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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夜宠(二)
进了里屋,窗户上银红霞影纱在曳动的烛光中显得是那样温暖、朦胧,而胤禛似乎也被这银红的暗光柔和了冷硬的线条。一时间平静温馨的气息在屋子里缓缓流动。
“爷,格格,茶点已备好。”素心的声音在门帘后响起。屋内的静谧仿佛被打断了一般,慧珠从短暂的恍惚中醒神,走到门口,拉开门帘,接过素心手里的茶盘,便看向胤禛道:“爷,喝些热茶吧。”胤禛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应道:“恩。”
慧珠拿起一杯茶盏准备递给胤禛的时候,就见胤禛一边坐到案桌旁一边问道:“《马可波罗东游记》你还在看?”慧珠低瞟一眼胤禛走到案桌边,小声答道:“婢妾就偶尔看看它打发时间,也不甚在意。”说完,便将茶盏恭敬地奉上。胤禛接过茶盏,手指轻触,慧珠不由得被他略显冰凉的手指有些怔住。
胤禛看了眼慧珠,便接过她递来的茶盏,手却微顿了一下。她的人和她的房间倒是相得益彰,温暖的屋子,热乎细腻的手指。轻轻抿了一口随意放下,见宣纸上写着几句《心经》的经文,胤禛微有些诧异地说道:“你喜欢佛经?”一句话问的慧珠睁大眼睛,瞟向自己下午随意写的几句子上,有些踌躇,呢喃道:“这个,恩,就下午没什么事,练笔写的。大概是婢妾前些日子禁足罚抄《般若波萝密多心经》多了,就记着了,不时写着练字。不过到不知道它的名还能直接叫《心经》。”可不能让他以为自己喜欢佛经,得了注意。
胤禛此时觉得更是诧异,这个在自己面前总是小心翼翼,沉默安静的女人,现下却说这么多话解释,不过很简单的一句问话罢了。但也紧紧是些微诧异,在这个无什么娘家背景又依靠自己的女人身上,不用将每句话都去想下它的意思。女人……看着因自己不说话,有些局促的慧珠,因自己任何随意的表情,都要陪着小心,而不需要自己宠着慧珠。心下不由得有些高兴,说道:“纸上的字,看着工整,实际毫无字体字形,你磨墨吧。”
慧珠正想着自己是不是哪句话惹到他,有些不安。可他居然子沉默半响后,说自己的字写得不好。大哥说外面传闻他喜怒无常,所以才信佛,看来是真的。这样装深沉,也不觉得吓人。慧珠心里复议着,头却低着,乖巧的磨起墨来。墨本来就是上好的,现下磨也是让它更细。胤禛细看了下朱红色的笔筒,又转头对慧珠语气极淡的道:“字写得不好,架势倒挺足的,笔筒里如此多的好毛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书法大家的。”说完,就在笔筒里挑了一支褐色笔杆的毛笔,准备书写。
磨墨的手不由颤了一下,自己练字也有七八年了,总很满意自己写的一手小楷,如今被人这样嫌弃,而那人还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自己在某些事上本就有些急性,见不得人说。现下,心口便有些堵,真想质问哪写的不好。又想着眼前这位是可以要了自己小命的人,只好死捏着手磨墨。
胤禛拿着笔打算写《心经》“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给慧珠看时,却感到身边有一股怒气似地。转头瞟向发出怒气的人,她,正毫无所觉,低着头,狠狠的磨着墨,因为气恼胸口正一上一下的起伏。慧珠比年下的女孩较为丰满,此时看上去,正如十六七岁的少女般。胤禛心下觉得好笑,还是个不会收敛脾气的小丫头,说字写得不好还会不满。简单真实,不用自己多费心思。忆起刚才她手上的温腻,莞尔道:“坐过来,我交你写几个字。”
什么,唯一的位子他坐了,自己坐什么啊。一脸淡然的说教自己写字,他不是对自己极为冷淡吗?这是干什么。慧珠愣神之际,瞬间就被拉进了一个线条刚硬的胸膛。一只冰凉的手握住自己拿着毛笔的手,耳际处传来陌生又熟悉的呼吸声,阵阵呼出的热气扑在自己的脸上。热与冷,矛盾的让慧珠有些恍惚,只是脑海里不断浮现这人真的是喜怒无常,外加闷烧。
怀里的人儿背有些僵硬,呼吸声似乎几不可闻,胤禛再次觉得自己的做法是对的,一个没势力又简单的女人,很不错,倒是个消遣的好去处。握着的手有些肉,不是芊芊玉指,却柔弱无骨;抱在怀里的身体软绵绵的,不时传出淡淡的荷花清香伴着砚台上的墨香,又笼罩着银红色窗围,倒是红袖添香。于是放弃开始想写的佛经,紧了紧在怀里既害怕又无奈的慧珠,在宣纸上写到“玳瑁筵中怀里醉,芙蓉帐里奈君何。”感觉怀里的人儿身子更僵硬了,在慧珠没看见的地方淡淡的弯起了嘴角。此刻,慧珠脑子轰的一声,这是外面说的冷面王吗?艳诗,这绝对是艳诗,自己在一个古人的怀里被调戏了,慧珠此时有些迷茫,似乎接受不了。
这些年来在太子手下处处留心,步步为营。这少年时的惬意,好久不再了。自己男人的孽根,大概也只有无势单纯的女人能给的,前几年是武氏,现在是怀里的。
软玉在怀。猛然间涌出了一阵热切。胤禛索性拦腰抱起怀里地娇人。向案桌最近地炕上倒去。慧珠已知晓他用意。枉平时再清醒冷静。这连番变化地心境。一时也有些转换不过来。不自觉地轻微挣扎。十分清楚地感到自己成了这个男人地玩物。自尊心一点一滴地受着侵食。头脑却又记起现在是三百年前地清朝。算了。这也不是第一次发生关系了。自己不能放抗。可委屈地泪水却无声地滑落脸庞。
窗户上银红地霞影纱。暖烘烘地热炕。不时闪烁地烛光。都让一切显得那样绮丽。胤禛眼睛一眯。将慧珠按在炕上。反手解了身上地褂子。甩在地上。
慧珠感到自尊再次被严重地刺伤了。也不顾其他。边挣扎边哭嚷道:“不要……不要……放开我。”本解着背心地胤禛。抬起头。看着有着泪痕地慧珠。直直盯向她地眼睛后。方喘着粗气道:“怎么了?”突然。慧珠犹被一盆凉水给泼醒了般。擒住泪。摇摇头。声音颤抖地道:“没。爷。去床上吧。”
听了慧珠地话倒觉得好笑。不予理会。低头在她颈上咬了几口。才望向慧珠。一张含羞带泪地脸。身子微微发颤。胤禛忽觉得兴致更高。亲了亲她地脸颊。复又低下了头。
此刻。慧珠只觉得胤禛有着一股狠劲。这个男人解开她地长旗袍。扯破她地里衣。隔着水过天青抹胸。重重在她胸上咬上一口。疼。胤禛发现身下地人抖了抖。便离开胸口。亲了下慧珠地嘴角。手下却粗。鲁地一把扯开抹胸。重重地按着。
胤禛呼吸逐渐加重。慧珠也迷了思绪。只知道身上一阵阵地疼痛。
……
温暖如春的屋子喘息声不断……银烛台上的红烛在微微摇曳,照见西墙上山清水秀烟雨图和两个交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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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夜宠(三)
夜,已经很深了。浓墨一样的天上,只有些微月光照拂着“簌簌”作响的树叶。斑驳的阴影打在窗户上,昏黄的烛光下,是交叠的身影,忽然,一阵冷风吹起银红的窗帷。素心惊得呆愣,怔怔地听着从屋内传来的,慧珠带着哀怨的嘤嘤哭喊声……
同在屋外的小禄子知道自己身旁的素心有些发愣,心下微叹,跟了爷这么久,又怎么会不明白呢。自己原本是来禀告热水已备好,听到屋里的声响,也就矗在外间侯着。
素心似有些失魂,带着急切,将脚往屋里迈,小禄子猛的抓住素心的手臂,低声狠道:“怎这般没眼色,还是个嫁过人的。”说罢,又死劲将素心往外拽了几步,压下声音道:“我知格格是个和善的主,你也别为你家主子担心,这可是大大的好事,指不定将来你家主子就为爷生下小阿哥了,成了侧福晋。再等等吧,看时辰,爷也该去沐浴了。”自己也是可怜这一心为主的素心,话虽如此,可跟爷的时间也长了,在府里看得更是多了去,有身子不难,可要平安生下来就不是易事了,再说钮祜禄氏年小位卑……
一席话,让素心冷静了下来,屈身给小禄子行了个礼。悄声退出了正屋,来到西厢。接着吩咐张嬷嬷去准备些热水以备慧珠净身,又叫夏梅去熬些简单的热汤水,方回来继续和小禄子在外间侯着。
胤禛伏在慧珠身上,急促的喘息声渐渐沉了下去。半响,胤禛才起了身,望了眼呆躺在炕上的慧珠,一阵穿衣的窸窣身后,用着有些暗哑的声音唤道:“小禄子。”小禄子应道:“奴才在……爷,热水已备好。”接着,几个脚步声渐渐的近了,一阵凉风似吹来,慧珠忙拉拢身上的长旗袍,就见小禄子和素心进了里屋。
小禄子和素心向胤禛行了礼,小禄子再躬身问道:“爷,是现在去沐浴吗?”胤禛随手扣着长褂子,几不可闻的“恩”了一声。小禄子轻瞟了一眼还躺在炕上的慧珠,小声道:“爷,是继续让钮祜禄格格伺候?还是?”正抬脚准备往外走的胤禛,顿下,淡淡地说道:“不用了,也找人给她洗洗。”说完,便带着小禄子出了房间。
此时,慧珠仍躺在炕上,望着屋檐愣愣出神。就这样结束了,他就这样走了,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在其他人的注视下,就把自己扔下。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受这样的侮辱和委屈啊,为什么要让自己来清朝啊,为什么……
胤禛主仆一离开,素心就一把将慧珠抱在怀里,哭道:“主子,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这是命啊,咱们做女人的就是这样,更何况您还是当今四皇子的女人。主子,您别吓奴婢呀,您说话啊。主子,等会爷沐浴后还要过来的,你可千万不能这样。有什么委屈现在就哭出来!”慧珠似被素心给唤醒了,一把死抱住素心,头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