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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平衡,对,快点往这边走。”欧阳谦边指导着,他拉着我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一支长戟不知何时从屋顶下方穿了上来,箭头猛地拦在了我和欧阳谦中间,我一松手,身体就趴在了瓦片上。
这一响动很大,我看到在下方的那些齐军现在纷纷抬头往上看,电光火石间,一支又一支的长戟在我周围纷纷竖起,欧阳谦已经走到了安全的地方,而此刻我却像是被那些竖直的铁器困在了笼子里。
“铁花!”欧阳谦在对面大叫着,一手向我伸出,他试着想跑回来,可更多的戟在他踏足的那块白墙边缘伸出,让他舞着白衣像是在墙上跳舞一般,根本无暇顾及。
我知道,再不想出什么办法来脱困,等那些冲上阁楼的士卒找到了窗户,我就根本不可能逃脱了。
“剑,铁花,你的剑!”欧阳谦边躲着刺上来的兵器,边冲我大声喊着。
剑……对,那把剑,我从来只想到用它来保护冰沐,完成使命,却从未想过,它本身就是一件兵器。
我双手往后探去,瞬间抽出了那把剑,墨绿的光芒刺得我双眼一闪,那出鞘的剑阳光中浑身闪着夺命的光泽,霸道得几乎要从我手中飞出去。
我咬紧牙,握着那把剑,横着在面前狠狠一扫。
只听当当当几下,原本竖在我面前的那些长戟立刻从空中横断成了几截,就像竹子一般飞了出去,我的手臂被震得有点疼,再一使劲,那把剑又将我旁边的一截露出的长戟给拦腰砍断。
“铁花,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们造剑是为了什么。”在夏日的夜晚乘凉时,爹望着他的小铁铺子边喝着酒,边眯着眼对我道。
趁着那空档,我忙跑向欧阳谦,这时一把长戟正直直地朝欧阳谦逼过来,欧阳谦已经紧贴在墙上,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那长戟正对着他的咽喉。
就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我的剑正好挡住了那记攻击,我咬牙横向一劈,那支本该戳进欧阳谦喉咙的箭头就飞了起来。
我想我已经知道造剑是为了什么。
烽火连天
从被我劈断了武器的士卒眼中,我看到了瞬间的惊慌,趁着那一刹那,欧阳谦拉着我一下子窜到了别处。
我还能听见自己的喘息声,欧阳谦将手放在我的头上,拍了拍。
“铁花,你的剑,真是厉害。”
我对他傻笑了一记,而从另一方的厮杀声却更加排山倒海地往这边盖过来。
我一扭头,就看到了一个骑在赤色马上的男人,他双眉平直,眼睛被阳光刺得有些眯起,平静地看着厮杀着的人们,嘴角勾出一丝笑容。
池凌侯!
他的笑容还是丝毫没有改变,接着他的右手举了起来,我看到了那把青色的剑,高高地举在他的头顶。
“给我攻下它!”他威严地喝了一声,儒雅温和的面容却像置身在散步的花园中那样。
他的剑端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折射出的光芒耀眼得让人无法移开双眼,那些齐国的士卒只抬头看到那把剑,那剑中蕴藏的力量就像在一瞬间全注进了他们身上那样,他们的眼神变得更加无畏,而池凌侯的剑一挥,就在瞬间,断了他跟前一个楚国士卒的脖子,那抹鲜红在他的剑身上显得更加耀眼。
我吸了口气,是的,我相信我手中的剑一定能胜过他。
我心头突然冒出了另一个人的身影,似乎有一个名叫昭震的死士,应该尾随在池凌侯的身边,可四下看却并不见他。
我摇了摇头,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我会突然想到那个无关的人呢,冰沐,冰沐他在哪儿……
突然从另一处传来一声命令,接着几百支箭不知从哪儿突然落了下来,欧阳谦抓着我往里面一躲,几支箭噼噼啪啪地射到了我们一旁的挡板上。
“冰山放箭的范围还真是大。”欧阳谦嘀咕了一声,有些苦恼,“看来我们现在倒是处在危险区了。”
他说的没有错,随着那一阵放箭,我听到了一匹人马嘶叫哀鸣的声音,而没持续多久,池凌侯便下了命令。
“盾牌!”他厉声道。
不知是哪里来的一支军队,双手举着盾,从两侧包抄而上,一下子全部挡在了齐军的外头,顿时只听见那些箭落在盾牌上激起的咣当声,欧阳谦也顺手抓了块破旧的木板挡在我们前面。
“火鸿君,学我用这种方法,真是没有主见啊。”池凌侯的笑声依旧平稳,不见丝毫惊慌。
又过了一阵,箭雨似乎消停了一些,我和欧阳谦找了个机会总算着陆了,而池凌侯手中的剑又再次劈向了他临近的一个士卒。
可这一次,他的剑刚及到半空,却被另一把剑一挑,挡了回去。
冰沐!我惊喜地睁大了眼,他不知何时从另一条小巷中策马冲了出来,在他挡住池凌侯那记剑的同时,楚军更像是分散掉的长河,从各个小巷中包抄而上,瞬间,楚人与齐人交错在一处,兵器与兵器相对,杀声震天。
情况不妙,我得找个时机接近他们,因为冰沐手中的剑不是池凌侯的对手。
剑,一想到剑我突然怔住了,我不敢相信地又回头看了一眼,我没有看错,火鸿君手上拿着的那把剑根本就不是我用青石造出的那把,而是把极为普通的剑。
为什么,他不是带了那把剑上路的吗,即使不敌,好歹也能支撑一下,可现在……那那把剑去了哪里?
火鸿君与池凌侯对峙着,我之前也看到过这样的场景,但这一回,火鸿君却躲避得更加明显,他只是利用剑与招式来躲开池凌侯的一记记攻击,但池凌侯眼中的笑意却更是明显了。
“怎么,过了那么久,你还是在用这把毫无意义的剑吗,那个被救回的女铁匠难道就一点作用了也没发挥出来?”他说着,朝着火鸿君的剑猛地一劈,火鸿君将剑一收,缰绳一转,又躲开了他的攻击。
“听说你娶亲了,日日沉醉在温柔乡,便什么胆量也没有了吗?”池凌侯步步紧逼,双唇上调。
火鸿君冰冷的双目盯着他,下颔上扬,他的唇一直平持着,却没有惊慌。
我顾不得狐疑了,带着那把剑便上前了几步,而左边突然飞过一支箭,我闪避了一下,它就直直地往后方的欧阳谦胸口闪去。
欧阳谦正躲过右边挥来的一把剑,我的小心还刚喊出口,那支箭就已经飞到了他的跟前。
欧阳谦的眼还没来得及睁大,另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从一个角落闪了过来,我只看到欧阳谦被那个身影一推,他的白衣一闪,接着他便坐在了地上。
晴奴,那个冲过来的身影居然是晴奴,那把箭狠狠地插进了她的胸口,她的身体一软,欧阳谦忙上前接住了她。
她呼吸得十分急促,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痛苦,双眉紧蹙,嘴唇甚至有些发白,欧阳谦的脸上现在终于没有了一点笑容,他皱着眉抱着晴奴,用手按住那把箭。
“晴奴……”我喊了一声,她是什么时候跟着我们来到这儿的,我一直以为被欧阳谦那样说,以她那么好强的性格,一定已经走回那家酒馆了。
“快去送剑。”欧阳谦对我喊道。
他的双眼满是焦灼,低头望着躺在他怀中的晴奴。
晴奴她会有事吗,晴奴她……我最后看了他们两人一眼,直接朝对峙着的池凌侯与火鸿君冲过去。
两旁全是杀人与被杀的声音,那种凄厉的尖叫让我的耳朵听不见别的身影,每一寸的空气都血腥得令人害怕,我挥剑挡掉了那些横在我面前的兵器,眼中只有火鸿君。
没有这把剑,这场仗会输,我终于知道挥麾直下,血流成河是什么意思,如果败了,楚地就会轻易地被齐吞没。
“冰沐!”我逐渐接近他了,大声喊道,他该能听见我的声音。
火鸿君的脸微微往这边侧了一下,他的眼对上了我的,双眉却很快地锁了起来。
池凌侯没有放过这一丝的空隙,很快挥剑探过身,而火鸿君却很快一转缰绳,详装分神地往池凌侯腰间刺了一剑。
池凌侯很快抵挡住了攻势,这时火鸿君的目光落到了我手中的那把剑上。
“接着!”我大喊,将手中的剑往他这个方向狠狠丢过去。
火鸿君的双腿在马鞍上轻轻一撑,高大的身体敏捷地往上迎去,他的长手一撩,那只墨绿色的剑在空中转过几个圈,就像在空中画出几个图像般,火鸿君的手接到了那个把柄,轻轻一转,那把剑就顺势又绕了几下,在阳光中发出了锃亮的光芒,终于落到了火鸿君的手中。
他很快把这把剑换到了右手,直直地抵挡住了池凌侯的一劈。
我舒了一口气,因为在他的剑接触到火鸿君手中那把剑的那一瞬间,池凌侯的脸愣了一会儿,他微笑着的唇也平持了下来。
他也意识到了,那把剑又足够的力量能与他的那把并驾齐驱。
这时从头顶劈下了一把大刀,闪着寒光的霍霍地往下落,我想用右手的剑抵挡,却突然意识到手中的剑已经没了。
没关系,即使就这样死在这儿也无所谓了,因为剑已经交到了冰沐的手上……
在大刀劈下了的前一刻,我是这么想的。
“铁花,你怎么在这儿!”一声洪亮如钟雷的喝声从我头顶炸过,我面前的那个齐国士兵双眼一凸,接着就跪倒在地。
我一抬头,立刻定了心。
赵将军的络腮胡依旧威风凛凛,他挥着手中的长刀,三两下就将我面前的那些士兵解决了干净。
我很快被一拥而上的楚军带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这才发现,齐国那些士卒个个面有菜色,不知为何,同样的刀剑厮杀,他们并不能坚持太久,而很快败下阵来。
火鸿君也正与池凌侯打得不可开交,我仔细看去,池凌侯的剑似乎与我离开时见到的不太一样,颜色更深,那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