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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縻笑得更欢了,“谁知道你真会去数。”
我气结,抬脚就踢,他伸手一挡,捏住我的膝盖稳住我,“好了,睡不着就躺着,一样是休息。”我撇撇嘴,继续望床顶。
夜未央,枝縻和我一样仰躺着,他睡眠一向很少,我不睡,他更不会在我前面睡着。架子床营造出的氛围很暧昧,大小也远不及一般的双人床,这是我头一次在清醒的时候和他睡得这么近。
和枝縻相处了半年时间,大部分日子朝夕不离,彼此揣测防备,而后心思越来越复杂,心性越来越凉薄。我并不想看破红尘,羽化归去。等我摆脱命运的束缚后,谁能留住我?会不会……是他?
犹如回答我一般,搁在身侧的手忽然被搭住,继而慢慢地十指相扣,我心头一颤,不知可否把这一握看作一种挽留。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觉得让他们谈个情说个爱很别扭……挠头……
第四十八章 圣血盟约
迷迷糊糊睡过去又迷迷糊糊醒来,蹭了蹭枕头睁眼,发现床边是空的,歪着身子扒开帘子,明亮的日光很晃眼,可见外面正艳阳高照。
我揉着眼睛趴着问枝縻,“雷池又送吃的来了?”桌子上白花花的,估计又是包子。
枝縻好像正埋头写着什么,闻言停笔看了我一眼,吐出两个字,“吃货。”
“嘁,我又不是吃你的。”我下床趿着鞋子走过去,瞄了眼桌面,上面摊着一张泛黄的油纸,密密麻麻布满了黑色字迹,我皱眉道,“不会又是要我背的咒语吧?”
枝縻摇头,竖起纸,“这张是羊皮纸,我用古精灵语写了盟约。”
“关于人类和血族永远和平相处的?”我坐了下来,枝縻朝我颔首,我在他眼里发现了一闪而过的精光,犹豫了一下,问他,“你……仅仅以族长名义缔结?”
枝縻粲然一笑道:“当然不,以血皇的名义。”
我双手支在桌子上,托着腮帮子,盯着菜包子。
虽然我知道枝縻一直有心王位,但这是我第一次听他提及“血皇”二字。其实他并非如漠枫般追名逐利之人,皇位对他没太大的吸引力。若说是因为报仇,那直接单枪匹马杀了漠枫后宣布恢复六大家族合议的模式就可以了,没必要花费力气征服所有人。而他对于“善恶”的观感又一向很淡,他没有漠常正义,不见得会因为漠枫滥杀无辜而挑起重任。想来,幼年的杀戮还是带给了他深远的影响,“成为血皇,是因为权力可以保护很多东西吧?”
枝縻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我忍不住说:“但同时也会失去很多东西。”深深互望,他眸光里流转的华彩有我读不懂得东西,我抿抿嘴,语调一转,摇晃着脑袋说:“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呐。”
枝縻笑了一下,卷起羊皮纸敲了我的脑袋,“快去刷牙吃早饭。”我斜他一眼,抓了抓头发,打着哈欠洗脸去了。
吃饱喝足后,去对面敲响了漠常的门,把他从睡梦中拖起来一同去会长室。
一见到索爷,我就把昨天想好的都与他说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就是希望他不再处处戒备,同时,我也坦白了我们目前的发现,从索爷的表情来看,他确实不知道法阵一事。
“协会确实监控了你们,但仅仅是出于安全因素的考虑。”雷池说,“在禾萝家的别墅里,我们事先安放了监视器。”
“监视器?”我心念一动,“你们放在了哪里?”
“客厅和你们卧房。”
“那前日夜里,你们有没有见到谁进了我们卧室?”
“抱歉。”雷池看了眼枝縻道,“卧室里的设备工作异常。”
我失望地“哦”了一声,枝縻安抚性地拍拍我,展开羊皮纸,上前一步递给索爷,索爷只扫了一眼便惊了,“苏利亚盟约?”
我一抬眉毛,原来枝縻早上写的是这个,我还真没想到在搁着包子的餐桌上写的居然是如此神圣的东西。当年,人类和血族的先辈便是在苏利亚这个地方歃血为盟,彼此约定互不侵犯,如有违背,株连九代血亲的性命,所以苏利亚盟约又被称为圣血盟约。
“助你当上血皇,这是我唯一要做的吗?”索爷目不转睛地盯着枝縻,眼神苍老而锋利,“而且,茜弦茶烟以后由我族保管?”
奇)“对。”枝縻朗声道,“我为血皇一日,两族便和平一日。”此言一出,犹如金石般“锵锵”坠到地上又弹到墙上,激得人脑中“嗡”地一响,久久回荡。
书)我站在离枝縻三步远的地方,不由自主地凝视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人,他脸上的神情既不是平日里漫不经心的邪笑,也不是冷峻倨傲的轻蔑,更不是旁若无人的游离,而是逼迫人心的犀利。有一种引得千万人为之臣服的王者威严在经历漫长的蛰伏后终于爆发出来,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网)“好!好啊!”索爷猛拍一记桌子,“茜弦茶烟失踪已近一百二十年,我是这一百多年以来的第六任猎人协会会长,希望愈演愈烈的纷争早日结束,我能在有生之年里,看到两族和平的一天!”索爷俯身抽出一把匕首,割开手掌,鲜血甫一滴到纸上便迅速溶入纸中,枝縻也划开了手掌,滴血入纸。羊皮纸吸饱了血后,像得到了力量一般漂浮起来,本来黑色的字迹逐渐转化为流动的金色,明亮的光芒照得室内熠熠生辉。当所有字迹都变换完毕后,整张羊皮纸“啪”地一声,消失在空中。
盟约正式缔结完成,一屋子的人全都喜形于色,荆姨冲过来抱住我说:“小蓠,我们现在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我被她的热情弄得有点尴尬,眼神四下乱瞟,“枝縻和协会不是早就结盟了吗……”
墨海说:“那可不一样,之前充其量只是互惠互利的合作罢了。”
“是啊,真期待和平的日子早点到来,我第一个就要去申请休假,闲他个十天半个月的。”荆姨放开了我,兴奋地畅想未来,一眼瞅到天佑,拍着他的肩膀说,“小子,干嘛愁眉苦脸的?”
天佑摸着鼻子,无奈道:“看来我以后得好好适应适应血族的味道。”
“什么味道?”漠常举起胳膊嗅了嗅道,“老子天天洗澡,能有什么味儿?你鼻子有毛病吧?”
天佑白了他一眼,“你鼻子才有病呢!我这叫敏感,敏感你懂不懂?”
漠常认真地点头,“懂啊,不就是有病嘛。”
天佑气结,鼓着张包子脸,我心下好笑,以后要是有机会,天佑可以向璘睿学学耍嘴皮子的功夫,他这个秀才可是每次都能赢漠常这个兵的。
“你叫漠常吧?”荆姨打招呼,“我是紫荆,听闻你骁勇善战,今日一见果然尽显大将风采。”大将风采?哪里看出来的?
“嘿嘿。”漠常倒也懂得不好意思,他挠挠头道,“小紫啊,客气,客气了。”
荆姨“噗嗤”一声笑出来,“小紫?我已经十几年没听到人家这么叫我了。”荆姨妩媚一笑,整个身体倾向漠常,“喂,我看上去很年轻吗?”
漠常往后仰,愣愣地说:“是、是啊。”
天佑凉凉地开口,“荆姨,你别高兴得太早,对他这个活了百年的老不死来说,几十岁算什么。”
“你这孩子真不讨人喜欢。”墨海一巴掌拍向天佑的脑袋,“荆姨,我带回去教训教训。”
“一起走吧。”荆姨看向枝縻,敛容道,“去研究一下那个阵法。”
第四十九章 万年冰洞
从后院绕出去,踏着松软的枯叶,穿过几层结界,我又见着一个山洞,洞口吹着凉丝丝的微风,在夏天里分外令人惬意。
与罗刹古寺内的洞穴不同,这个山洞宽敞而明亮,明显经过了合理的人工开凿。荆姨脚步轻快地带路,越往里走温度越低,我好奇地摸了一摸亮晶晶的岩壁,触手及凉,赫然是冰。
“唷,这敢情是个冰洞不成?”漠常比较暴力,一拳头砸过去,冰面裂了一小块,“哗啦啦”地落下来,他饶有兴趣地拣了一块,扔进嘴里,“咔嘣咔嘣”咬得愉快。
“对啊,这里是纯天然的万年冰洞。”荆姨笑眯眯地回答,“而且更稀奇的是,山之阴是冰洞,山之阳却是火山。冰与火隔岭相处,隔一山而存。”
我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惊叹一声,踮起脚尖掰了一截冰凌把玩道,“事实证明,猎人协会这么富有传奇色彩的地方绝对不可能就是简简单单一座古色古香的院落而已。”
“嘿嘿,那当然……”天佑得意一笑,“老宅只是普通办公的地方,这个冰洞才是猎人协会的核心。北面最里头温度最低,用来关押血族,零下二十几度,正好给他们暴躁的大脑、沸腾的热血降降温;西面地形崎岖,改造的时候又刻意设计得极为刁钻,冰棱锋利,灯光昏暗,是训练身手的好地方;东面穹顶最高,分给了研究所,大小部门无数,里面什么怪人都有,相当混乱。”
“臭小子,你荆姨我也是怪人吗?”荆姨猛地停下脚步,挑着眉毛。
“哦,荆姨。”天佑打着哈哈,“你一直东跑西跑的,我都忘了你是研究所的人了。”
“哼哼,你就不会说我貌美如花气质优雅与研究所气场违和吗?”荆姨白了他一眼,一把拖过墨海的肩膀勾住,换上笑脸,“我果然还是喜欢墨海多一点呐。”说着还用手指刮了刮他的脸。
“荆姨……”墨海顿时面色通红,手忙脚乱地推开笑得花枝乱颤的女人,我砸吧着嘴在旁边围观,觉得墨海同志十分纯良。
正闹着,前头转出来一个穿白大褂的儒雅男人,见一大群人站着愣了一下,“紫荆?你堵门口干嘛?你师傅刚还在念叨你。”
“哦,他来了?我正好要找他。”荆姨招呼我道,“小蓠,我们走,带你见见我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