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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呀?二爷要退亲,就顺理成章再将这位新二奶奶给了那位爷?便是有这么一位,可年岁上也对不上呀,这位新二奶奶,都双十的年纪了。”
嫣红听见这话,心里头就是一凉,忙就拉了拉姹紫的衣袖子,嘴里头斥责道,“胡沁什么呢越来越不知道规矩了什么爷呀,新二奶奶的,咱们府里是什么样儿的人家儿?你当过家家扮戏呢夫人还等着呢,请了长公主移驾是要紧”
玉妍瞧了瞧这俩丫头,又想了想那位未过门儿的新二奶奶自上了京做的这些个事儿。低下头犹豫了半晌,终究还是要去看一看,若是能让她们明白强扭的瓜不甜,拼死拼活嫁入国公府,也不过就是让年纪轻轻的姑娘白白守了活寡,其实,也不是件缺德的事儿吧?不少字
“听琴,观棋,你们俩随我一同到婆母那儿瞧瞧吧?不少字”玉妍说着话儿就要起身,听琴忙上前拦住了自家的姑娘,“长公主还请留步。”
玉妍瞧了瞧听琴,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你要说什么,我都是知晓的,不过,事已至此,没有婆婆在前头冲锋陷阵,我在这儿畏首畏尾干等着的道理。”
姹紫跟嫣红自然不晓得长公主跟听琴这是打的什么机锋。她们二人也无心听这话里头的意思,只是听见长公主说要去帮忙助阵,二人就是心里一喜。听琴实在忍耐不住,上前又紧跟了一步,“这事儿都是二爷闹出来的,合该着他自己个儿跟人家女家儿赔礼道歉,任人家责罚才对若是公主您出面,多多少少都有些个以势压人的意思,传扬出去了,公主您还,还怎么在爷面前抬头?”
听琴的这些话,玉妍又何尝不晓得,她也不是要去摆什么长公主的架子,不过,就是想从另外一个角度劝劝文家的人,不过,听琴的这一番话,倒是提醒了玉妍,若是她贸然跟文家的人对上,文家能不能买这个长公主的账还要另说,纵然人家买账,日后褚候每思及此事怕是都要觉得自己今日之举实在有失光明磊落。
“罢了”玉妍叹了一口气,“姹紫嫣红你们回去回禀了国公夫人,就说本宫身子不适。有两句话,你们帮着本宫带给婆母跟文太太,你们二人就跟婆母私下讲,这事儿呀,解铃还须系铃人,终究还是要侯爷出面给人家赔个情,再知会了亲友方可。
至于文太太么,你们就将这句话说给文太太听,就说,但凡谁家有女儿,都是盼着女儿能嫁一位意趣相投,情意深重的夫婿,若是嫁娶只是为了成就一对儿怨偶,让自家的女儿独守空房还要看着自己个儿的夫君妻妾成群的话,那还不如留着女儿就在家里更加自在随意些个。
功亏一篑乱中错
九月九日重阳节,敬敏柔长公主的生身之人,周府里的姨娘,太后钦封的su人沈氏突发了旧疾,一夜之间竟暴毙了。这信儿传到国公府中的时候儿,国公夫人正为着那位无论如何也退不了亲的文家姑娘伤透了脑筋呢。
听见这事儿,褚国公夫人心里头并无太多的悲伤之意。那一日文家众人不允退亲闹将起来,褚夫人着姹紫嫣红去请长公主出面助阵,她连面儿都未曾露一下,还让俩丫头传了那么一席气得人要吐血的话。
国公夫人作势拿了帕子点了点眼角,“平江、月夜,你们去花溪苑中知会长公主一声儿吧,好歹也是生了她一回的人,就这么不明不白暴毙了,才那么一点儿岁数,实在也可怜,就说是我说的,长公主也回公主府里头瞧瞧去吧,好歹送她一程,也是全了这最后的一点子缘分。”
平江跟月夜到花溪苑中传了话儿,长公主虽是面色惨白,却比国公夫人还要镇定。只是点了点头,倒是那四个贴身儿的丫头,都换了月白的衫子,眼睛也有红肿的痕迹可循。
敬明柔长公主带着贴身的婢女们回公主府中简单吊唁了一番,当晚便回了国公府中,听琴跟观棋到国公夫人的院子里头回禀了一句,说是长公主伤心过度,实在难以支撑,就不来给国公夫人问安了。
江氏夫人这整整一日都心里头暗自埋怨自己小肚鸡肠,竟都未曾亲自到花溪苑中安慰安慰儿媳,如今听这俩丫头这么一说,心里头愈加不忍,想要起身到花溪苑中瞧瞧长公主。却让听琴跟观棋死死地拦住了,说是不如让长公主先净净心,再说别的也不迟。
二婢自国公夫人的寝院出来,急匆匆就回了花溪苑,在门口儿瞥见一人影儿,借着月光细细一瞧,竟是驸马爷呢,褚慎铭见这俩丫头已瞧见了自己,便也不避讳了,上前来只问了一句,“你们姑娘可还好?”二婢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褚三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们帮我带句话儿给她,叫她不要伤悲,还有二哥哥呢。再不济,还有爷呢。”
这话一出口,褚慎铭都想一掌击在天灵盖上,将自己拍死算了。明明已应了二哥哥,从此只在心中将这位长公主当做妹妹一般看待,只等着机缘合宜了,就成全他们二人的美好姻缘,可是今日一听见这事儿,又瞧见江贵姨娘那一脸的解恨模样儿,褚三爷劈头盖脸就将这位贵姨娘痛骂了一顿,又吩咐了底下的人,从今往后,不许贵姨娘的娘家嫂嫂到国公府中走动,这才气冲冲地出了院门儿,在书房中如坐针毡一般地呆了一日。
花溪苑中,玉妍斜倚在锦榻之上,听着两个丫头一一回禀了这些事儿,面上虽不显,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愧疚之意。不过,如今这些事儿既都已准备妥帖了,便容不得她犹豫了。玉妍将七千两的银票取出来,吩咐了丫头们,十月初一那一日四个大丫头,两个小丫头并连妈妈都要跟着她到碧云寺,对外头只说是给su人沈氏做法事的。
“这儿是七千两的银票。你们七人每人一千两,待十月初一那日出了城,你们便各自寻个地方走了,从此后莫要再踏入京城半步。这么些年你们也伺候了我一场,千两银子实在也不多,好歹能做个小买卖。你们也都非京城人士,只连妈**家离着近些,不过家中也没有什么人了。要回去要远走您自己这几日也筹谋筹谋。”
众人听见姑娘这话,呼啦啦全都跪倒在地,说什么都不肯走。玉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若是你们哪个不愿意走,就尽管在十月初一那日寻个由头,不要跟着我出城,留在这国公府中,就是驸马爷瞧在我的面子上,也不能难为你们,这一千两的银票你们依旧收好了。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儿也省得再求告无门。”
连妈妈听见姑娘这话,那眼泪登时就落了下来,抱住姑娘的腿,直喊了两声儿姑娘,哀戚不舍之意溢于言表。玉妍心里头也明白,对于徐娘半老的连妈妈而言,留在国公府中或许还能有个容身之地呢,如果贸然拿着这钱到了异乡,一个女人家孤孤单单,还不晓得要是一番怎样的艰难。
听琴等六个大小丫头却不是跟连妈妈一样儿的心思,她们这一生都认定了姑娘就是她们的主子,若是十月初一一别,这一世都要见不着姑娘了,那就是几乎是要了她们的命了。“姑娘您别赶奴婢们走吧您跟太太也是要奴婢伺候的,与其日后买了那些个不知晓根底的,还不如就用奴婢们呢。”
玉妍苦笑着摇了摇头,“花籽儿跟鸣翠儿两个还小,若是说让我继续用,还说得过去,可是你们四个都大了,若是这一二年不嫁出去,日后可不就成了老姑娘了。”
四个大丫头一听姑娘这话,哭得就愈加哀戚,说什么都要跟着姑娘一同走。玉妍实在无法,也只得应了她们,众人计议了半晌,这才商定了,到得十月初一那日,大家一同出城,听琴她们六个人先在彩芹家中躲一阵子,待她跟娘亲都安顿妥当了,再托人到彩芹家中寻了她们几人,若是那时她们还未曾成家,愿意到她身边伺候的,再回去伺候,若是已成了家,便安安稳稳跟夫家过日子。
若是说起来这彩芹,并不是旁个,正是当初玉妍偶一念之仁救下的那卖唱的女子,玉妍也是随口一说,告知她这名字中莫要带莲、梅二字,却不想也是缘分,父女二人拿着玉妍给的银子,就到了离京城三十里地的东南郊一个叫做王各庄的地界儿。
父女二人在此地赁了屋子居住,慢慢又租了田地来种,日子长久了,村民们瞧着这父女俩也是老实人,这户儿的闺女彩芹又颇生得几分姿色,渐渐也就有了媒人上门。
不过,这彩芹也不是那等没见过世面的娇养闺女儿,媒人们提了一个有一个,有大的小的,老的少的,富的贫的,还有要彩芹去做填房做妾室的,都叫父女二人一口回绝了。
却原来,当日玉妍给父女二人的银子钱足够他们花用,又兼着这一对父女本就勤劳,租种的地收成也颇好,彩芹想起从前受人**调戏的日子就心里头惧怕,所以立定了主意要找个老实憨厚的人招赘入门,踏踏实实过日子。
就这么冷眼等了一年多,总算是相中了村子北头儿的一个叫做何大海的男子,这个何大海无父无母,自小就是个孤儿,全靠了他爹娘留下的一间破屋,几分薄田,还有族中人的接济才长了这么大。因为家里太穷了,族里的人给口吃的是行,若是要人出钱给他置办屋舍娶媳妇,那虽是一笔写不出两个何字来,却是也无人愿意做这个好心人。
两家这也算是一拍即合,彩芹嫁了何大海,因婚后彩芹将过往都说与了夫君听,这何大海本就是个老实忠厚的人,听见自己的媳妇儿还有幸遇着这么一位恩人,心里就把玉妍当做了自己的恩人一样儿看待了。
那一日玉妍在河滩林中遇险,打昏了su人沈氏,让连妈妈背着先逃走,听琴等人随着慌不择路间正撞到了这彩芹的家中,听琴上前拍门求救,何大海开门见这些人绫罗绸缎加身,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忙就将众人让进了院中,寻了媳妇儿来看。旁的人倒是也罢了,听琴认得这彩芹,彩芹也认得听琴。
就这么着,玉妍此番出逃。便先将su人沈氏以假死藏在了彩芹家中,十月初一,玉妍就要到彩芹这儿,由何大海驾车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