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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哪来的见外。”明慧看慧珠笑容可掬,言谈亲切,这才放下了小心,一派大方的唤了声“姑母”。
“咯咯——”西面第一位首坐的兆佳氏掩嘴轻笑,一双漾着浓浓笑意的眼眸流转在慧珠姑侄之间,半响方止笑说道:“娘娘和明慧姑娘不愧是两亲姑侄,刚个儿臣妾看着明慧姑娘就是眼熟,这会儿两人摆在一块,分明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这话一出,众人来了兴致,目光纷纷凝在二人身上,仔细一瞧,还真是像呢!不说有八分相像,至少也是五分相似。
慧珠恍然大悟,难怪瞧着眼熟,不想几年不见,明慧倒长得和她这般相似,不得不感叹一声血缘的奇妙。
正对兆佳氏坐着的富察妇人挑了小块浸冰的蜜瓜含在口里咽下,然后拉过明慧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似是抱怨地瞅着慧珠道:“娘娘可是偏心,您娘家有这么好姑娘就这么藏着掖着,臣妾家头可有是个大小子,不管成了亲的几个大的,也还有四个当娶亲的。”说着,又是一脸可惜地道:“长得像娘娘,一看就知道是个福气儿人,也不知哪家得了这个福气!”
酸溜溜的口气引得众人一阵好笑,还是李氏舍不得自家闺女脸羞,忙解围道:“她哪是什么大福气的人,还不是沾了娘娘身上的贵气,才能许了舒穆禄家。”富察氏娥眉微动,随即掩饰着笑道:“伯爵家门第高深,明慧姑娘是许了门好亲事。只是不知是哪一位?”
清朝女子一生盼得不过是夫荣子贵女儿嫁得好人家,这会儿听得如此一问,李氏眉梢间难掩得意,口里却一面谦虚道:“是他家嫡长房的嫡出三子,虽比不上嫡长房的嫡长子,倒也不用承担了大媳妇的责任,臣妾也是知足了。”
听后,富察夫人着实愣了一下,这明慧说是慧珠的亲侄女,可大抵不过是庶出的嫡女,能嫁得舒穆禄家的嫡长房嫡子,实属高攀了一点不止。又转念一想,如今齐妃李氏被贬入冷宫,即使三阿哥弘时是长子,这皇位也该与他无缘了;剩下的五阿哥弘昼自不必提,唯有四阿哥弘历、八阿哥福惠能一争高下,弘历年长以补母族势微,福惠母族强势难以补年幼弱势。如此,明慧与舒穆禄家的亲事,却也算不上谁高攀了谁。
富察夫人心下一番过量,起初的诧异咽回腹内,脸上堆起了欣羡的笑容道:“明慧姑娘的亲事是上好,臣妾听说过伯爵老爷的这位孙子,不但人品心性好得没话说,而且年纪轻轻已经在军营里混得了出身,不过二十一岁的年纪也已有云骑尉(正五品)的爵位在身。”
以上所说,李氏心里自是如明镜一般清楚,但到了明面上还是得推诿一番才是。富察夫人也是个擅察言观色的主儿,见状亦不多言,话题一绕,又回到了慧珠身上,只听她道:“看来只要和娘娘沾了亲带了故,这福事好事一股脑的就往家头钻,若是能给娘娘结了亲,那才是天大的福分。”说完,轻轻地瞟眼一看,见慧珠仍是如沐春风般似清浅流云的笑容,不禁心里直打突儿,手心隐隐有冷汗冒出。
此言既不是说者无心,亦不是听者无意,慧珠不动声色的听着,心下却自有一番计量,她想起胤禛年前曾提过的事,还有这年来对傅恒的冷眼旁观,以及富察夫人的日渐密切的结交,对他富察一家倒是心生好感,只是。。。。。。
心中一叹,拨了拨鬓上的流苏,四两拨千斤的盈盈启唇笑道:“有些事还真难说,说不定真能成就其事,只是中间时日不短,若有什么变故也是不好说的。”说罢,端起一盏珐琅小碗,视线挪至一池睡莲,若无其事的尝起冰碗。
富察夫人深喑命妇交往之道,听得慧珠这般说来,已是意外收获,便不再深根刨底的继续下去,另寻了趣事扯话。
其余几人看得通透,对着富察夫人不觉热络几分;一时,彼此相谈甚欢,言笑晏晏。
正说笑间,忽听外间扬声报道:“四阿哥、五阿哥到——傅恒少爷到——。”拖长的尾音刚落,就听“哗啦”一声,颗颗晶莹剔透的珠帘被人一把撩起,一名青葱岁月的少年,一人当先,首先闯了进来;他身如苍松青竹,气若旭日骄阳,浓墨漆黑的剑眉下市一对繁星点缀的骨碌大眼,咋一看,好一个气质明朗的翩翩少年郎!
随着少年身后一同入内,还有一名年约十三岁的少年与一名不过八九岁年纪的孩童,两人端是生的一副难得的好相貌,尤是那名稚龄孩童五官犹为出众,可是身前那位浓眉大眼的少年映衬下,生生被掩夺了光芒,只叹不过而此。
身着一袭月白色绣蟠龙纹饰的少年郎刚一踏足室内,不笑自含爽朗笑意的圆睦已将在座众人一一过了遍眼,至行近上位,心中早是成竹在胸,遂又恢复了无忧少年的模样,对着慧珠干净利落的一甩袖,单膝跪行一礼道:“儿子弘历请额娘金安!”身后两人同是单膝跪地道:“弘昼(傅恒)请熹妃娘娘金安,娘娘吉祥!”
抑止不住的笑颜跃上脸颊,宠溺骄傲的神色溢满眼底,慧珠口内含笑的让了三人起来,又随意的问了两三句话,就拉过弘历在旁,一边用手里的锦帕为他拭汗,一边笑缜道:“没规矩的小子,你十三婶子、两个舅母、一位姨母、还有富察夫人都在这,你不去行了礼。”弘历咧嘴露齿一笑,学着宫监们的模样,规规矩矩的叩首大声应道:“奴才遵旨!”
说完,一个起身,一个旋身,躲过了慧珠挥肩作势要打的动作,默至尾处的李氏跟前,拱手作揖道:“侄儿见过大舅母。”礼毕,一抬眼,正好对上一旁娇怯起身的慧雅,不觉有些闪眼。
第260章 如玉
弘昼、傅恒二人同随弘历拱手作揖,李氏实为身受不起,忙是起身给三人回了半礼,又自觉似有不妥,眼角正是瞥见身侧站立的明慧,便伸手轻轻推了一下,倾身说道:“给两位阿哥、傅恒少爷见礼。”
明慧自幼与自家兄弟相处一堆,见了年纪相仿的男孩儿,双是略小她几月的,当下便将三人看作自家兄弟般的孩子,也就不似一些闺阁女子那样出不得趟,反是对着三人微微敛颌一笑,小退半步,曲膝福身道::“臣女请四阿哥大安,五阿哥在安。”略有一个呼吸的停顿,又朝着身量不过她削肩高矮的傅恒,弯眼笑道:“傅恒少爷有礼。”
尾后一句话什,音黄莺,清脆娇俏,伴着悠悠扬起的丝竹之声回响耳畔;听之,仿若一缕清泉滑过心头,似能洗涤凡世的尘埃,净化一方润土。
少年稚气,少年心思,少年浮华!偶然遇得一名酷似生母的芳华少女,她又落落大方,不似常见的美貌女子那番扭捏作态。于是,于恰似的心境,遇见合乎心境的她,弘历再难挪开目光,原来——世间竟还有除了母亲、幼妹以外的好女子!
正心神恍惚,情丝燃起之际,不想右肩后被人锤了一拳,倒唬了一跳,忙心下一凛,警惕的回首瞪视。
弘昼没心没肺的撑腰大笑,一张嘴亦是口无遮拦的“诶”了一声道:“我说四哥,你莫不是瞧着人家姑娘长得标志,想讨了回去作媳妇?这感情好,给我找个小嫂子,我也好告了四哥的状。”说着,愈发觉得甚是合理,兀自哈哈兜笑。
弘历刚衍生出的丝丝旖旎心思,被弘昼这一插科打诨的揭露出来,饶是他早已练就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能,此刻也免不了红了耳根,心下恨不得直接抓了弘昼一顿恶打,不过这下他是定不能让弘昼有好果子吃!
心头生起的那股羞味儿还不及细品,已极快地被算计弘昼的心思取代,人也随之回复常态;在众人未及发现他异样之前,弘历已晃着白森森的牙齿,对着弘昼诡异一笑,而后说道:“胡说什么去,这是本阿哥的表姐,若是没记错的话——”尾音一拖,偏头瞧向慧珠,亮出两颗小虎牙,一副讨赏的模样道:“额娘,这位小表姐就是儿子幼时,大舅母带来圆明园玩耍的明慧大表姐,可是?”
弘历一番唱作俱佳的表演,很好的绕过了这段子尴尬。众人只当弘昼孩子心性胡编乱造,皆作了玩笑话听听罢了,但是各自心下不无感叹,宫里宫外盛传的皇五子玩心重难堪重任,看来也不是空穴来风之言。众人看不明白,上位端坐的慧珠却是心里清澄澄的亮堂,没错过弘历脸上的丝微变化;那句风流天子乾隆帝的话什,不禁窜跳上心头,激得她浑身猛打颤儿,忙捡了话道:“越大越不会说话了,本宫的大侄女再过一个半月就得出嫁了,由得你胡说。”说完,眯眼眨眼也不眨的盯着弘历,果然就见弘历眼神黯了一下。
“咯噔”一声,慧珠心里说不出那般滋味,唯有一如前世生怕孩子陷入早恋的家长,盘算着要将孩子引入正途,把对异性的好感给扼杀在摇篮中。
有了如此念头,慧珠让弘历三人给众人见了礼,又随口问了几句话,便匆匆打发了他们离开。
随后一屋子的女眷们又吃起了鲜果饮起了薄酒,欢愉的气氛愈发浓烈。至一个多时辰过去,几人无一不是绯色上了脸颊,眼里迷迷蒙蒙的有了几分慵懒醉意。遂停了饮酒,接着说了一会子话,也就起身告辞。
慧珠亦不多做挽留,又正好回院子的路与出园子的路是同一条,便随她们一道行了过去,这路上也不知怎走的,不过出了水榭百八十来米,慧珠已和兆佳氏互挽了胳膊,落后众人十步见长。
慧珠兆佳氏瞧了慧珠一眼,忽然出声道:“听说前个儿年妃的身子已养得大好,可怎么不见她回宫的事儿,看来是要留在圆明园里消暑。”都是要出伏天了,还避什么暑?慧珠稍是清醒了少许,停步回望兆佳氏道:“她要留在这处住着。自是无可厚非,本宫只需样样不短她缺她的,稍贵的物事供着就是。〃兆佳氏了然的笑笑,两人又说起旁什的话来。
不多时,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