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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你确定?真儿,柳相人老了,脑袋不好使,你给他数数数。”
宇文泓笑道。
荀真当真扳着手指数起数来,“如果妾身没记错的话,似乎救柳宸妃时用过一次,而柳相自身又犯了两重当诛的罪,一是忤了皇上的旨意,二是抗了圣旨,这样一算,确实是三次用尽了。柳相,你可听明白了?”最后的话极其戏谑。
柳晋安的老脸一红,这女人居然如此当众犀落他。“皇上,哪有这样算法的?老臣不服。”
“有何不服的?敢情你的眼里没有朕的存在?”宇文泓轻哼道,“抗旨不遵历来是重罪,你这样的行为,大行皇帝见了只怕要后悔当日所为。“朝孙大通重喝一句,“上前去将柳相手中的免死金牌收回来。”
柳晋安瞪着眼睛看到孙大通朝他走来,这块免死金牌是他手中的一大利器,本不想用的,但最后关头仍是拿来救下柳心眉,现在居然被帝王强词夺理地收回?
宗室之人看到柳相仍不想就范,不禁气哼道:“这本来就是宇文皇室的东西,你居然还霸为己有?柳晋安,你这样还配为相吗?”
“没错,三次已尽,确是要被皇上收回才合情合现……”高御史道。
众人的压力都指向柳晋安,柳晋安的心中也开始衡量得失,只怕这一切都是这小子算计好的,当年千错万错不该纵容他坐上帝位,上台还没多久,就这样与他分庭抗礼,咬咬牙将此物交给孙大通,“老臣不是霸着不还给皇上,而是这确实是先皇许诺给老臣的,罢了,既然皇上执意要收回,老臣人孤力薄,如何能不还?“三角眼里恶毒的光芒一闪。
宇文泓接过孙大通递上来的免死金牌,随意把玩着,“柳晋安,这么说你心里觉得冤得很了?”
“臣不敢。”
“朕也不是不念先皇的人,柳晋安,好好地为朕办差,你就始终还是朕的臣子。”宇文泓笑道,随手将此物抛到荀真的怀里,“赏给你去玩玩吧。”
正文第一百三十八章拆穿阴谋
荀真下意识地忙接过这块有些烫手的金牌?来不及端详这传说中的免死金牌的长相,挑眉愕然地看着身旁的男人,他将这玩意儿赐给她?小声道:
“真的给我?”
“难道还有假的,莫不是你不想要?那敢情好,我收回来。”宇文泓小声地道,作势想要收回。
记得那一年她初入宫时,他为难她,后来她还逼他发誓来保全性命,可见这丫头的安全感有多低?将这物给她,让她对他的信心更足一点,也免得她老是提起当年事,说他待她如何如何地不好?
荀真笑着将此物抓紧,“给了我就是我的,君无戏言,你可还记得吧?
免得别人说你小气。”
宇文泓看到她故做紧张的样子,嘴角含了一抹笑意,“你还当我要真的要收回啊?真儿,我不希望看到你时常担心自己的小命,这是我对你的心意。”有这玩意儿在,无论是谁也不能用任何的借口来要她的命。
荀真的手无意识地轻轻摩挲手中的冰冷的金牌,笑笑,“我知道。”如果当年有这东西在手,那她也不用在生死间徘徊几次,时时担心会在宫里送了性命,能坚强地活到今天,只为了母亲那一句:“要好好地活着。”
现今想起她的眼睛里不禁蒙上了一层水雾,宇文泓轻拥她的娇躯,“给你这东西不是想看到你哭,傻丫头,别让今天你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那点子威信付诸东流,嗯?”
荀真微微吸了吸鼻子,睨了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想哭啦?净瞎说。”心里的甜蜜如水波般徐徐地漾开,两眼弯如那月牙儿。
大殿之上所有人都大惊地张开嘴巴,包括荀英在内,万万没有想到宇文泓会将此物给了真儿,这帝王的隆宠真是太盛了,想通了之后,他的嘴角就快要裂到耳根后,特意双眼笑眯眯地看向柳晋安。
柳家祖孙俩的表情相当精彩,柳晋安的老脸瞬间变得狭青难看起来,柳心眉怔了怔后,手握成拳,嫉恨的目光像要将荀真凌迟一般,但是一看到她身边的宇文泓,嫉恨的神色渐渐散去,悄然地低下头遮住自己的神情。
这一个百花节过得那叫一个精彩,后宫里荀真的威信是凭此建立起来的,没有谁再敢置疑她这总管事之位,一众妃嫔就如那蔫了的花儿一般,再也不敢在她面前乱嚼舌根。
酒席散后,已是月上柳梢头的时候,宇文泓喝了不少酒,有些酒意涌上来,拉紧荀真的手下了轿辇,然后与她一道在宫里漫步,任由仍带着寒意的春风吹去那酒意。
“真儿,你高兴吗?”他侧着头问她,气息中仍带着酒香。
“高兴,怎么不高兴?可是我们不回去,在这儿干什么?”她接过孙大通递上来的明黄氅衣踮起脚尖披到他身上,真不知道他们在这个时候漫步在宫里有何乐趣?
宇文泓的酒意涌上来,一把推着她靠在那宫墙上,一股酒香喷在她的脸上,“可我看你好像不太高兴,真儿,你希望我怎么做才高兴?你告诉我,嗯?”低头吻上她的脖子。
荀真这时候才发现原来这厮喝醉了,果然说话语无伦次,闪躲着他的吻,“没有啦,你看错啦,好了,泓哥哥,我们回去吧……你吻向那儿……”
这厮有没有过份一点?荀真的手与他做拉锯战,使劲将自己的衣物攥紧,可是他的大掌偏偏就硬要与她做对,惟有哄着他道:“我们回去好不好?
回去后我任你处置?”
宇文泓看着她在月光下泛着银芒的脸庞,其实他也就是半醉而已,可就是想要闹她,笑道:“真的?”
荀真一把将外衣拢好,如捣蒜般地点头道:“当然是真的……”
“可是,我觉得这里更好。”宇文泓打破她的希望,大手拉开她的衣袂“不要,我不要在这儿……”
“啊……你这个坏蛋……”
见到情形不对的孙大通早已是将一众太监宫女都遣出这条通道,着禁卫军将周围凡是想从这里通过的宫人绕绕拦下,莫扰了皇帝此时的兴致。
耳里听着荀真的抗议声,渐渐那抚议声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微不可闻的轻喘声,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光,年轻,真好。
结果,第二天,有人不幸地猛打哈啾,荀真兴宰乐祸地意图将那一碗苦碗灌进那始作俑者的嘴里,“昨夜叫你停了,你偏不听,喝了酒还去吹冷风想要不得风寒也难,发情也不是这样发法?”
“真儿,我已经够可怜了,你还要这样碎碎念?”宇文泓装可恰地一把揽住站在他面前的佳人的柳腰,其实偶尔在外面来一次挺刺激的。
荀真嘲笑道:“是哦?可怜?这都是你自找的,乖乖地将这碗药喝了,否则你休想下回我再陪你疯。”
“你喂我,我就喝。”他耍赖道。
“你想得美?”她拒绝。
“真儿……”他磨她。
荀真没有好气地看着他,认命地拿起汤匙温柔细致地喂他,看到他两眼含笑地盯着她的容颜看,不禁有些狐疑地道:“你看什么?”
“真儿,你越看越漂亮……”
“去你的。”荀真脸上一红地将药碗塞到他的手上,立刻转身就离去,临出大门之际,回头斜睨他,“你不是说我长得不好看吗?”
“情人眼里出西施嘛。”他笑道。
荀真少有的小女儿娇态地跺了跺脚,轻呸了一声,“哪有你这样说话的?我才不吃你这一套口”踢了踢朱红色的宫门,旋身即离去,在门外侍候的女史一看到她急忙跟上。
后头传来宇文泓的笑声,这让随后进去议事的大臣们都微微有些惊讶,听闻帝王感染了风寒,可精神头还是相当不错,刚刚还看到荀真,看来是她让帝王如此愉悦。
荀真在走了一段路后,这才回头看了一眼华龙宫那华丽的屋脊,脸上扬着一抹开怀的笑意,忽尔看到张尚宫与彭尚工二人相携前来,收起脸上惬意的笑容,道:“如何?”
张尚宫道:“总管事大人,那个私自将劣质布料流出尚工局的女史已经查到了。”
“可是她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认罪。”彭尚工皱眉道,这个女史在莫华依当政其间,曾经还风光过,但是随着莫华依的倒台,她也懂得收敛尾巴做人,所以局里的人才没有在新皇登基后为难她。
荀真边走边摆手道:“无妨,只是确定了一定是她没有?我不希望冤枉无辜。”
“确凿无疑就是她。”彭尚工皱眉道。
“那个主犯是谁?”
“于如艺。”
天牢。
顾清蔓满脸是疤被人按在地上面无表情地听着太监在宣旨,什么包藏毒心,不忠不梯啊,她都没心思听下去,遂而打断那宣读圣旨的太监的话,“我不要听这些话,叫荀真来见我,放开我,你们这群阉狗……”
“安静点。”太监们不甚恭敬地将她摁倒地上,都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嘴硬,随手掌捆了她几巴掌。
顾清蔓叫嚣道:“都放开我,别用你们下贱的手来碰我……滚……”
荀真拖着裙摆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顾清蔓的嚷叫,轻移莲步地走进牢房,一众太监看到她,即恭敬地弯腰行礼,“见过总管事大人。”
荀真点点头,然后迎向顾清蔓那愤恨不已的目光,“听说你要见我?”
“你终于肯来了?”顾清蔓想要抖开那几个太监,但是太监们怕她会对荀真不利,若伤着荀真,他们有几个头供皇帝砍?
荀真看着她那张已经见不到完好皮肤的脸,哥哥下手还是忒重了,但这也怪不得他,为了她的伤疤能消,他累死几匹马地前去寻药回来给她,那一段日子不但她难过,他也跟着受折磨。“顾清蔓,你想问我昨日的事情?”
“荀真,是你故意命人在殿上那样说的,是不是?那个阿桃根本就不是我的心腹,而我也并没有将那条百花节的裙子交由她去销毁,这一切都是你弄出来的,是不是?”顾清蔓大声地喝问。
“是,就连花匠的话也是我安排他们这样说的,没想到一试还是将你这幕后真凶试出来了,顾清蔓,你想将一切都推到我头上吗?在你设计要害我的时候,你怎么就不想想你会有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