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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羿不在,夏宜家不在,”原寂轩语声淡然,“楚公子,你还是鲁莽了……”他拿起几上的茶杯,置在唇边淡啜一下,被茶水的冷意凉得轻皱了眉头,摇头再道,“您有空来陪在下谈天,倒不如花些时间在夏宜家身上。那姑娘……倔强着呢……佳人真心,早已随了安羿而去,楚公子,她的心里,恐怕真的再没有你的位置……”
楚桐冷冷出声:“用不着你操心。”
“哦?”原寂轩继续笑道,“把夏姑娘这样关起来,楚公子就不怕她恨你?”他笑得和悦,“未爱先恨,可不是好事呢……”
楚桐面色微滞,一把扯起他的衣襟:“你一直在盯着她?”
原寂轩摆着那脸笑容,轻轻伸手扯回自己的衣襟,拍了拍手悠然道:“不只是我啊……这都城中,多少人盯着那位姑娘啊……连着最隐秘的天山冷氏……不是也派了人,偷偷潜在了她身边,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吗?”
“你……”楚桐有些怔愣,眼里划过一丝戒备,“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要我回答,首先请楚公子回答我一个问题……”原寂轩笑容缓缓敛下,有些严肃起来,“在下想问,清萧公子他……究竟是死是活?”
窗子如同受惊一般,“啪”地一声被吹开,冷风灌了进来,烛火摇晃,阴冷随着寒风,点点酿进了人心。
楚桐持剑的手有些僵硬,脸上却仍没有一丝表情:“受伤坠崖,丧命林湖。”
“真的?”原寂轩微微凑首,凝目而望,如同要望进人的心底。
“你很啰嗦。”
耸肩,无奈,原寂轩掩住眼中略带的失望,不知是在为自己接连被两个人骂啰嗦介意,还是为了那个从楚桐口中听到的答案介意。
那个如霜淡然的人,真的再也见不到了吗?
“殿下——”雪地上疾奔过来一个人影,惊到了室内静对两人。楚桐冷瞪了原寂轩一眼,恨恨收了剑,原寂轩收了脸上的表情,斜眼一瞄:“什么事?”
“这……”那人偷眼一望,怯声看着楚桐不敢再多加言语,“关于……那位姑娘……”
“她……”未等原寂轩开口,楚桐已经一把拽住了堂下的人衣袖,“又有什么事?”她不是被锁在了王府中吗?那么多人看着,她武功全无,如何得出?如何……能再发生什么事?
堂下人吞了吞唾沫,看到自己主子点头,才缓缓开口:“不久之前,我们的人,看到夏姑娘骑着楚湛将军的坐骑,疾奔入了皇宫——”
“你说什么?”楚桐瞬时面如土色,自己的父亲,不是身离都城吗?怎么会突然回来?
随着这一声怒吼,堂下的人脸上,也已经被吓得失了血色。
“混蛋!”暗骂声未消,楚桐已经甩身出了房门。那个丫头,她真的去了,她……真的去了!
“小王爷——”才到行宫门前,便见到自己府中的小小家奴正策马赶至眼前,一急之下还竟跌下马背,“不好了——”
“我知道了,”楚桐冷冷应声,长袍一甩上了自己的坐骑,“马上入宫!”
“小王爷——”家奴跪趴在地上,身子歪着不经意间已拦住了自己主子的去路,“来……来不及了……”
楚桐脸上的表情定格,语声有些微颤:“什么来不及?”
“刚刚宫中有了消息,说是……说是皇上逼得太急,天琳公主意欲寻死,把夏姑娘吓到几近崩溃……最后,她竟跪在了皇上身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应了皇上的指婚啊……”
应了……楚桐扯着缰绳的手上,渐渐绕出了一圈血痕。从来只有孤高的心,碎成千片,落在地上,映出他深色瞳中的空虚。他的姑娘啊……他在不住的玩玩闹闹争来斗去中,不知不觉恋上的姑娘啊……
如此倔强,如此顽强,如此决绝,如此重情,重义……他的姑娘啊……真是,太像了一个人。
那个与他体内留着相同血液的兄弟,那个与他相伴着长大的清冷少年,那个交心至深,知己莫若他的好友。
天下,唯楚桐懂安羿,唯安羿懂楚桐,也便是这样,才让他们爱上了同一个女子吗?
拳头不由得捏紧,安羿啊安羿,你真是太用心,我真是恨你,因为你教出来了一个,太好的姑娘。
“啪——”几上的几杯茶盏同时坠地,化作零星碎片。
桌下的人战栗不已:“陛下——”
原寂轩端着手走到桌案边,一掌拍在了一旁桃木圆桌上:“时启,朕要带她走。”
微弱的灯光中,时启妩媚笑着:“皇上,请您愿赌服输。”
原寂轩那双清冷冷的杏眼定定垂视下来:“朕说了,要带他走。”
时启继续笑着:“陛下,没有我帮忙,恐怕那姑娘连这城门都出不了。”
“时启,”原寂轩将情绪隐忍不发,“你的主子,他早猜到了对不对?”
“王爷他只是交待过我,不要逼夏姑娘。”时启咬着桌上的瓜子,朗朗出声,“他说,夏姑娘有她自己的想法,若是她不愿意,就别逼她。”
“哼——明明知道朕是打算用这个女人威胁她,还肯助我……七弟对她还真是好。”
“嗯,”时启淡淡出声,“王爷他就是宁愿让您设计……”
“哼哼,”原寂轩冷笑一声,“他可真是朕兄弟之中的异类……脾性相投,他与那个夏宜家,可真是暗里在互帮互助啊……一个宁愿自己受威胁,也要千里迢迢遣人助她……另一个,宁愿弃开朕给的承诺去求朝祈皇帝,将自己的人生陪掉,也不愿意成为一枚棋子,成为他的威胁!”
“嗯嗯,”时启眉眼弯笑,几乎要鼓起掌来,“分析透彻,真不愧是皇上。”
原寂轩瞪他一眼,疾步出门。雪已经停了,夜静的让人不安,他微偏过脸遥望北易的方向。积雪深深,他步至那晚与那个女子相谈的梅林之下。猛地抬手,“咔嚓”一声便有一只梅花在他手中夭折。
他原寂轩一生,从未有赌输过,而在今日,却输给了一个女子。
他赌她,知轻知重,绝不会亲手将自己推入万险之境,他赌她,最终会反过来求他。没想到,那个女子,竟在一夜之间,让自己成为这个赌局之中最狼狈的失败者。
四天啊……他等了足足四天,从她离开那晚,他便一直在等她回过来求他,他太希望,看到那张能够柔情出现在安羿瞳中的脸,带着悲哀过来求他……
那张脸啊,安羿,你为何会爱那张脸?
多少个日夜,他被嫉妒焚了心智,乱了心神!
他真的,太恨不得,杀了她!
可是,她的身上,真是流了安羿太多的血液,已经浸心入骨,她的神态语气,已经越来越像当年白衣飘扬,淡然于世的清萧公子。
像得太深,太浓,深浓到让他看到那张脸,就忍不住要去触碰。
安羿啊安羿,你真是,造出了一个太好的姑娘。
楼台浸月,梅落疏影,雪地上的积雪渐渐化去,融成清水,汇入奔腾不息的玉湘江,辗转北易,朝祈,乾海三国,最终聚入苍茫大海。太和二十五年二月十二日夜,最后一场雪带着悲哀婉泣,悄然落幕。
夜幕阑珊,新月晚晴。
梅开满枝,谁家东风,终落花雨?
(第二卷独上西楼,望尽天涯路完)
(捶腰锤腰,终于写下了“第二卷完”四个字啊,为了表示纪念,父老乡亲们,有空的都来冒个泡吧。)
卷末语
到现在为止,三十多万字啊,真是某佐迄今为止最浩大的工程。
小学时,被名著效应促使去看《围城》《边城》,初中时候,思想有所觉悟,将《幻城》看了三遍,为了《明若晓溪》而纠结百日,高中时候,每个月勒紧腰带去买《花火》和《最小说》,与此同时,书桌上堆叠如山的物理数学课本之下,还藏着一本穿越。
2007年,穿越,真的很红。
2009年安然走过高考独木桥,把因课业而落下的经典穿越文看了个遍,2010年年初,开始着笔写《宜其室家》。
女主的名字,其实早已存在我心中多年。那时是有朋友问我,有没有想过你未来的孩子会叫什么名字?
我的答案便是,宜家。
宜家宜家,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开始写文之后,为了男主角的名字纠结多时,却唯独女主的名字,是毫不犹豫地确定了下来。
我其实是想在自己的笔下,创造出一个潇洒的女子。她不用很聪明,也不用懂许多东西,因为,大多数人都不懂。之所以写她会弹琴,不过是因为那时,我的宿舍里,摆了一台古筝。
其实,我只是希望,她能在我的笔下,成为那种在泰山压顶惊涛来袭时也依旧能淡定微笑的人。
这样的人,是我的梦想。我真的,太敬佩这样的女子。
这一卷,安羿离开了,而我所希望写出的夏宜家,便是一个绝不因为自己的爱人离开而想要放弃生命生活的人。我想要写她的坚强,她的倔强,想要写她的勇敢无畏,想要写她的重情重义,想要写——她从安羿那里得到的所有东西。
在这里,给了夏宜家新生的十九天女终于再次出现,这个缺席了太久太久的女孩子,以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性格新生了。她弃掉所有的傲气,成为一个不能言语的可怜女人,不变的只是,她仍是一个公主。朋友一直在说,佐佐啊,给十九一点神仙的样子吧,好歹人家也曾是个仙女……可是……唉,十九注定是夏宜家的软肋啊……
关于楚桐……某佐搔头……其实俺并不擅长写爱情,更不懂这日久生情究竟是个什么回事……所以,俺就让楚桐突兀地喜欢了……没办法啊,楚桐也是一个悲剧。
有句话想不起来是在哪里看到的了——谁先爱了,谁就输了。的确如此。
某佐其实是有些私心了,每部小说里面女主都有那么多人喜欢,就让夏宜家留一个给某佐也好啊……
可是,某位阿亲便来掐了俺的“细”脖,夏小Υ你丫的一定要给楚桐幸福!
关于楚桐的结局,便在我与她三言两语的讨论下确定了下来。
楚桐会幸福,一定会幸福。
反思这一路,真的有许多做得太不好的地方,许许多多的内容都太过于牵强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