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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玉也吓得急忙跪下,忙自己掌嘴道:“总管事大人,都是小的不好,见着一只大老鼠,这才将公公手里端着的毒酒打翻到地上……”害怕地大哭起来。
宣旨的太监脸色极其难看,想要责骂燕玉这个女史,但又碍于这是荀真的人,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误了圣旨,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回头看向苗真,“总管事大人,这……”
荀真看了看狼籍的地面,脸色并不好看,但是仍镇定地道:“这都是我那女史不小心所致的,公公无须为难,先拿圣旨回去向孙公公如实说出实情吧,若有事自有我来担待,不会祸及公公的小命。”
宣旨的太监脸上这才有了些许血色,有荀真这句话那就放心了,忙打揖道:“小的谢过总管事大人,现在看来已经不能行刑了,小的要赶回华龙宫禀报实情,先行一步了。”说完,匆匆带着小太监赶紧离去。
荀真看着那群绿衣阉人离去,这才转身准备离去,还有事待办,宇文淳却是快速地伸手抓着她的手,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冷道:“荀真,你这是要干嘛?我不需要你救,你听到了没有?四哥是天子,他已经不是东宫的太子,你这样做是挑衅他的皇权与威信,四哥这回肯定要误会你,你……”
他不想因他的缘故而令她失宠,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他不再是先皇宠爱的皇子,可以凭此给她遮风挡雨,能这样做的只有四哥,但是她不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吗?
荀真却是看着他那张成熟了许多的面容,轻轻地拨下他的手,“七殿下,我现在只希望你们俩可以并存,你虽有错,但罪不至死。再说,对于皇上,我比你更了解他,放心好了,他不会真的生我的气,只不过你往后不能再与皇上做对,不然我……将不再原谅你……”
宇文淳就这样看着她的衣裙飘出了他的视线,很多年后,当他想到天牢这一幕时不禁会唏嘘感慨,更多的却是感动,而她的这一个背影一如多年前被父皇遗弃时,温暖着他的心。
转身,靠在栏栅上,任由一滴泪水悄然划下。
华龙宫,宇文泓总觉得今日心神不宁,有些烦躁地扔下朱砂笔,今日他下旨处死七弟,不知小女人会做何反应?
为了七弟,他们不止一次起过争执,父皇死不瞑目的样子时时闪现在他的眼前,这才是他坚决要处死七弟的原因,虽然父皇非他杀,但他是最主要的主谋之一,所以,七弟必死。
i.皇上,老奴泡了杯宁神静气的香茶,皇上喝喝看,静静心神。”孙大通端着茶碗进来。
宇文泓顺手按过轻茗了一口,随手让周围垂手伺候的太监出去,道:“孙大通,有人回来复旨没?”
“还没呢?”孙大通的话音刚落,外头就有匆匆的脚步声传来。
主仆二人抬头看去,果然是那传旨的太监,不待宇文泓问话,那小太监即跪在地上,将天牢里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但是对于荀真与燕玉的行为,他却是一口咬定是不小心,这样说话两相不得罪,但是他的额头仍冒着冷汗。
宇文泓的脸色不豫,将那碗香茶重重地摆到书案上,瓷器撞到实木桌上发出了一声响声,怒不可遏地朝孙大通道:“去,将真儿给朕找来,岂有此理,她的眼里可有朕的存在?”
这个丫头真是越来越大胆,居然不把他的圣旨看在眼里,都怪他将她宠得无法无天了,看着孙大通急忙出去的背影,烦躁地在屋子里踱着步。
就在他等得不耐烦的时候,突然看到孙大通脚步匆忙地进来,“皇上,不好了,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他一脸怒容地喝道。
孙大通看着他少有的表现出情怒的神情,本能地缩了缩脖子,但是想到那件大事,不敢怠慢,忙道:“皇上,出事了,总管事大人被一名宫女用刀劫持着在宫里最高的城楼上,扬言说若皇上不过去,她……她就要杀死总管事大人……”
宇文泓闻言,顾不上气怒,一把将孙大通提起来,“你说什么?”此时,他身上冒着深深的寒气。
孙大通颤着声音道:“皇上,吕蓉挟持了总管事大人,现在正在那儿闹着……”
宇文泓一把甩下孙大通,火急火燎地冲出华龙宫,孙大通一个鲤鱼打挺赶紧起身,急忙追上去。
宇文泓连帝王轿辇也不坐,施展轻功在宫墙里几翻跳跃朝那最高的城楼而去,该死的,如果他的女人有个三长两短,一定将那个叫吕蓉的宫女碎尸万段。
城楼上下都已经被御林军包围了,无数支箭都指向荀真与吕蓉,但是谁也不敢轻易靠近一步,吕蓉死不足惜,若是伤到荀真这个帝王最宠爱的女人,那才叫糟糕,有再多的头也不够情怒的帝王砍。
远处的石山上顾清曼正好也在看着这一幕,看到荀真的的脖子上架着的刀,这吕蓉有点印象,她们不是什么好朋友吗?
“呵呵,没想到是窝里反,真希望一刀杀死那魅主的妖姬,那天下就太平了。”有人咬牙切齿地道。
“杀不死,在她的脸上划上个十刀八刀,看她还如何诱惑皇上?只怕早就被皇上打发走了……”愤恨诅咒的声音不绝于耳。
顾清曼看到宇文泓明黄的衣衫在风中飘过,眼神黯淡了不少,当了这个什么一品信妃那么久,他竟是一次也没宣过她侍寝,故意瞄了一眼荀真,“大家还是小声点,被皇上听去,不待她被人杀死或毁容,我们都要被皇上三尺白绫赐死。”
所有人闻言,都暗恨地闭上嘴巴,静观对面城楼上的动静,默默地祈祷着荀真最好早死早超生,别在那儿挡她们的道。
禁卫军都自动地让开一条道,宇文泓畅通无阻地奔上城楼,正好听到苗真的声音,“蓉蓉,你快放下我,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救七皇子了吗?你别傻了……”
“你给我闭嘴,荀真,皇上是不是真宠你?一试就可以试得出来,他若在乎你,拿你的命来换七皇子的命灼灼有余。”吕蓉满脸狠戾地地喝道,竟不似往日。
宇文泓充满帝王感严的身影出现在城楼上,两眼快速地睃巡着荀真的身影,看到她安好,这才放心,但是看到吕蓉的刀抵着她的喉咙,不禁怒喝道:“还不快给朕扯手,若你敢伤了她,朕绝不轻饶你。”
吕蓉骨子里的胆小让她不禁吞了口口水,手软了软,但想到七皇子就要被人处死了,她又强硬地道:“皇上,要被荀真可以,请您下旨放了七皇子,不要让他死,那荀真也不会死,您不是爱荀真吗?现在就是您表现的时候。”最后她冷笑出声,手中的刀压了压,眼看就要在荀真的脖子划下一条血痕。
荀真的眼睛看向宇文泓冰冷的脸,这代表他的情怒已经到达了顶点,吕蓉的行为已经冒犯了他帝王的感严,不待宇文泓说话,她即道:“蓉蓉,这就是你与我的友谊吗?上回你给我下药的事,我已经不想与你计较了,没想到我们的友谊不敌你对七皇子的情义,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非常地寒心,十年情谊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吕蓉的脸色大骇,“你怎么知道你上次重伤记忆混乱之事是我所为?我……”
“蓉蓉,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道理你不懂吗?赶紧放了我,我也好求皇上放你一条命。”荀真仍劝道。
“真儿,你不懂,七皇子若活不成,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没错,我对不起你,我自和,但是我这一生只爱过他一个男人,为了他,我可以不要这条贱命。真儿,你要怨就怨吧,我也不在乎了。”吕蓉哽咽地道,一把扯住荀真的发髻拉她踏上城楼最高处的砖石上,只差一点点,两人就脸些要坠楼,一时间竟危脸得很,声音放狠道:“皇上,原来您对她的爱也不过如此,那好,我反正一人到地府去也寂寞,真儿,你就陪我一道去吧……”
宇文泓往前踏了一步,吕蓉就一副要杀荀真与她共同坠楼的举动,心头一跳,停止心中的猜测,若让这吕蓉胡来,那真儿就危脸了,沉着脸喝道:
“你别乱来,吕蓉,你要什么?”
“好,皇上,奴稗要您收回成命,永世不处死七皇子,您可做得到?”吕蓉大声地道。
宇文泓握紧拳头,但是看到荀真危在旦夕,咬牙道:“好,朕答应你,但你也要担保不得伤害真儿分毫。”
“皇上……”荀真感动地看着他,他真要为了她而妥协?
“皇上快人快语,奴婢虽然扫信君无戏言,但是还请皇上即刻下旨废去上一道旨意。”吕蓉谨慎地道。
宇文泓朝身后的孙大通道:“笔墨伺候。”
立时,孙大通张罗来纸墨,弯腰让宇文泓当即亲拟圣旨,盖上玉玺,随后就让孙大通去传旨。
“现在,放了真儿。”宇文泓倨傲地道,背着的手却是下令弓箭手一待荀真安全后即放箭处死这名大胆的宫女。
荀真眼神复杂地看了眼身后的吕蓉,此时,她突然抓紧她的手,小声道:“蓉蓉,我们一道下去……”
“真儿,对不起,我没有资格做你的朋友,今天我也自知自己活不成了,请你代我向七皇子说,就说,不,还是什么也不要说了,我不想他为了我这样的人难过……”
吕蓉突然一把推开荀真,这是一条不归路,早就已心如明镜,用她一条贱命去换七皇子之命,值得。
“不……蓉蓉,你为什么要那么傻?”荀真不放手,但身子一歪,被吕蓉推回城楼内侧。
匆忙之下,吕蓉手里的刀子竟阴差阳错地刺伤了荀真的额头,顿时鲜血涌出,吕蓉见状心头一跳,身子更快速地掉到城楼外侧,“真儿,松手,我不能再连累你了……”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就没想过能活。
荀真顾不上疼赶紧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希望可以拉她上来,“蓉蓉,你不要报手,我可以救你的……”
宇文泓的脸色异常的难看,看到荀真一心要救吕蓉,他的怒气瞬间爆发,上前将她的身子狠狠地揽住,低头在她的耳边小声咬牙道:“真儿,你是不是联合她一道来演这一出戏?嗯?”
荀真诧异地回头看他,他这是什么意思?“不管你是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