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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应了,去折桃花的途中遇到了我,她巨细无遗的把萧雨一天的生活动向向我禀示。最后她要我去看看她。”
澈渐渐的笑起来,望着我,笑容带着怀念,“我去看了她,她正喝着鸡汤,看见我来便浅笑嫣然问我柳絮是否铺了一河。”
“柳絮当然不可能铺一河,可是我回答说是,铺了满满一河。她笑起来,说我真傻,哪有柳絮铺满河的。
“她告诉我其实她想去遇见我的桥头看看,那里是她梦想发生转折的地方,她说她又爱又恨。
“第一次她对我说出这些话,我分明就感到有些不安,可还是没做什么,只是看着她笑着说等天气好了,我定带她出去看看。
“她笑着应允,眼神忽然飘渺起来,说那我等着好了。
“可是没能,她没能等到那一天。她知道她的吃食里都加了化功散,同你知道你的饭食里加了金丝物语一样,她毫不犹豫的吃了。
“她或许不难过,或许只是伤感,只是悲伤。她分明就知道‘泽影‘的人找来了,可是她从不曾对我说起,直到她被杀死,而我无力挽救。
“当然,这一切我是知道的。我只是在赌,赌她开口求助,也在赌我在她的心里站的分量都多重。
“你不要那样笑。”澈停下来,他笑他不让我笑,“是真的,皇室的人真要爱上一个人,不仅别人不信,连自己都不信,所以才会想方设法的试探,试探别人也试探自己。”
我依然笑,只是淡淡的,我说,“其实你们也不必这样……”
他摇首,“我一直以为我父皇最爱的妃子是郁青王兄的母后莲妃,我一直以为父皇最爱的皇子是郁青王兄。可是我错了……“他又停下来,看着我问,“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们三兄弟拼死拼活也要保住皇位?”
我点点头。我想知道,我想知道他们一次次伤害别人的理由,我想知道他们一次次背地里谋算、策划的原因。
很多事根本就不必这样的。
杀张项随便一个理由就可以了,他们是皇族,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杀一个臣子何须理由?顶多头上加一个杀害“大臣”的字眼罢了。
可偏偏,他们要做那么多。
“六年前发生了宫变。”
我浑身一震。
他的语气淡淡然,“郁青王兄先前被父皇安上罪名派去了边疆,他活下了。皇兄是宫女所生,没地位,也没有扶持他的臣子,他活下了。而我……“他眨眨眼,笑着说,“从出生开始就住在沈曼家里长大,哦,对了,忘了说,他是我母后的哥哥,也就是我的舅舅。听说我出生的时候国师说我的八字有问题,不能在皇家长大,所以母后就抱了舅舅的小孩和我对换身份。所以,我也活了下来。”
枯叶辗转飘零,簌簌而落,掉在他的发上。他伸手拈下,一捻,成为粉末。
“所以的皇子都死在了那场宫变,包括和我对换身份的郁凉。”他浅浅的笑着,微微蹙着眉头,淡淡隐忍的悲伤。
“所以的人都象疯了一样,双眼发红,唯一有焦虑的地方就是皇位。每天他们过的生活就是战战兢兢的,怕睡,怕醒,怕吃东西,怕喝东西。因为一不小心,睡着了就不会醒了,而醒来面对的又是一场场的叛变与争夺。吃的东西里经常被了放了毒,就连最该信任的人都不能信任。
“风艽,你知道那是什么样的生活吗?
“地狱。”
他伸手拔下我的发簪,摩挲着上面的珍珠。
风乍起,扬起大片大片的冰渣,我打了个寒噤,抿紧了唇。
“父皇下诏把郁青王兄招了回来,本来我们都以为他会把皇位传给他。我们错了,他保着最后一口气把皇兄的母亲立为贵妃,并把皇位传给了皇兄。
“我们都很惊讶,惊讶得忘记了动作。后来醒悟才知,父皇用他的办法保护着皇兄与他不知名的母亲。那才是他最爱的女人。最后的最后他才坦承。我们才知道。”
他笑起来,从未见过他那样的笑容。
很苦涩也很悲伤,却有至高的崇敬。
“后来父皇驾崩,皇室只剩下我们三个男丁。没有人哭,皇兄说好好保住这个皇位,尽量减少再洒在上面的鲜血。”
所以?
所以为了皇位不在乎别人的生命,为了皇室的尊严想方设法的利用一切有用的东西。
只为立威。
不能莫名其妙的杀害大臣,所以会想方设法的逼臣反。再光明正大的“株连九族”。
既立了威,又除掉了“威胁”。何乐而不为呢?
静默了一会儿,我开口,“说完了吧?”
他点点头。
我说,“那好,我走了。”
他未出声,我迈开步走了三步,忽然回过头扑进他的怀里,踮起脚尖吻了他。
“这是离别吻。”我笑着走开,背对着他挥手,“留个记号,让我们都记得彼此。也不枉相识一场。”
第六十八章:风艽 说、那叫温情暖意
回到马车的时候,我忽然知道那个俏丽的女子是谁了,我讶异的喊,“小玉?”
她抱着双臂,冷冷别过头,“才认识啊?”
我知道她的性格不是这样的,于是一笑,说,“哎呀,小玉变漂亮了好多啊。害我都不认识了。”
她嘟了嘟嘴,然后忍俊不禁的走过来拉住我的衣裳,“你才是呢,都变了好多。不是公子说你是风艽的话我都不认识你了。”
我抱住她,来了个“绅士”抱,逗得她咯咯直笑,在我耳边小声的说,“我说嘛,公子等的是你。哈哈,我聪明吧。”
我点点头,“真是承你贵言了。”
她微微扬下巴,“那是。”
没顾得上和重槿说上一句话,我就因手脚无力被小玉踹进了车厢。
槿随后也跟了进来,看着我神色有点不安。
我拉好褥子和他挤在一起,“安啦,安啦。我没事的。”
他吐出了一口气,撇撇嘴,“你以为我是担心你?”
我摇头,“我担心你可以吗?”冲他甜甜的笑,替他掖好被子,“好了,睡一会儿吧。”
他点点头,阖上了眸子。
弦还是翻着医书,未曾说过一句话。
除了我们的呼吸就只剩弦翻阅纸张的“沙沙”声响。
估计槿睡着了,弦开口,“你是爱澈殿下的吧?”
我感觉呼吸忽然窒了一下,垂下头,想把自己藏在被子里,藏得好好的,他看不见我脸上忽然的哀伤。
我爱澈?
可能。否则不会舍不得他,尽管伤我至此,尽管我爱不起。
我最爱他吗?
未必。相较于性命来说,我更爱自己。所以才有爱不起一说。
我只是胆弱。怕一不小心就误了自己的小命。
弦叹了口气,说,“还好我没爱上你,否则吃亏了。”
我撇撇嘴,“大男子汉还在乎这些?
“怎么不在乎?”他拿书顶着下巴,“先爱的总比后爱的吃亏吧。”
我想了想,白了他一眼,“就你歪理多。对了,你到底是为什么才会带我离开的啊?”
“当然有澈殿下放你的一个方面的原因……”
见他要啰嗦说些有的没有的,我按下额上隐跳的青筋,“说重点。”
“哦,就是我对你身上的毒好奇呀。”
“……”
“……我说的真的。你身上的毒多得吓人,可是你居然还没死……”
“得了,就直接说你把我当白老鼠了吧。”我狠狠的瞪着他。
“白老鼠?”
“少在那里装!”我不客气的说。
“我没装啊。我就是不知道试毒还可以用白老鼠的。”
“……”我忍。
“白老鼠的用毒量大概比用在人身上的少多少?”
“……我又不是医师,我怎么知道啊?”我继续忍。
“真的不知道?”
“真的!”
“哦。”就没了后文。
我脑袋慢慢地昏沉下来,也许是身体太过虚弱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弦点的熏香的缘故。
迷迷糊糊听见弦说,“现在去哪里找白老鼠啊?再说了,白老鼠的身体根本就承受不了那么多毒。”
我忽然想笑,很恍惚的感觉,象梦一样不真切。
抱紧睡过去的槿,我贪恋起他的一点温暖。
或许是真的贪恋,我忽然想哭了,胸腔里漫溢着酸水顺着喉咙上滑,进入鼻尖,砖进眼眶。
满满的不舍,满满的痴怨,满满的悲伤。
我想,或许再也不见他了。
佳公子,芳华绝代。
明明心软得不得了,却装出那副又狠又毒的模样。
就算装给大家看,就算装给天下人看……不是已经够了吗?明明只是普通人,那身份,那地位偏偏伤人至此。
如果可以,我很想问问他是不是愿意找个风轻水秀的地方,看花开花落,忽而一世。
可惜,没机会了。
我胆小,我懦弱,我卑微。我守着自己难得的生命都如车辙之鱼时,我连流泪都不具备资格。
我贪婪再一次呼吸,所以,我错过他,错过得干干净净。
连一点挣扎都没,连一点亲密的谈话都没,连微笑都带着防备与算计。
林清澈,我想,或许,我是不过格爱你的。
所以才走,所以才装做你那么的无所谓,所以才对你笑得那么冷淡,所以才……每夜忽然醒来,心一抽一抽的疼。
很多时候我都一个人面对着铜镜里的自己时,我很想很想把镜子砸个稀巴烂。
镜中人是谁?
他们叫他她“烟”、“张语烟”。她容颜美丽,能心计,懂暗算……可惜,偏偏她的身份让我尴尬,所以与你的距离,又扯开了一大截。
林清澈,其实我不想这样的。
我想抱着你的手臂,同你站在这个国家最高的山峰,呼吸着干净清冽的空气,笑容纯粹。
风扬起你墨般的头发,你衣袂翻飞,宛若展翅的青鸟。
你微眯眼眸,眼角流露出的波光,名叫——温情暖意。
第六十九章:风艽 深山遇“龙门”
四肢酸软无力,脑袋也晕忽忽的。
我想或是天气越来越偏冷的缘故,也可能是体质越来越差的原因。反正不管怎样,这样的感觉非常之糟糕。
这让我非常没有安全感,甚至会因为时不时担心自己的处境而忽然惊醒,神经越来越紧张,有时清醒时,我会忽然想掉泪。可是一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