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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确是如此!”拜善点头说道:“真说起来,郭家跟这两家的关系还疏一点,远一些,胡、傅两家就不然了,这个娶过来,那个嫁过去,等于是一家人,复杂得连我都弄不清楚!”
关山月不禁失笑,道:“统带,这两家对朝廷如何?”
拜善道:“傅家本在旗,世袭爵禄‘神力威侯’,对朝廷,那是没话说,至于胡家,原来差一点,可是自傅、胡两家联姻后,情形好多了,胡家的那位嫁与傅威侯,诏命一品夫人,胡家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人人受封,个个有俸,而且如今是太后老佛爷面前的大红人……”
关山月微微一笑,道:“统带,恐怕当初胡傅两家联姻,此中大有文章!”
拜善瞿然点头,道:“老弟,你说着了,朝廷就是要拉拢延揽胡家,所以才命傅威侯死追活缠,终于把那位娶了过来,只是,老弟,傅威侯文可安邦,武可定国,也确是位大将,奇豪,英才,人不但长得俊美绝伦,可与郭玉龙媲美,而且一身所学也仅次于郭玉龙半筹,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朝廷是拉住了胡家,但千方百计,可就拉不动郭家……”
关山月道:“这种人只有判以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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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善道:“哪三个字,老弟?”
关山月道:“前明遗留下来的‘死硬派’!”
“不差!”拜善大笑说道:“老弟,又让你说着了,皇上就抱着头这么说,并且曾说谁要能替朕拉住了郭家,朕的江山给他一半,你听,老弟,郭家在皇上的心目中,有多么重要!”
关山月笑道:“那要看谁有这天大的福气了!”
拜善道:“你行么?老弟?”
关山月摇头说道:“恐怕不行,不过,有这么大的赏赐,任何人都该试一试,您说对么?”
“对,对极了,老弟!”拜善点头说道:“只是,那得先把命豁出去!”
关山月忍不住笑了……
拜善道:“还有事儿么?老弟?”
关山月道:“没事了,统带!”
拜善站了起来,道:“我不陪了,老弟,一件事虽然已交给了你,但是另两件事我得赶快忙个头绪来,否则交不了差!”
关山月跟着站了起来,微一欠身,道:“那么,您忙吧,我告退了!”
拜善送他出去,边走边道:“老弟,真是抱歉得很,突如其来的事,使我没办法亲自陪着你,不过我已经交待下去了,待会儿你派个人找荣寿,他是营里的管事,让他陪你到我为你安排的住处走走去,需要什么招呼他一声就行了!”
说话间已到了门口,关山月答应一声,欠身径自出门而去,离了拜善,他又到了前院,前院里,钱振星正在那儿负手徘徊,一见关山月从后院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关爷,我等了你半天了!”
关山月含笑问道:“怎么,钱老,有事儿么?”
钱振星,赔笑说道:“您头一天到营里来,难免有许多事会要人照顾……”
他可真热诚,真周到,说穿了,那只因为关山月背后的那位是四阿哥雍郡王!
关山月笑道:“谢谢钱老,倒真有两件事正需要钱老帮忙!”
钱振星忙道:“您请吩咐,您请吩咐!”
关山月道:“别这么客气,钱老,再客气我就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自袖底取出那张纸条,递了过去,道:“请钱老把这些人找一找,叫他们到我这儿来!”
钱振星双手接过那张纸条,瞄了一眼,道:“关爷,这是……”
关山月道:“这是统带交我带的十个弟兄!”
钱振星一怔,忙道:“关爷,统带怎么把这十个交给了您?”
关山月道:“怎么,钱老,有什么不对么?”
钱振星跺脚说道:“哎呀,关爷,您不知道,这十个出身都是北六省绿林,进营至今本性难改,没有一个人带得了……”
关山月含笑说道:“这个我知道,不瞒钱老说,这是我自己的要求!”
钱振星诧声叫道:“您自己的要求?天爷,您这是……”
关山月道:“我相信我能跟他们处得很好,钱老别多说了,请麻烦一趟吧,我还有事儿等着要办!”
钱振星皱着眉答应了一声,道:“关爷,您说还有件事……”
关山月道:“这件事是需要钱老自己帮忙,从现在起,请钱老改改称呼,你我都是领班,别老是关爷您的,钱老年长,如果看得起我,请叫我老弟也就行了!”
钱振星一脸惊喜,道:“这,这我怎么敢,您是雍郡王……”
关山月道:“钱老,只把我当成初进营的小老弟,别把我当一个靠关系有靠山的人!”
钱振星忙道:“不敢,不敢,是,是,关爷,不,关老弟,恭敬不如从命,我遵命,我遵命,关老弟请在这儿等等,我这就叫他们去,我这就叫他们去!”说完了话,转身匆匆而去!
没一会儿,他领着十个吊儿郎当的来了,一见那十个,关山月光是一怔,继而摇头失笑!
那十个不是别人,赫然竟是两番相遇的冤家,这可真真的是路窄了!
那十个,既是钱振星对他们说过了,个个斜着眼,撇着嘴,三两成堆地往关山月面前一站,懒洋洋地一声气不吭,倒是钱振星赔着笑脸过来:“关老弟,你班里的弟兄到齐了!”
关山月接过纸条,含笑说道:“谢谢钱老,我有几件事要对他们交待,钱老请吧!”
钱振星迟疑着答应了一声走开了!
听得钱振星步履声远去,关山月把目光投向眼前那十个,手往后一背,淡然说道:“按高矮,横排一列!”
那十个像没听见,没一个动!
关山月没在意,又说了一遍!
关山月笑了:“统带没说错,诸位果然难带……”
笑容一敛,脸色微沉,道:“我既是领班,我就大权在握,话我只说三遍,三遍之后如果仍没有排好,诸位可别怪我头一天上任就来下马威对诸位不客气,现在,按高矮,横排一列!”
这回,都听见了,但却是慢吞吞,懒洋洋,吊儿郎当的,好半天才排成了蛇一般的一条!
关山月淡淡说道:“我要诸位排成一列,看齐!”
没人动,却忽听一声冷笑起自背后:“好神气,倒像个带兵官,可惜命令不行,支使不动人!”
关山月没回头,他一听就知道,背后来人是拜善的那贴身护卫蒋百煌,还有一个该是韩武扬!
事实不错,蒋百煌与韩武扬正并肩负手站在后院门口,一脸轻蔑色,似乎在等着看笑话!
关山月没在意,道:“诸位,如今话我只有两遍……”
有笑话看了!
只听蒋百煌在背后冷笑:“姓关的,休说两遍,你就是喊破喉咙叫一百遍也没用!”
关山月仍未答理,道:“排成一列,看齐!”
那十个,有了反应,但不是排整齐了,而是二十只眼睛直瞅着关山月,也是满脸的鄙夷色!
关山月自然明白,淡然一笑,道:“我明白诸位的意思,诸位要是认为我胆怯,懦弱,不敢惹统带的贴身护卫,那就错了,表现自己的胆,勇,跟用武,不是也不该在这地方,我只是不愿当着诸位扫他两个的面子,让他两位丢人而已!”
“哈,听见了么,老韩,多动听的话,当今说话的巧嘴,你知道这种嘴像什么,靠关系,走内线的人都有这么一张,他不愿扫咱们的面子,让咱俩丢人,咱俩扫扫他的面子,让他丢丢人!”
哄然一声,那十个全笑了!
关山月淡然说道:“队伍之中最忌讳这个,论重一点的军法,那该斩……”
“听见么?老韩,简直像个大将军,除了咱俩,他是个靠关系,走内线的!”
那十个,又笑了,比刚才笑得更厉害!
关山月淡然一笑,道:“诸位既然非看我打架不可,那么请等着!”
缓缓转过了身,目光一凝,道:“我为二位而一忍再忍……”
蒋百煌道:“姓关的,你该三忍……”
关山月道:“刚才我为了二位,本有这个打算,可是如今我为了我自己,不打算再作三忍了,二位,统带呢?”
蒋百煌道:“出去了!”
关山月道:“那难怪……”
蒋百煌道:“不正是机会么?”
关山月点头说道:“不错是机会,也很难得,我原以为二位都是傲立一方的英雄豪杰,可没想到二位是个卑鄙、可怜的小人!”
蒋百煌脸色一变,道:“姓关的,你骂谁是小人?”
关山月抬手一指,道:“我骂你蒋百煌,还有他韩武扬,如今再看看,你两个面目可憎,简直连那江湖上的下九流都不如!”
蒋百煌脸色大变,突然仰天怒笑,道:“姓关的,你骂对了,让爷们看看你算哪一流的人!”
腾身掠起,平射而至,单掌一探,当胸便抓!
关山月身形横里一闪躲了开去,适时韩武扬跟着扑到,冷笑说道:“姓关的,怎不敢接,胆怯么?那容易,叩个头滚出去!”
飞起一腿横扫关山月下盘!
关山月淡然—笑,道:“韩武扬,你看我敢不敢接,你再看哪个要滚出去!”
左掌往下一挥,并两指扫了出去,正中韩武扬脚踝,他大叫一声倒纵退后,没站稳砰然一声坐在了雪地上!
那里,蒋百煌刚一惊,关山月一声:“留你扶他走!”
右掌已闪电般印上蒋百煌左肩,只一震,蒋百煌一个高大身形踉跄而退,好几步才拿桩站稳!
关山月看也未看他俩一眼,转身负手,含笑说道:“如今诸位看齐!”
那十个,个个脸色惶恐,连忙移动,排成了整整齐齐的一列,适时,背后响起了步履声,是远去了!
关山月微微一笑,拿