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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咬了以后-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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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的目的我哪儿知道?”开玩笑,我干嘛要说?猜中了没有奖励,猜错了反而给他拓展了思路,我才不给你占便宜。



“不说?那我说吧。”漠枫当真一条一条数给我听,“第一,樟茹现在浑身都是毒,如果枝縻没有认出她不是你,那么只要一个把持不住,我保证他像摩迦迪兽那样,立刻昏睡。第二,同样建立在他把她当做你的基础上,但是他发现她带毒了,会不会因此产生间隙?造成误会?惹来混乱?我乐意试探一下。”



我小声插了一句,“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漠枫大概没听到,他继续津津有味地说,“第三,如果枝縻发现了她是假的,这说明他对你相当了解,并且在乎,那么真正的你究竟在那儿?他会不会关心则乱?第四,不考虑枝縻,就你这个人而言,我也很感兴趣。刚才制造假人的时候,我取了一点你的血,发现了一些很特殊的东西,呵,我已经迫不及待等到他们交出研究结果了。第五,你是枝家的人,又和猎人协会有关系,我想你一定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秘密。第六……啊,不能说了,我要保密……”



漠枫冲我狡黠一笑,我傻兮兮地作恍然大悟状,“哦,原来我有这么高的价值啊?那我该庆幸,至少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如果我双手没有绑着,我一定会为漠枫精彩地解致以掌声鼓励。



“哈哈哈,绛蓠,你还真是淡定。”即使是大笑,漠枫的声音还是闷闷的,而且看上去丝毫没有快乐的感觉。



“谢谢夸奖。”呃,我怎么跟他说了一样的话?我嘴一撇,又加了一句,“很多人这么说我。”



“唉。”漠枫幽幽叹了口气,双目含怨,朱唇微启,“如此有意思的人,怎么偏生属于枝縻呢?”



我干脆利落地吐出两个字,“缘分。”



“那我和你也挺有缘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不好意思,你是吸血鬼,谈不上男人,最多属于雄性。”



“哈哈哈。”漠枫再次开怀大笑起来,笑容依旧停留在表皮,“和你聊天真是意犹未尽,不过,是时候做正事了。”



我身体一僵,在心里无声呐喊:我还是陪你插科打诨吧,不收费。



漠枫从椅子上站起来,朝我欠了欠身,唇角带笑,“我想先解决一下第五点。出于礼貌,首先问一句,你愿不愿意交代你所知道的一切?”即使是准备严刑逼问了,这个有名残忍暴戾的一族族长仍旧彬彬有礼。但是,俗话说“会叫的狗不咬人”,漠枫这种笑面虎最难对付了。



虽然我心里忐忑不安,可是输人不输阵,我也朝他微笑道:“当然,不愿意。”



“我就知道你不愿意。”漠枫举起手臂,打了个响指,头顶上的链条“啪”地一声断裂。“嘶”,我倒吸一口气,手臂拉高被吊了很久,甫一放下,酸痛不已。我装作浑身无力地靠在墙壁上,默默盘算从这里强行逃出去的成功率,转了手腕想凝一朵白焰,可惜,连个白光都没有产生。



漠枫对我毫不设防,想来是算准了我用不出法术,他抽出了一块长条形的黑布,折了折,蒙住了我的眼睛,我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一片黑暗中,我感觉漠枫拉紧了系着我手腕的铁链,我被扯着向前迈了一步,脚上的链条擦着地板“哐当哐当”响。



“你们人类有句话叫恐怖来源于未知,我很喜欢。”虽然看不见,但是我猜,漠枫正微眯着凤目,邪笑。



第五十六章 亚当之肋



盲人走路是什么感觉?



无助,深深地无助。每迈完一步就会下一步,会不会撞到墙?会不会踩到坑?哪怕是说服自己大着胆子向前跨,不出十步,又会缩回乌龟壳里,步履维艰。



金属相撞的声音在曲折的长廊里回荡,提醒着我正赶赴刑场。



“我们到了。”漠枫拽着我转进一间屋子,关上门,扯掉我蒙在我眼睛上的布条,我睁眼,却感觉比刚才还黑,屋子不但造得密不透风,而且还没有灯光,看不见任何东西。



“这间屋子叫做‘永夜’,专门用来关押那些不听话的人类。把他们扔进这里,过个十几天再放出来,每个人都几乎神经错乱,稍微给与一些温暖,立刻就变得异常乖巧,问什么答什么。”漠枫顿了一下说,“当然,我没有时间关你这么久,所以添了些东西,特别招待你。”



漠枫兀自笑着说开了,“你看不见吧?那我说给你听。左边有一个厨,里面放了些有趣的工具;右边是一个水槽,为了解决我个人小小的洁癖;至于中间……”漠枫拽着我向前走了几步,“你可以摸摸看,然后——告诉我是什么?”



我的胯似乎抵到了一张桌子,不用摸,猜也猜得到,这无非是用来折磨人的。把我平摊在解剖台上,全身暴露无遗,拿各种器具冲我招呼,边狞笑边下狠手,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想到这里,我不禁埋怨枝縻当时设计的课程里怎么没有‘如何应对暴力型逼问’这一门。我是不是应该装作担惊受怕懦弱胆小的样子,然后随便编个信息透露给他听?可是我又不知道他掌握了哪些情况,半真半假的消息怎么编才可信?要不要先挨个打?该在什么情况下说?我先前淡定了这么久,突然退缩了,会不会太假?哎,早知如此,我逞什么能啊,我应该一开始就示弱啊可恶!



我后悔莫及,心里一恼,“哐”地一声,踹了一记桌脚。



“呵,你还真是嚣张。”漠枫出手如电,我只觉身子一轻,下一秒钟,已经平躺在桌上了。“喀喀喀”三声,脚腕被重新固定住,手肘屈起,手腕交叠铐在了头顶,连腰上也被一根坚硬的宽条圈住。



做完了这些,漠枫却没了动静,直到后背冰冷的桌面被体温捂热,四周依然悄无声息,他宛如彻底隐入了黑暗。



我发现漠枫很喜欢用各种方法给人施加心理压力,看着对方被恐惧逐渐包围,裹紧身躯,扼住喉咙。如果他正大光明地掏出一把匕首,那我知道他无非是朝我身上狂捅,或者更变态一点,施展卓越的刀工效仿凌迟处死。有了这个心理准备,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完全可以硬着脖子英勇就义,反正他不会让我死,而人的大脑对于疼痛有自我保护机制,肌肉收缩、呼吸急促,痛到极限了,大脑一切断电源,瞬间解脱。



但是,怕就怕一无所知又管不住思绪朝各个角落蔓延的境地。



我觉得我像一只被翻过身,肚皮朝上的青蛙,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漠枫在准备什么?刀?针?锯子?□?他什么时候会下手?他会对准哪里下手?



恐怖来源于未知,这句话说得真好,无限煎熬的过程才是最渗人的。



“怕了吗?”他终于说话了。



我沉吟一阵,试探道:“如果我说了你会放过我吗?”



“嗯……可能会哦。”



“……”就知道他肯定以虐待人为乐,我咬牙切齿道,“那你继续吧。”



一刀划上来,衣服立刻分为两半,凉丝丝的刀背慢悠悠地滑过皮肤,我刚一瑟缩,刀尖蓦地刺入皮肉。



“啊!”我倒抽一口冷气,若非身体被固定住,我一定已经弹了起来。



很尖锐的痛感从左侧腰腹呈辐射状发散,我立即捏紧了拳头,浑身都僵住了。



剧痛也曾经有过。和夙夙缔结契约的时候,那种如同被侵蚀的痛觉渗入到四肢百骸。可那毕竟疼在内部,而且我喝了药,还有一个牢靠的拥抱。



自己温热的血液从皮肤上滚落的触感夹杂着刺鼻的血腥味让我直犯恶心,我皱着眉头,咬着嘴唇,清晰地感受到漠枫握着小刀,把刀身一寸一寸缓慢地送入体内。



漠枫心情甚好地捏着我的下巴晃了晃我的脑袋,“别咬嘴呐,咬坏了就不漂亮了。” “再咬我可就往你嘴里塞东西了。”他似乎有点苦闷,“不过,那样就听不见你痛苦的叫声了。”



我怒不可遏,压了压下巴,张嘴就咬,可惜没咬到,牙齿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哟,真凶。枝縻驯服你时,一定没少费工夫。”



漠枫话音刚落,一气呵成地拔出了刀,又迅速在腰侧刺入另一刀。



呼吸瞬间一滞,我痛得脑子里都嗡嗡直响,如果我现在目能视物,那么周围的场景一定是扭曲的。



我咬紧牙关坚决不出声,心脏剧跳,冷汗直冒,不出一会儿,神志便有些涣散。



“想晕过去吗?没这么容易。”



手臂上有轻微的刺痛,漠枫大概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疼痛竟然缓慢平歇了。



我哑着嗓子问,“你给我打了什么?”



“一点麻醉剂而已。” 漠枫闲闲地说,“你放心,我分量掌握得很好,保证你在清醒的状态下享受到恰到好处的美妙感觉。”



见我沉默,漠枫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其实,本来可以不那么血腥的,我可以用些小手段,保证你痛得酣畅淋漓,可是谁让你魔法无效呢?所以……”他语调一转,“你还忍受得了吗?”



这是不是一个时机?



我还在犹豫怎么编造谎话,漠枫似乎已经忘了他的初衷,迫不及待地要动手了,“不要着急,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一阵金属敲击桌面的声音,“我有没有说过,我要在你身上取走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血液?



“这里。”他戳了戳我的肋骨,突然俯下身贴着我的耳朵说,“当年上帝从亚当身上取走了一根肋骨,造出了夏娃。我也要制造一样东西,这里,你借我用一些吧。”



作者有话要说:参考了一个原发性胸骨胸肋骨骨髓炎的手术,那个更为血腥一点。



另外,本文的描写只是剧情需要,如有什么违背科学的地方,请姑娘们别太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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