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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那些士卒怕欧阳谦耍花样,将屋子里所有东西,别说铁斧铁剑,外边安排了好几圈的人将我们看守得严严实实。
“你不是能瞬间挣脱绳子逃到外头去吗?”我想到第一次遇见欧阳谦时他表演的戏法,不禁有点期待。
欧阳谦努了努嘴,很是遗憾地对我说,“那是把戏,能成真我们也不会被捉住了。”
整个安静的房间里只听见我和欧阳谦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蓝头巾女孩独自坐在墙角,她的手也被向后绑着,漠然地听着我们的谈话。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会在这?”我问蓝头巾。
她缓缓抬头,把垂在脸前的头发向后甩了甩。
“晴奴。”她说,“看到你连着两天偷偷半夜跑到外边……”
晴奴说着,瞧了瞧欧阳谦。
屋子外风很大,风声擦着木缝发出呜呜的鸣叫声,又沉闷得进不了这个屋子,晴奴靠近了我们,一股暖意涌上了我的心头,虽然被绑在屋子中,但我突然觉得如今并不是一个人,我对晴奴叙述着我的身世,有些遗漏的地方欧阳谦总是笑着适时地插几句,晴奴仔细倾听着,时不时点头,我们三人低语着,就像三个婴孩一般。
我终于知道晴奴是一个猎户的女儿,她的爹娘在十几年前的饥荒中死去了,她只身一人在街边流浪,什么粗活都干过,我终于能了解为什么她的眼神总是冰冷的了。
晴奴听罢,直起了身子,屋子里没有烛火,以致我们都只能大概地看清楚对方的样貌,她小小的脸庞埋在黑暗当中,沉吟了一阵,突然说道。
“铁花,你有试过加些别的东西一起煅烧吗?”她说,“虽然我对打铁不是很懂,但为什么不试试将其它坚硬的东西加在赤石与墨石粉里一起烧呢?”
“可是,大家一直是只用……”我想到爹向我强调赤石与铁石的重要性。
“所以没有人造出比铁更坚硬的东西来。”晴奴笃定地说。
我看看欧阳谦,他的头微微偏着,靠在墙角,显然也对晴奴这个提议很感兴趣。
“不过明天就要被押去见火鸿君,来得及吗?”我有些担心。
欧阳谦的手不知何时抚上我的头,他轻轻地拍打了几下后,道:“到时候再说,谁让你见了铁器就不要命了呢。”
我看不清欧阳谦的表情,只感觉他依然盈盈地笑着。
晴奴的影子动了动,她的发丝飘动了一下,接着躺了下来。
“睡吧,过不多久天就要亮了。”
我点头,挨着她躺了下来。
当感觉一件柔软的布料盖在我们的身体上,欧阳谦嬉笑的脸现在很清晰地映在我眼前,他将袍子给我们盖好后就走到屋子的另一个角落,将身体靠在墙壁上。
晴奴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她的发丝缠绕在我面前,我蜷起身子,欧阳谦的袍子依旧透着那股淡淡的香味,让我不安的心镇定了许多。
第二天一早,络腮胡将军就把我们请进了轿子里,临时,他不忘把我们的手脚牢牢绑住,特别是欧阳谦,他外边的那件袍子若是撩开,就能见到他几乎全身都被绳子用各种奇异的绳结围绕地紧紧的。
“若证实你们说的是真话,赵某自当赔罪。”他说罢,冲欧阳谦拱了下手,就把我们三人分别抬进了三台轿子中去。
我的心还在砰砰挑着,不知道再见到火鸿君后该怎么证明自己能打出那把铁剑来,虽说一般打铁的流程我已熟记于心,但至今也没有一把剑完整地从我手下打出来。
晴奴说可以在打铁时加一些更加坚硬的东西,可世间最坚硬的是什么呢,石头?玉翠?我的脑子被这些乱哄哄的东西挤满,可我却始终不能从那些东西中找到一样能确信增加铁的硬度。或者那些东西加进去之后铁根本无法成形该怎么办……
时间似乎没有过去多久,我的轿子便停了下来,我身体直直地向前一倾,咚地一声脑袋就撞到了轿子里边的横梁上。
“请禀告火鸿君,赵某有事求见。”我听见了络腮胡的声音,虽然他看起来是个粗人,但做事确实十分谨慎。
我听见了侍从点头称是的声音,接着是他们吧嗒吧嗒的跑动声。
面前的轿帘猛地掀开,突然闯进来的光线让我眼睛眯了起来。
赵将军的手下帮我解开了绳子,我终于站在了火鸿君的大宅前。
第一次考验
第一次考验我不敢相信面前的一片大宅竟是属于一个人的,仅仅正门处高起的夯土台就比欧阳村口南北两棵梧桐树横贯起来才长度还要长上许多,两尊青铜豹像伫立在大门两侧,一眼看去,不知那扎实的墙土会一直延伸到哪儿。
“啊”欧阳谦的口中冒出了一句感叹,他看着站在一旁的赵将军,一脸无辜。
我这才看到只有他的手上还绑着绳子,这时火鸿君府上的门童打开了大门,赵将军就挺着胸膛走了进去,他一脚踏进门槛,突然一个定身,回头,瞪了欧阳谦一眼。
接着他手下的士卒就将我们三人绕向另外一头,待我们走了很长的路拐了个弯,一扇比正门要小了一些的偏门才出现在我们面前,我这才明白原来赵将军最后给欧阳谦那个警告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欧阳谦被三个士卒围着,不容他动身,那扇门一打开,我们终于走进了火鸿君的大宅。
一进去,我真的惊讶得无法挪动脚步了,偏门进来是一片幽静的绿茵小道,往前走了一会儿才看见一片宽广的池子,池子的水十分清澈,潺潺地在石头间打着滚,在衔接处我瞧见了一个许多的小竹制架子,架子上方摆着空心的短竹,短柱左边那个尖头高高翘着,在它的上方透过层层鹅卵石才淌下的水滴一下又一下地敲打在竹尖,那竹子高高昂起的一头汇集了足够的水量后满满下沉,终于咚地一声把水传递到地势低了一些的那条溪流中。
穿过那片花园池水时,耳边充斥着淡淡的水流声,以及空竹击打水面的清灵的声响,再过去我望见大片台榭楼阁,细看那些榭柱上全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无数女侍,小厮在长长的穿廊中行走。
晴奴一直在我身边端正地站着,眼神依旧冷漠着看着那些景物,似乎在她眼里全是大片的黄土。
我看到赵将军从一个楼阁里走了出来,他往我们这边看看,挥了下手,又走了进去
身后的士卒忙把我们推向前,不一会儿,我们就跪在那座小阁前,几名小厮守候在门前,他们似乎没有打算让我们进去,而全都恭敬地垂着袖子侯在一旁。
我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气息从那屋子里传了出来,由远及近,木头击打着竹面一下又一下沉稳的响声,由远及近,慢慢地,一双木屐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一抬头,就对上了火鸿君的眼眸。
他的长发随意地流淌在他素色的袍子上,身上似乎只着一件长袍,结实的胸膛透过衣襟隐隐约约地显露着,和上次相同的是,那枚玉佩依旧挂在他的腰间,他的眼睛依然冷峻而漠然地俯视着我们,棱角分明的唇紧抿着,手上还正握着一卷竹简。
“越国遗孤?”我看到他的眉慢慢蹙起,吐出了四个字。
我马上低下头,吓得说不出话来,就算换了一身袍子他周身的威慑还是一点也没有减少,我偷眼看欧阳谦,他倒是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悠然地跪坐着,双手被绑指尖却还是自顾自地互相点动玩耍着。
“是的,昨夜在屯兵库发现了他们,据说这位男子还有奇术……”赵将军道。
火鸿君将目光投到了欧阳谦身上,欧阳谦的桃花眼也毫不避忌地与他对视着,接着又同往常那样露出一副如沐春风的微笑。
“我记得你说,三个月内能打出我要的剑。”火鸿君道。
“所以……我去了采石场看看有没有能找到些对造剑有帮助的材料。”我看着火鸿君的眼,一五一十地说,“然后……我们想试验一下……发现附近有个摆放着很多打铁器材的地方,但没想到是屯兵库……”
赵将军此时却显得安心了很多,既然我们与火鸿君之前相识,幸好他没有做出过火的事情。
“把这位小兄弟的绳子解开。”赵将军吩咐道。
欧阳谦舒了一口气,他身子放松了不少,往后一倾,就坐到了铺着绳结纹路的地板上。
可凝结在火鸿君周围的压抑的气氛并没有散去,他依旧凝重地看着我,浓密的下眼睑把他俯视着的眼的轮廓勾勒出一个威严的线条。
“带他们过去。”他淡淡地说。
接着我就看到他转身扬开的衣摆和被风吹起的黑发。
赵将军现在倒像成了我们的好友,咧着他的大嘴乐呵呵地笑着,浓密的络腮胡不住抖动着,他对欧阳谦笑得尤其开心,眼神中多了一丝恭敬。
可现在我心中已经完全没了章法,不知道接下去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晴奴依旧目无表情地跟在我们后边,只是定身看着脚下的路,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绕过一座巨大的阁楼,在大宅的后方我们看到了一片空地,一架巨大的打铁架摆在空地中央,这个铁架旁摆着另一个架子,上边打铁用的器具一应俱全,在离这个打铁架几十步之外还有一排固定在地上的铁棍,一根根整齐地排列着,每一根都在阳光下散发着青色的光芒。
在这些吓人的架势后头有一块高台,上边摆好了毛皮褥子,周围的绿色又与旁边的竹林连接到了一处。
“看来你只有在这儿打出这把剑我们才能活着出这个地方。”欧阳谦对我道。
“你想好要加进什么东西了吗。”晴奴不温不火地说。
我茫然地看着他们,却发现火鸿君此刻从空地的另一侧走了出来,他双手背在后方,慢慢走上那个高台,盘腿在毛皮褥子上坐下,宽大的衣摆随着他健壮的身体流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