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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真脸红地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自己的小心思全被他看穿,她就是要在他失控的时候问这有关柳心眉的事情,不许他有机会说谎来瞒骗她。
他却趁机吻着她的玉手,听到她轻骂一声“色胚!”然后脸红地收回手。
“我要色也就对你色,你看,我现在可是负责得很。”他调笑道。
荀真这回不理他,低头举箸挟菜吃,虽然已经凉了,兴许肚子饿了竟觉得美味无比,这厮越说越离谱,还是填饱肚子比较实际,半晌后,只看到他仍是眯着眼睛看她,这才意识到两人仍没有穿上衣物,欲拿起床上的被子遮住自己的娇躯。
此时,悲剧发生了,由于小桌子就压在被子上,所以被子一移动,桌子上的汤汤水水等饭菜都倾倒在床上,大部分都很不幸地倒在宇文泓的身上,看到他壮健的身子上满是菜汁,说有多狼狈就有狼狈,她忍不住大笑出来,若传出去一定有损他太子的形象。
“很好笑。”宇文泓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
荀真这才留意到他的铁青的脸色,这事是她不好,所以极力压抑住笑声,“唔……是我不好。”
“你的道歉太迟了。”宇文泓一把将小桌子推开,脸色不好地将她拉到怀里,一把抱起来往浴室而去,这时候又笑了出来,“真儿,你是不是故意的?这样也好,我们去洗鸳鸯浴吧。”
“快放开我,你身上很脏……啊……没有的事……我还没吃饱饭……”
“真儿,相信我,我会负责喂饱你……”
两人拉拉扯扯地洗了个鸳鸯浴,期间倒洗了挺长的时间,再回到收拾干净的床上时已是后半夜的事情了。
折腾了大半宿,两人才安份下来,宇文泓听了她的想法,浓眉皱了皱,“她是皇后,你这样做很冒险,不过倒是可以一试,若能牵制住她,倒也不坏,若不能,”他的眼一眯,冷冷一哼,“还有我给你收拾残局。”
荀真欣喜地在他脸上一吻,“就知道你现在对我最好了。”赶紧送一顶高帽子给他戴。
宇文泓听着心上人的恭维,傻傻地笑着,半晌后,方才意识到不对,表情一肃道:“敢情你是想说我以前对你不好喽?”
“你以前对我好过吗?我可知道有这回事……”荀真笑着将他的坏事如数家珍,最后的结论当然是他是可恶的大坏人,而她是令人同情的小可怜。
他的脸涨红,梗着脖子道:“胡说八道……事情应该是这样的……”最后结论是他是多么的用心良苦,而她是多么的纯洁如白痴。
最后谁说服了谁,那就只有他们自己才知晓了。
秦小春自从归到东宫来由孙大通亲自指教,这才领会到这东宫总管太监的本事,这手段真的不是盖的,只是一夜的功夫,谁在光陵做了什么事他都一清二楚,甚至可以精细到每餐吃了什么?此刻他看着这老太监的眼里满是惧意与崇拜,以前教他的老太监与这孙大通一比,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小春,你还在那儿杵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过来,殿下还等着我们汇报呢,将那个家伙拖过去,哼,才离开咱家的眼皮子那么一会儿,就敢蹦哒,咱家这回要以儆效尤……”孙大通冷声道。
“是。”秦小春拖着那个倒霉的不太监往前跟着孙大通走。
此时,宇文泓刚刚下了早朝,而荀真由于昨晚没睡多少,所以起床很迟,此刻正由这太子陪着用早膳。
“找到原凶了。”荀真从早膳中抬起头来道。
“你到底收了柳心眉多少银子才将孤的事情告诉她?”宇文泓冷眼看了看那个被孙大通折磨得没个人形的太监,声音十分严厉。
孙大通拱手道;“殿下,并非是为了钱财,这个小太监看上了柳小姐身边的人,所以在别人有心的套问下才会说漏了嘴,正因为他是殿下身边侍候沐浴的太监,以为这些个事不重要。”
那个小太监勉强睁开眼睛,求饶道:“殿下,奴才下次再也不敢了,奴才知道东宫的规矩,哪敢乱收别人的钱财?只是她一副要与奴才交好的样子,奴才不察才会进了她的圈套……”他觉得自己也很冤枉,除了看上柳心眉身边的侍女之外,也存了要巴结这未来东宫侧妃的心思,哪知道这什么柳心眉在殿下的心目中一文不值,现在后悔也不知道还用没用?
“孙大通拖他下去,好好地告诫东宫里的太监宫女,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还有什么人可以巴结,什么人必须疏远,这些都要好好地教一教,听明白了?”宇文泓威严道,看来他们都将他的规矩忘得一干二净了。
“是。”孙大通应声道。
秦小春没想到太子是这般严厉的人,看这个样子,这犯了小错的小太监是很难保得住命了?他偷偷瞄了一眼荀真,只见她只是安祥地在用膳,似乎对这件事一点关心也没有,偷偷抹了一把汗,看来自己真的很走运,不然他早就死了。
待所有人都走了出去,宇文泓方才抱着她坐在怀里,“怎么?今天不大发善心?我还道你要为他求求情呢?”顺手舀着粥喂她。
荀真含了一口粥,吞下后,才道:“他不值得,我又不是开善庄的人,他的祸是自己惹出来的,那么自己就得背起来。”若她是那小心眼外加愚蠢的人,那早就上了柳心眉的当,现在只怕他们两人忙着冷战,然后就在彼此的折磨中消耗掉这才刚刚奠基的感情,那她的后半生都只会在痛恨他所谓的薄情寡义中度过,这种后果想想她都会全身打冷颤。
宇文泓含了一口粥亲自喂到她的嘴里,任由食物的香气在两人的唇里流转,半晌后,抵着她的额头道:“真儿,真好,你对我是这么的信任。”
荀真伸手搂着他的脖子倾身吻着他,他的大手搂紧她的腰际,加深了这个吻。
她返回到尚工局的时候已经是晌午过后,宇文泓最忙的时候,再踏进这个大门,她颇有感慨地看着大殿正中央的那把花椅,仿佛看到许悠仍如往日那般坐在那儿,朝她表情微有些严肃地道:“你站在那儿干什么?现在才知道回来吗?”
“尚工大人……”她高兴地唤了一声,但就在她要奔上去抱住她的时候,一切都如泡影一般破裂了开来,这终究是梦一场。
好在此时正是午时,正殿中没有人,所以没人看到她的糗态,她难过地想要落泪,随后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赶紧回头看去,“温典制。”
来人正是温妮,此时她的眼睛里敢满含热泪,上前抱住荀真,“真儿,你可回来了?刚刚我听到有女史说你回来了,我还不信,没想到奔过来一看果然是你。”
荀真也反手拥住温妮的身子,“温姐姐,尚工大人的后事都办妥了。”
“那就好,我本也想跟你去处理尚工大人的后事的,但是太多人去了反而不好,唉,希望尚工大人原谅我。”温妮叹息道,她跟许悠的时间最长,其实感情一点也不比荀真少,只是想着荀真毕竟与许悠似母似师的感情,比她更适合送许悠最后一程,摸了摸荀真的头,“走,到我那儿用膳去。”
“嗯。”荀真笑着应声,感觉到温妮的手很温暖,还有好些事要问一问温姐姐呢。
两人刚走到回廊去,荀真就遇到了一个她以为目前不可能遇上的人,看到对方也在看着她,然后脸上就是一个恶毒的微笑,“荀真,你终于回来了,我可是等你很久了。”
莫华依笑得一如两人是多年好友一般,只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双方根本就不是什么知交好友?
荀真打量了一眼莫华依,“我还以为你还在做那粗使宫女呢?没想到你回来得如此之快,真的出乎我预料。”
“你料不到的事情多了去,荀掌制,只怕你以后都难再如此笑出来,趁现在还是赶紧笑吧,不然苏州过后没船搭。”莫华依刻意一撞她大笑着准备离去。
跟以莫华依身后的于如艺也是那般得意地嘲笑着荀真,真是太好了,没想到华依是大的靠山居然是德妃娘娘,现在宫里都在传德妃娘娘就要入主中宫,往后她们还需要怕这荀真,捏死她犹如捏死一只蚂蚁。
“站住,莫华依,于如艺,你们这是什么态度,尚工局是有规矩的地方,不是让你们乱来的地方……”温妮身为典制,看到莫华依等两人居然态度如此嚣张地走过,不禁怒喝了一声。
“典制大人。”莫华依不甚恭敬地行了一礼,“属下还有事,就不陪典制大人唠叨了。”说完,不待温妮说话,竟傲慢地起身离去。
于如艺也随意地行了一礼追随着莫华依远去。
“真是岂有此理。”莫华依怒道。
荀真却是一脸平静,甚至可以说平静地出奇,墨黑的眼珠子紧紧地盯着莫华依的背影,对于温妮的怒意此时她浑如没有感受到一样,“温姐姐,为莫华依是什么时候回到尚工局的?”
温妮仍难掩怒意,“你出宫为尚工大人办丧事的那一天,只是你们前后脚,她还差个来月才能结束处罚,可是却早早地就被放了回来。”
“是单单放她一个人还是所以犯错的高级宫女都放了?”荀真追问道。
温妮有些狐疑地看着荀真,她问这个问题是何用意?但仍是回答道:“就她一个人被放了,其他的人并没放回各局,真儿,你问这么详细干什么?”
荀真看到温妮脸上的不解,下意识地就要将原因说出来,但转念一想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遂笑笑道:“我不过是随口问问,没别的意思,只是看她的态度太嚣张了,竟连温姐姐也不放在眼里。”
温妮被她这样一转移话题,顿时又唠叨道:“你不知道这莫华依,最近就像是暴发户一般,在尚工局里谁也不放在眼里,包括暂代尚工一职的彭司彩在内,仿佛她自己就是尚工局的尚工一般颐指气使……”
正想着心事的荀真听到温妮的话,顿时步子一顿,失声道:“温姐姐,你是说她连彭司彩也不放在眼里?”
“是啊,只是在大丧期间,彭司彩也不好拿她来开刀,不过这莫华依竟然如此嚣张,这倒令每一个人现在都有些怕她,没有一点凭据,她不可能如此嚣张的。”温妮叹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