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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可不会这么客气地问“能不能跟去”,而是直接就跟了去,这行为还被易小柔批评过好几次,却总是不改。现在变成这样了,她却没有半点兴奋的感觉,只是懒散地道:“不用了,我只是去看看,你在反而添麻烦。”想了想,又从牙缝里不甘心地憋出来一句,“而且我这样的人,当不起你这样的关心。”
这话说得杨海一头雾水,但他的心里又怎么会痛快,便“唔“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实际上,现在与她多说一句话,他都觉得焦虑无比。
易小柔没空去揣测杨海的心思,她的全部注意都在能不能进入发掘现场中。高兴的是,张昊带她进去非常顺利,她还怕有警卫会认出她来,事实却是只不过几秒,他们就已经站在墓坑边上了。
她兴奋地蹲下来,看着坑中几个发黑的骨头,大略把数量算了一下,正好一个人份量。这实在太令她高兴了,当她站起身来时,愕然发现张昊不见了。
按理说,她能想明白张昊的打算,当然不可能把她一个扔在这里随便干什么,万一她要是偷点东西他不是惨了?
只不过,此时既然他不在了,她当然可以有更大的自由。几步凑到坑边的桌子上捧起有梅花印的头骨一看,果然在头骨内侧发现一柄伞的图案,这下就做实了她的猜测,这确实是成军的遗骨!
易小柔兴奋得想要尖叫,想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通知杨海,可是当她一转身时,却撞进了一个人的怀抱。抬头一看,是那天推她的警卫。她正想着用什么话混过去时,那警卫却咧嘴一笑,接着极为突然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令她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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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八章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3) 。。。
怎么回事?这家伙恨我恨到这地步?只不过有点恩怨就这么要下杀手,收入与支出完全不成比例啊!这家伙疯了吗?
易小柔的第一反应过后,很快明白了事情的真相——警卫的眼睛里满是嘲笑,开口的语气也颇为熟悉:“小柔,很久没见了啊。”
黑伞!
她想尖叫,却连呼吸都没办法,拼命张大了嘴巴肺里却丁点空气也没有吸到。她的脸涨得通红时,黑伞却不慌不忙地开了口:“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能拿你怎么办?不能杀你,又不能说服你,是不是觉得我只有屈服了?你真这样想的话,我就要失望了。”
这正是易小柔要对黑伞说的,她希望借此为威胁,与黑伞做上一笔交易,最少也可以好好谈谈吧?杨海能谈交易,为什么她不能?一味的对立只会失去机会,最后把自己逼进绝境,没有永远的敌人!
这是她意识到杨海也有可能“背叛”后的念头,虽然明知道这里面有赌气的成份在,不能认真对待,可是总也挥之不去。而她真正所想的,是可以借此利用一把黑伞,如果顺便“教训”一下杨海那就更好了。
此时被黑伞这么一说,本就不能发声的嗓音更如同堵着棉花般,被揭了老底实在令她无颜面对。只不过现在她不能讲话,只能狠狠盯着眼前即熟悉又陌生的人。
黑伞举起一只手指摇了摇,颇为有把握地道:“可怜可悲可叹,人类总是这么喜欢自作聪明。没错,我是不能拿你怎么样,可是我还有别的办法。你应该知道一句话,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黑伞的手突然放松了下来,让易小柔在晕死过去前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可是她对眼下的境遇实在没有解决的办法,只来得及吐出一句“你不敢伤我”黑伞的手就又掐了过去,这次比上次更为用力,没几秒就令她眼前金星直冒,直翻白眼。
黑伞所附身这人已近中年,又在这里蹲了一段时间,身上一股子土腥味,混着烟味与口臭。说来好笑,这种小事居然比死更令她难受。她心中涌起不详的猜测,如果它真想到一样的手段,恐怕她也无法化解。
黑伞露出一丝微笑,越发贴紧她的身体,示威式地倾身耳语道:“人,就是种脆弱的动物。尤其是女人,在死之外,你有太多要怕的事。”
易小柔眼中终于露出恐惧,黑伞话里话外的暗示是她所不想预见的,可又是唯一可以预见的。在这时候,她第一反应便是喊杨海的名字,可是不要说不能讲话了,就算能讲,她这时候也不能保证喊了他就会出现。
“你在指望谁来?”黑伞嘲笑的表情越发明显,似乎很为她伤心般地叹道,“别傻了,现在的话,他已经有了成军的遗骨,为什么还需要你?你能做什么?还有什么用?况且……”
它靠近了她,想要说些什么,她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狠狠把大脑门撞了上去,正好撞在它的鼻子——或者说,被附身巡逻者的鼻子上——那鼻子立刻卡嚓一声响,鼻血四溅。
就算是黑伞,附身于人时也会受到人感觉的影响,这一下痛觉直达脑部,立刻让他眯起眼睛,不自觉地用手去摸鼻子。这是个无所谓的动作,但却是人的本能反应,这是没办法改变的。
易小柔虽然脑门剧痛,却抓住了这个机会,用力撞进了黑伞的怀抱,把高大的男人撞得倒地不起后,她立刻拔腿狂奔。但跑了没几步就觉得后领一紧,黑伞赶了上来,一把抓住把她拉倒了。
这一下可不轻,她倒在地上时眼前一片金星,头晕倒眩。但幸运的是,这次能够开口了,她拼命大喊大叫,声音直达整个挖掘地。她相信,五百米内只要有人肯定就能听见!
易小柔的选择是正确的,脚步声很快响起了,她多么希望这脚步是杨海的。只不过,此时现实注定要让她失望,张昊的声音响了起来,很快压在她身上的黑伞就被一脚踹到了一边,但她看得出来,黑伞已经离开了,这里只剩下一个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的巡逻保安。
她惊魂未定,整个人都在颤抖,缺痒与死后余生的感觉主掌了她,令她很长时间进而无法言语,只是呆呆地倚在张昊的怀里平复喘息。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落在杨海的眼里。
旅馆里一边担心一边又郁闷的杨海,在易小柔受袭的时虽然觉得心惊肉跳,可并不知道实际发生的事。正准备偷跑去看看时,有人给他指了明路。不过,这消息不是从易小柔这边来的,而是黑伞。
通知是以短信的形式出现的,陈洁打的,对于这个女人,他一开始根本没想起来是谁。陈洁也没兴趣拉家常,直截了当地道:「你如果现在不去救易小柔,以后就都不用去了。」
他很快想起了陈洁是谁,却不明白她找自己是怎么回事,可略加一想,就隐约觉得这事肯定与黑伞脱不开关系,便回道:「怎么回事?」
「她被墓地的巡逻队抓住了,那些人可不是些好人,都是当地一些流氓,他们私底下还不知道做出什么事来。」陈洁在煽动方面就算不能称得上是大师,也是高手了,「你知道,易小柔一个女孩子,就算长得不怎么样,在这些流氓眼里也是不玩白不玩。」
就算明知道这有可能是假的,杨海还是肯定要去的。他钻进大白兔,一边发着消息一边向墓地方向冲去:「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易小柔不能出事,这你不是知道了吗?」
「我的意思,为什么不是黑伞来说?」
陈洁对于人人都忽略她的态度并没有多少好感,没好气地回应道:「因为它太忙了。」
杨海没空去问忙什么,也没心情,他的眼前已经出现墓地那大大的帐篷,休息时间,有些人正在进进出出,对于一只奔跑的大白兔玩偶并没有注意到,即使有些注意到的,眼前也是一花,再也没了人影。
他与易小柔之间有姻缘锁作用,即使不知道她在哪里也能循着气息追过去。可是当他到达现场,心提到嗓子眼时,看见的是易小柔正软弱无力地靠在张昊的怀里。
易小柔的表情十分惊慌,与一惯坚强理智的样子相去甚远,这付模样杨海几乎没有看过。
只有在最亲近的人面前,人们才会暴露出最软弱的一面。他的脑中不由浮现起这句话来,心中涌起强烈的失落,久久不能释怀。
他很想直接冲易小柔问道:“你到底还喜欢不喜欢我?我是你的什么人?”
可是,最终他还是不敢的,只是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看半晌后,悄然离去。他回到旅馆半小时后易小柔才回来,满脸疲惫,一身灰尘,脖子上还有紫痕,这时候的她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都处于最低谷,不是说杨海了,就连黑伞出现在她眼前,她都没兴趣去理。
草草洗了个澡,再喝了好几杯热水,易小柔才算是稍稍复活了过来。她一屁股坐在床上,环顾狭窄的房间,才发现大白兔也在床边,并且不是玩偶,而是杨海。
她哑着嗓音,像是两节火车皮在摩擦般说道:“我今天在墓地出事了,你没感觉?”
大白兔没有回答,她不禁有些恼火起来——我在外面打生打死,你一个男人在旅馆吃干饭——她提高了声音,不乏指责地语气道:“不要装样,我知道你在!”
她这般严厉地说完,杨海熟悉的声音才响起:「什么事?」
她原原本本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并没有隐瞒最后是张昊救了她,在她看来,这并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没必要隐瞒。而在杨海看来,她这是不在乎他的表现,他却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没有实形,虽然感情上当然是倾向于他,可是现实中,她对于“杨海是男朋友”这个事实并没有十分鲜明的印象。
毕竟,杨海对易小柔来说,目前为止,只是一个声音以及几个玩偶罢了。
等她哑着嗓子讲完,他才不咸不淡地来一句:「是吗?」她正为他冷淡的态度疑惑时,他下一句话又令她怒气高涨,「如果你带我一起去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她立刻想到杨海那天“跟踪”她去吃饭的事,忍不住想反驳,可是片刻后又想起,他说的确实是事实。如果他在的话,绝不会至于那般狼狈。另一方面,她终于察觉出了他的情绪,她自己也不乏心虚,张昊虽然有某种灵感,可是绝对不能会把杨海认出来。只要她不承认,带他去也无妨。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