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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能问,关山月摇头笑道:“不了,大哥,请代我致个意,我在‘侍卫营’吃粮拿俸,整天让拜善瞧不见人影,哪像话,我走了,大哥,改天只有空,我会再来的!”
他是说走就走,生怕郭玉龙揪着他,转身出了书房!
郭玉龙没送,站在书房里直笑……
雍郡王没料错——
第二天晚上,皇上召集众大臣咨议大事。
众大臣纷纷奏请废去太子,皇上也明知胤 病到这地步,已不能继承他的帝位了,当即忍痛下旨,废太子为庶人,退出“东宫”!
消息传来,喜坏了众阿哥。
尤其是雍郡王,这一晚上他拉着关山月畅谈终宵,连床都没挨!
也难怪,他的头一步计划实现,头一步愿望总算达到了!
第三天,消息又传出,皇上一大早上下了圣旨,命达尔汉亲王,额驸班第等会同汉满大臣,共议继立太子之事!
在一干满汉大臣聚集“正大光明殿”共议继立太子大事的同时,外城的一家酒肆里,也在进行着一件事!
这家酒肆名唤“太白醉”,坐落在一条胡同里,地方既小,光线又暗,该是“北京城”最蹩脚的一家酒肆了!
也就因为这家酒肆的卖座一直很惨,所以一直开着没关门,那是每天几个酒客,所赚尚能度日子糊口!
如今,在这家酒肆最靠里,最黑暗的角落里的一付座头上坐着个人,那是个英武俊朗的中年汉子,他一双眸子炯炯有神,只是略带着焦急地不住问外看!
看他的打扮,衣着,他绝不该到这种蹩脚酒肆来。
可是毕竟他如今是坐在这儿,而且那么靠里!
在他旁边,不远处,还有个酒客,瞧打扮,那准是下九流的混混,一个人低着头在喝闷酒!
再看看,付付座头空空,没人了,整个酒肆就这么两个大人,惨兮兮,难怪掌柜的愁眉不展,闷闷不乐!
没一会儿,掌柜的眼睛一亮,门口进来个人。
那是个身材矮胖的中年人,肌肤既白又嫩,还透着红润,像个十八九的大姑娘,更难的是人家都有胡子,他连根胡子碴都没有!
掌柜的忙迎了上去,而矮胖中年人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地直奔了里头,里头那付座头上,站起了那英武俊朗的中年汉子。
他向掌柜的打了招呼:“掌柜的,添付杯箸,再切点牛肉加壶酒!”
反正总是生意上门,掌柜的赔笑连声答应转向了里间!
这里,矮胖中年人开了口,声音是那么低,尖尖的,细细的,母里母气的,活像个娘儿们:“高爷,我来迟了,累您久等!”
英武俊朗中年汉子忙道:“别客气,我也刚到!”
矮胖中年人抬头说道:“您知道.这两天府里忙得很,一天到晚地请这个,送那个,几乎令人喘不过气来。”
英武俊朗中年汉子笑道:“我明白,这两天每个府里都一样,而我是不得不出来,不得不约你出来碰碰头!”
矮胖中年人道:“我明白,高爷,咱们是熟朋友,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只要我韦凤能做得到的,我包管……”
英武俊朗中年汉子道:“这就因为这我才敢约你出来碰头,要是等闲一点的交情,等闲的一点的事,我就不敢找你了!”
矮胖中年人爽快地道:“高爷,您请只管吩咐就是!”
英武俊朗中年人随即压低了话声……
两个人一直在低低的叽咕着,没人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只有在掌柜的送酒菜时间断了一下,别的谈话时间一直没断!
没一会儿,谈完了!
矮胖中年人脸色凝重地走了!
临走他还向英武俊朗中年汉子作了个揖,道:“高爷,多谢您的指点!”
其实,叫菜添酒那是多余,两个人根本就没吃没喝!
不过,没人在意,英武俊朗中年汉子像是了了一桩心事,脸上轻松,看上去挺高兴的,他丢下一锭银子走了!
没珍惜那桌上的酒菜,也没让找银子!
按说,那下九流的混混该落着了,岂料他也没向那桌上的酒菜看一眼,转眼之后他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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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结束了,“正大光明殿”的群臣聚议也结束了,大学士马齐,尚书王鸿绪,侍郎揆叙,内大臣阿灵阿,散秩大臣鄂伦岱,还有巴浑岱一班人,上奏章奏保八阿哥胤祺。
皇上看了奏章,不由大怒,当面斥责众大臣说八阿哥小不经事,从前有谋害太子嫌疑,他母亲又出身微贱,怎可立为太子,继承王位,说罢,拂袖而去!
这消息,听得雍郡王一气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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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皇上坐朝追问,大学土张玉书便把阿灵阿一班大臣交好八阿哥,私立党派一事一一奏明。
皇上十分震怒,阿灵阿、巴浑岱吓得爬在地上,又把国舅佟国维,大士马齐扯了出来。
这一来,皇上更火儿了,立刻把这班大员革了职,交康亲王审问定罪,把胤祺亲王的爵位也革了,佟国维因为是国舅,被当面训斥了几句,然后驱逐出京,永远不许进宫!
最倒霉是大学士马齐,他被皇上视为离间骨肉,罪情较重,下旨交刑部斩首,后来还是满朝文武代求恩免,皇上这才下旨着革去功名交胤祺严行管束。
消息传来,雍郡王更乐了,八阿哥胤祺的实力雄厚,是他的一大对手,如今不假自己之手便除去了他,阴狠的胤祯焉得不喜,焉得不乐?
喜乐之余,还有件揪心事,那就是到底是谁要搬进“东宫”去住!
当夜,三阿哥胤祉带着一名直郡王府内的内侍韦凤进宫密奏皇上,说直郡王胤榔前令蒙古喇嘛巴汉格隆咒诅太子而且用法术使太子发病,更进“阿肌酥丸”使太子发狂!
这韦凤原是东宫的内监,被调在“直郡王”府当差,他知道这件事,还是无意中听直郡王跟索伦王妃欢谈才知道的。
于是,他找上了三阿哥胤祉,胤祉就带着他进宫来了个密奏!
一波方平,一波又起,皇上大为震怒,当夜打发内大臣带着几名侍卫还有莽贝勒海善,直闯“直郡王”府。
果然在后花园掘出一个草人,草人身上写着太子的名字跟生辰八字,当胸钉着一枚铁钉,上面淋着狗血,另外还有五个纸剪成的鬼怪。
皇上一见气得顿足大骂,吩咐把一干人拿交“宗人府”审问,下旨革去大阿哥的“直郡王”的爵位,合府奴仆都赏给十四阿哥胤显,大喇嘛巴汉格隆被磔。
消息传来,吓坏了雍郡王,也气坏了雍郡王,更让他受不了的是二阿哥胤稠病势去得干干净净,完全康复,一如常人,皇上仍立他为太子,照旧搬回了“东宫”!
这件事,大阿哥“直郡王”胤榔跟他商量过,他怕被牵扯出来,躲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脸上都变了色!
关山月坐在一旁开了口:“王爷,您听我的没错吧,当初我不就跟您说了么?事让他去做,您来个坐享其成,这样就算将来出了纰漏也扯不到您头上来,如今大阿哥有苦难言,‘宗人府’也搜不出什么证据,您又担心什么?”
雍郡王停了步,脸色十分难看地道:“小关,我感激你,你有先见之明,可是你看,这算什么?我的心血白费了,事情竟出了这么大变化……”
关山月淡然一笑,道:“王爷,胜负乃兵家常事,这次不成还有下次,您何必气恼颓废到这地步?再说,去了大阿哥,八阿哥,对您来说也未尝不是莫大裨益……”
雍郡王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道:“小关,话是不错,可是眼看就要到手的……”
关山月道:“王爷,恕我直说一句,您该知足了,八阿哥如何?大阿哥又如何?只因事机不密,不但没能进‘东宫’反而……”
雍郡王脸色刹时又变得十分难看,冷笑说道:“事机不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是谁在捣鬼!”
关山月忙道:“王爷,这里头有人……”
雍郡王冷然点头,道:“不错,这里头有人捣鬼!”
关山月道:“您知道是谁?”
雍郡王冷笑说道:“我待他不薄,他竟敢……高人荣这该死的混蛋!”
关山月心头一震,忙道:“你说……高人荣,王爷,不会吧?”
雍郡王道:“不会?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是谁告发的?”
关山月道:“‘直郡王府’的内监韦凤啊!”
雍郡王道:“不错!韦凤原是‘东宫’的内监,后来被调到老大那儿当差,告发此事原无可厚非,要怪就怪老大当初不该用他,可是你知道,高人荣昨天跟韦凤在外城一家叫‘太白醉’的酒肆里碰过头,好叽咕了一阵子……”
关山月暗暗大吃一惊,忙道:“有这回事……王爷,您怎么知道的?”
雍郡王冷笑说道:“你以为我是傻子?告诉你,自我发现他不对之后,他出府一步我就暗中派人跟上了他!”
关山月着实地又大吃了一惊,而且简直有点不寒而栗,心想他今后更要提高警觉,留神背后了……猛一跺脚,道:“糊涂,糊涂,高人荣他怎么能……”
雍郡王冷笑说道:“何止糊涂,我认为他该死!”
关山月目光一凝,道:“王爷,您怎么知道高人荣跟内监韦凤谈的是这件事?”
雍郡王道:“他很少跟韦凤来往,昨天在酒肆里会面低低叽咕,韦凤临走说了一句多谢指点,可巧当夜他就进宫告发了老大,你以为高人荣跟他谈的是什么事?”
关山月沉默了一下,道:“王爷,也许高人荣是好意!”
雍郡王一跺脚,怒声说道:“好意?这会叫好意,到了这时候你还帮他说话?”
关山月平静地道:“王爷,我说的是实情,他并没有让韦凤把您也扯进去,他或许想帮您除去个劲敌,而事实上大阿哥的被革,对您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