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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到了小皇子满月之时更是高涨,在这一日宇文泓下令册封皇长子宇文寰为太子,这样有助于人心的安定。
满月日,宫里张灯结彩,皇帝为了庆祝小太子的满月,不但摆下酒席,还请了戏班子前来唱戏,可以看得出重视得很。
柳太后虽然涉嫌要害荀真难产,因此饱受典论的遣贵,但是身为皇室的长辈,只要在宫中就要出席这样的满月宴,所以她的座位安排在皇帝的右侧,此时正抿紧唇看着数下那戏班子演的戏,这戏越看越让人皱眉,“皇上,今儿个不是太子满月吗?应该让他们演些喜庆的,哪能演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柳晋安却是抿紧唇看着这一幕,只见那戏台子上演着一名身着胡服的戏子正将一名上京赶考的人杀害,然后穿上对方的衣物,开始唱了起来,他的拳头紧紧地握着,这戏让他的神经紧珊起来。
坐在皇帝右侧,生产后首次亮相的荀真却是笑道:“这戏好啊,一名男子为国不惜千里来到另一个陌生的国度,用了一个假身份,还在那儿位极人臣,皇上,我觉得这戏编得好。”
柳太后迅速看向她,目光中多了几分猜测与恨意。
一众朝臣与命妇都有几分不解,太子满月与这相关吗?
宇文泓却是放下茶碗,目光冷然地看向柳晋安那故做镇定的脸,“柳相,这戏精彩吗?这可是朕为了柳相亲自选的戏,柳相莫辜负朕之心意,这李代桃僵之事只怕没人比柳相更明白了。”最后却是目光森寒起来。
“皇上,臣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柳晋安睁着三角眼道。
“不明白?柳晋安,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哦,朕都忘了,你本来就不叫柳晋安。”宇文泓突然脸色一板,冷笑地指着柳晋安道:“来人,将这胡国奸细给朕拿下。”
第一百六十六章主持大局
荀真的声音在这帝王寝室里格外的响,但这个时候没有人驳她的话,纷纷点头应是,张三久更是极快转身离去与瑞统领趁夜接头。
许冠庭这时候皱眉道:“荀总管事,白莲教之事该怎么办?他们在京城里肯定有秘密的传教点,只怕他们要在京城掀起新一轮的风暴,不得不防。”
刚又转进来的严翰也忧心忡忡地道:“许尚书说得没错,我们最好还是要派兵去震压白莲教,将他们在京城的势力一一铲除,这样才能安心,可恨的是这帮邪教势力却将皇上炸成重伤。”最后更是义愤填膺,如果现在皇帝清醒过来就好了。
黄将军也在一旁道:“柳家的人都清理得七七八八,唯独这白莲圣教,我之前与柳大多次接触,愣是一点消息也没弄到手,不然也不至于最后被白莲圣教的人出其不意地伤到皇上……”
荀真心中最担心的也是这个白莲圣教,看到黄将军的表情懊恼,遂上前打断他的话,“黄将军莫要自责,柳大与那白莲教教主都是防心甚重的人,他们又岂会轻易亮底牌?尤其是这个白莲教教主,我感觉到他不简单,现在我们掌握的资料还太少了,轻举妄动只怕更为不利,夜已深了,大家先出宫回去歇息吧。”
黄将军看到荀真身上除了脸与手之外,都是一片狼籍,想到刚才那一幕,不管如何,她够格做帝王独宠的女人,遂道:“荀总管事放心,我们定会想法子看能不能从那些柳家及白莲余孽的口中获得一点他们的信息,末将这就去看看。”
荀真微点点头,对这黄将军似乎认识又更深一层,好在这人不是那么地心胸狭隘,遂也真诚道:“黄将军今天也忙了一天,适当也要歇息一下才行。”
黄将军愣了愣神,最后拱了拱手即离去。
严翰不着痕迹地看着这两人的互动,荀真与黄将军之间的间隙不可谓不大,但居然能化干戈为玉帛,看来自己对荀真昔日的成见有可能真的多出于臆测,过于武断,遂有几分愧疚地道:“荀总管事,老夫行事多有得罪,还望荀总管事不要过于与老夫计较。当年老夫还劝皇上要宽以待人,今儿个搁在自己的身上却是做不到,对荀总管事宫女的身份老夫始终是耿耿于怀,不瞒荀总管事,老夫以前一直不明白皇上到底看上您哪点?现在才明白这情之一字你与皇上已是到了极致,老夫在此向您致歉。”说完,恭敬地一行礼。
荀真微微吃惊,严翰不止一次地当面表达过他对她的不喜之情,以前也有过低头的行为,但那是被宇文泓强制下屈服的,这还是第一次这帝师向自己拱手为礼地道歉,忙弯腰回了一礼,“太傅无须多礼,荀真虽不是圣人,但也明白你们的顾忌,过往之事也没有往心里去,现在皇上还没清醒,荀真与小太子还要仰仗各位大臣的协助才能度过这难关。”
这一番话说得极谦逊,与她之前强势命令严翰的举动略有不符,许冠庭不由得欣慰地点点头,刚柔并济,在适当的时候有合适的举动,荀真在为人处事上颇具火候,这样才能令对她有成见之人心悦诚服。
只是提到小太子,众人这才记起至今未见小太子现身,遂有人疑道:“荀总管事,太子殿下呢?是否出事了?”最后语气一惊,那可是宇文泓这帝王惟一的血脉,若出事那就糟了。
严翰与许冠庭这时候都对视一眼,忙紧张地看向荀真,帝王现在重伤,小太子可不能出事,不然帝国的根基也要动摇。
荀真忙摆手示意众人安静,“太子在很安全的地方,你们尽可以放心。”
听到荀真的保证,众人这才放下心头大石,夜已过了丑时,看了眼昏迷的帝王,人人的心也不由得沉重起来,这才纷纷告辞准备出宫家去歇一会儿眼。
荀真着小太监送他们出去,这才转身回去看着御医们都垂手侍立,忙两眼往宇文泓看去,身上的伤口处都缠着绷带,头上也缠了几圈,认识他以来,他像这样躺在床上的样子实属首次,心里不禁一痛,转头询问了御医几句,说辞都与刚才无异,知道操之过急也无用,遂道:“宫里现在的伤员颇多,你们只怕暂时还不能歇息,院判,你指挥他们为伤者包扎。”
太医院的院判在荀真的面前从来不敢拿乔,常要给荀真请平安脉,自然知道皇帝对这个女人的宠爱有多过态,遂恭敬地道:“是,我这领着他们出去收拾善后。”
“嗯。”荀真将宇文泓的被子掖好,突然眼神一厉道:“如若让我听到半点有关皇上病情的事在宫外宫内流传,太医院的众人都脱不了干系,这件事我已经吩咐过几次了。”
院判弯腰拱手道:“荀总管事放心,我们不是那口疏之人,自然知道皇上的病情关系着江山社稷,所以不会轻易泄露出去半句。”
荀真这才点点头,挥手让他们出去,伸手轻抚宇文泓俊帅的脸庞,眼里又似有泪意,伸手抹去泪水,这个时候不是哭的时候,他躺在这儿,自己只能试着挑起这副担子,低头埋在他的胸前,“泓哥哥,你要快点醒来,真儿怕会支撑不住,我和儿子都需要你,听到没有?”
这一刻,当寝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她才敢释放自己软弱的一面,微微有些泪意,吸了吸鼻子,听到他的轻喃声,“真儿……”
她猛然抬头,在这个关头他对自己仍念念不忘,心里不由得一阵悸动,想到差点天人永隔,就止不住不心慌,捧着他的脸吻上他没有血色的唇瓣,不同于刚刚那样,而是多了情人间的浓情蜜意,半晌后,她才轻轻地离开他的唇些许,“我在这儿,我在……”抓着他的大掌轻轻地摩挲着自己的脸庞,任由泪水将他的手掌沾湿了,果然,他呢喃的话语渐渐地停下。
“总管事大人……”
荀真背对着外人赶紧抹去担忧的泪水,将自己的软弱收起来,将宇文泓的大掌放回锦被内,回头时,她已换上了坚强的面孔,看到来人一脸的慌张,“岑乳娘,你是来问小太子的吗?现在他安全得很,今儿个你也受惊了,还是先歇息吧。”这话摆明了荀真这会儿没时间搭理她。
岑乳娘却仍是急道:“荀总管事,小太子还要喝奶的,奴婢这都一天未喂过奶了,所以才会这样着急。”
荀真何尝不知道儿子是要喝奶的?只是现在她顾不上儿子,瑾儿曾经当过娘,会知道如何照顾好儿子的,所以倒也没太担心这问题,“你不用担心,小太子会有人照顾妥当,明儿就会抱回来。”
岑乳娘听她这样说,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人家当娘的都不急,她不过是乳娘着急也没用,福了福,“是,奴婢这就下去。”看了眼荀真身上的衣物还是一片狼籍,“总管事大人再担心皇上,也要顾及自己,您也忙了这么些个时辰,还是换身衣物歇一会儿为妥。”
“我知道,今儿个你也辛苦了。”荀真笑道,看着岑乳娘腼腆的一笑出去了,这才看了眼仍昏睡的宇文泓,吩咐外头的小太监进来守着。
自己这才转身到浴间快速地洗了个澡,因搬瓦砾有些地方割伤了,现在血口都凝固了,一碰到热水就是一阵刺痛,不由得呲了呲牙,打开药膏涂抹了起来,想到宇文泓,赶紧弄好然后穿上衣物旋身就出了浴间,外头的沙漏显示已经是半夜三更了。她往龙床而去查看了一下宇文泓的状况,看他现在不再皱紧眉头,可见伤势已经稳定了下来,心中方才安定,转身取出厚重的狐裘披在身上。
看到那几名小太监都打着磕睡,她轻咳了咳,看到他们尴尬地睁开眼自地上站了起来,“今儿个夜里还不可掉以轻心,不要全都睡过去了,轮流着休息一会儿,虽然混乱已经制止了,但是可能还会有些余孽要生事,你们可都不许大意?”
小太监们见她表情虽严厉,但声音却是和缓的,忙不迭地点头,鱼贯而出。
荀真也随之到了外间,外头的六名尚级宫女与省监已在等她,“大家今天都累了,不用拘于礼数,都坐下吧,将情况报给我听一下,对了,张尚宫你已下了缄口令没有?”顺便坐到炕上。
张尚宫忙起身拱手道:“已经按荀总管事的要求下了,只是现在宫里的局势稍稳,不过仍有少部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