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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赶紧收起玩闹的态度,什么都可以拿来玩闹,惟独不能拿这件事来开玩笑,意识到她犯的错,心里一疼,赶紧道:“不是的,我逗你玩的。我的记忆不会再一时一样,都是我不好。”
他怔愣了一下,随即明悟,如大灰狼般咬牙切齿,“好啊,你这丫头……看我如何罚你……”
突然,晴天响雷,他的话淹没在雷声中,这一声雷在这冬季的上空响起是那般的突兀,让人的心里顿生不安,冬雷震震,那是违反常理的事情啊。
宇文泓没有了与荀真笑闹的心情,表情凝重地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怎么会出现如此诡异的天象,这预示着什么?“真儿,我们回去。”
“嗯。”荀真也知道这不是好天象,只怕钦天监的人都要忙起来,弄清楚这天象代表着什么?如他一般沉着脸坐回轿辇中。
一路上,两人没再交谈,荀真如一只乖巧的猫一般坐在他的膝上任他抱着,她的手无意识地玩弄着他鬓边的碎发。
明阳真人炼丹的寝宫里面却是狂风大作,狂风吹得众人都东倒西歪的,站都站不稳,宇文淳努力平衡自己的身体,看向狂喜的有如疯颠一般的明阳真人,“成功了?”
明阳真人拿起其中一颗金灿灿的丹药,一直以来他以为不可能炼出这种丹药,失败了无数次,现在却是成功了,他的眼里一热,虽然他一直是修道之人,但却不能忘记凡尘俗世带来的荣华富贵,所以此刻他笑道:“七皇子,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们总算能赶得及在太子出手之际,得到最有利的时机。”
宇文淳看着那一枚丹药,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感觉,竟是纠结得很,想到荀真的那一番话,一时间,他竟做不出判断。
明阳真人却是忽略了他的表情,一个劲儿地喜道:“听闻太子搜集了许多对我们不利的证据,而那个叫荀真的宫女又在此时恢复了记忆,我正担心会不会一子输,满盘皆落索。老天还是开眼的,让我们争取了那么宝贵的时间,有记忆凌乱的荀真牵制着太子,太子哪可能空出手来对付我们……”
得意洋洋的话从明阳真人的嘴里一一冒出,宇文淳不知为何竟觉得十分刺耳,那个人是他的父皇,给了他血脉的人,他真的可以这样做吗?天人交战的他分不出何为对?何为错?
他看到明阳真人将丹药装盘准备呈给父皇,下意识的想上前阻拦,“真人,这药还是缓一缓,让本宫好好想想……”
“想?现在还有什么好想的?七殿下,成王败寇,你已不可能全身而退,太子若为皇帝,绝不可能放过你,还有,你不是想要他身边的美人吗?现在机会就摆在你的面前,你不要吗?”明阳真人将丹药盘子在他的面前晃了晃,诱惑道。
宇文淳茫然了,明阳真人见状,不再搭理他,趁这时机到华龙宫去献丹,一定要抢在太子的前头。
第一百一十五章惩治杨氏
宇文泓背着手脸色沉重地走进东宫,荀真也沉默不语地跟在他的身后,那突兀的一声雷给她很不祥的感觉,总觉得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那还没痊愈的左手臂隐隐有疼痛袭来,她的秀眉皱得更紧。
宇文泓一回头即看到她的表情在隐忍着,上前揽着她在怀,吻了吻她的发顶,“待会让楚嬷嬷给你上药,我去一趟父皇的寝宫看看,不然总觉得心神不宁,至于那个诬蔑你的杨侧妃,等我回来之后再处理。”他一一交代。
荀真轻点点头,其实他不说她也知道杨侧妃的事情要解决也不能急在这一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他,“您不用担心我,我不会出事的,倒是这一声雷响得如此不是时候,查清楚为好。对了,上回围场的事情,我们不是收集了不少证据,借此机会赶明阳真人出宫才是正确的,这个真人不安份。”
“你说的,我何尝不知道?只是父皇现在对明阳真人信任远在我之上,要赶他出宫不容易。”宇文泓道,其实他心里也知道荀真受伤与记忆凌乱之时,他就错过了最佳的反击时间,现在再出手只怕达不到很好的效果。
他吻了吻她的唇,吩咐孙大通留下来照看荀真,然后连披风也没脱转身就往华龙宫而去,荀真忙追了上去倚在门柱旁看着他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眼帘,此时她的眼里有着担心,也有着留恋。
偏殿内,楚嬷嬷听令前来给她重新检查左手肩的伤口,看了半晌,才道:“好在伤口没有裂开,愈合得不错,荀司制不用太担心,我给你重新上药,还有手腕处也要揉一揉,这样淤血也能散得快一点……”
荀真的表情明显没在听这楚嬷嬷说的话,看了眼沙漏,他还没回来,莫不是在华龙宫出事了?心脏停跳了一拍,她猛得坐起来。
楚嬷嬷吓了一跳,“荀司制,可是我的手太重弄疼你了?”
“啊?”荀真这才留意到楚嬷嬷正在给她的手揉淤血,笑着掩饰刚刚走神的尴尬,“不是,是我想心事想入了神。”
“荀司制在想谁?莫不是在想殿下吧?”楚嬷嬷开着玩笑。
荀真的心事被她一猜即中,脸皮薄的她立刻红了起来,“没,没的事,嬷嬷别乱说话……”
“荀司制也无须不好意思,年轻人正是情浓的时候,哪有不想的?”楚嬷嬷笑道,然后又说了好些话。
荀真听得忙笑着应付过去,但始终不放心宇文泓的她还是让孙大通进来问道:“孙公公,殿下还没回来吗?”
“还没呢,荀司制,你不用太担心,皇上还是有分寸的,不会轻易听信别人的话责罚殿下的。”孙大通安慰道,眼角瞟到柱子后有人探头探脑,顿时生怒,看来是东宫里其他女人的探子,忙转身过去准备揪出来一一教训。
荀真对于那些探头探脑的人都不甚在意,将楚嬷嬷遣下去之后,她即在屋子里踱步,不禁用嘴咬着右手指,满脸的焦虑不安。
吕蓉从七皇子那儿听闻荀真的记忆已经全顺畅了,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有被内疚折磨至死,但是一想到七皇子黯然神伤的样子,她的心里不禁就揪紧,赶紧往东宫来,表情有些怯怯地唤了一声,“真儿?”
正看着窗外冬景的荀真听到声音,回头看去,见到吕蓉迟疑的表情,上前抓着她的手道:“蓉蓉,这几天你怎么没来看我?我还有事要问你?”
吕蓉讪讪地笑了笑,“尚寝局的事务繁忙,所以我找不到空闲时间来看你,真儿,你的记忆全回来了?”
荀真觉得吕蓉的表情有些怪,但又想不通怪在哪里?对了,她看起来好像既希望她记忆顺畅,又好像不太希望看到这种情况发生,遂玩笑道:“蓉蓉,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吕蓉一惊,为了让消除荀真的怀疑,忙道:“没的事,真儿,你信我,看到你恢复如初,我别提多高兴了,真的,你要信我……”此时的她急着双手抓紧她的手,满脸焦急地看着她,就差哭出来了,她不希望让她知道她曾干了什么。
荀真看到她紧张的样子,遂笑道:“蓉蓉,我那不过是玩笑话,你这副表情是做甚?莫非……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吕蓉的嘴一张,差点蹦出一句:你怎么知道的?但最后生生地铩住,尽量让表情平和地道:“真儿,你怎么这样想?我……是怎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们自小一块长大的,你就对我这么不信任吗?”最后竟是质问。
荀真不忍看着她这样一副表情,拉着她的手坐到圆椅内,不再逗她弄她,“蓉蓉,我当然信你,我们可是相识了差不多有九年了,你当然不会害我。”顿了顿,道:“蓉蓉,瑾儿还好吗?我算了算时间,她的临产期就在这段时日了,现在太子与七皇子势成水火,我不放心将瑾儿留在皇庄那儿……”
吕蓉没想到荀真会把话挑明,看来荀真与七皇子二人是真的决裂了,她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但是看到荀真现在提到方瑾的事情,而且是一副怀疑七皇子会做什么卑鄙行为的表情,咬了咬嘴唇,道:“瑾儿在皇庄里一直过得很好,七皇子一直对她照顾有加,吃喝上一直没有短缺。真儿,我知道你为了太子势必要放弃与七皇子的友谊,但请你不要这样去想他,好不好?他……其实很可怜。”此时她的眼里免不了有几分义愤填膺的态势。
荀真看着这样的吕蓉,那握着她手的手不禁慢慢地松开了,什么时候开始,她与吕蓉之间就再也没有以往的亲密无间,为了七皇子,她们好像渐行渐远了,思及此,免不了生出悲凉之感,“蓉蓉,你变了。”
“不,真儿,我没变,一直是那样,变的是你,自从你与太子殿下有了那关系之后,你就不再是我认识的真儿。”吕蓉激动地道,荀真有些疏远的表情让她的心里一颤,最后更是道:“真儿,你若不放心瑾儿在皇庄,那就接她回来吧,反正现在七皇子在你眼里是十恶不赦的坏人。”话里有着赌气的成份。
荀真却是定定地看了她半晌,最后淡道:“那是自然,今儿夜里我就让太子殿下派人去接她回京生产,继续待在皇庄那儿我终不安心。”
吕蓉的脸色苍白起来,忙站起来,“随便你,真儿,只是你这态度让我很难过。尚寝局里还有事务没处理完毕,我回去了。”不等荀真应声,她转身即离去。
荀真也站了起来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那散发着冷漠的背影实实地说明她们之间的友谊正在破裂,她的头突然别开看向窗外,什么时候起,她们越走越远?
华龙宫门前,宇文泓被挡住了,朱公公上前道:“殿下,明阳真人献了长寿丹给皇上,皇上正准备服丹呢,吩咐下来谁来了都不见,殿下还是回去吧。”
宇文泓一愣,长寿丹?世上真有这玩意儿?他嗤之以鼻,只怕这丹药离长寿二字甚远,遂道:“公公,你进去再通传一声,就说孤求见。”
朱公公叹息一声,“殿下这是何苦呢?扰了皇上服丹,最后只怕太子殿下担待不起?”
宇文泓却道:“公公尽管通传便是。”
朱公公的拂尘一甩,这明阳真人与七皇子走得太近,想到七皇子在冯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