃王爷隐忍多年,一朝发动竟是雷霆之变。
西垚国一夜换主竟是无声无息,没激起一丝波澜。
待到远些的部落主赶来的时候,肃王爷已经肃清上下,稳坐高位。连篡位的理由都是名正言顺理直气壮。
清欢被肃王爷亲信一个叫苏旗的男子请出大牢的时候。距离她住进大牢,不过二十个日夜。然而她波澜不惊的模样还是让苏旗暗暗慨叹。
“纳兰小姐,我主吩咐,今晚将设晚宴款待您。”苏旗虽然是国主新贵却依旧保持着从前的谨慎谦逊,一点矜傲之意都没有。语气中满是诚恳。清欢听在耳里不由暗暗点头。
“请苏大人放心。我家主人今晚必定准时赴宴。”清云上前一步,亦是谦谦有礼。
苏旗深深行了一礼:“苏旗恭候小姐大驾。”
“苏大人慢走。”清欢矜持点头。
“主子,慢点。”清烟上前来,巧笑倩兮的扶了清欢的手,慢慢向外走去。若要赴宴,还要准备很多东西呢。
夜色渐深,清辉漫撒。
西垚皇宫宴厅中灯火辉煌,琉璃灯瓦,碎碎光华。
高大的裘袍男子伴着身材健美的女子在厅中谈话。众人都是一副高兴的模样。能站在这里的,自然是站对了队伍的人。
“国主到。”一个侍者站在前方大声唱喏。
众人都屏气敛声,低头行礼。
“国主万安。”
只听一个气力雄浑的声音伴着爽朗笑声响起:“大家不要客气。本王只是暂代王位,待到王兄的长子长大成人,本王自当将王位传与他。”
群臣正要赞扬一番,肃王——如今的西垚国主又是一阵大笑:“哈哈。纳兰小姐原来已经到了。”
众人循着国主的目光而去,宴厅角落的巨大围帘边上站着一个明眸雪肌的女子。那女子约莫二八年华,身形纤弱却亭亭玉立。举手投足间有一种令人如沐春风的恬淡之意。一双狭长的凤眼清光潋滟夺魂摄魄。樱色的唇轻轻抿着,说不出的矜持高贵。
一身白缎小袄,白绸裙。衬得她好似出了凡尘。
原来这便是纳兰清欢。
各人心思不一,却都带了些许惊叹之意。
纳兰清欢落落大方的上前一步,恭敬行礼:“纳兰清欢见过国主。”亦不过是下福的家礼罢了。如今这天下间已经没有谁能折了她的膝盖。
国主笑着说道:“纳兰小姐不必多礼,纳兰小姐乃是东景国贵使,又是东景王子的未婚妻子,以后在西垚不必向任何人行礼。”
“国主客气。”清欢淡笑。也没有露出一点惊喜或者高兴的样子。
“国主,众事已毕。可以开宴了。”苏旗上前恭敬说道。
“苏大人辛苦了。这就开宴吧。众位随本王移步旧旦阁。”国主率先走了出去。
众人应声跟随。
也有人上前与清欢搭话,都被清云清烟笑语嫣然的挡了回去。
虽然西垚是部落式的游牧生活。但是王宫却是建筑已久。连平日的生活也与东景北寒相似。所以,作为宴客大厅的旧旦阁也颇具几分辉煌。
清欢神色淡淡的落座。除了随口应答几句国主的问题,几乎不怎么开口。她此次前来确实是受了委屈,却不是为此矜持。而是西垚还没有表现出应有的诚意。那么作为东景使者的她自然不能表现得太过热络。况且,西垚政局初定,还不稳妥。正需要东景支持。这个时候,国主必要拿出合作的诚意来才行。否则,东景自然也不会做亏本的生意。
无论什么,都可以徐徐图之。有哥哥在北疆,她不急。西垚国主却是不能不急。
果然,国主见清欢神色淡淡的,并没有其他人兴高采烈的模样,心里便猜到了几分。于是放下手中的酒盏,笑着说道:“纳兰小姐,本王见小姐神情萎落,可是这菜不合心意,还是有什么不如意的?尽可跟本王说。”
清欢轻笑一声,流景尽醉。
“清欢只是自觉没有坐在这里的资格,心中有愧罢了。”
“小姐何出此言?”国主明知顾问。
清欢看他一眼,然后故作忧愁:“清欢身负使命而来,但是却是蹉跎无为。东景一片诚心与贵国结为友邦。如今贵国政局新立,正是百废待兴之时,我东景之力想必会使西垚如虎添翼。但是国主虽待我如上宾,却闭口不谈国事。清欢不解其意,不禁惶恐不已。”
西垚国主固然知道清欢的意思,却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的说出来。当下沉吟不语。
苏旗一向体贴主子心意,便上前解释道:“小姐不必如此焦急。此事事关两国,却牵扯三国。并非小事。国主这几日都处理国事,达旦不眠,委实辛苦。小姐之事我主一刻未忘。此刻既是宴会,且放松片刻可好?”
清欢凤眼一挑,看得苏旗心惊胆战,一时语塞。
清欢启唇道:“既是如此,当真是清欢不懂事了。不过苏大人却有一句不妥。清欢之急,绝非是为了自己。正因为此事事关重大,清欢才一刻不敢忘怀。国主若需要休息。尽可尽兴。奈何清欢心中牵挂委实沉重。”
西垚国主长叹一口气,无奈一笑:“纳兰小……”
却听一盏酒杯掉落在地上,酒水飞溅。
数十个黑衣剑手从屋梁间木柱后等隐秘之处闪身出来。宴厅内一时间嘈乱非常。惊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