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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常?我抽抽额角,静目看她,视线从她的脸流转至紧拽着令牌的手心处。心中渐渐了然——原来,她并不愿嫁言王。
天晚了,困倦的感觉打在眼里,是该休息的时候了。这祈阳,就让她一个人慢慢等吧。
我偏首转身,招呼也懒得打地就要往里走,却听得一声清脆的物什落地声,诧异转身,肩头已被一双手抓住猛甩:“都是你!都是你勾引祈阳!才让他离开我!”
唐纤的力气并不大,但是被这样甩着也并不享受,我咬着牙,使劲地掰着她摇着我肩的手。
“是你勾引他!对,是你勾引他!”
压臂,前推,在反冲的力道下站不稳地后退几步,才勉强站定。
“太子妃,”冷暖扶我再退一步,避开唐纤的前进步子,“来人,把言王妃赶——”
“冷暖!”起声打断她的话,再淡扫唐纤情绪不稳的面容一眼,“便让她等。我们回临沐阁去,这里便任她闹腾。”
“可是她——”话声未停,园内突寂。
“……不用可是了,”我叹气低头,瞄一眼刚刚才出现在视野一角的挺秀身影,“她要等的人已经来了。”
“阳,”唐纤眼尖地向后瞄,脚步急切地扑入那人的怀中,“我看到你了,终于看到你了。”
面容淡淡地看着那花下紧靠着的两个人影——我是不是有些刹风景,但是眺之左右,却无一分闪避之处,没办法,只好唇角渐勾起弯弧,带笑低首,对着那人微微福身。
僵愣在他的眼里稍纵即逝,一秒的怔然并不耗费多少时间,祈阳已经推开扑在自己身上的美人。
“阳——”美人泪直淌而下,尖厉哭喊,“不要去,她是个狐狸精,与清萧公子关系暧昧,还跟广泓王府的小王爷纠缠不清,如今还想来迷惑你……这样人尽可夫的女子,如何配站在你身边?!”
人尽可夫??她说什么?人尽可夫??尖厉的喊声顺带惊诧了园中一众丫头侍卫,几十道眼光齐步投来。
窒人死寂中,祈阳望也未望她一眼,启步而来。
“阳——”被挥向一旁的弱质纤纤,带着小跑紧拉祈阳衣袖。
“阳,你不过是为了凤萧声才娶她,你怎么能喜欢上她?!”
脚步顿住,唐纤惊喜地看着身旁的男人,丽颜微释。
偏头,低首,冷冷吐字:“祈宣告诉你的?”
“不……”丽人面色骤凝,被那脸厉色惊得微微怔忡,“宣儿不过是——”
“让他少关心一些别人的事。”冷寂回首,抬手,再松开五指,掌内飞出一片木齑散,“令牌已毁,以后,你也不用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阳……”泪水飞如暴雨,如同抱住救命稻草一般揽住眼前的腰背,“为什么?”
“何不先问问自已做过什么?”不屑低声,凝目盯视,“原寂紫,已经全招了。”
“……”唐纤的手一紧,面孔开始扭曲,“我……”
“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打她的主意。”
“我……我不过是想把她从你身边弄走……”嘶厉的哭喊声起,“我不知道原寂轩竟然……”
“到头来,你却连累了宣王妃送死。”
“我不是有心的——我也没想到——”
“别说了,”冰冷的眼瞳,冷冷钉进她的眼里,“回你的言王府,安心做你的言王妃。”
丽人螓首猛摇,泪水如奔洪流淌的脸孔,“不,你不能这样对我,难道这些年你对我的照顾,都是假的吗?一点旧情也不念吗?”
“若不念旧情,你此时已经陪着原寂紫躺在无一丝人气的冷宫里。”投去安静的一眼,“能做你的王妃,你该满足。”
“祈阳,”嫩白藕臂缠紧男子腰杆,“你当真喜欢上了她,不再爱我?”
“……”带着隐隐的叹气,“你要我对你好,我应了。你在他人面前问我爱你是否,我也应了,只因我不愿亦不在意忤你的意……”
“但你不能爱她的啊——”哀泣遍声地哭喊,“她是夏宜家,她是夏宜家,那个心里只有清萧公子的女人,她怎么可能如我一般爱你?!”
顿一顿足,却不是停下,而是双手往下,无一丝眷恋地推开女子的身躯,再启一步,再未停留:“请言王妃回府。”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祈阳已经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一旁,却依旧没有丝毫恍神,双眼直勾勾地望着那个哭泣着扑倒在地的女人。
偏首,张大眼睛看着站定在身边的祈阳:“不去……安慰安慰吗?”
祈阳定目,深邃的目光映淌进我的眼里。
“好吧,”被他看得有些心慌,只好自问自答,偏头看到倒地的唐纤已被随行的侍女扶起,才转身朝后,沿着石径小路走去。太子府的后院其实是极大的,绿树芳梅,不似皇宫的端庄雍容,却有着它独自的淡静之气。静色的亭台连着玉池,白日里的浅蓝水色在夜里暗色的衬托下显得幽深异常,倒映着轩榭下的星星点点的灯光。只不过,我在这府中呆在时日并不长,就算在的那几日,也大多是呆在临沐阁中,从不会走到外面来。
但今日,不只是走出来了,而身旁还多了一人。
“……”走至径旁水榭,视线越过平静的湖面眺到对面的亭台,“你这样对唐纤是不是太残忍了?”
他启步挪到我身前,再伸手摒退后方跟着的冷暖,一眨不眨地盯住我。语气稍叹:“我跟唐纤,从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但她对你却是真心。”
“……我对她,确是有所愧疚。”他伸指拂过我额角微乱的发,“但是,我却不想因为这份愧疚而让你误会。我跟唐纤,终究只是过去。”
我偏过头,躲避他的碰触:“祈阳,唐纤的那句话是对的,我根本没有办法如她一样爱你,你这样子……会让我对你有愧疚。”
眸中流转淡隐的情意,湖光月色中显得尤其波澜不定:“我不在乎。”
抬头,敛笑,撇开唇角:“我……”
“宜家……”他淡目看我,将我的话掐断在喉中,“你这样对我,不同样也是残忍?”
“……”我静静回视,语塞默声。
“试着爱我,都不可以吗?”
我诧异地看他——若说不惊,那是不可能的。这个样子柔和的语调,那算是表白……或是求爱吗?
“祈阳……”
“既说愧疚于我,为何连试也不肯?”
“我……”正在思考着以何应答时,他已经伸手一揽,拥我入怀。温暖又渐热的气息包绕周身,感觉整个人如熨烫在火炉边一般,贴上的是温度,沸腾的是内心。
“我们之间为何都要有那么多的隔阂?”呼吸吹拂在发间,暖暖的挠动人心,半响,似是一声低叹传来,“若我不在乎你心里有谁,你是不是便不会如此拒绝我?”
“祈阳,这样对你不公平。”
“若我说不在乎呢?你待如何?”
“祈阳,这不像你。”怔怔出声,他怎么可能是肯让步的人?
淡淡而诚挚的声音从敲进耳中:“试着从你的心里替我挪一些位置,不要全部,也不可以吗?”
耳枕靠着他的肩臂,触目的是从天空直打而下映过湖面反衬眼里的星光,再慢阖上眼,闭目答一字:“好。”
只是试一下是吗?那我便答应,便给一个机会,但若是……若是最后我依然还是不能劝自己留下,是不是请他放手的时候,会简单一些?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七月啼血(上)
都城云下,星河洒下蕴泽千年也未有一丝消逝的辉光,明月如霜清凉。天色晴霁,水含风凉。
长街上处处花丛半掩,七月夜如画,云裳满天。
自我有记忆起,朝祈的夜大多都是有如这般清丽的月光。长街四巷挂满璀璨红灯,袅袅笙歌顺带出暗色夜空的隐隐天光。
着一身儒雅的男子长衫,靠坐在茶馆的二楼雅座,视线眺着窗外的璀璨明光。半响又抬眼一扫,看到临街的位子已经座无虚席。
“苏姑娘,今儿个要点个什么?”小二端着空茶壶一脸兴冲冲地盯向坐于我对面的年轻女子。
“把招牌的都端上来,”苏璃晓蹭地跳上椅子,翘着一条腿悠哉悠哉应声。
我把视线从窗外掉回:“怎么今日有约我出来的兴致?”
苏璃晓神秘兮兮地凑近:“别说话,看看就成。”饮下一口清茶,砸砸嘴瞄一眼我身后不远处立着的人,“不过,你下回出来的时候能不能带个上得了台面的人,后边那个漂亮丫头我就不说了,前面那位就……”
“你说谢伯?”回头看了看一直将视线定在我身上,对身旁不时走过的人却是满脸戒备的老头,耸肩无奈道,“他硬要跟来,我没办法。”
苏璃晓支了下巴同情叹道:“唉,真麻烦。”说完眼睛一亮,投向窗外,一手拍着我的手臂,“看看,来了。”
心里疑惑一阵,却还是听话地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汹涌的人潮中,走出一个纤细身姿的女子。一步一步下去,好似有些漫不经心。浅绿色的翎披搭在肩上,轻掩着她的半张小脸,远远地让人看不清晰。
再走近,众人惊得倒吸一口凉气。我持茶杯的手也倏地停下,凝盯住那张绝色小脸。
惊愣过半响,女子突然回头,对着遥遥人群露出一抹清丽的微笑,绝代风华倾国倾城。笑容淡舒中,人群中的白衣男子缓缓走出,俊秀的脸上带着疼惜的笑,轻揽了女子的肩,呵护倍至的样子映进了楼上一堆嫉妒的眼里。
“唉,原来已经有人先得了月啊……可惜可惜……”
“……那不是向驸马吗?”
“是啊是啊,好像……那岂不是说她怀中的那个是公主?”
“天琳公主?”有人一声嗟叹,惋惋地又看去,“想不到天琳公主竟有如此绝色。”
锁儿……前几日她曾到府上探望过我,当时不过只是觉得她比之前多了一丝属于出阁女子的气息。但今日与向惟远同出现在这里——悄悄瞄一眼那张倾国笑颜,心生抚慰,锁儿,你的这个公主,总算是没有做错。
“今日是七夕。”
七夕?我的笑容有些怔愣,我离开都城……已有一个多月了吗?久得到我都忘了有这样一个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