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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候不由得又瞧了玉妍一眼,见玉妍此时背脊挺直,文氏也哭得双目红肿,面色惨白。不由得就叹了一口气,“三弟,这,母亲那儿怕是有一番好吵闹了。”
褚三爷跪直了身子给褚候叩了三个头,“二哥,这事儿是弟弟做下的,弟弟多贪了几杯,竟然玷污了尚未正式过门的嫂嫂的清白,弟弟实在是禽兽不如,今日二哥纵然是打死了弟弟,弟弟也绝无半句怨言。”
褚候听见弟弟这话,心里头抽搐着泛起一股子疼痛,他甚至想将他的揣测说与褚三爷,可是话到了嘴边儿,他又咽了回去。花溪苑中的奴仆们都已让这一阵子吵闹惊得起了身,如今满满地围了一整院子,褚候知晓此事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生出旁的枝节来了,既然文九姑娘今日为了三弟都舍了女人家最珍视的名声,那么成全了他二人,日后自己与玉妍远走高飞之后,三弟跟前也能有一两个真心实意爱慕他的女子为他一解烦忧。
玉妍心知再多说也无用了,褚三爷跟她想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罢了,罢了,三爷,本宫的心三爷是不懂的。情爱之事大概你们男子原本就钝些。不过,本宫说个最简单的例子吧,就比如说一颗苹果跟一颗梨,有的人就喜爱苹果,有的人还偏就爱梨的丰润多汁。本宫就是这么一个人,都喜欢,没有那么大的一颗心,所以也只能偏爱一种罢了。世间的人有这么多,或许当真有月老,不然为何有爱而不得,得而不爱这些人间的惨事呢?”
这一番话把褚三爷说得眼睛都直了,他默默站起身,朝着玉妍作了一个揖,木呆呆地就往外头行去。听琴等人正守在门口,见门开了,三爷一副呆样子就出了来,众人忙屈膝行礼,并不见三爷说免礼,待瞧着他的背影没在了花溪苑的门后头,众人这才急忙入内,见长公主疲惫万分地歪在椅子上以手支头像是倦极了。
“听琴,传午膳吧。本宫乏了。”听琴点点头,领着众人就要去传膳。玉妍皱了皱眉头,叫住了侍画,“你到文九姑娘的湘竹阁中走一遭,就说本宫的话,不晓得那件事儿她思量得如何了,若是她肯,不如速战速决,再如此拖延下去,恐怕到最后不过是庄周梦蝶罢了。”
玉妍用罢了午膳并未入睡,她依旧坐在椅上静静地望着门外头,侍画丫头急匆匆回了来,屈膝行了一礼,呈给玉妍一方锦帕,说是文九姑娘听了侍画传的这些话,好半晌也未曾开口,约莫有一炷香的时辰了,才吩咐了司墨丫头自里间儿给侍画取了这方锦帕,嘱咐了侍画好生呈给长公主。
锦帕之上绣着一弯新月,月下独坐一位美人儿,帕子上隐隐飘着些酒香,正是玉妍给文氏九姑娘的那琼浆的味道。这琼浆说起来实在神奇,像极了现代的酒精,挥发性能极好,玉妍与文氏约好,若是文氏同意玉妍的计策,就将这琼浆洒在这美人帕上,玉妍就明白是何意了。
玉妍又将那锦帕凑到鼻端细闻了闻,正是那琼浆的味道再也不错的。褚候自北疆一共带回来两小瓶琼浆,一瓶玉妍将它跟自己酿的桂花酿兑成了度数更高些的桂花醴酒,一瓶玉妍便给了文氏做暗号之用。
及至褚三爷回府的第三日晚间,玉妍命人将褚三爷跟江贵姨娘和两位新姨娘都请到了花溪苑的梨香阁中,说是给三爷接风洗尘的。因三日前的那一番别扭,褚三爷一直都避着玉妍,今日见她如此殷勤,心中也不禁打鼓,却在席间见她不但请了自己还将自己的姬妾都邀了来,褚三爷暗暗怪责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此多的人在一桌饮酒,长公主又能做什么,便是要灌醉了自己骗着写了那休书,终究也要寻个只有两人在一处的机会才行。
众人都入了坐,外头说是文九姑娘来给长公主送些桂花醴酒,玉妍闻言大喜,一叠声儿地唤了人请文九姑娘入席。不多时文氏九湘就入了内,瞧见这么一屋子的人,忙说今日只是送些醴酒来给长公主尝尝,是家中才送进来的,自己病了这许多时日,多亏了长公主照料。
玉妍忙说文九姑娘太过客气了。又命人将那醴酒斟了来,酒一端入梨香阁,立时就散发出一股诱人的芳香。江贵姨娘因心里头不忿这长公主有些日子了,闻见这么香的酒,直喊着就要喝这个酒助兴。
褚三爷瞥见文氏九姑娘面上十分为难,眼中不屑的情绪甚浓,心中有些不自在,忙呵斥了江贵姨娘一句。一旁的长公主周氏见一场好好儿的宴饮因着一个酒生出些不愉快来,忙就吩咐了丫头将那酒给在座的各位都斟满,又盛情邀请文九姑娘入座。
席间众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霍姨娘因身怀六甲,不便多坐,只饮了些果子露,便起身告退。玉妍遣了听琴观棋跟品书送霍姨娘回青藤斋。众人接着宴饮。其间文氏九姑娘说了一句这醴酒后劲儿十足,能致人神智混乱,还是少饮为妙,却不想被江贵姨娘好一顿奚落,说是给长公主就千舍得万舍得,给自己等人就百般舍不得。说得文氏也闭口不言。
酒酣耳热之际,长公主周氏突然就做起呕来,文氏九姑娘忙说定然是醴酒上了头,忙就喊了侍画入内服侍了长公主去歇息片刻,文氏九姑娘也跟着一同前往寝阁。
只余三爷并两位姨娘,江贵姨娘见那长公主就是个纸糊的一般,心中越发得意,非要斟了酒敬褚三爷。褚三爷一心都在玉妍身上,哪里有心思饮酒,被这江氏实在撒娇耍赖得受不住,就着她的手饮了一杯。却不想不过片刻,三人都觉头晕,还未弄清楚是何因由便都懒懒地趴在了桌子上。
玉妍跟文氏九姑娘在窗户外头瞧得真儿,那负责向里头吹迷香的司墨收了手上的物事,“姑娘,惧已妥当了。那东西散的快,不过半个时辰,就什么都闻不见了。”
文氏九湘点了点头,她的手心儿都沁出汗来。她担忧地瞧了瞧立在身边儿的敬敏柔长公主。“长公主,我,我,我有些怕。”
天已黑透了,月亮升起来,明晃晃地照耀着花溪苑。玉妍盯着院子里头的那些树微微叹了一口气,“文九姑娘,凡事儿您此刻都要想得清楚明白。此时若是反悔,还都来得及。若是咱们做了,那一会儿嚷出来,本宫这儿自然替你周旋,婆母她也非绝情之人,二哥么,唉这事儿我也不好先跟他说明了,若是他知晓咱们要行这个事儿,怕是要拦着咱们的。”
“嗯,您的难处,九湘都是知晓的。”文氏九湘紧攥着拳头,她踮起脚尖儿向里头望了望,又转回头盯着玉妍像是在她的脸面上要寻个什么由头出来。玉妍也静静地瞧着文氏,心里一遍一遍地问自己,若是此时此刻,她们二人易位而处,她自己又能不能有这份胆量和不顾一切的孤勇呢?
正自胡思乱想之际,外头有丫头禀报说是二爷院子里的四喜丫头来了,二爷给姑娘送了些江南的丝绢来。文氏显然被这丫头唬了一跳,她低低地啊了一声儿,忙又用手握住了嘴,眼睛慌乱地盯着玉妍。
“侍画,你去告诉四喜,本宫同三爷宴饮,都喝得有些醉了。叫她将东西放下了就回去复命吧。”玉妍此时倒是出奇地冷静。待侍画领着那小丫头退下了,玉妍压低了声音跟文氏说了一句话,“他若是心中有我,一会儿定然还会寻了由头遣人来问,文姑娘若是想将这事儿做得真,倒不如就让他的人撞见了,嚷出去他也要给姑娘做个证的。”
文氏九湘听见这话,心里头猛然大定。她紧咬了牙关,悲哀地盯着司墨,“若是此番,我因此丢了性命,你,你就跟娘亲说,将我随便扔了就罢了。莫要带回江北丢人现眼。”说罢了这话,她毅然决然冲进了梨香阁中。
192江氏追究问主母
得了褚候的默许,褚三爷又转头给玉妍作了一个揖,“此事还需长公主玉成。母亲面前还请长公主费心了。”玉妍瞧着褚三爷面上一副灰败的颜色,眼神怔忪涣散,心里头也颇有些后悔定了这计策。不过开弓哪有回头箭?玉妍轻轻点了点头。
“今夜之事到此就为止了。你们哪个若是敢多嘴漏出去一句,本宫的板子并不是吃素的。有那等不害怕的尽管就漏出去一个字儿试试,一个字儿五十板,一句话百板。全家老小一块儿给本宫挨着。”玉妍瞪着眼睛将众仆都瞧了一遭,这才转回头扶着文氏九姑娘,“今儿天色已晚,九姑娘若是不嫌弃不若就歇在本宫的花溪苑中吧。”
文九姑娘含悲忍泪点了点头,心里头也分不清楚是一番什么滋味。众人都散了,褚候也拉着褚三爷预备出去了,却冷不防眼前一花一个女子风一般卷过来,一巴掌就扇在了文氏的脸面上。
玉妍低着头儿,四婢先行一步去给文九姑娘准备香汤沐浴,是以巴掌都已扇在了文九姑娘的脸面上,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江氏,你做什么?”褚三爷一把捉住了那女子的胳膊猛一用力就将她推了一个踉跄。
“三爷,这狐狸精勾引了您,还妄想着给您做平妻,我,我实在看不过眼,方才可惜我醉迷了,若是我醒着又哪里能叫三爷吃了这哑巴亏?”说着话,江贵姨娘呜呜地哭起来。玉妍急忙抬眼向着梨香阁的方向看去,只见人影儿一闪,那名唤柳绿的姨娘躲在了梨香阁的门后头,并不曾似江贵姨娘般冲出来喊打喊杀。
“你,你退下”褚三爷的脸面都已涨得通红,他虽说心知今晚这一连串的变故中必有古怪,不过,毕竟是自己毁了文氏的清白,即便这明明白白就是一场阴谋,褚三爷也只有咬着牙认了。
因为这是在花溪苑中生出来的事儿,哪怕有一星半点儿的不妥之处在外头人的口中流转,母亲都会头一个儿责怪敬明柔长公主,若是细究起来,怕是到了后头,连太后娘娘都护不住妍儿了。
“三表哥你,你怎么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是偏着这狐媚子呢?奸yin亲嫂,这是多大的罪名儿呀?若是传扬出去,三爷您还怎么在京城立足?明明就是这狐媚子不守本分勾引表哥你在先,保不齐那酒里头她早就做了手脚呢,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