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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瞳轻笑:“那就不回去好了,娘留下来陪我。”
她的语气里有那么一丝撒娇的味道,赫连绮罗慈爱地点了点她的脑袋,“又胡说了。”
“好好好,我知道娘是有了卫叔就不待见女儿了,我就不当你们的大灯泡了。”兰瞳打趣完赫连绮罗,转身便溜进府里,只余下赫连绮罗一脸绯红站在原地。
兰东明见赫连绮罗一人站在王府外不远的地方休憩,似乎在等着什么人,心下不由一喜,忙整理一下仪容,这才上前轻轻唤她,“罗儿。”
赫连绮罗抬头一看,猛地一惊:“是你!”
兰东明眼中蓄了把泪,嘴唇微微颤动:“是我,我……我听说你今天要走,所以特意来看看你,你这几年过得还好吗?”
“很好,比在兰家不知强多少倍。”赫连绮罗微微冷笑,她算是看透了兰东明,又在演戏,可惜她已经不再是当初善良到愚蠢的赫连绮罗了,看到他的表情会心软。
兰东明似乎吃了一惊,赫连绮罗在他的印象里一向是美丽娴雅的,可后来自从叶添香进门后,她也跟他闹过,他却认为她这是妒妇的姿态,便有些厌恶,以至于后来渐渐淡忘了他们以前的事情。
是了,以前的她只有在对自己时,才会露出温柔的一面,当年的她对敌人可是心狠手辣,十分冷酷,他竟然都忘了。
现在,她是把自己当成了敌人吗?还是心里放不下自己,故意伪装成这副模样,怕自己再伤她的心?
兰东明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当下信心又多了几分,只要她心中还有他,他就有把握说服她再一次接受自己。
“罗儿,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当年的事都是我不好,是我鬼迷心窍害了你。如今我已然后悔了,自从你走后,我的心便空了,想想以前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多么快活,可惜,我们竟是再也回不去了。”兰东明潸然泪下,却不知赫连绮罗心中正是讥讽连连,这戏演得也太挫了,想当初自己怎么会被这样的花言巧语软弱无能的男人骗走,当真是瞎了眼啊。
“罗儿,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说着兰东明竟然向她跪了下来。
赫连绮罗看着自己和他所在的位置,正巧被一棵大树遮掩,从王府前正道上看不见这边的情形,难怪一向爱面子的他今儿看起来勇气可嘉,以前自己生气他求自己原谅她的时候也是用的这一招,屡试不爽,现在想想,当时又没人看到,她又是个嘴严的,不会乱说,他自然是脸皮怎么厚怎么使了。
她微微一笑,只是这笑容有些冷,“给你机会?给你再一次伤害我的机会?游红霞就不说了,叶添香你能摆平,她能容得下我?更何况,你太不了解我了,经此一事,我是绝不会再与人共事一夫的。”
“你放心罗儿,我回去便遣了她们回家,我会给她们一人一笔钱,从此兰府的当家主母就只有你,我不会再娶他人的,你相信我!”兰东明就差指天发誓了。
赫连起落嘴角的笑容更冷了,他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自私,与他夫妻十几年的妻子都能随意抛弃,谁知道他现在说得好听,以后另有新欢了,也将自己弃如敝屣。
更何况,她早已看透他了,这样的人哪里值得她托付终身,是她以前被猪油蒙了心眼,才会相信这样的男人是自己的良人。
“兰东明,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不愧是你的作风,你走吧,我不想再与你这种自私小人再有任何的牵扯!”她突然疾言厉色地喝道,兰东明一怔,她似乎变了,以前若是自己说上几句好听话,她便会忘记前嫌,与自己和好如初。
不行,他不能放弃,兰东明起身,一把握住她的手:“罗儿,我不会再犯那样的错了,你相信我,我欠你的,以后会十倍百倍地偿还你……”
“放开她!”就在赫连绮罗被兰东明纠缠得烦不胜烦,若不是顾忌着他现在是在王府边上,他更是瞳儿的父亲,自己是她的母亲,两人打起来会给瞳儿丢脸,否则她早动手自己修理他一番了,这么多年的忍耐,她也不是没脾气的。
谁知自己还没动手,便见一道熟悉的声音怒喝一声,一道凌厉的拳风带着淡淡的金色气流袭来,兰东明一见,顿时惊慌失措,那可是黄金战士的战气啊!
他忙放了手,双手结印,一道火盾堪堪挡在身前,但仍不敌那黄金战士的拳风一击,顿时喷出口血,整个身体倒飞出老远,才狠狠摔在地上。
“卫放,你怎么现在才来。”
赫连绮罗脸上依旧带着微薄的怒气,烧红了她白皙美丽的容颜,却令她更加富有生气,卫放忍不住像以前那样捏捏她的脸,宠溺道,“别为了那种人生气了,如果你还不解气,我再给他一拳好了。”
哼哼,他刚刚那一拳可是使了七成力,若不是怕在王府前打死他会让瞳儿给人诟病的机会,他可不会仁慈地放过这个负心汉。
竟然还想纠缠绮罗,也不想想他配么!
被他这么一捏,赫连绮罗脸色更加嫣红了,神情有些不自然,刚刚见到卫放,心里可是松了好大一口气,不觉间便使起了年轻时候的小性子,真是丢脸死了。
“不用了,别给瞳儿惹麻烦,我不想再见到他,咱们回去吧。”说完,她主动握住卫放的手,迅速行往他刚驶来停放在不远处的马车。
卫放一滞,旋即紧紧包住了那双纤细的柔荑,脚下飞起一阵轻风般,几乎腾飞起来,脸上是满满的笑容。
躺在地上的兰东明怔怔地望着赫连绮罗和那高大英俊的男子坐着马车离开,那个人看起来有些眼熟,对了,是卫放!
他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他从来都知道卫放喜欢绮罗,更知道他在绮罗心里有着不一般的位置,当年他实力高强,可自己实力弱些又如何,还不是抢走了绮罗。
时隔十几年,他竟然是黄金战士了,而且,看绮罗与他那般亲密,难道,他们走在一起了?
兰东明和远去的赫连绮罗都不知,王府内一双清冷的目光注视着先前发生的一切。
兰瞳早就察觉到兰东明来了,只是她没有戳破,而是顺着赫连绮罗的话返身进了王府,但并未走远,先前她与兰东明说的话,做的动作她都看得清楚,听得明白。
兰东明果然不死心,真真是个脸皮厚到家的,还好赫连绮罗这次下定决心了,倒是很有些气魄,卫放那一拳打得更是妙,不仅促进了他们的感情,还顺带教训了兰东明,果真好极!
“娘子,这出戏不错呀,你竟然不喊为夫来看看。”砚楼凤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旁,从身后环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将头埋进她清香好闻的发丝中,好听的声音带着些许呢哝的不满,传入她耳中。
兰瞳好笑:“你自己不是寻来了嘛。”
砚楼凤无比郁闷,他这个娘子什么都好,就是不懂得撒娇卖萌增加点情趣,他心里抱怨一声,脸上收起先前的玩世不恭,正色道:“再过几天,父王和母妃有事得出去一阵,我已经让勾勾去打听凤凰心鳞和蚀心珠果的下落,凤凰心鳞有些眉目了,也许我得亲自去取。”
“是不是遇上什么困难了?需要我与你一道去吗?”兰瞳知道要取凤凰心鳞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否则以勾勾的能力就能做到了。
“不用了,你在王府等着就行,顺便打听打听蚀心珠果的下落,那边我自己能解决。”
既然他这么说,兰瞳便点点头:“也好,不止是蚀心珠果和凤凰心鳞,这人鱼之泪我还没向月亮提起过,正好向她问问看。”
她发现月亮这两天似乎有心事,但因为大婚之事,她总抽不出时间跟她谈谈。
“对了,你父亲可能有意将兰家迁到沃兰城,前一阵正四处打探地价,与不少城里官员走得颇近。”砚楼凤微微蹙眉,老实说,他不喜欢兰瞳的父亲,尤其在今天看到他对赫连绮罗死缠烂打的戏码后,他更加反感了,若是让他们搬到沃兰来,以他们的厚脸皮,岂不是天天来烦瞳儿。
他心里清楚,兰瞳对这个所谓的父亲比他更加厌恶。
只听兰瞳冷笑:“且不理他,若他自己有本事迁到沃兰城来我也不会横加干涉,不过,我想以他的野心,恐怕还有别的动作。”
她回再去看的时候,兰东明已经不见了,她看得出卫放这一拳下得不轻,估计他要躺个十天半月的了。
又过了几日,王爷王妃离开了王府,热闹了几日的砚王府再度冷清下来,然而所有宾客都离开了,唯独兰家一家还待在王府别院里,尚没有离开的打算,兰瞳也不派人打听情况,她估摸着这两日兰家有人该上门了。
果然,王爷王妃离开的第二天下午,叶添香便带着兰灵眉进了王府。
兰瞳在悦兰阁的小客厅里见的他们。
“兰瞳啊……”
“兰夫人,这里是砚王府,礼法不可废,您不直该称我们少夫人名讳。”看到兰瞳在王府里极为受宠,叶添香刚准备套套近乎,谁知兰瞳兰瞳身边的大丫头水晶颇有气势地来了这么一句。
“好了水晶,他们是我嫡母嫡妹,勿为难她们。”兰瞳轻轻啜了口茶道。
水晶摇头:“少夫人,先前您一直不在府中,可能不晓得这些规矩,砚王府也是皇室府第,少夫人如今嫁入王府,也算是皇室中的一员,知道您爱护家人,但身份摆在那,不仅他们不能直呼您的名讳,还得向您行礼呢。”
她暗暗吃惊,这王府的丫鬟果然是不一样,看到水晶神色严肃的模样,叶添香和兰灵眉心不甘情不愿地给兰瞳行了礼,兰瞳暗赞一眼,水晶倒是个有眼色的,虽然她不在乎这些礼仪,不过这叶添香母女是该给点颜色瞧瞧,让她们也清楚自己如今的身份。
兰瞳的心思叶添香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个女人向来就没跟她们客气过,不过这会儿自己有求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