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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升的思考并没有进行太久,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行得通的办法,便把目光转回肖岑那里,问道,“闺女,你们家大当家让你负责客院的重建,那所有要采买的物资,都列有单据吧?”
“有的。”肖岑答。
“哦!”高升面露喜色,“带在身上么?”
“带着的!”肖岑在袖袋里摸了摸,很快找出了几张单据来。
这些都是关于山水院重建计划的资料,无论是重建步骤。资金投入,雇工多少,还是物资装饰的采买清单,都有记录。她为了方便随时查看,一直都是贴身带着。
高升接过单据,认真的查看起来。一段时间之后,他的脸上露出了微笑,“闺女,你有救了!”
“什么?”肖岑吃了一惊,凭心而论,她对高升在单据上找到什么可以利用的漏洞根本不抱希望。肖紫晨是什么人,用假货蒙骗她,等于自杀。买真货的话,价钱又便宜不了,最多省个几千两出来算顶天了,离七万还有很远的差距。
高升得意的一笑,道,“你以为叔要给你介绍假货么?非也非也。”
“叔叔,你就别卖关子了!”肖岑见高升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也期待起来。
高升挪了挪椅子,靠着肖岑近些坐好,他指着单据上的一笔账道,“你看这里,三千两一个的青花大瓷,一次就是十个,这笔帐钱货还没两清,那就是三万两啊!闺女,你还记得咱们从你们家拿出来的那些青花大瓷吗?”
高升这么说,肖岑就隐隐地猜到了他的想法,“叔叔,你是说,用上次拿出来的青花大瓷,替代这次新买的?”
“不错!”高升点头,“不过也不完全是。上一次咱们从你家拿出来的青花大瓷,一共是三十个,其中的大部分我都在黑市给你卖了,还剩下十来只,其中有一半是有轻微磨损的,不过也不碍事。我是想,你把这些瓶子拿回去顶账,即使扣去三千两的定金,你也就有二万七了。”
“这能行吗?”肖岑犹豫着,“你也说了,是有磨损的,万一给看出来了怎么办,还有,这些瓶子都是二十年的老货了。他们的品质,能合格吗?”
“这还不容易,”高升笑道,“我让人大清早的给你把货送去,或者晚上天黑了送去,嗯,晚上好,这样一般人就看不出那点儿本就不起眼的笑瑕疵了。至于瓶子的成色,只不过是稍微旧了些,有什么关系呢,那些古董都是在地下埋了几百年上千年的了,不也好好的吗?你要不放心,我请个人给你好好打理一下,那就跟新的一样了。”
……
此时,在与铜井镇相反的方向,金陵城北边的一座别怨里,谢靖安也在向他身边的人述说着与高升相似的内容。他说,“三千两一只的青花大瓷,换在二十年前,只需一千两,一次买三十只,也不过三万两。你们家的窃案是去年发生的,这么短的时间内,要在黑市将三十只大瓶全部消化掉,我认为绝不可能,所以,肖岑肯定会打这笔帐的主意,把曾经被她偷出去的瓶,再拿回家里来。”
说完,他把视线锁定了身边的肖紫晨,用目光询问起了她的意见。肖紫晨投给他一个感激的微笑,问,“那么,这三万两解决了,她又如何去解决其余的四万,甚至是五万两缺口呢?”
刷一声,谢靖安将手中的一支折扇打开,露出扇面上云雾缭绕的山水画来,他将扇面转向肖紫晨一边,后者一看,便知道了她的所指,“字画!?”
“就是字画!”
“不,不可能。”肖紫晨摇头,否定了谢靖安的猜测,“我们家的房子,在保养方面,完全比不上真正的名门大户,家里挂了一二十年的字画,发黄的发黄,卷边的卷边,早就不值钱了。即使肖岑请人用手段处理过了,那也遮掩不住,纸质发生了变化,那是没法子处理的。”
“嘿嘿。”谢靖安似有深意的狡黠一笑,“晨妹,这你就不懂了吧?”
“靖安兄,你就别卖关子啦。”肖紫晨冲她拱了拱手,求他点通谜底。
即是佳人告饶,谢靖安也就不再卖关子了,笑道,“晨妹,我想你是忽略了高升的另一个身份了。”
“高升的身份?”肖紫晨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惊喜地道,“哦!你是说他黑市商人的身份么?确实啊,我一直想着他一个掘墓的不可能用古画来做替代品,就忘了他还做其他生意了。”
“不光是字画!”谢靖安继续补充,“你那份单子上,所有没结账的大件,都可能成为她的目标,像那几件红木的家具,更是最有可能被掉包的东西。”
“那么,”肖紫晨充满期冀的道,“我现在是不是只要派人在市场上盯着,看谁去把肖家定的货取消了,就等着捉贼啦?”
谢靖安道,“不用你派,我已经派人盯着了。”
“可是……”肖紫晨又想到了新的问题,“假如她找来的那些替代品,都是物有所值的好东西该怎么办?”
“这些根本不是你要关心的,”谢靖安提点道,“你只要盯着那十只瓶子就好了,照一般人的心理,都是先把有把握的事做了,再做没把握的,所以,那些瓶子越晚送到肖家,就说明越有问题。”
肖紫晨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脸上充满了喜色。
谢靖安见这个讨论也是时候结束了,立刻把话题转移到了自己感兴趣的方向,“说说你吧,这几天住在这里,还习惯么?”
“习惯呀。”肖紫晨扭头四顾,看了看屋子里的与陈设,这是一栋全红木结构的宅子,光是空屋的造价就已相当惊人,因为红木保暖性好,屋里的家具便别出心裁的采用了云石打造的石桌石椅,天热时,石椅清凉,坐在上面再舒服不过,严寒冬日,只需在上面垫个软垫,冰冷的问题就会得到彻底的解决,真是一个巧妙的运用。
至于其他屏风,装饰架,也无一不是前朝传下来的珍品。
“很漂亮的房子,”肖紫晨由衷的称赞道,“外面的院子更好,比我家的那个要好多了。”
“要是让你一直住在这里,你会喜欢吗?”谢靖安不动声色的再问。
“一直住?!”肖紫晨微微吃惊,这么奢侈又有古味的宅子,“应该会喜欢吧,肯定会喜欢的!”她确定的答道。
“知道这是谁的宅子么?”谢靖安扬了扬眉毛。
“谁的?”肖紫晨被他勾起了好奇心,开玩笑道,“你夫人的?”
这一句虽没猜中,却也不远矣。谢靖安的脸上涌起了一抹红晕,他似有深意的看了看肖紫晨,笑道,“聪明,不过你只说中了一半,这宅子归于我的名下,可我却很少住在这里,我想等我成亲之后,与夫人搬来一起同住。”
肖紫晨的脸刷地就红了,感情这是谢靖安给自己预备的婚房啊,自己怎么问也不问就稀里糊涂住进来了呀!
“该死,真该死。”她暗暗的骂着自己。
大约十来天前,肖紫晨终于搞定了肖全盛,说服后者离开初雪,回到了肖家大院,回到他的原配夫人身边。
之后,她又找到了唐杰,问他何时开始针对肖岑的试探计划。唐杰当时并未告诉她详细的计划,只说需要她的配合,先搬出肖家一段时间。
住处么,他已经为她找好了,就是眼下她与谢靖安身处的宅子。唐杰送她到这住下就离开了,中间来看过她两次,说计划很顺利,肖紫晨问他细节,他一概不说,只神神秘秘的道,“你安心在这住着享福,等着好消息就行啦。”
今天是她住进来的第六天,谢靖安亲自到访,向她解释了计划的全过程,本来,她是很开心的,也很感激这个便宜义兄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可是,他说出宅子的用途,又是为何呢?
慌里慌张地,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尴尬地笑笑,语无伦次地道,“那我可真是鸠占鹊巢了呀。”啊糟糕,说的什么东西,她意识到了不好,赶紧补救道,“幸好你还没成亲啊,否则我可要赶紧搬走了。”
混蛋啊,越说越离谱了。“哈哈哈……”她索性大笑起来,谢靖安也跟着笑,气氛反而大好。
笑了一阵,肖紫晨的心情平复了下来,看谢靖安的样子,似乎也没要暗示什么,大概自己太敏感了吧。想想也是,自己可是个已经出嫁的人,对非常重视少女贞操的古人来说,自己已经是不值钱的妇女一族,而谢靖安却是金陵城头一号的钻石王老五,两人肯定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的。
这么想着,她更加释怀了,心里也涌出了一股小小的,对谢靖安婚姻的好奇,便问道,“靖安兄,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不成亲呢,是不是金陵城太小,没有合适的姑娘入得了你的眼?”
“不,”谢靖安摇头,“金陵城很大,而且这里地灵人杰,却是有入得了我的眼的姑娘。”
肖紫晨哦了一声,又问,“是哪家的姑娘呢?”
谢靖安垂着眼,默默的微笑着,“她不是姑娘了。”
这话有两种解释,其一是,她已经结婚啦,不再是姑娘啦,其二是,她年纪还小着,是个孩子呢。”
肖紫晨很自然的把谢靖安的话理解成了后一种。原来这家伙喜欢萝莉养成啊,还真是有点恶趣味呢。“那靖安兄你还要等上一段时间咯?”她说。
这话也有两种解释,其一是,结了婚的休夫改嫁,需要时间啦。其二是,小孩子要长大,需要时间啦。
谢靖安很想把她的话理解成第一种意思,可他怎么看肖紫晨的脸,都不觉得她是理解了自己真意的样子,只得无奈的苦笑了一声,道,“却是要等一段时间了。”
“祝你幸福!”肖紫晨举起手中的茶碗。
“你说我能等到吗?”谢靖安忽然问。
“能!”肖紫晨肯定的道,“一定能。”
“承你吉言!”谢靖安也高兴起来,“我也觉得一定能。”
两人举杯饮茶,放下碗来,一起都笑,肖紫晨却在心里暗暗的埋怨,“你怎么不也祝我幸福呢,啊,我是多么需要别人的祝福啊!”
“哎!”她忽然叹了口气,“靖安兄,你说我的西洋之行,能成功吗?”
谢靖安凝视着她,“西洋之行,已成离弦之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