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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真这才将整件事了解得透彻,“虽然知道他不会乱来,但是听哥这么一说,我还是有几分忧心的,哥,这一路上你也辛苦了,我在这儿守着就好,你先回去歇一歇吧。”
“那好。”荀英点头道,知道妹妹想与太子独处,所以知趣地退了开来。
外面的天色将黑,荀英执剑走在军营里,看到远处黄珊在父亲面前抹泪,而黄将军看到他竟是不豫的神色,他也冷笑数声,他荀家军才是战役的主力,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战斗力仍是非凡,何须惧区区一个什么黄将军?
他鼻子轻哼一声离去,刚进了自己的营帐,就感觉到里面有异样的气息,握紧剑柄,一进去,即抽剑抵着那莫名的气息,“谁?”
“是我。”半阴暗里有一把女子的声音。
他何尝不认得?冷冷地收回刻,“你来干什么?回去,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女子从阴影里冲出来抱着他的腰,“长风,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你是我的,爹说过你是我的……
“所以当年你才会将我从押往边疆的囚丰里带走,找人给施了慑魂大法,雨晰,你这是自私,我不是任由你摆布的玩具,你回去吧,从此,我居庙堂之高,而你处在江湖之远,我们没有再交集的必要……”荀英冷道,不管是为了荀家还是妹妹,他不可能脱离华国的官场。
“不要,不要,长风,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绝情呢?我解释过当年是有原因的,只因你的疯魔症发作得厉害,爹说若不封住你的记忆,你的头脑永远都不可能清醒,长风,我是喜欢你的……”雨晰睁着泪眼表白,希望他可以理解她的一片真情。
荀英的心里有几分凌乱,他了解雨晰,但就是这一份了解使他不能再接受她,狠心地将她摔往门外,仗剑在她的喉咙面前,“走,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
“不,我不走……”
“来人,将她赶出去。”荀英冷酷地吩咐道。
几道暗影出现,朝昔日的听雨楼的楼主雨晰攻去,雨晰没想到他会这么狠让人逼她走,眼中含泪的她看到他就这样将营帐的门帘拉下,在昔日属下叹息的劝告中,知道她今天又铩羽而归,咬了咬牙鞭子一甩离去了。
此时的荀真给宇文泓换了衣裳,即使这样也没有让他清醒过来,可见有多嗜睡。伸手摸了摸他消瘦的脸庞,看来这段时间还是比较操心的,也是,内战要打,外面的侵略也要顾,焉能不操劳?
孙大通端着药碗进来的时候,看到荀真在座,不禁有几分愕然?”荀司制,你来了?”
荀真瞟了一眼孙大通,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道:“孙公公,我再不来,只怕以后他的身边又多了一个枕边人。”
孙大通一听就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忙澄清地道:“荀司制不用担心,那个黄小姐与殿下并没有关系,只因军营里的都是大老粗,咱家又忙不过来,所以只好让黄小姐暂时伺候一下殿下,现在荀司制来了,自然不用麻烦外人。
他也知道这样不好,会让黄小姐产生不当的联想,但是这儿不比宫里,而煎药等事更不能交给其他人去做,因此不得不行那下下之策。
“孙公公,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要说,都是他不好。”荀真转头想要在宇文泓的腰上掐一把,“醒了还要骗我?是不是做了亏心事怕我知道?”
宇文泓其实在孙大通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只是听到她的声音以为是幻听,想在梦中多待一会儿所以才没睁开眼,现在听到她那特有的娇俏的带着几分气怒的声音,腰上一疼,快张开眼看她,“怎么?一来就要谋杀亲夫?”
“哼,把我扔在苏州,自己却在这儿风流快活,别以为这样我就会饶了你?”荀真接过孙大通递上来的药碗,一面细心地给靠坐在迎枕上的他喂药,一面声讨,“不但如此,竟连自己也照顾不好,你让我如何在苏州呆下去?”
宇文泓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含住她喂来的药汁,“真儿,有你在真好,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竟后悔将你留在苏州。”伸手接她在怀,只因嘴里是苦药,不好吻她,“什么风流快活?你以为我有那个时间?莫不是有人在你面前乱嚼舌根?”瞪了一眼孙大通。
“那黄小姐呢,你如何解释?”荀真气红了俏脸道。
“她,无关紧要的人,若不是因为她突然闯出,我连这小伤也不用受,只是看在她的父亲的份上,我才没有与她计较,哪是立了什么小功?是害了我受伤的元凶才是真的,真儿,你不会不信我吧?”宇文泓道。
荀真看了他半晌,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才做罢,突然将手中的苦药喝下,在他初始诧异,接下来了然的目光中吻上他的唇,辗转缠绵。
药是苦的,但吻是甜的,宇文泓揽紧她细腰时想到。
甲子年的冬天到来之时,宇文泓的大军终于兵临帝京城下。
第一百二十八章合谋破城
“快,各位官爷,那通缉犯的姑姑真的在魏家,只要抓到她,你们就是立下大功一件。”秋玉蝶止不住一脸的欣喜口沫横飞。
自打嫁到魏家来,她就没过一天和顺的日子,与魏纶总是闹,以至现在他连她的房也不进了,一心一意地就守着那什么兰侧夫人?她往后所有的指望都没有了,就在心灰意冷之际,无意中从下人的口中得知兰侧夫人的侄女神似那什么通缉犯。
她顿时如获至宝,几次三番地去探荀兰的口风,虽然最后那通缉的榜单收了起来,但是她仍是在几经查证后得知荀兰不但是罪官之后,还曾是官妓,天哪,这样肮脏下贱的身份还能成为魏纶的侧室?
大怒之余,她也紧紧地抓住这老天最后给她的一线希望,只要将荀兰除去,不但是立了大功,得到皇室的表扬,有利于父亲的升官发财,还能发起魏家族人的支持,将魏纶的子嗣养在膝下,那也算老来所依。
因此,她一直没有表露心思,努力地做伏祗讨好荀兰与魏老夫人等女眷,就是要不引人注目,而魏纶又不知道在忙什么,时常不在宅邸里面,这对她而言是莫大的好时机,超这机会,她悄悄地报官。
一如她所料,宫里最快就有旨意下来,着禁卫军将魂家大宅包围起来,誓要抓住荀兰。
荀兰此时正由魏老夫人陪着给儿子换下尿湿的裤子,这孩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如非必要,不然她一切都不会假手于人,孩子手舞足蹈地伸手就要她抱,“娘,娘,抱抱……”
魏老夫人摸着孩子的头发,欣喜地道:“这孩子的长势多好,竟比他哥哥健壮得多,兰氏,你将他照料得非常好,辛苦了。”伸手抓着荀兰的手满意地道,这不骄不躁的个性比秋玉蝶不知好多少倍,不过近日这秋氏也安份下来,没了往日的浮躁,看来也不那么讨人嫌。
“老夫人,侧夫人,不好了,一大群官兵闯了进来,说是要……”有仆人闯进来道。
荀兰的眉头紧皱,七皇子当上了太子,也没有过多的为难魏家,怎么这时候有人闯了进来?虽然关心着时局,但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官兵闯进来莫非是发现了魏纶正在帮宇文泓甫北调粮稳定局势?想来魏纶行事异常的小心,这可能性也不大。
魏老夫人朱氏道:“都慌什么?成何体统?”看向荀兰,“兰氏,你抱着彬哥儿不要出去,前头自有我去应付。”
正在荀兰点头之时,秋玉蝶已经熟门熟路地带人闯了进来,一看到朱氏,忙拉住她远离荀兰,“婆母,她是通缉犯的姑姑,就是那个昔日华国的第一将军世家的女儿,还是官妓,竟骗了我们一家子,以这不清不白的身份嫁进魏家,哎呀,我都羞于提起了,这些官兵是来抓她的,婆母,你快闪开,莫被殃及池鱼了。”
魏老夫人的脸上皱得很紧,看向荀兰的目光有几分惊讶,虽然当日儿子不肯说这荀兰的真实出身来历,她也只是隐约知道她是罪官之后,没想到来头如此大,难怪当时丈夫会说奇货可居。
荀兰被她看得心头发毛,官妓这一段是她不可能回避的过去,即使她嫁给魏纶时是清白之身,紧抱着儿子的她双臂被抓,“老夫人。”
魏老夫人听到她的唤声,这才惊醒过来,看着她那欲语还休的样子,回头朝秋玉蝶怒喝道:“是你报官的?”
秋玉蝶头一缩,嗫嚅着嘴唇想否认,但是在朱氏与荀兰的目光中,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随后清醒过来道:“婆母,我这是为了魏家好……”
荀兰想要冲上去给秋玉蝶一巴掌,这个女人仍然是死性不改,眼冒怒火,“秋玉蝶,原来你一直在我们面前做戏,我还以为我们可以和平相处,哪里知道你时刻不忘对付我?”
“我呸,荀兰才是你的真名吧?什么和平相处?你抢了我的丈夫就不得好死,本来你安分当个妾室就算了,竟然霸着男人不放?荀兰,你有这下场也是报应。”秋玉蝶顾不上仪态,誓要将心中的那一口恶气出了。
荀兰抱紧孩子被官差推着走,她挣扎着,“我自己会走,你们放手,老夫人,彬哥儿就交给您了。”
而孩子早已是吓得大哭起来,那哭声不但让生母荀兰揪心,就连魏老夫人朱氏的心头也一紧。
她试图将孩子交给朱氏,朱氏早已是伸手想要接过来,哪知那官差却道:“上头有命令,凡是与罪犯有血缘关系的人都要抓起来,一个也不能放,这孩子也必须带走。”
秋玉蝶的眼睛睁大了,她的目标是荀兰,不是孩子,若是这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在魏家还能有立足之地?”你们说过只带走夫人的,没说过不放过孩子的?”惊谎地上前试图将孩子抢过来。
官差一把推开她,“这是上头的决定,滚。”然后抓过五十两金子甩到秋玉蝶楞然的身上,“这是给你的赏银。”
荀兰狠狠剜了一眼秋玉蝶,这害人又害己的女人不值得同情,怀里的孩子大哭,她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部不让他大哭,最后看了眼一脸焦急的朱氏,咬咬牙迈开步子离去。
朱氏看到孙子也跟着沦陷囹图,直到荀兰与孙子的身影不见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