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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她到柳家来是大好时机,她焉能错过?
女人对贞节都是十分在意的,一旦被人强了去就会留下终身都不能磨灭的阴影,不用再使什么计谋,就会不攻自破。
柳轲一屁股坐到妹妹的对面,恼道:“那个丫头精得很,在屋外屋内都有人陪着,我哪能得手?”想想都郁闷,这样出师未捷是从未有过之事,“可惜了如此尤物。”
“呸,她算什么尤物?”柳心眉听到自家兄长对荀真的赞扬,忍不住妒意。
柳轲却是斜瞄了一眼柳心眉,“心眉,男人看女人与女人看女人是不同的,听你说她是太子的入幕之宾,太子竟将她调教得让人心痒痒的,那滑溜的肌夫真让人想摸一把。”光是想想他就兴奋起来,只是现在屋子里昏暗,所以没人看到他的丑态。
柳心眉冷嗤一声,想到明天还要进行婚礼,旋身回去睡觉。
“心眉。”柳轲唤了一声妹妹。
柳心眉回头看了眼兄长,他眼里的意思她懂,嘴角一勾,“五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总有给你尝鲜的时候。”
柳轲对妹妹的回答颇满意,唱着小曲挑帘子离去了。
壬戌年的秋季,时为太子的宇文泓正式迎娶正妃柳心眉,那婚礼的排场格外的隆重,柳心眉得到了一生中最为风光的时刻,而与此同时,同样坐着轿子被抬进东宫的顾清蔓却是凄凉得多,没有大红喜服,没有大红喜轿,而东宫中张贴的喜字似乎也与她无关,她只不过是别人的附庸之物。
身穿桃红礼服的她被太监迎进了自己住的屋子里,这里比储秀宫要宽敞得多,推开窗子就是湖景,她看了一会儿,听着外头的喜乐一直不断,心里的妒意忍不住上升,但一直以才女形象示人的她却故意轻挑琴弦,似要与那喜乐一争高下。
同样被送进新房的柳心眉,端坐在床上,她还等着太子来掀红盖头,想到两人成亲的细节,她就止不住嘴角上扬,正暗自得意,却听到那不和谐的音调,怒道:“今日是喜日,何人在奏那不合时宜的乐声?”
“禀太子妃娘娘,是西院的顾夫人。”白荷赶紧道,她早已听到琴声,只是不去做理会罢了,此刻听到主子问起,赶紧道。
柳心眉一听是顾清蔓,就冷笑一声,“白荷,你去传本宫的命令,就说本宫听了这琴声头疼,让她赶紧停下,若是再弹,就说将此事上奏给皇后娘娘知晓,由娘娘作罚。”
“是。”白荷道,同时进东宫的其他几位侧妃与夫人也没有一个像这顾夫人一般生事,越想越令人愤慨。
当顾清蔓听到白荷的传话后,表情微怔,才第一天她就要行使正妃的风范打压她这个妾侍,柳心眉竟是一刻也不愿等。
她将琴一推,“你去回禀太子妃娘娘,就说是妾身不知礼数搅了娘娘,请娘娘不要怪罪。”
东宫两位妃子之争以顾清蔓的落败结束。
夜色弥漫下,柳心眉听到外头的脚步声,心里紧张起来,赶紧端正坐姿,等着良人给她掀红盖头。
只见那脚步声在外室停了下来,传来的时孙大通的声音,“太子妃娘娘,殿下让老奴过来传话,让娘娘早些歇息,前皇后刚去没多久,殿下仍记挂着,身为人子理应为母后守孝,所以殿下不过来了。”
“什么?”柳心眉动手将红盖头掀了起来,眯着眼睛看向孙大通,“你说什么?这是太子的原话,还是你们这些个奴才乱传的话?”
孙大通对于她的质疑,脸上不喜道:“老奴只是来传殿下的话,信不信由娘娘?夜深了,殿下那儿还需老奴前去侍候。”
柳心眉看着这孙大通这样就走了,一点也没将她这太子妃看在眼里,真是岂有此理?什么守孝?没想到宇文泓找了个这么个可笑的理由给她难堪,别以为她不知道,之前太子传过绿霓去侍候的,不但如此,还与荀真暧昧不清,哪是什么守孝?
一气之下的她将桌上的吃食全扫落在地,一张俏脸气得扭曲起来,狠狠地攥着手中的锦布,她这表情落在白荷等人眼中,竟是微微地打颤,但一众东宫的太监竟是连头也没抬,仿佛对于柳心眉这太子妃视而不见。
与柳心眉的大怒相比,在尚工局的荀真却是独自喝着闷酒,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嫉妒的,原本以为她已做好了心里准备,原本以为她可以接受的,但是不能,回想到他牵着从皇宫正门抬进来的柳心眉的红绣球,与她一道在百官后妃之中走过,然后就是那一道又一道繁琐的礼仪。
而她只能躲在一旁看着她爱的男人今日迎娶别的女人,她不羡慕那份风光,但她却羡慕着柳心眉能与他光明正大地在众人面前走过,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色,而她到底算什么?
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一个只供他需求时才想起的女人吗?
她不禁要胡思乱想,若是可以,她真想上前去将那绣球打掉,紧紧地拥着他,大声地告诉全天下人,他是她的,是她荀真一个人的。
然,这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而已。
她没有去参加喜宴,没有去吃吃喝喝,因为太子大婚,所有宫女太监都得到一份赏宴,所以她让身边的女史们都去吃喝了。
倒满了一杯酒,她仰头喝尽,然后趴在八仙桌上,“呵呵,他现在只怕拥着新妇正沉醉在温柔乡里面吧?”
放声大笑了一会儿,两行清泪流了下来,在外人面前她仍可以故做坚强,但是当私下里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那无助寂寞就会无限地放大,而那份妒意却是渐渐在加深。
当宇文泓换下喜袍,着一身便服出现在她的卧室时,却看到她独自喝醉的样子,那泪水如烫在他的心间,皱了皱眉,悄然上前伸手抚去她的泪水,看进她一双翦水秋瞳中。
两人无声地看着对方,宇文泓只能叹息一声,好在他过来看看她,不然她岂不是淹死在酒中,不对,是淹死在醋缸中。
他低头弯腰想要抱起她,她却是眼明手快地双手捧着他的脸,“别动,我看不清楚。”酡红着脸道。
宇文泓笑道:“看清楚了吗?我是真的,不是你幻想出来的。”
荀真歪了歪头,打了个酒呃,似想到什么?“不对,他不是在洞房吗?常人言春宵一刻值千金,他没理由不去洞房?”想到这里,她情绪失控地捶着他的胸膛,“坏人,坏人……”伏在他的胸膛失声痛哭。
宇文泓一直觉得他对荀真的感情深过这丫头对他的,但是现在他不再那么肯定,就为了一个莫须有的洞房她就这样哭出来,那滚烫的泪水滴在他的胸前让他的心都发颤了。
正在沉思中,荀真却出其不意地将他推倒在地,跨骑在他的身上,玉手扒着他的衣物,喃道:“我要看看,您是不是真的?”
他一把拉下她的头吻上她的唇,两人的嘴里都有着酒味,这一个吻更是令人沉醉,两舌交缠,勾缠出一个一生一世……
荀真的手却没有停下,仍在他的身躯上游走……
两人的身体渐渐地裸裎,情欲在两人的眼里流转,而醉酒的荀真却一反常派,媚眼如丝地在他身上点火,主宰着这一场欢爱。
男人急促的喘息声与女人的哼叫声在屋子里响起……
而蒋星婕与燕玉两人却因为喝得有些多了,所以提早回来,刚一进到厅里,就听到那些声响,很是不同寻常,两人对视一眼,燕玉道:“星婕,这声音是司制大人房里传出来的,会不会进了贼?”
有贼会这样喊叫的吗?两人的心里都疑惑起来,但是突然想到荀真还在房里,顿时吓得酒醒,赶紧抄起扫帚等物去将贼人赶走解救荀真。
推开房门一看,手中拿着的东西不自觉地掉到地上,发出一声声响,看到床上正缠绵的两人,那动作与声响都令人耳红心跳,而被荀真压在身下的人不正是今夜应该在东宫洞房的太子殿下吗?
他,怎么会到尚工局来?还与司制大人做这种事?
“啊……嗯……”荀真却是浑然不觉有人进来,喝了太多酒的她只以为这是她的一场幻梦而已,所以狠狠地需求着身下的男人,在他的身上寻找快感,将他榨干,不让他有余力去应付其他的女人。
宇文泓早就听到她们进来的声音,除了应付身上的小女人异乎寻常的情欲外,冷冽的目光看向那两个人,那王者高高在上的气息令站在门框处的两人从面红耳热中回过神来,全身打了个冷颤。
蒋燕二人这时候哪敢逗留,赶紧将地上的家伙抄起来拉上门退出去,然后靠在门上不停地喘着气,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骇意。
两人的心情正要平复之际,抬头却看到东宫的总管太监孙大通站在两人的面前,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你们都看见了什么?”
他不过是来迟了半步,竟然就让两人看到殿下与荀真的欢爱,所以收拾善后的工作还是由苦命的他来做。
天泛鱼肚白的时候,荀真才趴在宇文泓的身上睡着了,发泄了一夜情欲的她此时眼角仍挂着眼珠,嘴里呢喃道:“你是我的,是我的……”
“傻丫头……”宇文泓轻吻着她的泪珠,除了初夜那回因为破瓜之痛,她哭了之外,她一直没有与他在床笫之间上哭过,无论他是温柔抑或是粗暴。
看了眼天色,天快亮了,他也必须要回去,轻轻地抽身离开,她的身子还略微哆嗦了一下,让他的心又微痛起来,伸手轻抚着她的脸庞,低头印下一吻,看了眼身下的大床,嗯,这张床还是不错。
下床穿好衣物,将帐幔拢好,然后大方地推门离去,看到蒋燕二人弹跳起来,然后都不敢看他,赶紧跪在地上,“孙大通,都处理完了?”
“殿下放心,奴婢们不会碎嘴的。”蒋燕二人赶紧道,她们也知道不能将此事外传,不然小命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知道就好,待会她醒了,给她熬上一碗醒酒汤及小米粥……”宇文泓冷声吩咐,见到她们点头,方才大踏步离去。
东宫,柳心眉早早就到宇文泓所住的偏殿内等候,却见到他从另外一边的回廊走过来,一大早的,他去哪里了?
想到自己昨夜独守洞房,委屈与愤怒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