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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关领班!”鱼壳点头说道:“这一点判断至为正确,郭大侠跟贵营统带都令人佩服!”
关山月道:“世上水性这么高的,并找不出几个!”
鱼壳笑了笑,道:“也对,关领班,连鱼壳在内,不过两个!”
关山月道:“卑职身手尚差强人意,唯独不谙水性!”
鱼壳笑道:“这个我知道,不然的话,有些事关领班就不必借重他人了!”
关山月心头一震,道:“卑职愚昧,大人明示!”
“好说,”鱼壳笑了笑,道:“关领班恐怕不知道,我进京的时候,在路上我曾这么想,那刺亲贵,救昭仁,而且带走海珠格格的人,一定不会再在京畿附近逗留,所以我沿途曾仔细打听……”
关山月道:“大人打听什么?”
鱼壳道:“我想打听打听,有没有行迹可疑的人由京里出去!”
“好办法!”关山月道:“大人打听到了什么?”
鱼壳微微一笑,道:“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结果让我打听到了,‘万利神贾赔钱郎中’金庸金老儿,跟他那纵横陕甘,睥睨长江水道的好儿子金飞,坐着一辆马车,还带着几个女人,匆匆地由京里出来,赶往了江南。”
关山月心里一跳“哦”地一声道:“有这种事?”
鱼壳道:“怎么没有,这是我打听出来的!”
关山月道:“那么,大人,这有什么不对?”
鱼壳笑道:“这不对可就大了,金飞那一身水性仅次于我鱼壳,他跟他那好老子带着几个女人,这几个女人是谁?颇令人动疑奇…书…网,他父子又是由京里出来……”
关山月道:“大人,怎见得他父子是由京里出去?”
鱼壳道:“我打听出来的,难道不对?”
关山月摇头说道:“大人,卑职没有说不对,不过道听途说……”
鱼壳笑道:“关领班不必为他父子辩护,且听我的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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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道:“大人请说,卑职洗耳恭听!”
鱼壳笑道:“关领班客气,简直太客气了,关领班,你可知道,金庸金老儿在‘北京城’开有一家客栈?”
关山月心头一震,摇头说道:“这个卑职不知道,大人是听谁说的?”
鱼壳笑道:“关领班跟金庸有亲?”
关山月愕然说道:“大人这话……”
鱼壳道:“关领班,请答我问话!”
关山月一欠身,道:“是,大人,卑职跟姓金的无亲!”
鱼壳道:“那么,有故?”
关山月摇头说道:“也非故!”
鱼壳道:“是朋友?”
关山月道:“大人,卑职跟姓金的也不是朋友。”
鱼壳笑道:“那么关领班怎么不知道?我是听娄四说的,娄四在供词里还说关领班就是住在金老儿开设的客栈里!”
关山月一惊,笑问道:“大人,卑职住在姓金的开设的客栈里?”
鱼壳摇头笑道:“我是指关领班刚来‘北京’的时候,自然不是如今,如今关领班是堂堂的‘侍卫营’领班,怎会住在客栈里?”
关山月淡然一笑,道:“大人,这是娄四的口供?”
鱼壳微一点头,道:“不错,关领班以为怎么样?”
关山月道:“大人既然说这是娄四的口供,卑职不敢置疑,不过卑职要请教,大人认为这话可靠么?”
鱼壳微微一笑,道:“娄四的供词,牵涉到关领班的部分是否可靠,我认为关领班自己比谁都清楚,关领班认为这话对么?”
关山月点头说道:“不错,大人,卑职有没有住过那家客栈,的确只有卑职最清楚,不过,卑职敢请大人慎重,娄四既是二阿哥的人,他当然可能这么说!”
鱼壳笑道:“这么说有什么不对?住过金老儿开设的客栈有什么了不起?难道也犯着大清皇律?不至于吧?”
关山月淡淡说道:“大人,事实上姓金的涉有救昭仁,刺亲贵,掳格格的重嫌,卑职不愿沾上一点边儿。”
鱼壳点头说道:“沾是谁也不愿沾,只是有时候一旦沾上,洗刷也洗刷不掉,据娄四说,他还可以找到两个证人来证明关领班确曾住过那家客栈!”
关山月心里明白那两个证人是谁,但是他不得不问:“大人,娄四所谓的那两个证人是谁?”
鱼壳道:“听说是,九门提督辖下‘查缉营’的!”
关山月“哦!”地一声笑道:“原来是……卑职想起来了,卑职得罪过‘九门提督’大少!”
龟壳凝目笑问道:“关领班是说他们栽赃害人,以图报复!”
关山月道:“这话卑职不敢说,只请大人明鉴。”
鱼壳笑道:“客气!客气!关领班,金老儿化名金一贯,在京畿重地开客栈,居心叵测,他那好儿子金飞精通水性,恰好在案发的第二天清晨带着几个女人匆忙离去……”
关山月道:“大人,干这一行干腻了,携眷……”
鱼壳笑道:“他腻的时候不嫌太巧了么?早不腻,晚不腻,为什么偏偏在这节骨眼儿上腻?至于携眷……关领班,我知道金老儿的老伴儿早死了,他那好儿子还没有娶妻,何来女眷。”
关山月道:“这么说,大人是确认姓金的父子涉嫌了?”
鱼壳道:“关领班还没有说,我判断得正确不正确。”
关山月道:“大人江湖奇人,眼光自有独到之处,卑职焉敢多嘴?”
鱼壳哈哈笑道:“这么说,关领班,认为我判断得很正确了?”
关山月道:“那在大人而不在卑职!”
鱼壳微微一笑,道:“我这个人对自己的眼光,向来有自信!”
关山月道:“那么大人就该禀报二阿哥,晓喻天下……”
“晓喻天下!”鱼壳摇头笑道:“劳师动众,那太麻烦了,那太麻烦了,只有一个鱼壳,再加上一个江南八侠里的白泰官,我认为已绰绰有余了!”
关山月道:“不错,水里他难敌大人,陆上他难敌白泰官,大人只一驾返江南,定然是手到擒来。”
鱼壳笑道:“关领班,事实上我还真有这把握。”
关山月道:“那是最好不过,这么一来,不但可追回昭仁,救返海珠格格,便是那刺杀亲贵的凶手,也可以……”
鱼壳摇了摇头,道:“关领班,其实这都在次要!”
关山月“哦”地一声道:“这都在次要?”
鱼壳点头说道:“是的,关领班,这都在次要!”
关领班道:“那么,大人,什么才是首要?”
鱼壳笑了笑,道:“有道是射人先射马,擒贼要擒王,斩草嘛,务要除根,这才是首要,关领班懂么?”
关山月如今又不由震惊了,平静地道:“卑职愚味……”
鱼壳道:“关领班忒谦,我的意思是说,金家父子只是微不足道的从犯,要拿嘛,就该连主犯一起拿!”
关山月“哦”地一声道:“大人是说这几件案子里,还有主犯?”
“不错!”鱼壳点头说道:“很多迹象证明,这案子里还有个高明的主犯。”
关山月道:“卑职记得大人说,这案子是一个人干的。”
鱼壳笑道:“关领班,主犯策划指挥,从犯行事动手,甚至于还分头行事,一个刺亲贵,一个救昭仁,再合力在西山掳去海珠格格,这跟一个人干的有什么两样?”
关山月淡淡一笑,道:“大人令人叹服。”
这该是句真心话,鱼壳的确经验老到,的确高明。
鱼壳仰天一个哈哈,道:“夸奖了,其实,关领班,我有九成九把握知道那主犯是谁,他掩饰得极其高明,仍大胆地留在‘北京’,可惜他没能瞒过我鱼壳这双老眼!”
关山月“哦”地一声道:“大人已知道那主犯是谁了?”
鱼壳点头说道:“不错,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关山月不由心头猛震,但仍装得若无其事的道:“他如今仍在‘北京’?”
鱼壳点了点头,道:“他大胆得令人叹服,不过,以我看他该有什么别的意图,而且这意图比救昭仁还要大……”
关山月忍不住心头一震,道:“大人,何以见得?”
鱼壳瞟了他一眼,笑道:“不然他绝不会继续留在‘北京’!”
关山月道:“以大人看,他那比救昭仁还要大的意图是……”
鱼壳摇头笑道:“不敢说!不敢说!”
关山月道:“不敢说?大人御前带刀,官同四品,还有什么好怕的?”
鱼壳眼一直,道:“我怕?那主犯又不是我,我有什么好怕的?”
关山月双眉微扬,道:“大人……”
鱼壳一摇头,道:“关领班,听我谈正题,昭仁被囚‘琼华岛’下水牢多年,无人知晓,也从没有出过事,在你关领班来京不久,她就被救走了,同时当年围擒昭仁获功的亲贵被刺,我看过两处现场,迹象显示,刺杀亲贵的是柄神兵利器,斩断水道铁栅,及昭仁身上绳索的,也是柄神兵利器,据我所知,金家父子没有这种兵刃,可巧京畿一带,只有你关领班的一柄巨阙,也恰好你一进‘北京’就选上了金庸开的那家‘平安客栈’,容得金庸父子远逃,你关领班又费尽了心机缉拿‘东宫’的人抵罪,让娄四他有苦说不出口,你算得上高明人物,且是鱼壳生平仅见,可是关领班你却没能瞒……”
关山月心神连连震动,他突然喝道:“大人!”
鱼壳倏然停住,凝目问道:“关领班,什么事?听不下去了?”
关山月没答理,反问道:“大人是指关山月为主犯?”
鱼壳笑了笑,道:“关领班,难道我刚才说的还不够清楚?”
关山月道:“够清楚了,卑职敢向大人要个证据!”
鱼壳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