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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给你介绍个人。”蔡克己微笑着回来,后头还领回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
一句话,不光吸引了观棋的这位兄台,就连下棋的一大一小也禁不住暂停战局,抬头看去。
“还记得这个女孩吧?”蔡克己轻声道,指了指旁边的长发警花,满脸幸灾乐祸的虚伪笑容。
萧云装傻充愣的功夫早已是炉火纯青,压根不接他这茬,摇摇头,一脸茫然地看着这个羞赧的警花。
而冰雪聪明的许子衿却是冷眼盯着他,就连见微知著的蔡徽羽也没有说话,皱着眉头在想问题。
“她就是被你劫持的那个人质。”蔡克己继续落井下石,成功报复的心理,果然是难以描述。
又是一句让人浮想联翩的话,许子衿的眼神更冷了,低下头,重重落了一子,棋盘呯呤作响。
萧云心里苦叫不迭,早知道就向丫头坦白从宽好了,也不至于等东窗事发,落到这般被动的田地。;
作孽啊。
我佛慈悲,愿天打五雷轰,劈碎了蔡克己。
他在心里默默念着恶毒咒语。
“你好。”那个长发警花倒没有他那么进退两难,很大方地伸出手去,笑眸如月,原来这个年轻人是长这样子的,那天去到现场时,他就已经戴上了黑头罩,看不清容貌,只留出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没想过他样貌竟会这般清隽俊逸,尽管穿着普通,脚上那对帆布鞋还很破旧,面上团起了几撮线头,但总体形象上,跟她脑海里浮现想象的,并没有太大的落差。
“你好。”萧云礼节性地握了握手,扬起一个清净如竹的微笑,很享受这个女人小手的冰凉触感。
“我叫夏洛书,很高兴再次认识你。”她轻笑道,那甜美笑容,让人想起了校园小道上的一抹阳光。
“萧云,萧瑟的萧,白云的云。”萧云仍是走老路线自我介绍,简简单单,适可而止,不敢过分热情,但已经不再心存忐忑,自然而然地欣赏起这位美女警花来,五官标致,的确,南方女人的轮廓要比北方的精耕细作一些,就跟古典仕女图中的角色相差无几,温婉,玉柔,即使动人到了一个高度,也不会刺伤观赏者的眼睛。
啪!这一次的落子声,比刚才的更为清脆。
萧云慌忙收回有点任达不拘的眼神,不敢再乱造次。
蚊子并不迟钝,也不迂腐,当然听出了那个长得貌若天仙的女孩击子落盘的抗议声,虽然她还猜测不出这个女孩跟萧云的关系,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不同寻常,因为她已然嗅出了空气中弥漫的浓浓硝烟味,不过,对于这样近乎鲁莽的打扰行为,她很不待见,既然对方已经飞象过河,自己没理由哑巴吃黄连,冷笑了一声,讥笑道:“敲得再重,没有情重,敲得再响,没有影响。”
气氛骤然间有些诡异。
女人的心里,好象根本没有是非曲直,无论做什么事,理由只有两个,高兴,或者不高兴。
“棋盘如战场,落子当挥枪,当然得声势浩大,只有蚊子才窸窸窣窣偷袭别人。”许子衿反戈一击。
一语中的。
对方真是鸿运当头啊,再也没有比这讽刺的话语更伤她心了,扬声道:“蚊子怎么了?咬你出血!”
“让女人出血的,可不光是蚊子。”许子衿微微一笑,其实凭着清丽无伦的容貌,就已胜券在握了。
蚊子气绝,其实她并不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在众姐妹当中是公认的开心果,也不想跟这个女孩争长道短,但心里头却总有一股不服输的韧劲在催生,也许每个女人都会有天生的嫉妒心吧,性格使然,那个女孩长得太美了,脸庞的每一处都仿佛经过上帝的精雕细琢,太不公平,心有不甘,可惜她的每个细处战局都不占优势,只好改变策略,用身体作战,挺了挺并不雄伟的胸部,骄傲道:“做女人,挺好。”
许子衿轻轻瞥了眼她的双峰,笑笑,纤指又落了一子,没有挖苦,轻声道:“确实值得引以为豪。”
“那当然,不像某些稚气未脱的黄毛丫头,我可是个会让男人流鼻血的女人。”蚊子飞飞眼。
“你是拳击高手么?”许子衿轻轻柔柔出拳,却总能打得蚊子找不着北,莫非她是榄菊喷雾剂?
蚊子恨得咬牙切齿,就不信邪,突然绽放出一个灿烂笑容,又改变策略,轻声道:“我知道你这是在嫉妒,姑奶奶我淡定,不生气。小妹妹,我看你挺年轻的,没恋爱过吧?唉,也是,没受过男人宠爱的女人,总是会不可理喻一些,我就不同,太受欢迎了,追我的人络绎不绝,前几天刚被我抛弃的那个,当然了,他只是我众多男友其中之一,不过他是最棒的,又高又帅家里又有钱,他的家人,包括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阿姨、姐姐,都很喜欢我,他还说了,甚至连他养的那条狗也很喜欢我。”;
“他的狗一定是公的吧。”许子衿静静听完她的鸿篇巨著,轻声回了一句。
“是呀,你怎么知道?”蚊子一脸兴奋,自己终于有一方面能镇住这丫头了,不禁沾沾自喜。
“别高兴了,他是在拐弯抹角骂你。”许子衿垂下双眸,落子,用卒逼死了蔡徽羽的一个士。
“骂我?为什么?”蚊子一头雾水。
“他养的狗很喜欢你,那是公狗,所以你是bitch。”蔡徽羽抢着说道,这姐姐还真是愚蠢到家了。
“你……”蚊子当然不敢对蔡头的女儿横加指责,这小公主是她们众姐妹的掌上明珠,只得恨恨瞪着神情泰然的许子衿,但心里头的怨恨有一半不是针对她,而是对于前任男友的,真该在分手那天让他尝尝自己铁膝顶鸟的硬功夫,奶奶个熊,当时只摔碎了他一只价值上万的手表,亏大发了。
她还想继续还嘴,却被一直沉默观战的夏洛书轻轻摇头拦住了,只好冷哼一声,退到一旁。
在这个敏感时刻,一向算无遗策的萧云作了个十分明智的决定,选择了避世绝俗,高,真是高。
《名剑风流》:男人千万莫要叫女人闭嘴,因为她当时也许会闭上嘴,但以后却要唠叨你一辈子。
夏洛书明显要知书达礼许多,向许子衿露出了一个友善笑容,轻声道:“我想你误会了。”
“我从来没‘会’过,何来‘误’呢?”许子衿轻声道,她的回答,从来不会让人有隙可乘。
夏洛书愣了一下,面对这样的伶牙俐齿,真不知该怎样接下去,甚至还难对付过七八个赤手空拳的流氓,这个女孩本就美得像一个落入凡间的天使,却还拥有大智近妖的思维,普通男人见了,一定会生出蔫不拉几有心无力的挫败感来,她抿了抿娇嫩嘴唇,偏过头,向身边坚决做缩头乌龟看好戏的蔡克己求救无果,只好厚着脸皮沟通下去,柔声道:“我已经有了男朋友,当然,他不是身边的萧云。”
这回轮到许丫头怔了下,眨了眨眼睛,又将注意力转到棋盘上,轻声道:“与我无关。”
蚊子不乐意了,刚才唇枪舌战地这么激烈,这会儿到置身度外了,问道:“你是萧云什么人?”
许子衿两根纤指轻轻夹起一个马,落在了蔡徽羽营盘的左上角,轻声道:“与你无关。”
蚊子乘胜追击,笑着道:“当然与我有关了,我正准备约萧云去看电影呢,你不介意吧?”
许子衿刚想收回的玉手停在了半空,凝眸思量了一阵,又拿起一子,轻声道:“你得问他。”
树欲静而风不止。
想隔岸观火的萧云叹了口气,井水不犯河水终究只是一厢情愿,女人间的战火还是蔓延过来了。
而始作俑者的蔡克己倒是乐不可支,心情异常舒畅,人到中年,也来一回打击报复,不亦乐乎?
蚊子说到做到,立即挽起萧云的手臂,腻声道:“萧大帅哥,我想约你单独看戏,行么?”
萧云尴尬苦笑,极有礼貌地推开她的手,轻声道:“我除了对日本某些片子感兴趣,其他不感冒。”
从头至尾都只关注棋局的蔡徽羽嘴角扯起一个不屑的弧度,小声嘀咕:“天下乌鸦一般黑。”
蚊子却不服输,兴许这是四川人的特有性格,不管前面是地雷阵,还是万丈深渊,都将一往无前,义无反顾,即便是遍体鳞伤,也不会动摇半寸,而一代战神刘伯承元帅正是四川人的典范。即便背上小肚鸡肠的骂名,蚊子也铁了心地要跟那位美得不像人间的女孩斗一斗,凝视着萧云,轻声道:“我要跟你打个赌。”
萧云摸了摸鼻子,他每次尴尬,都会做这个动作,轻声道:“头一次见面就闹僵了,没必要吧?”
“你不敢?”蚊子挑挑眉头。
“不敢。”萧云如果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那么重的廉耻心,也不会走到今天了,干脆低头认输。;
“懦弱。”蚊子咬着嘴唇,恨恨道。
“你说得对。”萧云微笑道,一点也不争辩,像是一团海绵,多大力气打进去,也是绵绵无力。
蚊子有些吃惊,这个当日在银行里威风八面的年轻人竟然会这样辞尊居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她无能为力,但有人却可扭转乾坤,许子衿又吃了一个相,轻声道:“小七哥,跟她赌吧。”
“哦。”萧云没有任何犹豫,马上就答应了,本来就在银行劫案上输了一步,不想再犯错。
蚊子更是诧异,没想到这个女孩的影响力这么大,又被气了一下,咬牙道:“可别反悔。”
“我做事跟下棋一样,落一步就不悔棋,不像有些人,喜欢逞强。”许子衿又开始指桑骂槐。
“我哪里逞强了?”蚊子气愤道,刚刚放下与这个女孩的口舌之争,又被燃起了浓浓战意。
这本身就是一种逞强。
蔡徽羽有些不解,小手枕着腮帮,脸蛋摺出了几道皱痕,问道:“蚊子姐姐哪里逞强了?”
“胸部小,却用力挤出乳沟,这不叫逞强,叫什么?”许子衿又运一卒过河,形成围攻之势。
蔡徽羽竟露出了一抹笑容,千年难得一遇,不过像陨石流星,还没绚烂多久,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风起云涌。
蚊子气得浑身哆嗦,以前刚进警校的时候,她总是口无遮拦,讲话不经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