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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四周漆黑不再,好多颜色混在一块不停旋转着,我当下晕眩,不时又听到很多声音传来,嘻笑声、咆哮声、哭泣声……我紧捂耳朵想隔绝那些声音,却没有用……
「……士缘,方士缘!」
忽然间,听到有人不断叫我的名字,睁眼后就看到一张惊慌的脸,是江政霖。
「醒了,她醒了!喂,罗雁琳,方士缘醒了!」他边喊边往别的地方跑去,没多久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好多人纷纷出现在眼前。
「缘缘,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爸轻抚我的头慌忙问。
「士缘,妳没事吧?要不要紧?」雁琳紧握我的手。妈、士伦也都在,个个神色紧张。
「这里是……」我望望周围,虚弱地问∶「我怎么了?」
「这里是医院。」士伦温柔道,脸上却写满疲倦,「妳气喘病发昏倒在学校,有工友看到马上就把妳送来这,已经三天了。」
「三天?」我睁大眼,想要坐起来,雁琳马上扶住我,「这么久?」
「嗯,不过幸好没事,幸好没事……」爸说着说着,忽然哽咽起来。从刚才就没出声的妈,这时也突然摀住嘴转身走出去。
「爸。」我微愣,不安地问∶「妈怎么了?」
「没事,妳放心。」他深呼吸,红着眼眶微笑说∶「好好休息,我先去看一下她。」
我点头,看着爸离开病房,不禁又问士伦:「怎么了?」
他凝视我许久,最后也是笑着摇头,「真的没事,妳别担心,我去一下厕所,等等就回来。」
我愣愣望着士伦离去,不禁有些慌张,看着雁琳他们∶「到底怎么回事?大家都怪怪的。」
没想到一问完,雁琳忽然抱住我,眼泪也掉了下来。
「士缘……」她声音颤抖:「妳为什么要这么傻?」
我怔怔抬头,望着江政霖黯淡的眼神,不解地问:「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叔叔他们都知道了。」她哽咽,身子抖得更厉害,「妳曾经自杀的事……他们都知道了。」
我震惊地瞪大眼,整个人完全呆住!
「妳昏睡的这段期间,妳左手上的刀痕就被发现到,而医生也检查出妳还有服用一些药物的习惯……」
脑子乱成一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会?怎么会……
「之前有个人也来看过妳,在知道妳的状况后就跟叔叔他们谈了很多,张士伦……也是。」
「有个人?」
「她说她……曾经是妳的心理医师,在一年前……」
闻言,我不禁又愣住,「……Anna?」
「医生说妳现在很虚弱,需要好好静养。」她慢慢放开我,擦掉眼泪,「所以妳必须先住院一阵子,等情况好一点……」
我没再去注意雁琳说什么,只觉得头昏,没多久又逐渐失去意识,不知怎么的好累好累……
等到再次醒来后,就感觉到有人抚着我的脸,问∶「醒了吗?」
我望着她,最后不禁笑了。
「对不起,前阵子太忙没接到妳的电话,没想到打回去后就得知妳住院的消息。」Anna轻声道。我立刻摇头,「能看到妳我就很高兴了。」
「傻孩子。」她轻叹口气,眼神流露着哀伤,「为什么要压抑自己呢?不是说好要一起分担?妳也曾对我发过誓不再碰那些药的,不是吗?」
「对不起。」我鼻头一酸,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不断道歉:「对不起……」
「我不希望妳把所有事都让自己承担,不要什么话都往心里吞。」她轻轻叹息∶「如今事情演变成这样,妳父母有知道事情的必要,这是需要家人共同解决的问题,不该再隐瞒。」
我沉默半晌,之后问∶「我爸妈呢?」
「妳爸爸公司似乎有事必须回去处理,刚才离开。」她说∶「妳母亲还坐在外面。」
闻言,我缓缓坐起身,「我想……去看看我妈。」
她点头,为我披一件外套便扶我下床。走出病房后我往旁边一看,就见一个人低着头静静坐在椅子上。我望着她瘦弱的身躯,走近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妈,妳穿太少,这样会冷。」
一听到我声音她抬起头,神情憔悴,接着站起来盯了我全身上下又抚着我的手臂,没多久泪水就盈满眼眶。
「从那时就这样了吗……」她手移至我双颊,眼泪止不住的落下,声音沙哑∶「从一年前……妳就这样了吗?」
「妈……」
她紧紧拥住我,当下悲痛地哭出声∶「我可怜的女儿……对不起妳,士缘,妈妈对不起妳……!」
「妈,妳不要这样!」我慌乱,哽咽的喊道∶「我已经没事了,真的没事了,妳不要这样子!」
我们两人紧抱在一起,妈不停地哭泣,感觉得到她每一滴眼泪,都溢满着浓浓的心疼。
不应该,我真的真的不应该……
「好多了吗?」隔天上午士伦来看我,还提了袋东西过来,「这些是我妈准备的,都是妳最爱吃的东西。」
我接过往里头一看,不禁笑了,「帮我跟阿姨说声谢谢,好高兴喔!」
他也微笑,在旁边坐下,我将东西放到柜子上后,忍不住盯着他瞧,「脸色好难看喔,没睡好吗?」
他没回应,紧握我的手靠在他额头上,没多久就低声啜泣:「对不起……」
「士伦?」
「对不起。」他泪水一滴滴落在床单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怎么啦?干嘛一直跟我道歉?」我吓一跳。他深呼吸,握我的手开始颤抖,口里仍不断念着∶「对不起……」
我看着他许久,忽然想起昨天雁琳跟我说的话。莫非他已经从Anna那得知所有事,所有的事……
「不要道歉,士伦。」我另一只手握住他,「当初……是我一时想不开才会做傻事。你不要自责,从头到尾我就不认为你有错!」
「那天之后……」他沉沉道,头依然低着,「是在那天……我对妳说那些话之后,妳就伤害自己了吧?」
「士伦!」我紧抓着他,「我已经说过这不是你的错,之前就告诉你了不是吗?我不怪你,从来就没有怪过你啊!」
然而,无论我怎么说,他仍流着泪不断摇头,哽咽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之后Anna、雁琳和江政霖都来了,Anna和我招呼一声后便带着士伦出去。不知道他们会说什么,只担心士伦,担心他会一直这样下去……
「士缘,这花是送给妳的,我把它插起来喔。」雁琳捧着一束花到我旁边。
「嗯,谢谢。」我微笑,看了门外一会儿后不禁问∶「雁琳,士伦他……」
「他这几天都是这样,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她叹息道,也望了过去,「不过我想Anna姐一定会好好跟他说的,所以妳也不要太过操心。」
我点头,视线转向江政霖,他先是不好意思的抓抓头,之后才开口说∶「那个……罗雁琳都把事情跟我说了,之前是我误会妳了,还对妳大吼大叫,对不起。」
「没关系。」我笑了,趁着雁琳到窗边拉窗帘时对他小声说∶「你也是为了她才会这么生气吧,我不怪你,反而很高兴呢。」
「不是啦,我只是……!」他忽然慌张起来。
「江政霖小声一点啦,这里是医院欸!」雁琳走来打他一下,接着便疑惑问∶「你脸怎么那么红?发烧啦?」
「哪有?我这么健康,怎么可能发烧?」他紧张地完全不敢看她。
「问问而已,这么激动干嘛?奇怪。」她白了他一眼,之后走近我笑说∶「妳气色好很多了,这样应该不久就可以出院啰。」
「嗯,谢谢。」我望着他们∶「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不会啦,妳能好起来我就很高兴了。」她甜甜一笑,又说∶「至于后面那白痴妳就不用谢了,从头到尾就只会大呼小叫。」
「喂,妳说什么啊?我哪有大呼小叫?也不想想是谁每天骑机车载妳到这的还这样讲!」
笑着看他们又吵起来,一件事忽然窜进脑海,我呆了一会儿后唤∶「雁琳……」
「嗯?怎么了?」她靠过来。
「之前士伦说,我是在学校被发现的,是吗?」
「……对,在美术教室后面。」她坐了下来,握着我的手,「妳怎么会到那里去呢?」
我低下头没有说话,而她注视我许久,眼神哀伤地轻声问∶「是因为……想念徐子杰吗?」
「徐子杰?」江政霖一脸疑惑,「这跟方士缘昏倒有关吗?」
「闭嘴啦,我又不是在问你!」她又朝他一打。我抬起眸,听着他们打闹的声音,不自觉又发起呆……
「徐子杰……」我望着他们两人,「是谁?」
顿时,他们两个停止斗嘴,纷纷睁大眼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稀有动物。雁琳惊愕道:「士缘,妳说什么?」
「……你们刚说的徐子杰,是什么人?」
他们两个都僵在原地,之后雁琳紧张地抓住我道∶「士缘,妳在开玩笑吗?妳不要吓我,徐子杰啊!妳不记得了吗?!」
「我不知道。」面对他们的惊慌,我还是只能愣愣摇头,「我也不记得我怎么会在学校,又怎么会到美术教室去……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们错愕地对望一眼,雁琳整个人都激动起来,眼眶泛红地喊∶「怎么会……妳连徐子杰都忘了吗?妳怎么会忘了他?!」
听到声音的Anna跟士伦这时也进来。她赶紧拉住雁琳,「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Anna姐,怎么办?士缘……士缘怪怪的,她说她没有昏倒当天的记忆,就连徐子杰她都……」雁琳抓着她。
「阿杰?」士伦一愣,赶紧走到我身边,「阿杰怎么了?怎么回事?」
「士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