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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管那么多,你先帮我治羊。”银镜烦透了。
“好吧,就算我帮你治,你以为我查病因容易,就跟你说了,你告诉我,我怎么给羊号脉?还有就算我查出了病因,你们有药吗?长春堂往年卖往鞍然的药品占总数的一成,结果朝庭禁药了,我们也损失惨重。你们连药都没有,让我怎么治?”绮罗说点比较现实的问题,反正就是告诉你,我就算能治一只,也不能能治上万只,况且,听说草原上,有上百万只羊。
银镜的脸更灰了,这些全是现实的问题,绮罗不是神,她也知道,她不是神,可是让她怎么办?再不想办法,鞍然各部定然会起内乱,其实此时已经有些不安定的情绪在酝酿之中,每日她进宫,和文武大臣们,讨论的就是这个,如何了结这次的危机,对银镜来说,也是他们家执政权的一次考验,如果他们拿不出办法,她们一家如何在各部立足?
“你有没想过求援?”绮罗看着银镜,思索了一下,她恨自己有点心软了,这些日子,银镜对她不错,而真的银镜其实除了直接一点,还真没什么。上一世抢男人,她从来就没觉得是银镜的错,而这一世,对程安她是做过了,但是凭着这些日子的支言片语,她大致也猜出,程安被救回鞍然时,是真的受了重伤,而银镜当时没想到阿士亚会趁乱时,下毒。
人没文化,就得受制,这是没法子的。若是他们名医多一点,也不会这样,看看永安宫中,一个太医下药,一群太医盯着,还得留下脉案,查实有据,谁也不敢乱来。当然这也有问题,真是这样,于是,宫里全是太平方,吃不死人,但救人,自求多福吧。
再说,这些日子,她虽然没出街,但是府里的侍女们她却是接触极多的,他们中有汉女,也有鞍然女奴,惟一的共同点是,他们都很阳光,很善良。让她对这群人下手,她还真下不了。所以想想看,她觉得,其实,可以改方子了。
ps:
第二更还是九点,今天不会赶不及,第二更,我写了两千字了,所以今天不会再生死时速了。
第八章新方
第二更
“向永安救援?”银镜脑子并不慢,或者说,这个她不是没想过,只不过,她想听听绮罗会怎么说,作为一个永安人,她会救鞍然吗?
“是啊,你弟弟的老婆是公主,你们就算是我们永安的女婿了。你向永安皇帝求援,要大夫、要药品,应该不难吧?”绮罗托着下巴出着主意。
“一来一往,黄花菜都凉了吧?”银镜汉语说得越来越溜了。果然吵架是练习语言的必杀神器。
“说你笨,你还不相信,人呢,没文化,就得认,就算你是公主,好些事,就得好好学。”绮罗顺便就鄙视起来了,这人脑子真不好使。
“你说不说。”银镜拍了她一下,四个多月了,她明显的比在永安劫持绮罗时,胖了一点。但是可能最近心力交瘁,她的脸色并不好。
“你说,你们羊死光了,你的百姓吃什么?没有东西吃,那就只能吃人。那么你可能要做的,就是把牧民召一块儿,去打永安,然后从永安要钱,要粮,每年你们不就是这么做的吗?这回不同,你都急成这样了,你的羊就不是死了一两只了,估计是数以万计。你就不是一部缺粮,也不是只缺一季的粮。那么估计你就只能打到永安的大都去,改朝换代,才能把你的百姓全救了。不过,话说回来了,你又没粮,钱也没永安多,百姓更没永安多,这一仗打到后来,谁死谁活还真不一定。我是你,一定不会这么干。你说对吧?”
“对!”银镜点头,野心谁能没有,但是这种情况下,去打根深蒂固的永安,那是自寻死路。
“不能东进,只能西扩,我记得这西边。还有几个小国,你们可以祸水西引,不过,他们跟你们一样,全是游牧,人家也没多的粮食给你们,真的把他们全灭了,除了多占地方,抢点金银回来,对你们来说。其实一点用也没有。”绮罗耸耸肩膀。
“所以你让我求援的目的何在?”银镜真是气馁了。这话不是说了等于没说吗?
“你说。你族内乱,你不打西边,说不定西边还会来打你?说实话,就算你求助了。永安搭不搭理你,我都觉得悬得很。”绮罗笑了一下,“你想,你都内乱了,永安又不圣母,人家不趁火打劫,就算是厚道了。但是人家封死国门,让你们死命打去,坐收渔翁之利。一举解决了边患,干嘛要帮你?”
银镜很平静,这个她们都想过,所以此时就算听绮罗说了,她也不会说什么。她才是政治家。这些她比绮罗想得清楚得多。所以她想知道绮罗会怎么说。
“你不是想要程安吗?我们的公主又是你弟弟的老婆,你嫁到永安大臣家里,也算是秦晋之好。你让你娘跟永安帝签个永不互犯的条约,我觉得就有戏了。”绮罗毫不犹豫的就把程安给卖了。
“我嫁?”银镜捏着手,这意思她倒是听明白了,合着条件是她当人质,到永安去。那么,永安可能就会帮忙了。
“我就是建议,听不听在你。反正真跟我没什么关系。”绮罗忙举手嘻笑起来,她真就是那么一说。其实这回真是好心。想救鞍然,其实真的只有向永安求助一条路,但是永安凭什么信他们?通婚,上回不是已经通过了吗?有什么用?但若是鞍然的公主嫁到永安去,情况就不同了,这是互为姻亲,对当朝圣上来说,人家也是能在死后写入史册的功绩之一。这比打败仗好听多了,而且双方人马损失都不大。
当然,绮罗说损失不大,是针对打仗而言的。其实真的让银镜去求和,一来一往,其实鞍然也得承受巨大的损失。羊瘟会继续,恐慌再所难免,还有各部之间的斗争,真的成功,其实他们的国力就非之前能比了。不过,这总比灭族来得好。
若不是银镜没对自己怎么样,她还真懒得出这主意,她离开顾家时,取下玉镯,其实真的是做了与银镜同归于尽的决心的。她用一已之力,让鞍然皇族灭门,还是做得到的。到时,永安皇师北上,鞍然内忧外患之下,灭族是必然的,所以是银镜的一念之仁,救了她和她的孩子,甚至于她的家人们。
绮罗也知道,银镜让自己出门逛街,其实更多的是让自己多接触一下鞍然本地的人。想让她明白,两国之间,最无辜的就是这些百姓。这个若对平凡人家的绮罗来说,也许会有作用,但是对在军中十八看看绮罗来说,就没作用了。
因为挑起战争的人,从来就不是永安,现在自食恶果了,凭什么让她放手。她能提这个主意,已经是她能想到结果最好的一个的,如果说,这个银镜都不能答应,那么,一切,就只能自取灭亡了。
银镜沉默的离开了,谈了一夜,说的是羊,其实谈的却是鞍然之未来命运。她其实也明白,绮罗就算是给羊治病,但却杯水车薪,她一人累死其实也没用,她该怎么做?不过绮罗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让程安娶她,就算生活在永安,她的地位也该是超然的,程安也就名正言顺的归她了,程家人还不敢说啥,这倒是真的好主意了。
“你真是太坏了,你这么干,程家知道了怎么办?”谢言飘了下来,指着绮罗一脸坏笑。
“我是为了程安好,人孩子都怀上了,给人一名份怎么啦?这叫负责!再说,娶了银镜,他就能自立一府,不用在程家,银镜对谁不好,却也不会对他不好。他最差的一面,都被银镜看过了,还有啥是银镜不能忍的。两国交好,以免生灵涂炭,我多善良啊。”绮罗瞪着谢言,这段时间,她们这么常来常往的,真的客气不起来了。
“得了吧,我反正也不听,你家的给你的信,让你回信呢。对了,这他让我给你。”谢言懒得跟她争了,这一段时间,他也算看出来了,绮罗就是蔫坏的主,看着不争不抢,细声细气的,其实从头到尾,她就没退过一步。看看把银镜忽悠的,自己虽然不太懂内里的门道,但是摆明了,银镜是没争过绮罗的。
扔下一封信,自己就坐在边上,吃绮罗的点心了。绮罗的待遇比假公主好多了,假公主那儿,冷清得可怕,东西也不新鲜。想想,若是安澜承继那样的命运,他一下子都觉得吃不下去了。也不知道,安澜和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绮罗没看信,摊开信纸,急急的把自己的想法和银镜的态度写下来,让谢言快点给顾仁送回去,此时态势有变,她得快点让秦家做好准备,守好关隘,让鞍然此时无可趁之机,逼迫鞍然快点投降才是正理。
把信交给了谢言,谢言却盯着边上动也没动的信的镯子。
“你夫君要知道你这么不在意他的信,他得多伤心啊。”
“我在不是意他的信,不用你看到。告诉他,我挺好,都胖了。”绮罗脸一红,她马上虎着脸低吼了谢言一下,顺手把镯子又递回了谢言,“银镜是看我取下手镯的,跟他说,等我回去,让他亲手给我戴。”
“你就作吧!也就你夫君才能当你是宝。”谢言真看不下去了,揣上了镯子,飘走了。绮罗笑了一下,看看信,不禁又笑了,不是她不着急看,而是她很明白,顾仁写信给她,一定是有事,而不是什么思念自己的酸话,虽说,她也知道,这种情况下,他还是写信,这本身就是思念了,只是她却还是想从他的信中,看到他想自己的话。
拆开信,一如既往,全是正事,秦家的练兵,积极准备之中。而羊瘟到了最坏的时候,从西边传来,此时西边正准备冲到鞍然来抢粮,此时鞍然的情况一触及发。让她处处小心,真的鞍然战事一起,及时与接应之人配合,脱身为上。
绮罗看着都痛苦极了,这位能说点她爱听的吗?什么吃得惯不惯?还有衣服够不够的。就算自己一直说,自己很好,他也不能真的当自己很好吧?真是气得不成,却也舍不得揉了信,只能一点点的看下去。
终于在最后一张时,她坐直了身子。
“程老夫人与程平同往边隘,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