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宁远,这次我永远不会再离开你!”
她微微地笑了起来,身体无比沉重,有某些东西渐渐从身体中飞了出来,轻盈的愉悦的,这是自由的感觉。
“你在酒里下了毒。”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殷宁远惊恐地发现,夏晓羽的嘴角正渗出血丝。这鲜红的颜色,他不知道目睹了多少次,却是第一次觉得刺眼。拼命地擦拭着她的嘴角,慌乱地动作几乎要把夏晓羽脸颊擦破……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苍天啊,这到底是为了什么?紧紧抱着怀里的女子,没有痛哭失声,他在心里狂喊着。
“我本来想和你一起走,可是天意如此……注定你要活着——”
到了最后,她还是不忍心,只有独自饮下毒酒。或许这个时候死去,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殷宁远真的做了皇帝,她也不过是后宫中无数女人里的一个,花儿榭了,就会被人遗忘……
不管冬天有多么冷,这龙泉河却从未结过冰,因此它被当做是庇佑天权王朝的神河。这次,它再次发威,冰冷的河水夹带着泥沙汹涌南下,淹没了大片的农田。房屋被冲塌,百姓流离失所,到处沿街乞讨却仍免不了饿死街头。
殷宁远的军队,就这么被轻易地毁灭了,人又怎么斗得过老天爷?那无情的河水,淹没了一切,势不可挡——
“王爷,我们失败了!”
忠心的部下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不是为了自己哭,而是为了他们的王爷。苦心布置了这么久,却抵不过龙泉河的一次侵袭——
“是啊,失败了……”
怀里抱着的是夏晓羽的骨灰,殷宁远坐在一处高地,万念俱灰地道。
“王爷,现在要怎么办?”
一刻钟之后,殷宁远仍然没有抬头,有如地狱幽魂一样的声音传出——“败了……那就散了吧!”
“王爷——”
那部下吃惊地退后一步,这不是他所认知的殷宁远,,他们的王爷是永远打不倒的,是无所不能的神话。现在他面前这个殷宁远,只不过是一副躯壳……
“我累了。”
挥挥手,他示意所有人退下,怀里依然躺着他的宝贝。
“扑通——”
水花飞溅,那部下回头,却只见到龙泉河卷着浪花继续奔流,而他们的王爷,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叛军,在一夕之间瓦解,随着毁灭的,还有天权国的半壁江山。
“主子,你前几天才说过挖开河道什么的,如今居然成真了——”
乌龙生捡起一颗小石子,随手丢进河里,只伴着一声闷响,连水花都没有。难道这真的是天意?老天爷要惩罚殷宁远?
“这是人为的,是真的有人暗中策划,挖开了龙泉河大堤——要不然怎么可能说改道就改道?”
只消一眼,叶暖暖就可以看出乌龙生在想什么,这个活宝还真是单纯的可以。虽然,这只是在她的面前才会显现出来!
“是谁这么狠心?究竟是谁……?”
乌龙生眼神儿开始漂移,声音却明显地弱了下来,生怕被人听到。
“你这家伙——难道你以为这件事是我让人做的?”
叶暖暖失笑,为了他明显护短的举动,如果真是她做的,这家伙肯定会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只是看他的眼神,分明还是在怀疑……
“是皇上——”
“怎么可能?那些百姓,他们可都是天权国的……”
乌龙生倏然住口,依着殷祈蓝最近性情大变的举止,他会这么做也不是不可能——可是他怎么会知道?这分明就是主子的计划……
“你想想,为什么皇帝可以知道我们的行动,而且对所有西凉旧部的情况了如指掌?”
摇了摇头,叶暖暖耐心提点着某个愚钝的家伙。
“你的意思是——我们这里有奸细?”
眼睛睁得溜圆,乌龙生有些懵了,这藏在他们中间的害虫到底是谁?
“是古良,就是他把我所说的话透露给了皇上。”
说起来,对这次的水祸,她自己也要担当一部分责任——毕竟,她是故意把这些话说给古良听,使得正是兵法里那一出“借刀杀人”。当全国百姓知道了一切灾难都是由皇帝引起,那他这龙椅还坐得稳么?
“主子,你怎么知道古良是奸细?”
选择性遗忘,是乌龙生新近所学的本事之一,自家主子的“祸心”,他可是从来没有看到。
“尽管他总是和大家一起大块吃肉大口喝酒,表现十足是个鲁莽汉子,可是他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他的手!”
“他的手怎么了,干干净净的,有什么问题?”
——“就是太干净了才有问题,试想一个粗鲁的大汉哪里回去注意这些细节问题?古良的指缝从来没有一丝污垢,这是只有宫里的人才会如此讲究……”
“这么说,古良他,是个太监?”
这可真是让人做梦都想不到,想起那些说话细声细气的公公们,他这鸡皮疙瘩都要立起来了。
“好戏演到了一半,我们也去捧捧场吧!”
仍然是那张清丽绝伦的高贵面孔,乌龙生却明显地察觉出了它和之前的不同,那个与世无争的百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第1卷 第107章 大决战中
“刘相,你看这件事要怎么办?”
天子坐朝堂,不怒而威,最近殷祈蓝许多举动是让众大臣敢怒而不敢言,如今遇到了事情,居然没有半个人肯出来说句话。刘承德是三朝元老,对天权国功不可没,这些大臣也多半以他马首是瞻,只要他先站出来发表意见,其他人自然会跟随——
“这个,陛下这次却是太过鲁莽,百姓们现在群情激奋……”
刘相手持象牙笏,上前一步不紧不慢地道。只是这话一出,便让殷祈蓝脸上无光,这分明就是指责他不动脑子。
“我是问,有何补救的方法——”
截断刘承德接下来滔滔不绝的指责之词,他冷冷地问道。这个刘相,自己是想让他为群臣作个表率,他倒好,反而在这里拆台!再看看底下那些人,大多都在幸灾乐祸,难道自己发给他们俸禄,就是为了受今天的耻辱么?
“这……”
捋着长长的白须,刘承德状似为难地摇头,事情到了这个个地步,他能有什么方法。
“好你个刘承德,成心看着朕出丑是不是?来人,拉下去重大三十大板——”
闻言,众大臣一个个吓得是面如土色,最近龙颜易变,君威难测,这真要把刘相拉下去打个三十大板,恐怕一条老命就此丢了。可是,又有哪个不要命的敢上前说话?眼睁睁地看着刘相被拖了出去——
板子打在肉上发出闷钝的声音,刘承德一张老脸是青了有红,最后转成紫黑色。想他堂堂的三朝元老,就算是先皇也让自己三分……可是这个黄毛小儿,居然让人打他板子——还是当着所有臣工的面儿——此时此刻,真是羞愤欲死,只因对殷祈蓝的恨意让他苦苦支撑着。
“一下——”
啪……
“两下——”
啪……
直打到皮开肉绽,刘承德已是出气多入气少,眼看就要一命归西,殷祈蓝终于下令停止,眼睛冷厉地扫过堂下战战兢兢地众人,平静地道:“百姓造反,那就派兵镇压,有哪个再敢反抗,格杀勿论——”
他就不相信,几万人的军队,会对付不了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无论任何时候,他都处于不败的地位,谁也不能无视他的权威——
所有人都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今年的天真是冷啊,比往年都冷,冻得人连脚步都迈不开了,一个个僵立在朝堂上。他们想说:“陛下……三思啊……”可是,只能在心里如此喊罢了,真要说了出来,岂不是要落得刘相那样的下场,真可谓是晚节不保啊!
“老爷,你这是何苦?当时如果能少说两句……”
刘夫人泪眼汪汪地看着奄奄一息的老头子,忍不住心疼地埋怨道。
“那个毛儿还没长齐的混小子,居然敢打我板子——我,我一定要让他后悔!”
刘相趴在软榻上,时不时哼两声,这人老了,骨头也没年轻时候儿硬,才挨这么几下就受不住了。
“你还想怎么着,那可是皇上——”
刘夫人倒了一杯参茶给他,不以为然地说。
“皇帝又怎么样?就他这个样子,龙椅绝对做不长久。当初,早知道就该劝先皇册立大皇子为太子……怎么也想不通,一个温和仁厚的人,怎么在做了皇帝之后就性情大变?动不动就要杀人,这和那些昏君又有什么区别?
“老爷,有一个女子前来探病,这是她专门送给大人的。“
看门儿的进来通报,收了人家的好处,自然要把东西送到。如今出手这么大方的人可不多了,一片金叶子啊,这是哪里来的活财神啊!
“这是谁啊,还真有心,居然带了百草膏过来,一定是知道老爷刚刚挨了板子……”
刘夫人见了那盒中之物,大喜过望,现在大人缺的不是金银宝物,正是这治伤的良药啊!
“百草……百草?”
刘相沉吟着,觉得这两个字实在是耳熟的很——这不就是劫法场杀官兵的那个女子?她居然敢找到这里来,好大的胆子!
“让她进来——”
稍加思考,刘承德吩咐下人传话,既然她赶来,定然是胸有成竹,不知道找他何要事?再者,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很——这个百草,正是大皇子心心念念的意中人。现在他有意拉拢大皇子,当然不能得罪了这枕边人。
“大人,通说您尽早被皇帝上了三十大板,特来探望——”
叶暖暖一拱手,礼貌周全地道。
“有什么话你就直接开门见山好了,不用这么拐弯抹角……”
刘相老脸一红,这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这说话的语气也就不怎么好。
“我是来给大人送东西来了——”
微笑着一指刚才的玉盒,她不卑不亢地答道。
“哦?除了百草膏,,还有什么?”
刘相终于表现出一丝兴许,期待地看着那双手伸进盒中,从底部拿出一张纸来。
“万言书……?”
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开头写道:“天权国二十三年,新君无道,视百姓性命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